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梁滿囤在同一天成瞭親。
田青的婚禮很簡單,就是一桌酒席和一幫走西口的朋友,地點就在莜面館。大傢很是感慨,邊喝酒邊敘舊,田青準備在婚後回趟老傢,讓豆花認認婆婆。王南瓜也打算跟他們搭伴回去一趟,去看看老婆。
“那就好。我們後天就出發。”豆花端起酒杯,“來,我和我哥一起敬大傢一杯!”
“哎哎哎,你叫他什麼?”王南瓜問。
“我哥呀!”
“那是以前,現在你得叫當傢的、我男人、我爺們兒、冤傢、小挨刀的、我們那口子。挑哪個叫都成,就是不能再叫哥瞭!”
傻大個子悶聲悶氣地說瞭一句:“南瓜凈瞎扯,情郎哥也是哥嘛!”一句話把大傢逗得哄堂大笑。笑聲沒斷,田耀祖後面跟著兩個抬著大禮盒的店夥計走瞭進來。他沖田青一拱手:“一傢子,恭喜恭喜!”
田青趕緊起身相迎,沖田耀祖一抱拳:“哎呀!田老板!同喜同喜!”
兩個店夥計放下瞭禮盒。
“田老板,您能來喝杯酒,晚輩就感激不盡瞭,還勞您破費,真是不好意思。”田青看著地上放的禮盒。
“哎?……這話你說得就不對瞭。咱倆一筆寫不出兩個田字,又同是祁縣老鄉,你大喜的日子,我理應備一份薄禮。”
豆花和田青一起謝瞭田老板。龔文佩和王南瓜都奇怪,“這棺材鋪的田老板跟咱們生意沒做成,倒和田青認一傢子瞭。”
田青拉過豆花向田耀祖介紹道:“田老板,這就是拙荊豆花。”
田耀祖打量著豆花,心想好一個漂亮女子,跟兒子真是天造的一對、地設的一雙啊!“好好好!”他嘴上連連說著。
田耀祖那天喝得痛快極瞭,隻是全桌的人沒一個人知道他是新郎的親生父親。他送的禮盒之貴重也是誰也不理解的。
田耀祖高興地一次次地叫著滿酒,豆花又給滿上酒,田耀祖又是一仰脖一飲而盡……
比起田青來,梁滿囤和裘巧巧的婚禮可謂風光,酒席擺瞭十幾桌,請來的吹鼓手根本就沒閑過。梁滿囤也挺紳士地當瞭一天標準新郎。可是晚上一入瞭洞房就不是那麼回事瞭。
梁滿囤伸手去揭裘巧巧的蓋頭,不想人傢自己一把掀瞭下來,“你還傻愣著幹什麼?打洗腳水啊!”“啊?啊!我去打,我這就去打!”梁滿囤忙不迭地去瞭夥房。裘巧巧把自己的鞋子脫下來,兩隻腳擺動著,很得意。
“要洗腳水,您言語一聲,我給您送過去不就得瞭嘛,何必麻煩您親自跑來一趟。您現在是少掌櫃瞭,這種粗活兒,您不必親自動手瞭。我伺候您是應該的!”
大師傅幫他舀瞭水要給送過去。
“不不,還是我自己來吧!”梁滿囤端起盆子出瞭門。
梁滿囤回屋把水盆放在媳婦的腳下,裘巧巧把腳一伸:“你讓我穿著襪子洗呀?”
“啊!”梁滿囤又蹲下給裘巧巧脫瞭襪子,襪子一脫他就發怔瞭,“你是旗人?”
“你媽才是旗人呢!我就是不願意纏足怎麼著,嫌我的腳大是不是?”
“不不不,腳大站得穩。”
“洗呀!”見梁滿囤不願意,裘巧巧抬高瞭聲音,“聽不明白中國話?給我洗腳!”
梁滿囤應瞭一聲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給裘巧巧洗起瞭腳。
待兩人上瞭床,梁滿囤怎麼也不能行事,裘巧巧一下子把身上的梁滿囤掀瞭下去。她霍地坐瞭起來,“你是不是個真正的男人?!”
梁滿囤尷尬地:“我……我……”
“你跟你原來的老婆也是這麼過夜的?”
“不是。”
“那你現在是怎麼瞭?變成女人瞭?”巧巧氣得直想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