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把血主之血交給瞭君北月,君北月顧不上那麼多,一身力道全都集中在手掌上,紫晴見狀,立馬過來幫忙,夫妻倆心一狠,同時出手。
一掌直接將君不離打開,“嘭”一聲重重撞在墻上,一口鮮血便吐出來。
而司徒靜兒,根本什麼事情都沒有,好端端的躺在地上,就是眼淚一直流。
見她沒事,大傢也都顧不上她,紫晴連忙要去攙君不離,可是,才到身旁呢,君不離便爬起來,瘋瞭一樣要沖她撲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君北月身影一閃瞬間出現,攔在瞭他面前,一把攫住他的下頜,便將血主之血灌瞭進去。
剎那間……
君不離停瞭下來,而一切,也隨之都靜止瞭。
殷虹的鮮血,沿著君不離唇畔靡靡而下,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他那對大獠牙,在鮮血中,緩緩地,緩緩地在變小,直到最後,竟全部消失不見。
而與此同時,他原本惺忪的眸子,也褪去所有血色,漸漸地……漸漸地變得明凈透徹。
結束瞭。
一切,終於結束瞭!
眾人都看呆瞭,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君不離漸漸清醒過來,看著目瞪口呆的眾人,看著看著,突然就給笑瞭。
“兒子!”
紫晴撲過去,緊緊地抱住,“沒事瞭,終於沒事瞭!兒子!”
這時候,君窈窕突然“哇”一聲嚎啕大哭起來,也撲過來,“嗚嗚,哥,你嚇死我瞭!嗚嗚……”
君北月抱起窈窕,擁著在懷中安慰,他吐瞭口濁氣,淡淡道,“沒事瞭,都過去瞭。”
誰知,窈窕的哭聲才剛剛停下呢,另一邊又傳來“哇”一聲,嚎啕大哭,“嗚嗚……爹爹,我要嫁給君不離!”
呃!
眾人齊齊轉頭看去,隻見是司徒靜兒,這丫頭還躺在不遠處一動不動呢。
隻是,她說……她說什麼?
“爹爹,我要嫁給君不離!嗚嗚……”司徒靜兒又喊瞭一聲。
一時間,所有人都驚瞭,司徒浩南就在她身旁,目瞪口呆地看著她,都不知道說什麼是好瞭。
而君不離,唇角扯瞭扯,突然禁不住給笑瞭出來。
剛剛,他撲到司徒靜兒的時候,意識還有那麼一點點清醒,還存在那麼一點點理智。
就在他要咬下去的時候,這個丫頭突然在他耳畔說,“君不離,隻要你忍住不咬我,我就嫁給你。”
他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力量,總之,他居然給忍住瞭。
如今,她這是兌現自己的承諾嗎?
所有人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司徒浩南正要問呢,司徒靜兒卻就爬起來,胡亂抹瞭抹眼淚,淚眼迷離,小臉梨花帶雨,卻惡狠狠地盯著君不離看。
明明滿口說要嫁人,可臉上卻又生氣又惱火,賭氣一樣。
君不離看著她,看著看著,突然就笑瞭,“隻要你敢嫁,我就敢娶!”可誰知,君不離這話一出,司徒靜兒先是一愣,隨即就給昏瞭過去。
多日後,這個丫頭醒來,對自己說過的一切,早就全不記得瞭,她純粹就是被嚇暈瞭,嚇傻瞭的。
當然,這是後話瞭。
“靜兒!”司徒浩南大急,抱著司徒靜兒,連忙檢查傷口,卻發現什麼傷都沒有。
“我沒有咬她,我記得清清楚楚!”君不離立馬澄清。
“估計是嚇暈的。”百裡尾生笑道。
“那剛剛……說的話還算話不?”窈窕從人群裡探出小腦袋的,認真地問道。
“那得問你哥哥剛剛對人傢做瞭什麼。”百裡曉笙也調侃道。
眾人一邊調侃,一邊也算放松瞭下來,然而,就在笑聲中,一個異常認真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打斷瞭所有人的說話聲。
“寒紫晴,你叫寒紫晴!”紫晴怔瞭,怔在原地,如果她不轉身看去,如果她從來都沒有見過血主,方才那聲音,她一定會以為是阿離在叫她。
是阿離回來瞭,是阿離再叫她的名字。
一摸一樣的聲音,居然喊出瞭她的名字。
血主,素未蒙面,從不相視,居然知道她的名字。
剎那間,紫晴猛地轉身,“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跟軒轅離歌到底是什麼關系!”
紫晴幾乎是沖過去,站在血主面前,幾乎同他鼻目相對,一字一句質問道,“你和軒轅離歌,到底是什麼關系,為什麼你認得我?”
然而,血主卻給瞭她一個殘忍的回答,“我不認識什麼軒轅離歌,什麼阿離。我知道你叫寒紫晴,我知道你所有的一切。女人……你們在不滅之血裡動瞭什麼手腳,為什麼這份血液會留有記憶!”
血主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冷。
然而,他這話,卻讓在場眾人都倒抽瞭口涼氣,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記憶,竟都深刻到瞭血液裡去!
全場寂靜,紫晴在顫抖,輕輕地顫抖,輕輕地……輕輕地漸漸地變得越來越大。
這個女人……在哭。
原來,眼前之人,真的不是阿離,不過是長得相似。
原來,阿離什麼都沒有留給他們,而是把記憶留在瞭自己不滅的血液中。
紫晴緩緩低下瞭頭,心痛得說不出話,君北月從身後將她擁入懷中,心,跟著一樣疼。
感謝那個男人,那麼愛自己的妻子。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本該是一句無奈至極,一句令人憤怒,令人羞恥的話,可是,此時此刻,他內心深處,卻非常真誠地說感謝。
紫晴,如果離開的是我,把你交給軒轅離歌,我真的可以放心。
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人像我一樣愛你,可是,如今我信瞭。
寂靜中,紫晴的哽咽聲,讓大傢的心都跟著疼,百裡尾生冷幽幽的聲音突然響起,“夢朵兒,開結界,我要抽幹他的血,那是小離離的血,老子誰也不給!”這話一出,血主驚瞭,怒目瞪著百裡尾生。
然而,周遭並沒有人有意見,他不是阿離。
阿離從來不會兇紫晴,罵紫晴的,哪怕是說話聲大一點點都不會的。
這個人他擁的不過是留有阿離記憶的不滅之血。
那是屬於阿離一個人的記憶,這個男人,隻會臟瞭阿離的血,臟瞭的記憶。
他,終究不是軒轅離歌。
留他,隻會毀掉曾經的記憶,混淆瞭阿離在所有人心中的印象。
無人出聲,夢朵兒看向血主手臂上被咬的傷口,喃喃道,“從天狼牙咬的傷口下手……可以毀滅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