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傢，已經深夜。
這一天經歷瞭太多事，簡莫染精疲力盡，眉宇間都是疲憊，進瞭傢門，她捏瞭捏太陽穴：“我先去洗澡。”
霍燼炎在玄關的衣架上掛她的外套，落後瞭一步，盯著她的手臂不放心地囑咐瞭一句：“染染，小心一點，手臂別沾水。”
簡莫染隨意應瞭一聲：“沒關系，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瞭，明天我就去醫院把它拆瞭。”
後天就是簡東旭的生日，要回傢的，自然不能讓傢裡人看見。
霍燼炎也就放心瞭一些，放下車鑰匙，去廚房倒瞭一杯水。
就這麼會兒功夫，聽見瞭浴室傳來簡莫染的尖叫聲：“啊！”
接著噼裡啪啦的聲音傳瞭過來，像是什麼東西裝倒瞭。
霍燼炎捏著杯子的手指哆嗦瞭一下，剛剛還有些混沌的腦袋瞬間清醒瞭過來，放下杯子腳步有些踉蹌地跑瞭過去：“染染，怎麼瞭？”
他扶著浴室的門，因為著急呼吸都有些急促。
簡莫染剛剛真實被嚇瞭一跳，此刻一隻手緊緊抓著浴缸，一直拖鞋滑飛瞭出去，把洗漱臺上的瓶瓶罐罐踢翻瞭不少，她好半天腦袋都是懵的。
“染染，你不說話我進來瞭。”霍燼炎有些著急，手已經落在門把手上瞭。
簡莫染聽見咔嚓一聲，才想起來自己剛剛根本沒鎖門，趕緊出聲：“別進來！”
“我沒事……”她說話的時候氣息有些不穩，語氣有些急促，能聽見她喘氣的聲音，“我真沒事，就是不小心踩滑瞭，沒摔著。”
不過此刻浴室地板上都是碎的玻璃渣，簡莫染勉強站瞭起來，單腳撐著地面，眉頭緊鎖，本來就有水的地板，因為沐浴露和護膚品流瞭滿地，變得粘稠又濕滑，她更不敢動瞭。
“真的沒事嗎？”霍燼炎被嚇得緊瞭，呼吸都還沒平復下來，眉頭緊鎖。
他擔心簡莫染摔倒瞭那裡，結果因為不好意思讓他進去，所以撒謊。
這麼一想，霍燼炎根本沉不住氣，直接推門進去。
簡莫染聽見動靜，嚇得猛地一回頭，結果單腳沒踩穩，朝著霍燼炎的方向摔瞭過去。
霍燼炎一進門，都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的狀況，就看見簡莫染摔過去，隻能匆忙伸手扶著她，簡莫染重重地砸在他身上，牙齒嗑在瞭他的鎖骨上，撞出瞭血痕。
“你怎麼進來瞭？”簡莫染倉促地抬頭看瞭他一眼，掙紮瞭一下想從他懷裡出來。
霍燼炎看著後面地板上的狼藉，摁住她的細腰不讓她動：“先別動，染染，你剛剛有沒有摔到那裡？我擔心你，怕你受傷瞭不告訴我，就進來瞭，你別怪我。”
怎麼可能怪他呢？
簡莫染不是好賴不分的人，而且她現在也分不出心思來怪不怪的。
她能感覺到霍燼炎呼吸好像比平常重瞭一些，摁在她腰上的手有些燙人。
她不敢動瞭，乖乖地站好：“我沒事，就是滑瞭一下，踢到化妝品瞭，我沒受傷，你先放開我，我想先洗個澡。”
霍燼炎這會兒就更不放心瞭，摟著她的腰不容置喙道：“這裡太亂瞭，我先收拾一下，你在旁邊等我，我幫你。”
簡莫染手臂本來就受傷，霍燼炎剛剛被嚇瞭一跳，此刻更不放心她一個人，
簡莫染聽到這話就炸瞭，耳朵火辣辣地燙，還沒來得及說出拒絕的話，霍燼炎就已經開始收拾地板上的東西。
得到浴室清理幹凈，他才起身去放熱水，然後仰頭看簡莫染：“染染，過來。”
他剛在在外面的時候脫瞭外套，所以此刻就穿著一件白襯衫。
不知道是出汗瞭還是沾瞭水，他胸前的衣服濕透瞭，貼著胸口，能清楚地看見他胸前皮膚的紋路，往下，隱隱透出一點腹肌和人魚線的輪廓。
此等美色，誰能抵抗得住？
簡莫染鼻尖一熱，趕緊伸手捂住鼻子，甕聲甕氣地說：“你先出去，我自己可以！”
她真害怕霍燼炎繼續留下來，她會忍不住把人陪扒瞭。
霍燼炎蹙眉，就像是看胡鬧的小孩子那般看著她，語氣溫和：“染染，你別鬧瞭，快過來，剛不是說累瞭嗎？”
簡莫染咽瞭咽口水。
浴室裡面太安靜瞭，以至於她連咽口水的聲音都那麼清晰，簡莫染臉皮一下紅透瞭，躲躲閃閃地不敢看霍燼炎的臉。
憋瞭半天，她才憋出一句含糊不清地嘟囔：“你在這裡我怎麼洗澡嗎？”
這不是為難她嗎？
霍燼炎挑瞭挑眉，明明知道簡莫染在別扭什麼，卻是故意說：“怕什麼，我還能吃瞭你不成，染染，昨天說的你又忘瞭？”
我是怕我吃瞭你！
簡莫染都快要忍不住抓狂瞭，覺得今天的霍燼炎格外煩人！
昨天的話她當然沒忘，說過要互相照顧和保護。
可簡莫染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她眼神完全不敢看霍燼炎，自己先沉不住氣瞭。
浴缸裡的熱水放得差不多瞭，浴室緊跟熱氣氤氳，霍燼炎的面容都開始變得有些模糊瞭起來。
簡莫染看著他慢慢朝自己走近，時間好像在這一瞬間被無限拉長瞭，簡莫染就像是被人下瞭定身咒那般，直到腰被對方摟住，耳邊響起霍燼炎溫柔磁性的聲音：“好瞭，怎麼跟我還不好意思起來瞭？我又不是外人。”
簡莫染倉促地抬起頭，結果頭頂撞上瞭霍燼炎的下巴。
“唔。”她聽見霍燼炎悶哼一聲，聲音帶著無盡的曖昧，婉轉低沉，扣人心弦。
她一顆心一下繃緊瞭，無辜的眼神染瞭幾分春色，就那麼盯著霍燼炎。
下一秒，霍燼炎伸手捂住簡莫染的眼睛，無奈地嘆息一聲：“染染，你別勾我。”
簡莫染一下覺得無辜死瞭，這人怎麼倒打一耙呢？
明明她才是被勾得不能自持的那一個。
簡莫染聲音啞瞭幾分，語氣急促：“你先放開我，我真的自己可以，剛剛隻是意外。”
霍燼炎就松開瞭手，往後退瞭一點距離，遲疑地望著她：“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可以！”簡莫染飛快點頭，卯足瞭勁兒想要證明自己。
她望著放在浴缸旁的另外一隻拖鞋，伸腳想去勾回來，結果兩人貼得太近瞭，她這麼做簡直像是整個人貼進霍燼炎懷裡。
簡莫染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霍燼炎呼吸重瞭幾分，更要命的是，隔著兩層衣服的大腿根抵住瞭一片熱燙。
簡莫染瞬間臉紅到瞭脖子根，嚇得一動不敢動，她遲疑瞭許久，才仰起頭想去看霍燼炎的臉色，結果被他掐住後頸摁在胸膛。
她能聽見霍燼炎胸腔跳動的聲音，那麼急促和有力，還有霍燼炎的嘶啞的磁性嗓音：“染染，別看瞭，給我一點面子吧。”
時間好像不會流動瞭，浴室裡，隻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直到浴缸裡面的水放滿瞭，溢瞭出來，嘩啦啦地流到腳邊。
簡莫染靠在霍燼炎胸膛上，甕聲甕氣地問：“霍燼炎，你是不是想……”
話沒說完，就被霍燼炎捏著下巴被迫仰起頭接吻。
“唔……！”簡莫染呼吸急促瞭幾分，不知道是浴室裡面悶熱的，還是緊張的，額頭上的汗順著鼻梁流瞭下來，劉海濕漉漉地貼在臉頰上。
她上衣被揉得亂糟糟的，沒多久，霍燼炎的嘴唇從她的嘴唇慢慢落在鎖骨上，親吻急切得就像是一個毛頭小子。
她露在外面的脖頸被對方啃瞭一口，像是泄憤那般，輕微的疼：“嘶，疼……”
霍燼炎是屬狼狗的嗎？
聽到她的抱怨，霍燼炎冷靜瞭一下，低頭查看簡莫染的脖頸上的傷口，有些滲血，他一下有些後悔瞭，盯著傷口的眼神諱莫如深：“染染，對不起。”
“沒……沒事。”簡莫染眼神亂瞟，根本不敢到處看亂看，沒受傷的那隻手緊緊抓住霍燼炎的腰側的襯衫，都抓出皺褶來瞭。
哪怕剛剛那麼急色和兇狠，霍燼炎也沒碰到她受傷的那隻手。
簡莫染咽瞭咽口水，雖然有些緊張，蔥白的手指卻是慢慢順著西裝褲頭滑瞭下去，握住瞭冰冷的拉鏈拉頭：“我……我可以用手幫你……好不好？”
一句話，說得磕磕絆絆，十分底氣不足，太過緊張，眼睫毛都在打顫。
簡莫染清楚地知道，霍燼炎不會再這個時候要瞭她。
因為太過珍惜和看重，他說過會等到他們結婚的那天，就一定會等，可如今倒是簡莫染先有些心軟瞭。
她的眼神充滿瞭猶豫和忐忑，因為緊張而有些急促的呼吸，迫使霍燼炎飛快冷靜瞭下來。
霍燼炎摁住瞭她的手指，態度強硬地將她的手籠進手心，緩緩道：“好瞭染染，你先洗澡，我上樓沖個澡就行瞭，別勾我，我可舍不得，再說瞭，下次你真說要幫我的時候，可別再害怕得整個人都在發抖才行。”
不管是時間還是場所不對，簡莫染手上還有傷，過今晚並不確定，繼續下去，他還能先剛剛那麼沉得住氣。
簡莫染鼓足勇氣仰頭看他，明明說瞭不能勾人，還不知死活地湊上去親瞭對方一口：“我緊張，不是因為害怕，霍燼炎……我願意的，我知道你尊重我，可這些，都是我自願的……”
她停頓瞭一下，再開口，聲音多瞭幾分暗沉的嘶啞：“自願的前提，是因為我特別特別喜歡你。”
腦海裡名為理智的那根弦搖搖欲墜。
霍燼炎深吸口氣，攥著簡莫染的手因為控制不住力道，微微收緊，將簡莫染手背的血色都捏得褪瞭幹凈。
霍燼炎深吸口氣，緩緩靠在簡莫染肩膀上，吐息間聲音染瞭幾分緋色：“我也愛你，所以染染，別著急，我們來日方長。”
簡莫染緩緩眨瞭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