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大福和洪喜娘
回來，洪喜娘猶猶豫豫，把手攤開，手心裡放著兩塊大洋。老李趕快去接，洪喜娘又把手合上瞭看著老李說道： 老李兄弟，俺起早貪黑掙出兩塊錢來不容易，你接瞭俺的錢，你得給俺把事辦成瞭。 老李一迭聲地： 沒問題，沒問題
，你就看我的吧。 說著就出門去瞭。過瞭不一會兒便買好瞭長衫，坐著一輛洋車來到瞭江淮書寓前。此時的老李，穿一件新長衫，手裡拿著他的水獺帽，頭發抹得油光發亮，象個有錢人。就是長衫下面穿的鞋露出瞭破綻，兩隻鞋都開
瞭線，張著口。不過老李也有辦法，不時用長衫小心地蓋著。門口有姑娘守著，一看到洋車過來，立刻迎上來，滿面春風地招呼道： 先生來啦。 老李很神氣地拿著帽子下來，口氣很大地： 來啦。你們媽媽呢，叫你們媽媽出來說話
。 一邊說著，一邊隨兩個姑娘進去。老李隨兩個姑娘往裡走，裡面的一切他看上去都新奇，嘴裡不覺發出瞭驚嘆。這一驚嘆，被姑娘聽出瞭破綻。姑娘問道： 先生是頭一回來嗎？ 老李醒過來，掩飾地說道： 這裡，頭一回。我都
是去金陵書寓。那裡的常客啦。 金陵書寓啊。先生看俺這裡和金陵比怎麼樣？ 姑娘又問，老李說道： 各有千秋，各有千秋。 說著用色迷迷的目光打量著姑娘的腰身。
兩個姑娘把老李帶到客廳，招待好瞭茶點就去請媽媽。老李在那兒坐著等，並不時地小心地用長衫蓋上鞋，眼睛不時掃過門口來來往往的姑娘和客人，看著那些姑娘個個都漂亮。老李伸長瞭脖子，張大瞭嘴巴看著，幾乎流出瞭
口水。這時書寓媽媽走瞭出來瞭，老遠就熱情地招呼著： 喲，這是哪陣風吹來的貴客埃先生怎麼稱呼啊？ 老李急忙端足瞭架子： 免貴姓李。 是李先生埃怪不得一早起來喜鵲就叫呢。原來是有貴客登門。李先生，今天來，
是有事啊，還是叫姑娘？ 老李說道： 沒啥事，叫個姑娘玩玩。 書寓媽媽拍手說道： 叫姑娘啊，先生算您有福氣。咱才從蘇州來瞭幾個姑娘，還都沒破過瓜哩。叫來給先生看看？ 老李象老嫖客似的說： 看看看看。會侍候人嗎
？告訴你，不會侍候人的，長得再漂亮的我也不要。 瞧先生說的，咱是幹什麼的？咱不就專教姑娘侍候人的嗎？先生等著。 說著走到後門旁，挑起簾子，拍瞭拍手： 你們幾個過來，來貴客瞭。 老李迫不及待地看著，隻見雲一
般飄進來幾個姑娘，一起圍住瞭他，這個叫著先生，那個沖他發著嗲，還有人已經開始在他身上動手動腳。老李興奮地左摟右抱，忘乎所以。可這一忘情，卻把鞋的事忘瞭，被站在一旁的書寓媽媽發現瞭。女人頓時生疑冷著聲音問道：
先生，挑好瞭嗎？ 老李捏捏這個，摸摸那個說道： 哪個都行，哪個都行。要不，就這個吧。 這個呀。好呀，先生好眼力。十塊大洋，先交錢，後開房。 老李說道： 哪有這樣的規矩？下館子吃飯還是吃完瞭再交呢。 女人
頓時臉色一變： 你到底有錢沒錢？ 老李： 你看不起人啊？老子有。 說著把手伸進長衫裡，摸呀摸，怎麼也拿不出來瞭。女人看得明白一聲冷笑，幾個姑娘也撇著嘴散去， 窮種，到這裡找事兒來瞭。來人啊。 兩個黑大漢應聲
進來。 把他給我打出去１兩個黑大漢一步步逼近來，老李嚇得往後退。 慢著，慢著，我來有事的。 老李趕緊說。 什麼事？ 女人問道。老李顫聲說道： 你們是不是買瞭倆孩子？我是為那倆孩子來的。 給我打１女人聽
這話二話不說的命令道。一黑大漢揮過來一拳頭，老李不知道怎麼就趴到地下瞭。另一黑大漢又跟上一腳，老李一下子就滾到瞭墻角裡。黑大漢又逼近來，老李嚇得使勁往後縮，可嘴裡一點兒也不閑著： 我給你說媽媽，這倆孩子可是
有來歷的，你要不放他們，你這事兒可就惹大瞭。 女人嚷道： 給我打他的嘴１一黑大漢給瞭老李一耳光，老李嘴裡頓時冒瞭血，可老李的嘴還是不閑著： 你不信？你不信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