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倆都在這裡,你還要和誰商
量? 大福在下面踢她一下,繼續對殷誠茹: 俺商量商量再給你個回話,行不? 殷誠茹看出些什麼,笑著起身道: 也好。那我走瞭。 洪喜娘趕快起身送,大福跟在後面。
殷誠茹一走,洪喜娘就扯著大福回瞭東間,並且把門關上,問道: 你啥意思啊?還商量什麼? 大福一點沒猶豫,很堅決地說道: 這事兒,不行,咱不能送這姑娘去學鼓書。 洪喜娘問道: 咦,唱鼓書咋啦?你看人傢殷
先生過得不也挺好嗎? 大福說道: 再好也是唱鼓書的,下九流,沒人看得起。他娘,寄萍咋說也是有錢人傢的孩子,落難到瞭咱手裡,咱不能讓她去幹這個。 洪喜娘說道: 噢,原來在你心裡,她高人一等哩。 她不高人一等
,可也不能去幹下九流。這事兒,你別管瞭,晚上我去回殷先生。
殷誠茹從外面回來,他的丫鬟巧鳳跟在後面身後跟著巧鳳,師徒倆正邊走邊說著話。巧鳳一直想要跟殷誠茹學唱戲,可是殷誠茹知道巧鳳不是學戲的料,這個行業如果混不出個名堂就把人毀瞭。巧鳳正要說服殷誠茹,突然就見
一個人影從靠著的墻根處起來,是大福。大福迎上去說道: 殷先生回來瞭?不說今天不出工瞭嗎? 殷誠茹笑著說: 是大哥埃想想在傢也沒事,就又去瞭。等好久瞭吧?趕快,進屋說話。 大福客氣地說: 不瞭,就在這裡說就
行。殷先生,那事,謝謝您瞭。可我和他娘商量瞭一下,不想讓孩子來瞭。傢裡離不開。洪喜去學手藝瞭,我和他娘在案上,得靠她在傢裡拉風箱哩。 殷誠茹嘆瞭口氣說道: 那孩子,拉風箱可惜瞭。 大福忙接話道: 可俺留下她
,不就圖傢裡幹活有個幫手嗎?殷先生早歇著吧,我回去瞭。 殷誠茹站在那裡看著他走,突然沖大福叫瞭一聲: 大哥。 大福回頭。殷誠茹笑著說: 大哥是看不起這一行吧? 大福一聽這話頓時狼狽起來: 哪裡啊?實在是傢裡
離不開。 殷誠茹淒涼地一笑,擺手讓他走瞭。巧鳳在一旁看著,心裡明白插上來問道: 師傅,您要收他傢那個女孩做徒弟? 殷誠茹不想談這個話題,聲音幹幹的說道: 趕快做飯吧。 巧鳳急道: 師傅俺侍候你這好幾年,你不
收俺去收一個外人? 殷誠茹轉過臉,耐心地勸著: 巧鳳,我不收你,是不想害你。幹這一行要是唱不出來,連口飯都混不上。別說瞭,趕快回傢做飯。 巧鳳聽著殷誠茹的話低下頭去。
大福回到傢已經是晚飯的時間,洪喜娘和子建坐在飯桌前,子建正在吃飯,洪喜娘坐在那裡發呆。大福從外面進來,對洪喜娘如釋重負地說道: 說瞭。殷先生是個聰明人。我還沒說完哩,他就懂瞭。 洪喜娘聽大福說著也不
說話。大福看看西間問道: 還不出來? 洪喜娘依舊不知聲。大福嘆瞭一聲說道: 怎麼這麼倔。 拿瞭個饃饃欲進去。洪喜娘這回聲不大,卻很堅決地說道: 你停下1大福看她一眼。洪喜娘接著說: 我花瞭錢,出瞭力,不是
找氣受的,不是找個姑奶奶在傢供養的。 大福猶豫一下,果然回來瞭。
晚飯寄萍依舊沒吃,大福和洪喜娘吃過飯收拾好瞭都上瞭床。洪喜娘臉往裡躺著,大福坐在那裡抽煙,氣氛很是沉悶。外面門一聲想洪喜回來瞭,子建聽到聲音從西間跑瞭出來,洪喜小聲地問子建: 你姐今天吃飯瞭沒? 子
建搖瞭搖頭。洪喜神秘地對子建說: 你跟我過來,過來。 說著領著子建去瞭西間。
寄萍還在床上躺著,洪喜進來,看看寄萍問道: 還不吃飯啊? 寄萍一聲也不吭。洪喜也不計較,從懷裡拿出一個透瞭油的紙包來說道: 起來,有好吃的。客人剩下的,我偷偷藏起來瞭。 寄萍動也沒動。洪喜把紙包打開
攤在床上,是一隻吃剩下的燒雞。洪喜又說道: 你看,還有一隻腿哩。你吃瞭吧。 寄萍還是不動。洪喜很尷尬,看看在一旁眼饞的子建,拿起那根雞腿遞給子建: 她不吃,你吃。 子建接過來含著口水盯著雞腿說道: 謝謝洪喜
哥哥。 低下頭要咬,可是還沒送到嘴裡,寄萍突然爬起來,一把從子建手裡搶過雞腿,一下子扔到地下,嚴厲地呵斥道: 不許吃臟東西! 洪喜嚇瞭一跳,愣愣地看著她,還沒等說話寄萍已經又躺下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