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股東們都送走瞭,霍申豪才癱坐在沙發上,克制不住得意地笑出聲:“這下我看霍燼炎那個小子要怎麼應對!”
他就是看不得霍燼炎好,更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過今晚將項目做好。
他必須給霍燼炎一點顏色瞧瞧,讓他知道,就算他不管是瞭,霍氏集團,也不是他霍燼炎一個人說瞭算的。
嚴柯明白霍申豪的意思,附和地跟著笑瞭笑,淡淡地說:“霍總就放心好瞭,股東們都同意瞭,公司拿不出資金,霍燼炎就隻能去拉資金,可別人也不是傻的,不可能願意出這麼大筆錢投資一個還有風險的項目,他做不成功的。
“反正不管他怎麼折騰,霍總隻需要在他最落魄,差不多要把項目完全敗瞭的時候出面,接手公司,從新將公司帶起來,霍老爺子自然就知道你們誰才是最適合接管公司的那個人。”
他們想得多好啊,不管霍燼炎如今怎麼努力,都不過是在為瞭霍申豪做嫁衣罷瞭。
霍申豪越聽越滿意,嘴角的笑容怎麼都受不住瞭,這幾天擠壓在心底的不忿和不甘心統統消散殆盡,隻剩下等著看霍燼炎笑話的興奮。
嚴柯看他心情不錯,猶豫瞭一下,還是提出瞭一嘴:“霍總,聽說林泉也被人保釋瞭,就在今天下午,應該還沒有離開洛城。”
“什麼?”果然,霍申豪臉色一下陰沉瞭下來,“他還敢出來,居然敢出賣我,這個雜碎,我非得捏碎他,能不能查到他現在在哪兒?”
嚴柯一直很懂霍申豪的心思,此刻霍申豪一問,他立刻就說:“早就安排好瞭,我一直讓人在暗處守著他,剛被保釋出來,短時間還不能離開洛城,所以就在一個酒店住下來,霍總現在要過去瞭?”
“想辦法聯系到他,約他出來。”霍申豪臉色完全沉瞭下去,一想到因為林泉的反水和背叛,他被送去瞭看守所,丟盡瞭臉,還直接被老爺子厭惡,他就恨不得親手將林泉掐死。
嚴柯很快點頭下去安排瞭,直接用霍燼炎的名義約林泉出來。
林泉剛接到電話的時候,還有些不相信和懷疑,因為他聽著嚴柯的聲音很陌生。
不像是霍燼炎身邊的人,所以沒有立刻答應下來,隻說:“你是霍燼炎身邊的人嗎?為什麼他不直接聯系我?”
嚴柯繼續裝下去,厲聲說:“老板為什麼要直接聯系你,他現在想見你一面,不過是有些事想跟你說清楚,他很忙,聯系人定地點這種事我們手下人來處理就好瞭。”
“你可能沒有見過我,我才來公司沒多久,如果你不相信,你也可以不來。”
“時間地點?”林泉猶豫瞭一下,終究是沒有多想。
嚴柯直接說:“老板很忙,下一次恐怕沒辦法騰出時間來見你瞭,不然就現在吧,你到金鼎的1018號包廂來。”
掛斷電話後,嚴柯和霍申豪沒等多久,就聽見瞭敲門聲。
霍申豪示意嚴柯去開門。
林泉一看見嚴柯就覺得不對勁,皺著眉道:“剛剛給我打電話的人是你?”
嚴柯的聲音他明明清楚地,可跟電話裡,居然一點兒都不一樣。
“上次霍總被你坑過之後,我們也學聰明瞭一點,我手機上裝瞭變聲器,沒想到吧?”嚴柯冷笑一聲,一邊說,一邊用力抓住林泉的手臂,將他推進瞭包廂裡,關上瞭門。
林泉被甩得踉蹌瞭一下,滿目驚恐。
他本來想逃的,卻根本沒有機會,門已經被嚴柯鎖上瞭,他根本不敢看霍申豪的表情,林泉攥緊瞭拳頭,哆嗦瞭許久都沒發出聲音來,牙關一直在哆嗦。
“林泉,好久不見啊。”最後,還是霍申豪先開口說瞭一句話,聲音冷得像是凝結瞭冰霜,表情更是陰沉可怖。
林泉嚇得哆嗦瞭一下,勉強站穩瞭,低著頭輕聲道:“霍總約我過來,有什麼事嗎?”
霍申豪一步步走近林泉,看著他垂頭喪氣不敢看自己的樣子,心底越發窩火。
他直接伸手,扯住林泉的頭發,用力將他的腦袋拉瞭起來,惡狠狠地質問道:“怎麼現在不敢看我?當初你設計錄音整我的時候,怎麼不想想現在呢?”
“放開……你放開我!”林泉疼得臉色煞白,梗被霍申豪如今的兇狠和滿目煞氣嚇到瞭,哆嗦得厲害,“霍總,當初我們不過是合作關系,那件事也是你指示我做的,我不過是長瞭一個心眼兒,想給自己一點後路和保障罷瞭,怎麼就成我設計你瞭呢?”
林泉並不覺得自己做錯瞭什麼,要做錯,也是霍申豪自作自受。
“你的後路,就是把我拖下水,混蛋,蠢才!”霍申豪根本不想聽他廢話,一拳打在林泉臉上,在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曲著腿用力踢他的腹部。
“啊……”林泉直接被撞倒在地板上,疼得直接控制不住地將自己蜷縮瞭起來,痙攣得渾身顫抖。
霍申豪微微扯瞭扯嘴角,滿目冷冽和和瘋狂:“我今天就讓你好好看看,在我面前耍心眼是什麼下場!”
之後,他抬起腳,像踩什麼垃圾那般用力踩林泉,一邊才一邊咒罵:“垃圾,什麼貨色,也敢拖我下水,老子今天打死你!”
“不要,饒命,霍總……啊,你饒瞭我吧!”林泉疼得受不住瞭,又怎麼都掙紮不掉,隻能拼命求饒,整個人像條蟲一樣蜷縮在地上。
他後悔瞭。
他就不該跟霍申豪這種人合作。
從一開始,就不該跟這種人往來,如果他當初沒有因為霍申豪的收買而動搖,現在他就還是霍燼炎最信任的朋友和夥伴,根本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他原本有一手好牌,卻硬生生被他打的稀爛。
林泉現在真的是後悔得腸子都青瞭。
霍申豪根本不聽他說瞭什麼,打瞭半天,累瞭,才停下來,懶洋洋地望著地板上垂死掙紮的林泉,譏道:“林泉,你不過就是條狗,被我收買瞭,就應該老老實實為我賣命,可你居然想反過來咬主人,這就是你的不對瞭。”
林泉已經絕望瞭,身上太疼瞭,每一寸皮肉都被對方的皮鞋踢打過,她甚至覺得喘氣的時候皮膚都是疼的。
他微微喘瞭一口氣,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誠誠懇懇地道歉道:“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求霍總大人有大量,別跟我這種小人計較。”
霍申豪打瞭一通,終於覺得出瞭一口氣瞭,臉色緩和瞭許多,嗤笑一聲:“行瞭,你可以滾瞭,記住,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我看你礙眼。”
“是,多謝霍總。”林泉趕緊忍著身上的疼痛,皺著眉爬瞭起來,一刻不敢停留沖出來包廂。
他知道,以霍傢這種身份,計算霍燼炎剛剛把他打死瞭,也可以完全脫身幹凈,甚至為他安排好一個意外死亡,誰也不會去深究什麼。
想現在這樣被打一頓就放瞭他,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瞭。
林泉抱著手臂,一瘸一拐地低著頭走在馬路邊上。
“林泉?”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的時候,林泉整個人像是被雷擊中瞭那般,渾身遲鈍地在路邊停滯瞭兩秒,卻是不敢回頭去看。
兩秒後,他反應過來瞭,側著頭加快瞭腳步,像是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地方。
簡莫染將車窗搖下來,沖著他的背影斥瞭一句:“你跑什麼什麼呀?現在知道心虛瞭嗎?”
林泉身子一僵,腳步就像是灌瞭鉛一樣,怎麼都挪動不瞭。
霍燼炎將車開瞭過去,停在瞭林泉旁邊。
林泉垂著眸子,這一次,是完全不敢看霍燼炎跟簡莫染瞭。
他也沒想到自己怎麼這麼倒黴,輕易酒杯嚴柯被騙瞭,被霍申豪泄憤一般打瞭一頓,這也就算瞭,居然還能撞見霍燼炎跟簡莫染。
今天果然不適合出門,太倒黴瞭。
簡莫染坐在副駕駛上,離林泉比較近,她目光上下打聽瞭林泉一拳,幸災樂禍道:“怎麼瞭?這是喪盡天良的事做多瞭?老天爺都看不過去瞭,讓人打瞭?”
林泉咬瞭一下牙關,不願意跟簡莫染交流,緊閉著嘴巴。
霍燼炎深深地看瞭他一眼,輕聲問:“什麼時候出來的?”
“霍總問我這個幹什麼?”林泉突然扯瞭扯嘴角,笑容充滿瞭譏諷和嘲弄,“是見不得我被保釋出來,還想把我送進去嗎?”
林泉知道,如今的下場,是他自作自受,輕易相信瞭霍申豪哪種人,所以才淪落到這種下場。
可他哪怕知道真相,也沒法心平氣和地面對霍燼炎。
甚至聽不得霍燼炎用這種漫不經心地語氣問這種話。
簡莫染微微周圍,滿目清冷:“你沖著誰發脾氣呢,林泉,就算阿炎再將你送進去,那也是你咎由自取,是你活該!”
林泉嗤笑瞭一聲,譏諷道:“所以現在我出來瞭,我還要對你們感恩戴德是嗎?”
簡莫染就看不得他這幅樣子,明明是他做錯事,如今居然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有些人,真的永遠不值得人同情。
簡莫染微微挑眉,那麼些凌厲和冷然:“別,我們可擔不起你的感恩戴德,誰知道你是不是表面感激,背地裡咒罵呢,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狗東西!”
“你們這種人也不過是表面裝得偽善罷瞭,現在還不是迫不及待來落進下石,來看我笑話瞭嗎?”
林泉嘴角還有傷口,每次說話都牽扯到傷口特別疼。
簡莫染還想說什麼,卻被霍燼炎拉住瞭手臂。
霍燼炎隔著一點距離冷冷地望著林泉,語氣冷淡:“你錯瞭,一個毫不相幹的人,我們連笑話都不想看,剛剛叫你,不過是想確定瞭一下是不是你罷瞭。”
如今親眼看見林泉落魄成這幅樣子瞭,霍燼炎心底卻是無悲無喜的平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