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的確有些不安,甚至覺得霍燼炎把人招進霍氏集團,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是不是就是有那麼一點心思。
可後來她就不怕瞭,因為霍燼炎給瞭他足夠的安全感。
所以不管方媛怎麼折騰,她都不在意。
霍燼炎聽到這話才放心下來,上瞭車給簡莫染系上安全帶,這才松瞭一口氣說:“你能理解就好,我就怕你心裡不舒服,我也沒想到方媛會對我有這種心思,我們以前合作過很多次,她從來沒有表現出什麼來。”
霍燼炎這麼坦誠,簡莫染也直接開口說:“也許她是覺得那個時候,你的身邊也沒有別人,隻有她跟你關系最親近,所以不擔心別人把你搶走。”
那個時間,整個學校能跟霍燼炎說上話,並且跟他還算熟悉的人,恐怕隻有方媛一個瞭。
所以方媛特別肆無忌憚,覺得可能慢慢來,慢慢讓霍燼炎明白她的心意。
而現在不行瞭,現在霍燼炎跟簡莫染訂婚瞭,她再不采取一下行動,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瞭,所以她這才按耐不住瞭小手段頻出。
霍燼炎瞭然地點瞭點頭,很快又說:“好瞭,我們不說她瞭,我會保持距離的,放心。”
簡莫染當然放心,兩人很快轉移瞭話題。
而此刻,簡嶧城一個人躲在酒吧裡面喝悶酒。
他心情不爽,想著簡莫染對霍燼炎的維護和信任,不知道該如何打破眼前這種僵局。
他心裡比任何人都明白,如果簡莫染最後真的跟霍燼炎在一起瞭,以霍燼炎的手腕和能力,在霍傢站穩腳跟,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到時候兩傢聯姻強強聯手,他就更沒有機會對付簡氏集團瞭。
一想到這個,他更憋悶瞭,渾身不舒坦。
酒吧裡面的音樂聲很大,簡嶧城卻還是聽見瞭不遠處的爭執吵鬧聲,女生的聲音有些耳熟,他隨意地撇瞭一眼,看見瞭一個不該出現在這種場合的人。
季潔頭痛地望著面前的人,臉色很冷,在對方滿嘴酒氣湊近來問的時候,不耐煩地往後躲瞭一句,冷漠道:“我說過很多次瞭,我沒錢,你以後再來這種地方喝酒和鬼混也不要打電話給我,我不可能給你錢。”
“你終於肯承認瞭吧!”季揚打瞭一個酒嗝,目光冷漠,譏諷道,“是你不可能給我錢,不是你沒錢,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狠心啊?”
季潔滿臉冷漠,聽到這話甚至隻覺得可笑:“我狠心?我告訴你,我的錢就算捐給路邊的乞丐,我也不會再多給你一分。我就是狠心怎麼瞭?”
她殫精竭慮為瞭這個傢付出的時候,所有人都看不見,甚至慢慢養出來一傢吸血鬼。
還好她知道及時止損,要不然,早就被騙得骨頭渣都不剩瞭。
季揚身邊的朋友不耐煩地催促瞭一句:“季揚你行不行啊?你不是說有人來我們買單嗎?結果人傢根本不願意為你花錢啊,你們到底什麼關系啊?要是再沒人買單,你就趕緊買瞭,說好你請客的,大傢可不想在這裡丟人現眼。”
請客?
就季揚這種要工作沒工作的窮屌絲,還居然誇下這種海口。
要不是他打電話騙季潔說自己在酒吧被人打瞭,季潔根本不會過來。
此刻,她也隻是覺得自己傻的可憐,居然還會相信這麼劣跡斑斑的一個人。
“聽見沒有?趕緊把錢給我。”季揚不耐煩地站起來,人高馬大的身影瞬間籠罩瞭季潔,逼迫道,“季潔,你可不能這麼沒良心,我可是你親弟弟,這麼些年你對父母沒有盡過一點贍養的責任,如今我問你要點錢怎麼瞭?這筆錢反正最後我也會還給爸媽的。”
親弟弟嗎?
簡嶧城微微蹙眉,又想起上次在學校,季潔含糊不清地說不要把她丟掉……
她是被傢人遺棄瞭嗎?
很快,簡嶧城的想法就得到瞭證實,季潔往後躲瞭一步,捏緊自己的手提包:“別說你是我弟弟,今天就是我親爹,站在我面前我也不可能給你錢,說什麼要親贍養的義務,我為什麼要贍養一傢把我拋棄的人。”
也是這裡沒有熟人,所以季潔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地說出口。
面對熟人的時候,她總是把自己偽裝的足夠強大,讓任何人都看不見她內心的自卑和軟弱。
如今面對一而再再而三逼迫的季揚,她終於撕破瞭面具。
季揚不耐煩地伸手去搶季潔的手提包,滿嘴酒氣地嘟囔瞭一句:“你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趕緊把錢給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錢都捐給瞭那些該死的小動物,該死的破學校。”
季揚還有些少年人特有的青澀的臉龐上,低瞭全是兇狠的威脅:“你寧願把錢花給那些畜生,幾個陌生人,都不願意幫一下你的親弟弟瞭是不是?你今天要是不把錢給我,我以後就天天去你公司門口瞭啊,我看你以後還怎麼做人。”
“季揚,你還要不要臉瞭?”這種威脅的借口,季潔聽過無數次,從她第一次被季揚找到的時候,就是被拿準瞭這一點,瘋狂索取。
季潔妥協過那麼一兩次,越想越覺得不甘心,最終寧願把身上的錢全部捐出去,說出來可能沒有人相信,她工作這麼久,銀行卡裡的存款不超過四位數。
而這一切,都是被季揚這個不要臉的逼的。
今天,季潔是說什麼都不願意給季揚買單的,剛剛那個單她看瞭,幾個人喝瞭一頓酒,喝瞭將近八千,別說她現在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錢瞭,就是有,她也不會給的。
季揚反唇相譏:“一個連自己父母都不管不顧的人,你怎麼好意思問我這種話,你才是最不要臉的那個吧?”
季潔往後躲瞭一下,不讓對方碰到自己的包包,結果還是被季揚將手中的車鑰匙搶瞭過去,他抓著車鑰匙的鑰匙扣,扯瞭過來,看見瞭上面的車標,眼睛一下亮瞭:“喲,瑪莎呀,你現在都開得起瑪莎瞭,怎麼,這是找到有錢人包養瞭?”
他將鑰匙扣環在食指上,轉動著鑰匙。
酒吧裡音樂聲鼎沸,可沒有人插手這邊的事,每個人都是見怪不怪地忙著自己的事,季潔知道,她指望不瞭任何人。
“你把你嘴巴給我放幹凈一點。”季潔冷冷地盯著季揚,伸出手,“把車鑰匙還給我。”
車鑰匙是簡莫染的,簡莫染之前讓她把車開回去她又接到季揚的電話,因為之前沒來得及多想,她也擔心季揚真的被人打死瞭,所以就把車開過來瞭。
急忙微微扯瞭扯嘴角,懶洋洋地坐瞭下去:“這要是還給你可以,給錢。”
季揚眼珠子轉動瞭一下,看季潔腦袋在意,直接獅子大開口說:“給我十萬,車鑰匙就還給你。”
明明剛剛季潔過來的時候,他還是說要一萬,差不多就是這頓酒的價格,如今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直接翻瞭十倍。
“你搶劫嗎?那東西本來就是我的,我憑什麼要用錢跟你換?”季潔根本不想搭理這種人,語氣冷得像是要結冰,“我告訴你啊,你要是不把車鑰匙還給我,我就去派出所報你偷竊!”
“威脅我啊,你報啊,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季揚根本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反而還說,“你不願意買單也可以,那我就把這個鑰匙給酒吧好瞭,一輛車換一頓酒很劃算。”
季潔看不得他張揚的樣子,撲過去就直接動手搶鑰匙:“我都說瞭讓你還給我!”
這是簡莫染的車,不能讓這種人玷污瞭,季潔真是忍他很久瞭,如今滿腦子都是怒,恨不得好好教訓教訓季揚。
季揚往後躲瞭一下,兩人距離太近,他被季潔衣服上的拉鏈劃破瞭臉。
“啊……”他臉色一邊,劇烈地咒罵季潔,“你這個瘋女人,誰給你的膽子敢跟我動手?我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不就是讓你給我一點錢,你都不願意,沒人性還敢打我!”
他揚起手就朝著季潔的臉揮下來瞭,動作大得季潔躲都躲不掉,嚇得閉上瞭眼睛。
結果面前一陣清冽的香味,想象中的巴掌和疼痛並沒有落下來,季潔睜開眼睛,看見眼前站著一道人影,背影寬大,給瞭她十足的安全感。
季潔聽見對方熟悉的聲音:“哥們兒,對女人動手,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活到你這個年紀,連一頓酒錢都要女人來為你買單,是不是太垃圾瞭?”
簡嶧城牢牢攥住季揚的手臂,臉色有些不好看。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加上今天心情也不好,剛剛有喝瞭酒,此刻真是滿目兇光。
季揚被人下瞭面子,又被對方捏得手腕生疼,變瞭臉色,咒罵道:“你誰啊,輪得到你多管閑事嗎,這是我親姐,我問我姐要點錢怎麼瞭?”
簡嶧城甩開季揚的手:“我是誰不重要,很顯然她不想給你錢,所以你最好別死纏爛打,太難看。”
季揚本就是知道虛張聲勢的虛架子,被簡嶧城甩瞭一下手臂,就直接往後摔摔倒在瞭卡座上,臉色一下鐵青。
季潔站在簡嶧城身後,微微松瞭一口氣,輕聲說:“謝謝你啊,簡總。”
“簡總?”季揚也聽見瞭這個稱呼,一瞬又來勁瞭,直接質問,“原來你就是包養季潔的大老板啊,所以說這輛車是你的咯?想要車鑰匙吧,拿錢來贖!”
季潔臉色已經難看得不能再難看瞭,在自己有好感的人面前這麼丟臉,她現在恨不得一頭碰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