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霍申義沒怎麼把這個話聽進去，冷冽地嗤瞭一聲，不屑道：“那你就去調查好瞭，拿不出證據來，我看你給我什麼交代。”
簡莫染跟霍燼炎聽瞭半天墻角。
等總公司的人離開瞭，簡莫染八十開口說：“聽從剛才的談話來看，霍申義好像的確沒什麼嫌疑，不過我以為你們公司董事會的人至少跟霍老爺子是站在同一陣營的。”
“怎麼可能。”霍燼炎搖搖頭，嗤瞭一聲，似是覺得簡莫染天真過瞭頭，“每個人都是隻會顧著自己的利益的。”
霍燼炎還說：“霍傢內部如今就是一盤散沙，各自為政，霍老爺子拼命想要把霍申豪推上去，其實並不是單單為瞭限制我這麼簡單。”
面對這種情況，簡莫染難免想到自己公司內部的情況，臉色跟語氣都沉瞭下去：“他也是想改變如今這種局面吧？”
“對。”霍燼炎點點頭，卻明顯不太贊同，嘲諷道，“可他過於高估自己，如今這種局面已經不是他能夠掌控的瞭。”
霍傢內部本就亂，偏偏霍老爺子一把年紀瞭，還要在這個位置上不願意退下來，他不願意下來，別人隻好好別的辦法瞭。
簡莫染一時也有些頭疼瞭，緩緩道：“如果他們爭的太兇，手段太上不得臺面，歲影響到你嗎？”
不管別人怎麼爭怎麼鬥，簡莫染關心的，也不過就是一個霍燼炎罷瞭。
霍燼炎倒是並不擔心自己，隻說：“我既然已經身處漩渦中心，又怎麼可能真的不被影響？”
如果霍傢是一趟渾水，那霍燼炎也是攪亂這池水的石子，誰都不無辜。
霍燼炎說完這話，看簡莫染臉色不太好，趕緊安撫瞭一下：“不過染染你放心，我能應付。”
簡莫染抿瞭一下嘴角，沉沉地看瞭他一眼。
霍燼炎被她柔軟地眼神懶得心尖兒微澀，忍不住伸手揉瞭揉她的腦袋，軟聲道：“不用太擔心，我自有我的一套生存法則。”
他原本不打算跟簡莫染說這些話的。
可是他更不想看簡莫染為瞭他的處境而提心吊膽。
所以霍燼炎還是如實跟簡莫染說：“這次的危機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既然霍老爺子這麼想支持霍申豪，就讓他支持。”
簡莫染聽到這話這話眼神亮瞭幾分，眼睛都睜大瞭，直勾勾地盯著霍燼炎：“什麼意思，難道這些都是你算計好的嗎？”
“不能說是算計吧。”霍燼炎微一挑眉，嘴角微微上揚，“我隻是順瞭老爺子的心意而已。”
霍燼炎一字一句地說：“讓他看看有瞭他支持後的霍申豪，能做出什麼來，恐怕隻有到瞭那個時候，霍老爺子才會醒悟過來。”
簡莫染卻有些不贊同，皺眉道：“可是從目前霍申豪取得的成績看來，他是成功的。”
她是害怕霍燼炎算錯瞭什麼，反而給瞭霍申豪可乘之機。
可是一切早就在霍燼炎的掌控之中：“不成功要怎麼讓他掉以輕心呢？”
“染染，你就放心好瞭。”霍燼炎滿臉自信從容地說。“霍申豪掀不起什麼波瀾來的，一切都在計劃中，他要做全息投影，那就讓他做，就看看到底那邊做出來的更好罷瞭，市場從來都是產品說瞭算的。”
霍燼炎跟霍申義早就做好準備瞭。
包括讓董事會的人來高調調查霍申義，都在計劃中。
隻有這樣，才能完全卸下霍申豪的防備。
讓他真的以為等到瞭最好的時機。
簡莫染聽到這話才算是真正松瞭一口氣，露出瞭輕松的笑容：“那我就放心瞭。”
接下來的幾天，霍申豪春風得意，以為自己真正像我就全息投影這個技術，跟別人高談闊論自認為沒有人能做出更完美地設備。
卻根本不知道，總公司設計部，霍燼炎已經帶著人生產出瞭新的產品，而且已經進去瞭測試階段。
霍申豪卻已經高高興興準備著慶功宴瞭。
嚴柯提醒他：“老板，就算到瞭現在也不能輕易掉以輕心，誰也不知道霍燼炎有沒有準備什麼後手。”
嚴柯的語氣頗有些語重心長，苦口婆心地說：“這次雖然我們出其不意得到瞭這個機會，不過霍燼炎不像那種會任由我宰割的人，沉寂瞭這麼多天，他一定會采取新的行動的。”
“你怕什麼？”霍申豪卻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霍燼炎如果真準備瞭什麼後手，肯定早就拿出來瞭。”
不得不說，此刻，這點自信霍申豪還真是有的。
他望著面前憂心忡忡的嚴柯，隻覺得嚴柯有些掃興，義正言辭地說：“他們原本不就是想做三維投影嗎？現在都已經讓我做瞭，他們還能做出什麼來，放心吧，這一輪，霍燼炎已經是我的手下敗將瞭。”
嚴柯卻還是有些不放心，皺眉道：“可是老板，我看見很多體驗官的官博評論和留言，已經有一些對我們不利的言論瞭。”
霍申豪明顯還不知道這件事，皺著眉問：“什麼言論？”
嚴柯如實說：“就是說我們的三維投影存在很多問題，需要的設備太多，並不適用於投入私人傢庭使用，還說……其實畫質沒有宣傳上面的那麼好，有時候建模出來會有卡頓和延遲，觀感跟差。”
他話剛剛說到一半的時候，霍申豪的手機就響瞭。
嚴柯就眼睜睜望著霍燼炎走到一邊去接瞭電話：“喂，李總，跟你約好的事我當然記得，你放心，全息投影又不是隻有我們霍傢可以做，你們要是感興趣，都可以參與進來，我這個人比較大方，有錢當然是要大傢一起賺的嘛。”
話音剛落，嚴柯正想插話，又聽見霍燼炎興奮地接瞭一句：“已經約好場子瞭？”
霍申豪根本不想搭理嚴柯瞭，一邊說話一邊往外走：“這怎麼好意思呢？今天既然是為瞭我的事攢局，就已經讓我請客的，我馬上到，幾位先喝著。”
嚴柯有些為難地跟在他後面，想要他至少給出一個解決的辦法，滿臉憂愁，明知道霍申豪再打電話，還是開瞭口：“老板……”
“你別跟著我。”霍申豪捂著聽筒瞪瞭他一眼，小聲地帶著訓斥地說，“不過就是一些不好的評論罷瞭，肯定是有人故意買水軍黑我們，這麼一點小事你都解決不好嗎？”
嚴柯據理力爭：“可是我覺得這不是……”
霍申豪把電話掛瞭，不耐煩地對嚴柯說：“行瞭行瞭，我都跟幾位老板約好瞭，沒空聽你說這些沒用的。”
嚴柯還想說什麼，霍申豪卻壓根兒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飛快接瞭一句說：“評論的事你負責解決瞭，等我回來我不想看見那些水軍瞭，如果你連這種事情都解決不瞭，你就可以趁早回傢過年瞭。”
嚴柯隻能眼睜睜望著霍申豪走瞭。
明明他還想跟霍申豪說，這次評論裡面的那些不好的言論，還真不是水軍。
人傢就是正常打用戶來發表自己用戶體驗而已。
全息投影已經上市五天左右瞭，試用過的人反饋出來並不理想。
霍申豪到底從哪兒來的自信，覺得那些人都是別人買的水軍呢？
現在不是應該先解決技術問題，把存在的問題優化瞭嗎？
可霍申豪聽不進去，嚴柯就算再懂這些也沒用瞭。
霍申豪的疏忽，就為霍燼炎爭取瞭最大的機會。
晚上，是霍傢的傢宴。
霍燼炎本來不想回去的，跟簡莫染說：“染染，這兩天我我們都忙，都加班，我都沒怎麼陪你瞭，要不然今天這麼陪你回傢看爺爺吧，爺爺自從上次出院後，我就沒去看過他。”
簡莫染當然也想霍燼炎跟自己回傢去。
可今天她卻拒絕瞭：“怕是不行，今天是怎麼爺爺跟二叔都跟簡嶧城跟洛奧淇傢瞭。”
從來這種場合，簡莫染也應該在場的。
可是簡傢兩位長輩，都知道簡莫染跟洛奧淇不對付。
所以簡莫染推脫說工作很忙的時候，兩人都沒多說什麼，簡莫染就落瞭個清凈。
霍燼炎轉瞭轉眼珠子，很快接瞭一句：“那看來你隻能陪我先去霍傢瞭，請你看出好戲，你信不信今天回去，霍申豪一定耀武揚威，忘瞭不久前夾著尾巴做人是什麼樣子瞭。”
簡莫染啞然失笑：“我信。”
霍申豪不就是這種人嗎？
霍燼炎也跟著笑瞭一下：“今天我們回去聽他吹牛，明天就是戴安娜的演出，到時候高低立顯。”
他提前跟簡莫染說這些，就是不想簡莫染聽霍申豪吹噓的時候心裡為他擔心。
他早就已經準備好瞭。
果然，有瞭這番話，簡莫染在霍傢聽霍申豪拐彎抹角誇自己一番成就的時候，心底是一點兒波瀾都沒有，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霍申豪沒從她這裡討到存在感，就去霍老爺子面前：“爺爺，這下你可以放心瞭吧，分公司雖然業績的確不能跟總公司這邊比吧，不過成績還是能做出來的。”
他言語間充滿瞭驕傲：“全息投影上線這一天好評頗多，幾乎人人稱贊，光這幾天時間，盈利額就已經突破瞭千萬關口，可以說是無人能敵。”
簡莫染想起她進門時候看過一眼的官博。
霍申豪管那烏煙瘴氣的評論為好評頗多？
還真是說大話不怕閃瞭舌頭。
不過霍老爺子不瞭解這些情況，隻看得見盈利，就跟著高興：“你能靜下心做出這點成績來，我為你高興，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越是到瞭這種時候，越是要多上心，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面，別忘瞭分寸。”
霍申豪尾巴都快要翹到天上去瞭，笑著說：“爺爺放心，我心裡清楚。”
不管心裡有沒有數，反正先糊弄住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