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莫染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瞭，挑瞭挑眉，笑著問：“在國外上線才是你的重點吧？”
晉塬也不否認，直接說：“是，畢竟我在那邊還是有一些渠道的，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幫忙牽線。”
簡莫染沉瞭沉眸子，神色認真瞭起來：“我之前的確想過，可這段時間事情太多瞭，能在國內順利上線我都挺高興瞭，沒敢想那麼多。”
晉塬笑著應瞭一句：“現在敢想瞭嗎？”
簡莫染很快反應過來，接瞭一句：“都有你這句話瞭，我還有什麼不敢想的？我們什麼時候討論一下細節。”
晉塬有些急性子，飛快道：“還用等什麼時候，就現在。”
“可是快要下班瞭，我……”簡莫染看瞭一眼時間，一時有些猶豫。
她跟霍燼炎約好瞭要去吃飯。
她們這兩天都在忙著工作的事，雖然每天都能見面，卻是許久沒正經約會瞭。
晉塬皺著眉：“不方便嗎？”
簡莫染隻遲疑瞭兩秒，很快就說：“沒什麼還是先討論一下吧，如果可以，爭取明天早上把事情定下來，就可以盡快牽頭上線，如果羽霓能成功打開國門，關註度肯定水漲船高，其他的事，我可以先放一放。”
晉塬點點頭，兩人就這件事認真討論瞭起來。
等兩人商量好，擬定出來一個初步計劃，已經晚上八點多瞭。
簡莫染疲憊地捏瞭捏脖頸，回頭看瞭眼外面的夜色，開口說：“已經很晚瞭，細節的地方以後再討論瞭，大體是沒問題，接下來就看你的瞭，如果那邊能同意合作的話，貨隨時都可以安排出國。”
晉塬也挺滿意，松瞭一口氣：“行。”
兩人都是工作狂，認真工作起來還真是什麼都顧不上瞭，此刻結束瞭，才感覺到瞭疲憊。
晉塬收拾好文件，抬眸望著簡莫染說：“時間挺晚瞭，我請你吃飯？”
簡莫染很快反應過來，站起來伸瞭一個懶腰，這才說：“那有讓你請客的道理，害員工加班，該我這個老板請客，走吧。”
兩人收拾好從辦公樓出來，旋轉門轉出來，簡莫染一抬眸，去看見瞭等下路邊的霍燼炎。
他兩腿交疊著，靠在車上，抱著手臂，無所事事地垂著眸子，不知道在這寒風中等瞭多久。
簡莫染突然從溫暖的辦公室出來，都被吹得打瞭一個哆嗦。
外面溫度恐怕隻有兩三度的樣子，加上夜深瞭，更深露重，迎面吹過來的風，都覺得夾雜著水汽似的。
而霍燼炎身上隻穿瞭一件薄薄的黑色大衣。
“這……”晉塬也看見霍燼炎瞭，回頭看瞭看簡莫染，不確定地輕聲問，“你沒告訴霍總今天要加班嗎？”
簡莫染說瞭，她抽空給霍燼炎發瞭信息，卻不知道他是怎麼回的，後面忙起來，也忘記看瞭。
霍燼炎聽見他們說話的聲音瞭，抬眸看瞭過來，簡莫染覺得他的臉色非常不好看。
別說她瞭，晉塬直接被那冰冷冰冰的眼神盯得打瞭一個哆嗦，下意識屏住呼吸。
明明是互相認識的人，卻是招呼都不敢過去打瞭，晉塬直接說：“既然霍總在等你，那我就不打擾瞭，我先走瞭。”
說完，他隔著遠遠的距離對著霍燼炎笑瞭笑，算是打過招呼瞭，這才飛快從另一邊走瞭。
等他走瞭，霍燼炎才朝著簡莫染走過來：“染染。”
簡莫染也朝著他走瞭兩步，皺著眉，滿臉不贊同：“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上去找我？”
霍燼炎臉色變瞭變，沒說，他剛才是上去過的。
可是簡莫染跟晉塬面對面討論工作，那個畫面一瞬間讓他覺得他的出現是不合時宜的，他不該過去打擾，所以，他又下來瞭。
他很快將這種不舒服的情緒壓瞭下去，不想讓簡莫染看見，隻對她說：“我也沒來多久，怕上去打擾你。”
簡莫染望著他通紅的鼻尖，沒有揭穿他。
她伸手去握霍燼炎的手，卻被他往後躲開瞭：“我手有點涼，別凍著你，先上車吧，還沒吃晚飯呢吧，想吃什麼，還是之前預定好的那傢嗎？”
一邊說，一邊往車上走。
簡莫染卻站在原地，沒跟過去。
沒聽到她的回應，霍燼炎才回頭看瞭一眼，看見她一動不動的，有些疑惑：“怎麼瞭？”
簡莫染沖著他伸出手，隻說：“我暖和，給不給牽。”
霍燼炎遲疑瞭一下。
他突然覺得自己特別沒出息。
明明是他是有些不舒服被爽約的，更不爽看見簡莫染跟晉塬旁若無人地討論工作。
那種其他人完全插不進去的感覺，讓他控制不住地吃味。
可現在，簡莫染僅僅隻是簡單的一句話，一個舉動，他就潰不成軍。
什麼生不生氣，吃不吃醋的，統統不重要瞭。
霍燼炎嘴角慢慢勾瞭起來，大步踏到簡莫染面前，伸手將她的手握住，牢牢裹進手心裡。
簡莫染嘴角勾瞭起來，滿意地跟著他走過去，上瞭車，霍燼炎還從新伸過來握住，不願意松開。
簡莫染提醒瞭一句：“單手開車不安全。”
霍燼炎難得有些任性瞭起來：“就這麼一次，晚上車少，我開慢一點，染染……”
他一副撒嬌的語氣，簡莫染還好說什麼，隻能任由他握著。
到預定好的那傢餐廳，簡莫染這才說：“對不起，我忙工作忽略你瞭，讓你等瞭這麼久。”
“你怎麼又來瞭？”霍燼炎像是有些不開心，“染染，不是說過嗎，我們之間，不需要說這些。”
一聽她道歉，不管她錯沒錯，霍燼炎隻會覺得難受。
簡莫染從善如流地答應下來：“好，我錯瞭，不說瞭，不過你今天……有點不對勁，能告訴我，怎麼瞭嗎？”
雖然霍燼炎一路都在偽裝，可簡莫染還是感覺出來瞭。
霍燼炎避開她的視線：“沒什麼，先吃飯吧，我有些餓瞭。”
簡莫染就算再想說什麼。也沒法繼續下去瞭。
兩人心不在焉地吃瞭飯，雖然霍燼炎也一直都很照顧她，可越是如此，簡莫染越是覺得不對勁都被放大瞭。
從餐廳出來後，上瞭車，她就忍不住瞭，認真地問：“是不是我今天惹你不高興瞭？我剛剛都給你道歉瞭，你如果覺得我們之前不該道歉這麼生疏，那我可以給你解釋。”
霍燼炎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簡莫染已經自顧自地解釋瞭起來：“我跟晉塬就是突然有個不錯的想法，想盡早確定下來而已，之前也沒想到這一點，所以下班的時間耽誤瞭。”
解釋完瞭，看霍燼炎一副還沒怎麼反應過來的樣子，簡莫染更不安瞭起來。
難道她還沒解釋清楚嗎？
簡莫染一下有些著急瞭，飛快補充瞭一句：“這一點是我沒安排好，下次，我們再約時間約會好不好，你不要不高興又什麼都不跟我說。”
簡莫染就是一個工作狂，認真工作起來的時候，什麼也可以先放下，這一點霍燼炎是清楚的。
他握住簡莫染的手，車內沒開燈，隻有外面的路燈隔著玻璃照進來。
光線有些暗，可他們離得很近，所以霍燼炎能清楚地看見簡莫染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他皺著眉，語氣有些悶悶不樂：“染染，我不高興，不是因為你想著工作而忽略瞭我。”
簡莫染一下有些迷茫，吶吶地望著她：“那是因為什麼？”
望著簡莫染迷茫到幾乎有些單純的眼神，霍燼炎到嘴角的話，卻一下有些說不出口。
他遲疑瞭一瞬，語氣低瞭下來：“我就是有些吃味，你工作上的事，我隻能看著你焦頭爛額，卻不知道怎麼幫你，可是晉塬可以……他可以跟你共進退，能為你分憂……染染，你別笑，我說認真的。”
望著突然笑出來的簡莫染，霍燼炎神色更凝重瞭。
他用那種帶著責備的目光瞪瞭簡莫染一眼：“偏偏晉塬還是我幫你招來公司的，我都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他真的是很認真地在吃醋。
可他越是這樣，簡莫染就嘲笑得越是不留情面，她笑聲還在霍燼炎責備的眼神裡越來越放肆瞭起來，坦坦蕩蕩地問：“你怎麼會這麼想？”
“晉塬又不喜歡我。”簡莫染是真覺得有些好笑，笑著說，“難道我還是什麼香餑餑不成，跟我一起工作瞭，就會把我搶走嗎？”
“誰說不是呢？”霍燼炎倒是反應很快，飛快接瞭一句，“他現在不喜歡，不代表以後也不會喜歡。”
在霍燼炎眼裡，簡莫染就是完美的。
沒有人會在跟她相處後，會不喜歡她。
這大概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簡莫染微微搖頭，這會兒總算是反應過來瞭，笑著調侃道：“我說你剛剛在公司門口瞪人傢晉塬幹什麼，原來你是想的這個，人晉塬都要讓你嚇死瞭。”
霍燼炎一時無言。
簡莫染伸手握住他的手，也許是車內氣氛太好瞭，她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也不想克制。
她抬起頭，仰頭吻住霍燼炎的嘴唇。
這是寫一觸即分的親吻，霍燼炎還沒反應過來，簡莫染已經退開瞭。
她的嗓音莫名溫柔瞭下來，帶著安撫的力量：“好瞭，別不開心瞭，我隻喜歡你好嗎？”
她的這幅語氣，讓霍燼炎一下以為，她是在哄鬧脾氣的小孩子。
他一下又有些不開心瞭，抿瞭一下嘴唇。
簡莫染看見瞭，一下更奇怪瞭：“怎麼還不開心？”
隻要霍燼炎抿唇，那就是心裡非常不痛快瞭，這一點，簡莫染可是早就咂摸出來瞭。
霍燼炎掀起眼皮盯著簡莫染，視線從她的眼睛一路慢慢下滑到她的嘴唇上。
簡莫染隻覺得他那個眼神有些兇，她察覺到瞭危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