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五章  十八界更虛妄(上)

第三卷 第五章  十八界更虛妄(上)

《大佛頂首楞嚴經》原文:

復次阿難雲何十八界本如來藏妙真如性。阿難如汝所明。眼色為緣生於眼識。此識為復因眼所生以眼為界。因色所生以色為界。阿難若因眼生。既無色空無可分別。縱有汝識欲將何用。汝見又非青黃赤白。無所表示從何立界。若因色生。空無色時汝識應滅。雲何識知是虛空性。若色變時汝亦識其色相遷變。汝識不遷界從何立。從變則變界相自無。不變則恆既從色生。應不識知虛空所在。若兼二種眼色共生。合則中離離則兩合。體性雜亂雲何成界。是故當知眼色為緣生眼識界。三處都無。則眼與色及色界三。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難又汝所明。耳聲為緣生於耳識。此識為復因耳所生以耳為界。因聲所生以聲為界。阿難若因耳生。動靜二相既不現前。根不成知必無所知。知尚無成識何形貌。若取耳聞。無動靜故聞無所成。雲何耳形雜色觸塵名為識界。則耳識界復從誰立。若生於聲。識因聲有則不關聞。無聞則亡聲相所在。識從聲生。許聲因聞而有聲相。聞應聞識不聞非界。聞則同聲。識已被聞誰知聞識。若無知者終如草木。不應聲聞雜成中界。界無中位。則內外相復從何成。是故當知耳聲為緣生耳識界。三處都無。則耳與聲及聲界三。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佛在連續不斷地分析了五陰、六入、十二處,都不是真實存在,都僅僅是本來清淨圓滿的菩提真心的虛妄幻相,這個本質之後,緊接著又開始了對十八界的分析。在這整個的過程中,阿難和在場的所有大眾,全部都鴉雀無聲,老老實實地緊跟著佛的思維,認真的聽法。

佛說:“阿難,為什麼我也說十八界不是真實存在,說十八界也僅僅是本來清淨圓滿的菩提真心的虛妄幻相呢?阿難,經過前面我們的分析,你已經很清楚的知道,以眼睛和色塵為所緣的條件,才產生了看見各種色塵之相的眼識。那麼我來問你,這個眼識,到底是從眼睛所出生,以眼睛作為領域界限的呢?還是從色塵所生,以色塵的領域範圍作為界限呢?”

講到這裡,不知道大家從進入第三卷一直在現在,是不是感覺有些更加迷糊了啊?單單是關於看見東西這一個方面,我們就已經接觸到了色陰、色塵、色相、眼睛、見、見性、見精、本來妙明、菩提覺心、如來藏、真如性等等名詞,而且,看起來這些名詞,在佛分析不同內容的過程中,還被佛用不同的方式使用著。比如說,前面一直在說非因緣、非自然,可是到了這裡,佛還是說了“以眼睛和色塵為所緣的條件,才產生了看見各種色塵之相的眼識”,這樣非常明顯的屬於因緣法的描述方式,我們可以理解成為這是佛在前後顛倒;也可以理解成是佛站在阿難這樣的眾生角度,用他們的認知方式在講法;還可以理解成為其實所有這些名詞和說法,其實對於究竟意義上的菩提覺性來說,都是不準確的,都是毫無意義的,因此信手拈來,全都是法。(當然在這裡的作用,馬上就在後面被佛用到了,否定了。)

因此,我在這裡還是要強調:千萬不要被佛所說的這些文字所迷惑,而是要看到文字背後的東西,不然就永遠出不來了!不但在這個地方如此,整個《楞嚴經》如此,所有的三藏經論,全部都是如此。

所以,禪宗六祖慧能大師才會說:“迷則《法華》轉,悟則轉《法華》。”

佛緊接著說:“如果說能夠看到東西的眼識,是從眼睛出生的話,那麼在沒有色相和空相的時候,在沒有任何可供你去分辨的對境的時候,單單有這個眼識,又有什麼用處呢?而且,你的這個眼識,你的這個見性,本身並沒有紅橙黃綠等顏色,根本就沒有辦法來進行表詮和描述,又怎麼能夠建立起來一個明確的眼識的範圍界定呢?因此說,眼識來自於眼睛的說法,並不正確。”

“如果說眼識是從色相、色塵出生的話,當虛空中沒有任何色相、色塵存在的時候,你的眼識是不是就應當消亡了呀?為什麼還能夠清清楚楚地知道這個對境就是虛空呢?再者,當外界色塵的顏色發生變化的時候,你的眼識也清清楚楚地知道了外界色塵顏色的變化,那你的眼識也就應當隨著色塵顏色的變化而發生變化才對,如果你的眼識不隨之而變的話,眼識有怎麼能夠清晰界定呢?如果發生變化了,那豈不是說眼識的界定本身並不成立?還有,就算眼識並不發生變化,也就是說這個眼識是固定恆常的,既然眼識出生於色相,那這個眼識就不應當能夠分別虛空了,可事實上眼識還是能夠分得清虛空的。因此,不管怎麼分析,眼識出生於色塵的說法,也不正確。”

“那可不可以說這個眼識是來自於眼睛和色塵的共同作用呢?如果是這樣的話,當眼睛和色塵相合的時候,其實中間還夾雜著眼識,把這兩個給分開了,這怎麼能算是眼睛和色塵和合呢?如果眼識可以獨立於這兩者而存在的話,眼睛和色塵豈不是就完全和合到了一起,分不出彼此了嗎?這豈不是眼睛和色塵的根塵性質完全就混亂不清了嗎?又怎麼能夠建立起來一個清楚的眼識的範圍界定呢?因此,眼識來自於眼睛和色塵共同作用的說法,還不正確。”

“經過上面的分析,我們就可以知道:所謂的‘眼睛和色塵作為緣起條件,而產生了眼識界’的這種說法,並不成立,這三者,都沒有真實存在的地方和場所。也就是說,也眼睛、色塵、眼識界這三者,既不能說是因緣所生,也不能說是自然存在。(其實和前面的五陰、六入、十二處等名相一樣,都僅僅是用來說明本來真心的臨時創造出來的用語而已,嘿嘿。)”

佛接著分析說:“阿難,你也很清楚地知道,耳朵和聲音作為緣起條件,就產生了耳識。那麼我來問你,這個耳識,到底是從耳朵出生,以耳朵為界呢?還是從聲音出生,以聲音為界的呢?”

“如果說這個耳識,是從耳朵出生,那麼當有聲音的動相,和沒有聲音的靜相,都不存在的情況下,因為耳朵作為根,並沒有知覺的能力,也就不會出現對聲音有無的認知了,連這個認知都沒有,又怎麼可能會有耳識出現呢?如果說這個耳識是因為耳朵能夠聽到聲音在產生的,連有聲音和沒有聲音的動靜之相都沒有,因此耳朵也就應當什麼都聽不見的,那你為什麼要把這個由色塵和觸塵等構造而成的耳朵,當成是耳識界呢?因此這個耳識界,並不是從耳朵出生的。”

“那麼這個耳識界,又是怎麼建立的呢?如果說是來自於聲音,因為這個耳識,本來就是因為聲音的存在而存在的,那麼和耳朵能不能夠聽到聲音,又有什麼關係呢?當沒有了耳朵對聲音的聽聞的話,也就根本不知道聲音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了。這又何談耳識的識別聲音的作用呢!既然耳識來自於聲音,既然承認聲音的存在,也就應當承認是因為耳朵的聽聞,才能夠建立起來有聲音存在的這個基礎條件,那豈不是說這個耳朵能夠聽到耳識了?因為如果聽不到的話,也就建立不起來耳識的範圍界定了。可是如果能夠用耳朵聽到耳識,那豈不是說耳識就是聲音?而且,耳識已經被耳朵聽聞到了,又有誰來分辨這個被耳朵聽聞到的耳識呢?如果沒有人來進行分辨的話,那豈不是成了無知無覺?成了草木土石?因此說耳識來自於聲音的說法,也不正確。”

“還有,這個耳識,也不應當來自於聲音和耳朵的和合,不能作為夾雜在聲音和耳朵中間的一個範圍而存在。既然都不成立中間,又怎麼會有內外之相呢?因此說,耳識來自於聲音和耳朵的和合,這種說法,還不正確。”

“經過這樣的分析,我們就可以清楚地知道,所謂的‘以耳朵和聲音為緣起條件,而出生了耳識界’的說法,是不正確的,這三者根本就沒有真實存在的場所和地點。也就是說,耳朵、聲音、耳識界這三者,既不是因緣所生,也不是自然而生。”

《楞嚴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