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瀾雲庭,林悅幾乎每天都來,所以熟悉的不得瞭。
她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賀遠並沒有完全喝醉,最起碼還能聽懂人話,讓他幹嘛就幹嘛。
這樣的上司莫名有些可愛。
要不是怕他明天會想起來今天晚上的事情,林悅甚至想讓他給她做個鬼臉。
門嘀嘀兩聲打開的時候,林悅扶著賀遠和錢阿姨對上瞭視線。
“怎麼瞭,這是?”
林悅:“喝醉瞭。”
一旁的羅阿姨見狀就要過來扶,卻被錢阿姨一把攔住瞭,“你去給先生做個解酒湯。”
羅阿姨隻好不情不願地去瞭廚房。
錢阿姨並沒有上前搭把手,隻是在前頭為林悅領路,“林秘書,您把先生扶進來吧,先生雖然沒有潔癖,但也並不喜歡別人碰他。”
林悅隻好又將人扶進瞭房間。
“林秘書,麻煩你先照看一下,我去看看醒酒湯。”
林悅有些累,也沒來得及思考,一個醒酒湯而已,有必要兩個人一起做嗎?
但是錢阿姨已經把門帶上出去瞭。
錢阿姨在門口笑瞭笑,這小子,是想人傢瞭吧?
她在賀傢這麼多年,就沒見賀遠醉過,一看就知道裝的。
但是賀遠也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所以錢阿姨倒也放心。
確實,賀遠骨子裡的修養就連在林悅扶他的時候,他的雙手都規規矩矩地垂在一旁。
這麼說吧,要不是周雲策他們,他估計是不可能裝醉讓林悅過來的。
再加上一連幾天沒見,他確實有些想見林秘書。
不然明天上班,她又是那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就連和她一起去餐廳吃個午飯,她都要想著法子拒絕。
賀遠的房間很大,林悅想把他扶到床上的時候,不小心就被腳底的毯子絆瞭一腳。
賀遠又不是真醉,下意識就抱住瞭林悅的腰,兩人腳步節奏頓時亂瞭,林悅被他突然的擁抱嚇瞭一跳,下意識就往旁邊掙脫。
兩人就在床邊,賀遠的身高體重一旦傾斜,林悅的小身板是承受不住的。
隻見兩人毫無預兆地倒在瞭賀遠灰色的大床上,為瞭不把她壓著,他隻能用雙臂支撐著自己。
四目相對,賀遠眸中的清明,林悅看得真切。
這人根本就沒醉。
但是這話她卻不敢質問出來,因為一旦問出來,勢必要扯出他為什麼要裝醉這個問題。
從第一眼看見就喜歡的人,現在就在自己的身下,就算是換成神仙也得迷糊。
林悅水汪汪的雙眸一眨不眨地看著你,就算是石頭做的心都能被她看化。
賀遠的視線又落到她小巧圓潤的鼻尖,然後繼續向下。
當往下看見那櫻粉色的雙唇時,賀遠便再也移不開視線,林悅嘴巴微微張開,露出口中點點白齒,她的雙唇水潤豐盈、唇珠飽滿,讓人有一種一親芳澤的沖動。
林悅感受到身上的壓迫,雙手抓著床單一緊。
他要幹什麼?這是什麼眼神?
林悅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瞭。
從小到大,一切都盡在掌控的賀遠,第一次覺得有些事情不受自己控制,就比如現在,他瘋狂地想和林秘書接吻。
心中的渴望驅使著他的行動,他就像是被渴望支配的傀儡。
隻要林悅釋放出一點接受的信號,他就能萬劫不復。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林悅屏著呼吸,緊張地用牙齒咬瞭下唇,賀遠眸光一變,然後控制不住地吻瞭下去。
林悅下意識緊緊閉上眼睛,唇上一片溫熱。
兩人的唇隻是貼著而已,算起來都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吻,但那種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離,使得曖昧橫生,緊緊纏繞彼此的心間。
叩叩叩——
敲門聲讓林悅一驚,她睜開眼睛推開賀遠,像兔子一樣跳下瞭床,隻是那張臉紅的不像話。
賀遠也反應過來,第一時間是有些懊惱,自己竟然在沒有征得林秘書同意的情況下親瞭她?
房門又被敲響。
賀遠起身靠在床頭,以拳抵唇幹咳瞭聲,然後才讓外面的人進瞭屋裡。
“先生,醒酒湯。”
賀遠:“……”
林悅:“……”
不知道吧,你們先生已經暴露瞭。
但賀遠還是招瞭招手,把醒酒湯喝瞭個幹凈。
也許是嫌棄脖底的領帶礙事,他抬手捏著松瞭松,那眉頭緊皺的樣子,好似陷入瞭某種情潮。
林悅立刻移開瞭視線,結巴道:“賀、賀總,我先回去瞭。”
還不等賀遠說話,她就開門出去瞭,一副落荒而逃的架勢。
賀遠連忙朝錢阿姨使瞭個眼色,“你給送送。”
錢阿姨也會開車,她連忙轉身去追林悅。
賀遠暗自搖瞭搖頭,將領帶一把扯掉扔在瞭地上。
他真是被美色誤瞭頭,怎麼就不管不顧把人親瞭?萬一把人嚇跑瞭怎麼辦?
賀遠煩躁地抓瞭一把自己的頭發,那要不明天道個歉?
也不行,難道說:“對不起,林秘書,我昨天親瞭你?”
這他媽明明就是一副後悔親瞭人的渣男做派吧?
不承認?裝傻?
他媽的還不如渣男呢?
賀遠第一次如此暴躁,他暗自罵瞭自己一句,赤腳走向浴室。
而另一邊的林悅,已經坐上瞭錢阿姨開的車,她本來想拒絕的,但錢阿姨並不知道房間裡發生瞭什麼。
她有些懊惱地敲瞭下自己的頭。
她是瘋瞭嗎?為什麼賀遠親下來的時候她不躲?
這下可怎麼辦啊?直接承認嗎?要不還是裝傻吧,反正他喝醉瞭。
不然自己這工作怕是要動蕩。
天吶!這才轉正幾天啊?
“林秘書,你怎麼瞭?”
錢阿姨見她又是皺眉、又是懊惱、又是捶自己的,不禁出聲關心地問瞭一句。
“啊?沒、沒什麼,明天工作有些復雜,我在想這事,呵呵。”
“林秘書真敬業。”
林悅:“……”
呵呵。
你傢先生才敬業呢,竟然裝醉裝傻,真是掉瞭一地的節操。
林悅回到傢之後,就像一隻行屍走肉,她現在最懼怕的就是明天的到來。
當太陽從東方升起,一切酒後曖昧消失殆盡,她將要如何面對?
林悅懊惱地把自己埋進被子裡捶打瞭幾下,“煩死瞭。”
絲毫不知道,這場醉酒吻戲的另一位主人公和她面臨著同樣的境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