凱爾也是無奈：“財務那邊說這筆款項需要霍申豪簽字。但是霍申豪這幾天不是在外面出差，就是去外面開會考察，不管什麼時候都堵不到人。我們開發部這些同事們還都等著呢。”
霍燼炎輕輕點瞭點頭：“告訴財務那邊的人，友情提醒他們一下，霍氏集團能簽字批款的人，可不止霍申豪一個。”
“你的意思是……”凱爾放低瞭聲音：“要去找董事長？”
“我們是無所謂的，畢竟現在也隻是領著工資而已。能夠帶薪休假，我相信開發部那些同事們也都樂意至極。”霍燼炎翹著腿，優哉遊哉道：“但要真是拖到瞭本季度末還沒開始動手，那麼年底前發佈新軟件幾乎是做夢。”
凱爾一本正經地點頭：“是啊，據我所知，另外幾傢公司看到瞭我們的全息購物APP如此火爆之後，也有躍躍欲試的跡象。若是被他們後來者居上地趕超瞭過去，我們的核心競爭力就完全沒有瞭。”
“這番話，也說給財務聽聽吧。”
霍燼炎說著，擺瞭擺手：“去吧，順便把項目組裡其他幾個人都叫來開個會，做一下準備工作。”
霍燼炎有信心，財務聽到這些話之後，必定會去請示霍老爺子。掐掐手指算一下，這資金估計最晚明天也能到位瞭。
凱爾也是信心十足地站瞭起來，拿著預算表又出去瞭：“好的小霍總。”
果不其然，一個小時都不到，凱爾就拿著已經簽瞭字的預算表回來瞭，但是預算表上簽的卻不是霍老爺子的名字，而是霍申豪的名字。
霍燼炎冷冷一笑：“霍申豪不是說在外面開會麼？”
凱爾也有些不屑地瞥瞭那簽名一眼：“說是剛回來，這種事，誰又清楚呢？”
不過，既然目的已經達到瞭，那麼霍燼炎也懶得去理會霍申豪在這中間扮演瞭什麼角色，又做瞭什麼思想準備。隻要項目能夠順利進行，霍燼炎的目的也就達到瞭。
而此時，霍申豪的辦公室裡，他卻正在大發雷霆。
這陣子，辦公室那邊都有些發愁，因為霍申豪最近發火的次數實在是太多瞭，而且幾乎每次發火都會砸東西，就他辦公室裡擺放著的那些擺件，雖然說貴也不是很貴，但是這數量多瞭累積起來，還是損失不少。
霍申義看著地上的滿地狼藉，臉色也不大好看：“這……若是讓董事長知道您在集團辦公室裡這麼發脾氣，隻怕又要說你瞭。”
“說我？”
霍申豪狠狠地拍瞭一下桌面，瞪著他道：“有什麼差別嗎？我要是被霍燼炎給一狀告到瞭爺爺那裡去，他就能不說我瞭？隻怕比現在這樣說得還要厲害！”
“霍燼炎啊霍燼炎……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小兔崽子這麼能挑撥離間呢？這次要不是財務部經理攔得及時，隻怕現在爺爺就已經罵上門來瞭！真不愧是在娛樂圈裡面混過的，這樣的心機還真是……令人作嘔。”
霍申豪說完，便給自己點瞭根煙，以此來緩解自己心中的焦躁情緒。
霍申義無奈道：“其實我倒是覺得，在資金這方面，他霍燼炎要多少就給他多少好瞭。預算表是他自己提出來的，咱們也沒插手，到時候就算是錢花多瞭，董事長真要問起來，那也沒有我們什麼事情。我們何必要在此時就對他下手呢？”
“你懂個屁！”
霍申豪隨手又扔過去一個筆筒，堪堪從霍申義的腦袋邊上飛過去。
霍申義趕緊低頭躲過，有些狼狽地扶住瞭沙發才站穩。
“我要真的這也滿足他那也滿足他，當到時候他真的研發出瞭那個什麼全息看房，全息醫療，那我在這公司裡還有什麼立足之地？！”
霍申豪恨鐵不成鋼地指著霍申義的鼻子：“我現在真是越來越懷疑，你到底是霍申豪那邊的還是我這邊的？以前看著挺機靈的，還能給我出出主意，自從碰上霍燼炎你就沒派上用場過！”
被霍申豪像是評價物品一樣遍地，霍申義臉色也有些漲紅瞭。但是無奈兩人的地位差距在這裡，他還是隻能低頭認錯。
“算瞭，我看你也沒什麼用，幹自己的事情去吧，別到我面前晃悠瞭，看著你都煩！”霍申豪皺眉揮瞭揮手。
但在霍申義準備離開之前，卻又將他給叫瞭回來：“等等，我記得開發部有個副總監叫什麼，林泉的？”
“是。”霍申義點瞭點頭：“當初也是被霍燼炎那朋友帶過來的，自從我們把那廢物開除瞭之後，林泉就頂上去瞭。”
“那應該對霍燼炎也有些瞭解瞭？”霍申豪眼中閃過瞭一抹算計，撐著桌面命令霍申義道：“就他瞭，把這人給我叫過來。”
“是。”
霍申義點瞭點頭，緩步退瞭出去。
此時霍燼炎正在跟項目組成員開會，冷不丁聽到有人敲門，忍不住皺起瞭眉頭，問身邊的凱爾：“去看看，是誰來瞭。”
“好。”凱爾站起來，打開瞭會議室的門。
隻見霍申義正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看見凱爾，便十分公事公辦道：“你好，霍總讓我來找林泉過去說點事。”
“林泉？”
凱爾的神情看起來有些防備：“找他幹什麼？”
“哦，今早霍總出去考察的時候，有人對我們的軟件提瞭一些意見，因此霍總讓我到開發部來找個人過去總結一下這些意見成果，到時候可以作為軟件改進的一大特色。”霍申義淡淡道，說得跟煞有其事似得，一點也不慌。
凱爾轉頭看瞭一眼，就見林泉正探頭探腦地看著他們，便點瞭點頭：“好，林泉你出來一下。”
林泉聞言，立刻笑瞭，趕緊屁顛屁顛地跑瞭出來。
要知道，霍燼炎剛來到開發部的時候，就已經將這裡面的人都摸瞭個遍，十分瞭解這些人背後的底細。
對於林泉，霍燼炎這段時間雖然也用他，但都不是什麼關鍵的活，這也讓林泉這個副總監感受到瞭冷落，從而私底下對霍燼炎也有些說辭。
霍燼炎瞥瞭林泉一眼，對凱爾點瞭點頭，算是默許。
凱爾目送林泉跟霍申義離開，冷著臉關瞭上門。心中思忖著，好在這次項目組裡面的活，林泉能接觸到的並不多，一些核心業務和技術更是他摸頭摸不著的。
開完會之後，凱爾才對霍燼炎道：“我看這個林泉賊眉鼠眼的，是不是找個借口把他給弄出去？”
“副總監的調動，還不是我一個人能說瞭算的。暫且讓他先蹦噠幾天吧，現在去找老爺子說這個事，未免有些太過惹眼。”霍燼炎低頭瀏覽著文件，淡淡道。
“好。”凱爾點瞭點頭：“那我多防著點他。”
“嗯。”
而此時，霍申豪的辦公室裡，林泉正笑瞇瞇地喝著總裁辦公室的特供咖啡，看起來比剛才在霍燼炎面前可是放松多來。
霍申豪靠在辦公桌前，冷眼看著他喝完咖啡，沉聲道：“我聽霍申義說你們剛才在開會，什麼會？”
“嗐，不就是他自己提出的那些設想，需要大量的數據來支撐，所以給我們分發瞭任務。”林泉說著，還略微有些不滿：“他是真把我當成小嘍囉使喚瞭，明明這樣簡單的活，就連實習生都能做。”
“你要不是有我作保，想要進霍氏集團當個實習生隻怕都不容易，凡事別掉以輕心。”霍申豪恨鐵不成鋼地瞪瞭林泉一眼。
林泉趕緊認錯：“是是，您說得對。但不知道霍總您今天叫我來，到底有什麼吩咐？”
霍申豪深深地看瞭林泉好一會兒，隨後也不知道想到瞭什麼，先對身邊的霍申義道：“咖啡沒瞭，你再去煮一壺吧，要新鮮的。”
霍申義眼神微閃，但還是沒說什麼，答應下來後緩步退出瞭辦公室，還關上瞭門。
室內隻剩下瞭霍申豪跟林泉兩個人。
霍申豪一步步走到瞭林泉身邊，在他斜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現在公司裡的形式你都知道瞭吧？霍燼炎他咄咄逼人到瞭這種地步，剛剛進入集團就掌握瞭開發部的權利，你猜他下一個目標的位置會是在哪裡？”
林泉愣住瞭。
這種高層職位變動的問題，哪裡是他能夠插得上手的？
但是為瞭迎合霍申豪的話題，林泉還是默默地咽瞭咽口水，試探著問道：“您是說，霍燼炎他是想要……把您給取而代之？”
霍申豪沒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挑瞭挑眉，其中意味需要林泉自己去琢磨。
林泉顯然想到瞭糟糕的那一面，摸著下巴有些緊張到：“那這可怎麼辦？若是霍燼炎他真的坐上瞭您的位置，隻怕是我們整個霍氏集團的人都不好過啊！這傢夥行事作風太詭異，而且喜怒無常的，不好琢磨。”
“沒錯，而且你的副總監……隻怕也是保不住瞭。”霍申豪笑得有些邪氣：“你應該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出身吧？像這樣心裡充滿陰影的人，是見不得身邊任何一個人好的。”
林泉忍不住抖瞭抖肩膀，有些後怕道：“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時間不多瞭。”霍申豪看瞭眼墻上的時鐘：“現在已經是十月。若是真讓他在年前研發除瞭這兩個全息APP並且進行瞭推廣，隻怕接下來就算是我，也無法跟他抗衡。到時候他再去老爺子面前說點什麼……我們就全部玩完。”
“那可不能讓他這麼囂張！”林泉立刻大聲抗議起來：“霍總，您可得想想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