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無法把寄萍和大福扯開。剛剛兩次呼救都沒成，寄萍心裡明白這可能是她和弟弟逃出去的最後希望瞭，她死死地抱住瞭老人的腿： 伯伯，救救我們吧，我爹爹會報答您的。求您瞭。 大福彎腰去扶她，對女人： 這究竟
是怎麼回事？ 她胡說的。這是俺傢的閨女。不聽話，打她兩下，她就出來胡說。 女人又胡謅道，可街道上的人們已經看明白瞭，質問道， 你閨女咋說的不是濟南話呢？ 剛才你咋要把男孩賣瞭呢？ 子建跑過來，抱著寄萍大
哭著。瘦子回來瞭，一看到這情景嚇住瞭。
大福聽明白瞭，很為難地： 這閨女，俺不是不幫你，是俺幫不瞭你。你這事兒，得找官府啊。 寄萍忙說道： 我找瞭，警察收瞭他們的錢不管。伯伯，求您，把我和弟弟一塊買回去吧。等找到我爹爹，他會把錢加倍還您的
。 大福一聽，嚇得回身就走： 窮人傢，誰能買兩張嘴回去？ 寄萍心一沉嚷著： 伯伯...... ，可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和子建一起被瘦子和女人及時地抱住瞭。寄萍徒勞地伸著手大喊著： 伯伯，伯伯，求您瞭！
大福趕著驢車走，身後的聲音使他忍不住回頭。瘦子正在打寄萍，試圖把她和子建分開，二人好抱著兩個孩子離開。可他越打，寄萍和子建粘得越緊，一邊摟緊瞭弟弟，寄萍還能忙裡偷閑地伸腿踹他。兩個大人累得氣喘籲籲，
也無法制服這個女孩。看到這兒大福走不動瞭，站在那兒呆看著。慘烈的撕打在他面前繼續著。大福把手伸進口袋裡，猶豫再三，終於還是回來瞭。 停停，停一下。看把孩子打壞瞭。 大福對那兩個人說道，撕打的人同時停下瞭。
大福看看寄萍，寄萍正用那樣一種充滿瞭希望的目光懇求地看著他。大福不忍地別開瞭臉。 伯伯！ 寄萍看到瞭希望， 你這孩子，俺哪有錢買孩子？ 大福為難的說， 伯伯，我爹爹有錢，他會把錢加倍還您的。 明白瞭
大福的難處，寄萍大嚷道。 你們這兩口子，賣孩子不怕犯法嗎？ 瘦子聽大福這樣說，趕緊陪上笑臉遮掩道， 這位大爺，你聽小孩子瞎說呢。他倆就是俺們親生的。送到南邊親戚傢養瞭幾年，回來不認瞭。傢裡實在養不活，這才想
給他們找個好人傢。 大福不聽他胡謅，直接問道： 你要多少錢？ 瘦子一看有戲，眼睛一轉，心裡一盤算說道： 你看這一對孩子，多水靈，都長到瞭七八歲，回傢就能幹活。沒有二十個大洋是領不走的。 大福一聽，嚇瞭一跳，
回身就走。寄萍看得明白，奮力一撲，又把他抱住瞭。伯伯，求您瞭！我爹爹會還您的。
大福對瘦子： 你就是說下天來，我也沒二十塊大洋給你。我這兒有十塊，你要，我就把兩個孩子先領著；不要我就走，從這裡出去我就去找警察。你看著辦吧。 瘦子嘴硬地說道： 咦，你嚇誰啊。我自傢的孩子，警察管不
著。 福做出一副要走的架式： 你要這麼說，咱就別談瞭。 女人在後面扯瞭瘦子一把，恐懼地： 要不...... 周圍的人也插上瞭： 告警察！告警察！ 瘦子還裝強硬，聲音已經虛瞭： 告就告，我怕誰。 又轉向大福： 十二
個。少一毫也不行１
大福低頭看看，寄萍還用那樣一種眼神看著他。大福嘆口氣道： 這閨女，總是上輩子欠瞭你的。 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佈袋，把裡面的錢全倒瞭出來。 隻有十一塊瞭，原來打算買糧食的。 瘦子迫不及待地接過去： 歸你瞭
。 寄萍大喜，趕快把子建拉過來，一起給大福跪下。 謝伯伯。 二人給大福叩頭，大福急忙攔祝
瘦子和女人急忙收拾瞭擔子欲走，寄萍卻在後面叫瞭聲： 等著！ 二一愣，看著寄萍過來，在一隻筐裡翻瞭翻，翻出瞭她藏好的衣服，見狀二人目瞪口呆。寄萍瞪他們一眼，抱著衣服領著弟弟像王大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