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 情中淫

卷三十 情中婬

童子成人

《二酉委譚》:沙頭鎮有個童子,年齡未滿十歲,其陰莖忽然猛長,多毛,如同巨人的陰莖一樣。這童子從此像是懂得干男女之事。漸漸地,他的頷下也長起鬍鬚來,全身長毛;並時常躺著作交媾情狀,遺精溢於地下。不久,這個早熟的童子便夭折了。

刃殺公主

《後漢書·班超傳》:班超的長子名叫班雄。班雄的兒子班始,尚清河孝王之女陰城公主為妻。公主乃是孝順皇帝的姑姑,驕貴婬亂,竟與寵男在帷幔中胡搞,而召班始進來,命其爬伏在床下。班始積怒很深。永建五年(公元年),班始終於忍無可忍,拔刀殺死了其妻陰城公主。孝順皇帝大怒,下令腰斬班始。班始的同母兄弟也都被棄市。

殺子報

《仙齋客譚》:方山百姓中,有人外出經商,其妻在家與人私通。其子年方九歲,半夜醒來,忽覺肩旁睡有一個男人。

兒子便詢問母親說:「父親回來了嗎?」其母對此問話大為不滿,並且告誡兒子道:「如果你膽敢洩露這件事,我將你千刀萬剮!」

第二天一早,兒子到小學去讀書,直到中午也不敢回家吃飯,並一直餓到日暮時分。老師再三追問,他才訴說昨晚之事及母親的恐嚇語。老師強送他回家,一直送到門口才轉身。

次日,那個兒子沒有上學。老師來到家門口呼喊,其母出廠回答說:「昨天我兒就沒回家,我正要向老師要兒子呢!您為何把他藏起來?」老師明白其中的隱情,於是把那兒子昨天訴說的話告訴給大夥兒,並一同將此事上訴到縣衙。縣令不相信有這等事,於是督促那老師找出那失蹤之子。

老師從縣衙回家,率眾鄰居登上那個兒子母親所住的樓屋,四處搜尋,什麼也沒找到。剛要下樓,只下了數級階梯,就一眼瞥見那婦人床下放著兩口瓦甕;還聞到逼人的血腥氣味。取出瓦甕,揭開一看,果然是那個兒子的碎屍肉。這樁案情於是大白於天下。和那母親私通的男人聽到風聲,逃往杭州護國院做和尚,後被抓獲送回本縣就法。姦夫婬婦一同伏罪。

這是清代康熙十八年(公元年)發生的事。

帝王穢跡

《金壺浪墨》:唐太宗納弟媳為妃,唐高宗接收父親的姬妾享用,唐玄宗搶奪兒子的妃子佔為己有。宮闈風氣不正,早已為千古所恥笑。但更有荒婬無道的奇醜之事:北燕劉守光、前趙劉粲,與母輩婬亂;宋廢帝納姑姑為妾,與姐姐私通;北魏孝武帝堂妹,有三人不出嫁;後梁朱溫的兒媳,有八人經常去侍候公公,婬亂不堪;閩王延均立父親的婢女陳金鳳為王后,而延均的兒子王昶竟立父婢李春燕為皇后;金主完顏亮,殺害宗族親戚共一百五十多人,全部霸佔他們的妻子,那些堂姐堂妹也不能倖免於他的婬威。婬亂到如此地步,暗無天日,世上怎能見到光明啊!若說到北齊高洋,命婦在他面前婬亂交靖,供他觀看取樂;南漢劉玢,觀看男女裸體相逐以為樂;劉玢之弟劉晟,竟殺害兄弟有十二人之多,將他們的女兒全都納進後宮,供他婬樂。這都是些禽獸不如的行為,簡直不值得白費口舌地去指責它。

田民姑

《曲周縣志》:田氏嫁給董某為妻。其夫年幼而且癡愚,衣食之外,一無所知。婆婆年已四十歲,生性婬蕩悍惡,與僕人私通;她竟想也拉田氏下水,每與僕人一塊飲酒之時,必讓田氏暖酒服侍,喝醉後則公然婬褻交媾起來,故意讓田氏觀看丑狀。田氏急走迴避,那婬婆竟夥同僕人綁住田氏的手腳,讓僕人強姦,終因田氏掙扎而難以姦污。二人大怒,一齊操刀殺害了田氏。這件事被人告發到官府。最後,那僕人被凌遲處死,那婬婆被棍杖打殺,落得個死有餘辜。

生人婬死屍

《晉書·平原王幹傳》:司馬幹的愛妾死後,收斂裝進棺材內,往往不讓釘住棺蓋。司馬幹命人將棺材放在屋後的空房中,過幾天便要打開看看,有時還將屍體弄出來婬污一通。一直要等到那愛妾的屍體腐壞後才埋葬。

西洋椅

《嘯亭雜錄》:清代雍正年間,某宗室家有把西洋椅。如發現街上大路上走過少女,那宗室便立即將其搶回家,強迫少女坐在西洋椅上,任意奸虧。那少女被機關制住,一點也動轉不得。又有某公爵,強姦家中的婢女,婢女不順從,他便將雞蛋塞人那婢女的陰戶,將其折磨而死。乾隆年間,某駙馬,家室巨富,曾強姦婢女不從,就命人剝光那婢女的衣服,將她扔到雪地裡凍僵而死。這個駙馬家打死的婢女數不勝數,其屍體都是從牆洞中扔出去的,那些婢女的父母也難以追究。後來,那個駙馬終因得肺病,不治而死。

此軍國重事耶

《賈似道傳》:那時,南宋的襄陽被元軍圍困,形勢緊急。

賈似道身為丞相,卻整日在葛嶺上遊玩。他令人建造樓閣亭謝,挑選宮女倡尼中有美色的供他婬樂。他關閉府第大門,在家中大肆婬樂,只是放那些嗜賭成性的賭徒進府縱賭,別的人沒有誰膽敢窺探一眼的。他的一個姬妾的哥哥來看望妹妹,只是在府第門口站了一下,求守門人放他進去。賈似道看見後,立即命人將這個無辜的「小舅子」綁起來,扔到火裡燒死。賈似道曾與群妾一同爬在地上鬥蟋蟀,有個受寵的門客開玩笑地對他說:「這是軍國重事嗎?」

狐有死道

《灤陽續錄》:姜慎思說:清乾隆己卯年(公元年)夏天,有位江南的士子到北京來準備應科舉考試,他嫌北京城內的旅館大多低矮狹小,就在西直門外一個大家族的墳院裡租間房子居注讀書。有一天晚上,他在院內的樹下散步乘涼,遇到一位年輕的女子。那女子約有十五六歲,皮膚頗為白皙細嫩。這位士子便上前挑逗她,沒話找話說。那女子不嗔怪,但也不答理他,若無其事地轉過牆角走去了。

士子半夜醒來,似乎聽到門環微有聲響,於是疑心來了盜賊,急忙呼叫僮僕,沒人答應。他只得從床上爬起來,隔著門縫往外察看,原來是白天在樹下遇見的那位年輕女子。他馬上明白那女子對他有意,故而深夜前來相就,於是立即打開門,一把摟住,相擁進入房中。

那位年輕女子向士子自我介紹說:「我是這裡看墳人的女兒,家裡窮得要命。父親和母親又愚笨又固執,我真怕他們把我嫁到鄉下去,給那粗漢當媳婦。剛才晚間,承蒙您對我顧盼留連,使我難以控制自己的情感,因此才冒險從院牆缺口跳進來與您相會。我知道,您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家中必有妻室。

倘或您能籌措紋銀一百兩,交給我的父母,我即是做您的姬妾也死而無悔。我的父母都是貪財之人,一見有那麼多的銀子,肯定應從無疑的。」士子滿口應諾。於是這對年輕男女情意綿綿地歡會,直到雞叫,那女子才離去。

從此,那女子每天半夜時必來。夜間歡會時,妖媚冶蕩,百態橫生,迷得士子暈頭轉向,真以為即便是巫山神女、洛水宓妃,也不會如此迷人。

有天夜間,那女子比往日稍微來晚了些。士人心急,便步入院中,在月光下等著情人的到來。他忽然看見那女子從樹杪飛身而下,立刻醒悟,問道:「你莫非就是個狐女吧?」女子絲毫不加隱諱,笑著回答說:「是的。起初,我怕您心生恐怖,所以才編了一套假身世來騙您。如今,我倆情意已深,不妨將真相告訴給您。將來,您金榜題名,宦游四方,常有一位隱形的愛妾隨身服侍,不煩您僱傭車馬,也不勞您選擇住處,也不需要您供給衣食。白天,就隱藏在您的衣袖之中;晚上,就陪伴您睡眠安寢,共享枕席之歡。這,難道不比您去妓院青樓千金買笑更強十倍嗎?」士人仔細一想,覺得有道理,便沒有再追問什麼了。

此後,那狐女白天也偷住在書房裡,夜間與那士人相伴而眠。只是每到夜晚掌燈時分,狐女必定外出一次,半夜才回來。

回來時髻發松亂,釵簪橫錯,很不像樣子。士人對此產生了懷疑,但又沒有證據揭示其真相。不久,士人發現狐女與他的孌童亂搞;兩個僕人看見後,也一併參與婬亂,廚師看見後,孤女又接著和廚師婬亂。有一天,狐女大白天裡與委童同床共寢。

士人偵察已久,這時便猛然上前,一把扼住那狐女的喉嚨,將其掐死。狐女現了原形,被士子埋在院牆外。

半個月後,有位老翁找上門來對士人說:「我女兒托身於你,給你做妾,你為什麼忽然殺害了她?」士人憤怒地回答說:「你既然知道你女兒給我做了妾,那麼話就好說了。兩個男人為爭奪一個女人,互相殘害,以致喪命,這叫做妒姦殺人,按法律是應當定罪抵命的。你女兒既做了我的妾,我明知她是狐不是人類,卻並未改變初衷而拋棄她,那麼,我與她的夫妻的名分就算是確定了。而她與別人亂搞,進而又與我的僕人們婬亂,我是她的本夫,理所當然要捉姦。殺掉那婬婦,我何罪之有?」老翁緊接著問道:「那麼,你的僕人也是婬亂之徒,你為什麼沒有殺掉他們?」士於回答說:「你的女兒一死,就現了原形。可他們都是人啊!如果我親手殺死四個人,而提著一隻死狐狸去做殺人的依據,假若讓你做刑官審案,你能以此為據來定案嗎?」那老翁聽了,低頭沉思了許久,然後用拳捶著膝蓋說:「女兒啊,你這是自作自受呀!我真沒料到你會落得個如此下場!」說罷,站直身,整衣離去了。士子在不久之後,也搬遷到准提庵去住了。正好,當時姜慎思也住在准提庵,與那士子只有一牆之隔。那士人的孌童先前與孤女最親暱。他暗暗怨恨主人,覺得主人的心太狠毒,不該那麼殘忍地殺死狐女。

因此,這個孌童就將上面的故事全都洩露給了姜慎思。所以,姜慎思對此事才瞭解得如此詳細。

鴛鴦會

《元史·燕鐵木兒傳》:燕鐵木兒自從秉掌國家大權以來,挾震主之威、肆無忌憚地幹壞事。他有時開一次宴會,就宰殺掉十三匹良馬。他還霸佔泰定皇帝的皇后為夫人,前後婬占宗室之女達四十人之多;竟有納進交禮後,享用三天就將其遣回娘家的。他的後房姬妾充斥,人數多,以致記不住誰是誰。有一天,他到趙世延家赴宴,男男女女夾坐在一塊,名為「鴛鴦會」。他瞥見角落處坐著一位婦女,姿色甚為俏麗,便問趙家人:「那個女人是誰?」其用意是想帶那婦女回府享用。左右人告訴他說:「這婦女是太師您家的人啊!」竟然荒婬到如此地步。最後,燕鐵木兒終因婬亂過甚,把身體弄垮了,溺血而死。

忠僕報冤

《池上草堂筆記》:蕪湖韓某,年齡已有六十八歲,是吳某家的老僕人,平生勤慎忠誠,一心為主。吳某對他也極為信任依重。後來,吳某因事到京城去了。吳某的續絃妻某氏在家,她看上了她的表弟胡某的一表人材,與其私通;又擔心吳某之妾礙事,於是在酒中加進媚藥,將那妾灌醉,讓胡某一併奸婬。

韓老僕對此憤怒至極,嚴禁門戶,不讓胡某再踏進吳家一步。

吳某從京城回家後,聽信妻妾的讒言,反而將韓老僕呵斥責罵一通。韓老僕將真相告發給主人,吳某竟認為他是在譭謗吳氏門庭,將這位忠心耿耿的老僕趕出了家門。韓老僕年老,沒有安身之處,飢寒交迫,只得投江而死。沒過多久,吳家妻妾一併突發暴病,口裡喃喃稱是韓老僕前來索命。吳某代為說情,韓老僕的魂靈堅持不肯饒命。這時,吳妻表弟胡某在家也遭到同樣的命運。消息傳來,吳某恍然大悟,知道自己錯怪了韓老僕。忠僕報冤,姦夫與婬婦同時斃命。

河間婦

柳宗元《河間傳》:河間是個婬婦,因為筆者不想說出她的名姓,故而用她家鄉的地名來稱呼她。起初,她住在親戚家裡,既賢德,又有節操。未出嫁時,她就十分厭惡眾親戚的雜亂寵爭,羞與為類,獨自深居後院做針線活。出嫁以後,沒有了公公,她便細心地贍養婆婆,為人謹慎之至,從不言說外面的事,與丈夫也相敬如賓,對丈夫的親友也禮敬備至,親友們都把她視為賢德的知心人,願向她一吐肺腑之言。

其丈夫的家族中有一些行為不端的人在一塊謀劃說:「拿河間這女人怎麼處置?」其中有個最壞的傢伙說:「一定要壞掉她的名聲!」於是,這幫傢伙經過一番策劃,邀眾駕車,鬧鬧嚷嚷地到河間家登門拜訪,說是盛情邀請河間夫人出門遊玩,並且冠冕堂皇地陳述理由說:「自從我們這裡來了位河間夫人,大家都日夜相互告誡勉勵。哪怕犯了點小過錯,大家也唯恐讓河間夫人知道。因為大家都想傚法她的榜樣。所以,我們今天特來禮請她出門一遊,讓大家一睹她的風儀。但願以後我們天天能仰見她,用以自勵。」河間堅辭不去,她的婆婆發脾氣說:「今天眾人好意前來,把你這新媳婦當作學習的榜樣。

你為何不通情理,如此固執地推辭呢?」河間再次推辭,並辯解說:「我聽說為婦之道,以貞節孝順、嫻靜專一為禮范。若是炫耀豪車美服與首飾,跟從眾人外出喧鬧,爭吃爭喝,四處招搖,恐怕這不是一個賢德的婦人所應做的吧!」婆婆不聽,再三強迫,她只好跟從眾人出外遊玩。經過一個市場時,有人說:「市場稍往南是座寺廟,有個叫吳叟的著名畫師正在寺內的東南牆壁上作畫,畫得甚是怪異。我們前去觀賞觀賞吧!可讓那些僕夫粗漢先行迴避,我們再清河間夫人進去觀賞。」觀賞壁畫完畢,河間被單獨請到一處客房裡暫歇,坐在一張帶有幃幔的床旁吃點心。忽然聽到峙床後有男人的咳嗽聲,河間大吃一驚,連鞋也來不及穿就光著腳逃出去了,急忙喊隨從駕車飛馳回家。河間在家哭了好幾天,從此益發閉門不出,斷絕與眾鄉鄰親戚的來往。那些親鄰們紛紛前來道歉和辯解道:「河間夫人這麼恐懼,閉門不出,還是因為前日那件事吧!怕不是在怪罪我們這些人吧?那天她聽到的咳嗽聲,是寺裡膳奴的聲音,他正要給夫人添食品呢!」河間詰問:「有好幾個人在門外竊笑,這又如何解釋呢?」眾人無言以對,乖乖告退。

一年之後,眾人才敢再來召請河間,並邀請河間的婆婆一塊去。因為婆婆執意要去,河間只得隨她同往。他們來到剴州西部的一座寺廟遊玩。眾人在魚池邊逗魚覓食,弄魚鱉美食一頓。河間忍不住笑了起來,眾人的情緒開始活躍。一會兒,眾人又將河間引到吃飯的地方。這裡空無幃幕,廊廡廓然寬敞。

河間見無甚隱蔽,這才肯進房中。哪知一群惡少先就已埋伏在北窗下,降下簾幕,讓一個女子學秦地人說話,然後蹲著觀察河間的舉動。又過了一會兒,那藏在窗下的惡少們,挑選了一個體健貌美、陰莖壯大的人來奸婬河間。此人一衝進房,就一把抱持住河間。河間哭喊號叫,扎掙著,卻被一幫壞女人從旁幫襯夾持,有的用利誘來勸她,有的辱罵和嘲笑她。河間窺見抱持自己的那個男人長得很美,而周圍都是些不良之徒,漸漸已有適從之意;河間雖然被夾持得呼吸急促,心裡卻已有所挑動。那男人稍一用力,便將她婬佔了。事畢,河間被擁入房內休息。她收住眼淚,竟感十分適意,暗自慶幸這件未曾享用到的快事。到了中午,飯食準備好了,眾人喊河間吃飯,河間說:「我不吃了。」到了黃昏,眾人駕車促河間回家,河間竟說:「我不回家了。我要和這個男人死在一塊。」眾人大為納悶,不得已,只得都留下住宿。河間的丈夫騎馬來接妻子回家,未能得見。眾人再三強勸,河間答應第二天才肯回去。臨走前,河間抱著那婬夫大哭不已,咬手臂相與盟誓,然後才分手上車。

河間回家後,不願見丈夫的面。總是閉著眼睛說:「我病得很厲害。」給她送去各種好飯好菜,終不肯吃。送給她良藥吃,她揮之而去。這樣一來,她真的如同重病纏身,心跳經常像那危柱之弦一樣。丈夫前來親近,她便破口大罵,始終不睜眼瞧他,並且對丈夫越來越討厭。河間的丈夫對此不勝憂愁。

數日後,河間才開口說:「我病得快要嚥氣了,不是藥物所能醫治得好的。你可以為我試試用召鬼的辦法來治玻但這必須在夜間進行。」河間的丈夫自河間病後,急得快要瘋了,正想方設法讓河間寬心;只要能讓河間高興,他是什麼事都甘願去幹的。當時,聖上最反感有人在夜間舉行召鬼活動,而這位癡心的丈夫卻無所畏避。丈夫這邊剛開始為儀式張羅,那邊河間就指使人到官府去告發她丈夫夜裡召鬼詛咒聖上。官府派人來審訊驗證過後,將河間的丈夫活活打死。丈夫臨死前,還在那裡癡笨地喊叫說:「我辜負了夫人!我辜負了夫人!」聽到丈夫被打死的消息,河間大喜,也不為丈夫服喪,竟大開家門,招來那個婬夫,赤身裸體,追逐婬樂。

兩人婬居一年後,那婬夫體力日衰。河間對他越來越不滿足,於是將這婬夫趕出家門。她又招來長安城無賴男子,整日與他們姘居鬼混,猶嫌不足。後來,她乾脆在城西南角建座酒館,自己住在樓上,開一小門,朝樓下窺視,拿女侍作誘餌,招徠男人。凡來酒館喝酒的男人,只要是大鼻子的,年輕強壯的,容貌俊美的,善玩酒戲的,河間都引誘其上樓婬樂;而且一邊交合,還一邊朝樓下窺視,唯恐失去一個稱意的男子。這樣,河間把自己弄得整日呻吟呼叫,懵懵沉沉,疲憊不堪,還嫌不能滿足。如此婬亂地過了十多年,河間終因體力衰竭,病入骨髓,一命嗚呼了。從此,即便是當地那些行為不端的惡少,只要一聽說河間的名字,就都蹙眉掩鼻,誰也不想提起河間的醜事來。

柳先生評論說:「天下之士潔身修好者,有比得上河間始為人妻那樣貞節謹慎嗎?天下之人都言說朋友間相互知心信賴,有比得上河間開始時和她的丈夫之間那樣的親密嗎?然而,河間自從被強暴所毀敗後,便真的為邪欲之利所懾服,歸家後視其丈夫為盜賊仇寇,不肯看他一眼,終於狠毒地設計將其害殺,並無些許的傷感之態。這樣看來,但凡是因情愛相戀結在一塊的人,難保沒有被邪欲利誘從而絕情中分的危險啊!

這足以證明所謂恩愛之情,是難以長久倚仗的!朋友之間固然如此,何況君主與臣子之際呢?真是萬分可怕啊!正因如此,我才私下陳述以上故事,供大家以為鑒戒。」

番婦

周達觀《真臘風土記》:番婦(指真臘婦女,真臘即今柬埔寨)生產後,即做熱飯,撒上鹽,然後塞進陰戶裡,過一晝夜再將其除去。因此,番婦產後無病,並且其陰戶收縮如同處女。我起初聽說此事甚為詫異,深疑肯定不是這樣的。不久之後,我們借住的一戶人家,其女兒生孩子,這才備知真有此事。

那女兒生完孩子的第二天,便抱著嬰兒一同到河裡洗澡,這使我們更感怪異。我們還聽當地人說,番婦大多生性婬蕩,產後一兩大,就與丈夫同房交合;若是丈夫不能滿足其性慾,便會有拋棄丈夫的事情發生,如同中國漢代朱買臣被其妻休棄似的。若是其丈夫到遠地去做事,幾夜還可以打熬;若是一別十幾天,那這位番婦必定會說:「我不是鬼,一個活人,豈能孤眠!」其婬蕩之心,尤為渴切。然而,也聽說有的番婦能守志節。那裡的婦女最容易衰老,因此其婚嫁與生育也很早。二三十歲的年紀,已經像中國四五十歲的人一樣了。

家庭酷刑

《池上草堂筆記》:浙江某鄉紳,寓居吳門(今蘇州市),家中很富,對下人卻極為殘忍。這個鄉紳生性好婬,家中的婢女及老僕婦,無不被他婬遍。如果誰膽敢抗拒,哪怕是稍微沒有稱他的心意,那麼,他就脫去那女人的褲子,讓其露出雙股,仰天而臥,用棍杖一打就是數十下;如果被打人號呼喊痛,就加倍再打。有時,他用烙鐵燙那女人的胸脯,或者用繡衣針刺其背,或者用剪刀剪斷其舌頭,或者用木枷夾其頭。如果遇到強悍的女子,他就用一大塊鑿有眼的青石,用鐵鏈和那女子的腳鎖在一起,並命令那女於掃地,一步一挪,千態萬狀,痛苦不堪,令人不忍心看一眼這慘景。鄰居們實在看不下去,都氣憤得找上門為被害女子鳴不平。有一天,眾人又找上門責罵,鄉紳大怒,竟將這些鄰居都綁將起來。但從此找上門來的人越來越多,衝進門,將鄉紳家中的用器砍了個精光。上面得知此事,責成蘇州太守追究懲治那鄉紳。鄉紳倒是被關進監獄,卻終因查無實證,僅被押解回原籍。但鄉紳的家庭從此也就衰破了。家父在蘇州做官時,曾目擊此事;正巧官署中有人原來是那個鄉紳的僕人,深知其情狀,故而瞭解得十分詳細。

苦竹郎君

《情史類略》:潭州善化縣苦竹村所供奉的神名叫苦竹郎君。村里餘生的妻於唐氏,稍有些姿色。宋孝宗乾道二年(公元年),唐氏邀約鄰居婦女一起去郊遊。她們來到小溪茅店飲酒,店旁即是苦竹郎君廟。喝完酒後,她們便一起進廟中遊觀。唐氏素來婬蕩妖冶。她看到廟裡泥塑神像穿著白衣素服,容貌俊美,便有了愛慕之意,竟呆呆地注視神像,不能自已。

其他婦女都已出廟,唐氏仍戀戀不捨。回到家裡已有好幾天了,唐氏對那神像的思慕一刻也沒有停息。有一天,唐氏上廁所,看見一位美貌少年張著青蓋而來,長得和廟裡的神像一模一樣。她便上前與那少年搭話,引他到房間共寢,極盡歡樂,過了很長時間,那少年才離去。從此,那少年過幾日便來一次,家裡其他人對此一概不知。唐氏懷上了身孕,但過了產期仍沒生產。她的丈夫感到奇怪,便請來巫祝治療禱告,全不奏效。

唐氏腹脹,痛楚難忍,這才把和那少年的事從頭至尾講說出來。

後來,唐氏的病越來越嚴重,最後腹裂而死,腹中流出了好幾斗黃水。

陳姥姥

《呂種玉言鯖》:今日婦女的褻服中有巾帨之類,用於下身穢褻處,名之曰「陳姥姥」。這雖說是里巷俗談,也不是沒有來由的。隋末義寧年間,有位名叫陳稜的御衛將軍,率兵討伐杜伏威。伏威率眾抗拒。陳稜緊閉營壘,故意不與交戰。杜伏威派人給陳稜送去婦女的內衣褻服,稱陳稜為陳姥姥。大概「陳姥姥」的稱謂就是從這裡沿續下來的吧。明代嚴世蕃被籍沒家產後,衛士從他床下找出數十條綾帨。有人將其偷出來觀玩,內行的人見之,掩口而笑說:「這是婬籌呢!」即是「陳姥姥」一類的東西。《詩經》上有「無感我帨兮」句,《內則注》云:「此乃婦人拭物之巾,常以自潔之用也。」古代女子出嫁,其母結帨而戒之。大概指的也是「陳姥姥」之類的婦女用品。

故而徐太室稱《詩經》中的《野有死麇》為婬詩。

飲泣受污

《如是我聞》:族祖黃圖公說:順治、康熙年間,天下初定,人心未一。某甲暗地裡做了吳三桂的間諜。他見某乙驍勇猛健,且有心計,於是設法勾引其入伙,一同為吳三桂幹事。

後來,吳三桂敗滅,其黨羽多被誅殺。某甲、某乙僥倖漏網。某甲想洗心悔過,但與吳三桂集團來往的秘密聯絡信札,大多存放在某乙處。信札上沒有提及某乙的名姓,至此,某乙竟然以此作把柄,進行要挾,說是一旦他持密札向官府告發,某甲便會遭滅族之禍。某甲不得已,只好將女兒嫁給某乙,且招贅於家。某乙得志後,益發驕狂,變得一點人性也沒有。他把某甲家中的婦女奸婬殆遍,乃至岳母也不放過,就連那十三四歲的小舅子也不能倖免於他的婬威。眾人皆含淚受辱,惴惴然唯恐某乙一朝不稱意,就去告發他們。某甲心情抑鬱,束手無策,經常躲避在外面不願回家。

有一天,某甲正在田頭散步,遇到一位老人,兩人搭起話來。某甲感到附近村子沒有這樣一位老人,便奇怪地詢問老人是從哪兒來的。老人回答:「實不相瞞,我乃是天狐。您固然犯了罪,然而某乙對您的欺逼也太過分了,我心裡早已為您抱不平!現在,我把您放在某乙處的密札偷了出來,奉還給您。

以後,某乙再也沒有要挾您的證據,您不趕他走,他自己也會乖乖地離開的。」說罷,隨即便拿出十幾份密札交給某甲。某甲接過來一驗看,果然是那些原件,便當即將其撕碎,吞下肚裡。回家後,某甲將實情告訴給某乙。某乙為防止某甲的女兒盜取密札,早已暗地裡把密札藏進鐵瓶裡,埋在秘密的地方。

聽了某甲的通報後,某乙急忙找機會偷偷地去藏密札處查看,那些密札果然不復存在了。某乙狼狽不堪,於是倉皇地攜帶某甲之女離開了家。某甲之女當初嫁給某乙實出無奈,這次出走後,便天天與某乙吵鬧垢罵,不久便離開某乙了。後來,某甲與某乙的事逐漸敗露,兩家都被弄得聲名狼藉,為鄉里所不齒。

某甲與某乙只得各自攜家遠走他鄉。

明末的戰亂已使天下動盪至極了!大清蕩滌洪爐,救民於水火,實為人心所向。某甲享受聖朝的恩澤已有三十多年,那時吳三桂挑起叛亂,竟親手殺死桂王,斷不可稱之為明朝報仇的「楚之三戶」;那麼,某甲暗地裡為吳三桂服務,也不能稱之為「殷之頑民」,算不上是什麼明朝的遺民。即使將某甲滿門抄斬,也算不得冤枉。

而某乙隨從某甲投靠吳三桂,進而要挾某甲,污辱某甲的妻子兒女,其罪有過於荼毒良善,罪莫大焉。然而某乙起初與某甲同謀,其罪本應與某甲相等;但他又操戈挾制某甲,逞兇狂婬,實應罪加一等。雖然後來聽說某乙遭到報應,但也沒有確切的證實此事。天道昭昭,法網恢恢,諒必某乙也逃不脫應有的懲罰,其為天理不容啊!

鬱林王何妃

《南史·后妃傳》:南朝齊鬱林王的妃子何氏,名叫婧英,祖籍廬江郡潛水縣人,是撫軍將軍何戢的女兒。起初,要將婧英聘為南郡王妃時,南郡王的父親文惠太子嫌何戢沒有兒子,門孤勢單,不願與之結親。王儉勸告文惠太子說:「今日的南郡王妃,便是將來的皇后;其娘家也必是將來的皇室外戚。立王妃只要門第高貴即可,不必非是豪門強族。何家蔭封華貴而族勢單弱,正符合做外戚的條件。」文惠太子認為王儉的話很有道理。於是,就在齊武帝永明三年(公元年),何婧英便做上了南郡王妃。

何妃稟性婬亂。凡是與南郡王有所交遊的那些無賴之徒,她都要從中挑選長得俊美的,設法與其交歡苟合。南郡王有個書僮,名叫馬澄,年少色美。何妃對他甚為寵悅,經常同他扳手腕鬥力氣。南郡王看到後,竟歡笑不已。

馬澄出身於剡縣(今浙江嵊縣)一個寒門家庭。他曾經在南岸地方威逼掠奪民家女子,被秣陵縣逮捕,南郡王命令縣令釋放了他。隨後,馬澄又威逼其姨母將女兒嫁給他做妾,姨母不肯,他便跑到建康(今南京)找縣令沈徽孚訴訟。沈徽孚說:「姨母的女兒只准做妻,不准為妾。」馬澄竟說:「我父親官至給事中,已成高門大戶。姨母家仍是寒賤之家,她女兒只適合給我做妾。」沈聽後很氣憤,將他喝斥一通,趕出了衙門。

永明十一年(公元年),何妃因其夫簫昭業被立為皇太孫而晉陞為皇太孫妃。有個女巫的兒子,名叫楊珉之,長得年輕貌美。何妃對他尤其愛悅,兩人同床共枕,如同一對夫妻。

等到皇太孫即位為帝后,何妃被封為皇后,何妃的嫡母劉氏被封為高昌縣都鄉君,生母宋氏受封為餘杭廣昌鄉君。何皇后剛要跪拜謝恩,床上放置的鏡子無故墜落地上。這年冬天,何皇后與皇太后同日到太廟拜謁。

楊珉之受隆昌帝蕭昭業的寵幸,經常住在宮中服事。後來做了齊明帝的蕭鸞輔政,與王晏、徐孝嗣、王廣之一同面見聖上,請求除掉楊珉之,皇上不聽。他們又讓蕭諶、坦之極力諫請,當時,何皇后正與隆昌皇帝同席而坐。何皇后淚流滿面地對坦之說:「楊郎是個青春年少的好人,沒有任何罪過,怎可枉殺他!」坦之上前附在皇帝耳邊輕聲說:「這事還別有一層關節,不可讓他人知曉。」隆昌帝平時稱何皇后為「阿奴」,這時便轉身對皇后說:「阿奴暫且迴避。」坦之這才說:「外面到處都在傳說楊珉之與皇后有私情,已是遠近都傳播開了!

」隆昌帝萬不得已,只得簽署處死楊珉之的敕令。坦之絲毫也不敢怠慢,立即飛馬馳報於蕭鸞,即命建康令行刑,隨後,皇帝又下詔赦免楊珉之死刑。但為時已晚,楊紙之已經被從速處死。

何皇后既婬亂,但又與隆昌皇帝相愛戀,很會討皇上的歡心,故而皇帝任憑她恣意妄為。隆昌帝還將何皇后的親戚迎進皇宮,對每人的賞賜都不下百數十萬,還讓他們住在齊武帝原來所住的曜靈殿。後來,隆昌帝被蕭鸞殺死,廢掉帝號,謚為鬱林王,何皇后也被貶為王妃。

宇宙之大百所不有

《文海披沙》:槃瓠的妻子與狗交合;漢代廣川王命宮女裸體與羝羊交合;靈帝在西園弄狗與人交配;真寧地方有一婦女與羊交合;沛縣有一婦女在磨房與驢子交合;杜修的妻子薛氏與犬交合;宋文帝時,吳興孟慧度的婢女與狗交合;利州有個婦女與老虎交合;宜黃袁氏女與蛇交合;臨海有鰥寡之人與魚交合;章安史悝的女兒與鵝交合,突厥先祖與狼交合;衛羅國女配瑛與鳳交合;陝右商販之婦與馬交合;宋王氏婦與猴交配。(耳談)說:臨安有個婦女與狗姦通;京師有個婦女與驢子婬亂;荊楚有婦女與狐交合。乃知宇宙之大,何所不有!

元帝徐妃

《南史·后妃傳》:梁元帝徐妃,名叫昭佩,東海郡郯縣人。其先祖徐孝嗣,是南齊朝的太尉、枝江文忠公。其父徐緄,官至侍中、信武將軍。徐昭佩於梁武帝天監十六年(公元年)十二月被封為湘東王蕭繹的王妃。後來生下世子方等及益昌公主含貞。徐妃的姿色平平,不受湘東王的寵愛。湘東王兩三年才進她的房裡一次。徐妃欺侮湘東王瞎了一隻眼,每次得知他來時,必定只裝飾半面,用這「半面妝」來等待蕭繹的到來。蕭繹一見便氣得大怒而出。徐妃生性嗜酒,經常喝得爛醉如泥,蕭繹每次進房來,必定被她吐得滿身髒臭。徐妃還與荊州後堂瑤光寺的智遠道人私通。她生性又酷毒妒忌,見到沒受寵的姬妾,好得與其交杯接坐;剛發覺其人有孕,便立即親手將其殺害。蕭繹手下人中有個叫暨季江的男人頗有姿容,徐妃即與他婬通。暨季江每每感歎說:「柏直的狗雖老猶能行獵,蕭溧陽的馬雖老猶為駿馬,徐娘雖老猶尚多情啊!」當時,有個叫賀徽的人有美色,徐妃約他到普賢尼寺私通,在白角枕上題詩互相贈答。

後來,貞惠世子方諸的母親王氏受蕭繹的寵愛,但不久卻突然死去。蕭繹將此歸咎於徐妃;及方等死後,蕭繹對徐妃益發厭惡。梁武帝太清三年(公元年),蕭繹逼令徐妃自殺。

徐妃知道難以倖免,便跳井而死。蕭繹將徐妃的屍體送還給徐家,稱之為休妻。徐家將其埋葬在江陵瓦官寺。蕭繹特地撰寫《金樓子》,記述徐妃的婬行。起初,徐妃初嫁那晚,迎親車馬來至西州,突然刮起暴風,掀屋折樹;沒多久,大雪與冰雹交加而下,帷簾都變白了。等到長還之日,突然天打大雷,西州官衙大廳的兩根柱子被擊碎。蕭繹當時即認為這很不吉祥,後來徐妃果然不守婦道。蕭繹於梁簡文帝大寶二年(公元年)十一月在江陵稱帝,承聖三年(公元年)十二月被西魏軍殺死,謚號為孝元皇帝,廟號世祖。故而徐妃被稱為梁元帝徐妃。

暹羅妻驢

《新齊諧》:暹羅(今泰國)的民俗尚婬,男子年滿十四五歲時,其父母為他娶一頭母驢,讓他與驢子交接。夜晚睡覺時,綁住那驢子,將男子的陰莖放置在驢子陰戶中蓄養,則會壯盛異常。如此練習三年,才為他娶正妻,並迎接那頭母驢在家中蓄養到它死,只當是個側室。如果那個男子沒有經過這種娶驢子的練習,便沒有哪個女子願意嫁給他。

同心結

《北史·后妃傳》:隋文帝的宣華夫人陳氏,是南陳宣帝的女兒。她生性聰慧,姿貌無雙。陳朝滅亡後,她被抓進隋宮掖庭,後來被選進後宮為嬪。當時,獨孤皇后生性妒忌,後宮妃嬪們極少有機會親近隋文帝,而唯有陳氏受寵。隋煬帝當時還是藩王,暗有奪取帝位的企圖,於是巴結陳氏作為內助,每每向陳氏致禮,進獻金蛇、金駝等物品,以取媚於陳氏。皇太子被廢,由煬帝楊廣繼承,對此事陳氏出了大力。待到文獻皇后駕崩後,陳氏進位為貴人,從此她專房擅寵,主掌宮廷內務大權,六宮中沒有誰能和她比擬。隋文帝病危時,留下遺詔,拜陳氏為宣華夫人。

起初,隋文帝病臥在仁壽宮時,宣華夫人陳氏與皇太子楊廣一同侍候文帝。陳氏早起更衣時,被楊廣逼姦,陳氏堅決拒絕而得免。陳氏回到文帝床邊,文帝見她的神色不對,便問其緣故,陳氏以實情相告。文帝憤悶地說:「這個畜生!怎能把國家大事交給他!獨孤皇后真是把我誤了啊!」獨孤皇后即已去世的文獻皇后。隨即,文帝呼來兵部尚書柳述、黃門侍郎元巖,對他們說:「喊我兒子來!」柳述等人以為是找皇太子楊廣,文帝糾正道:「我叫的是楊勇」柳述、元巖出閣撰寫敕書,寫完後交給左僕射楊素看。楊素急忙將此消息通知太子楊廣。

楊廣趕忙派張衡進人寢殿,命令宣華夫人陳氏及一同侍候文帝病體的後宮人員到別的屋子安置。一會兒,聽到文帝駕崩了,但並未發喪。宣華夫人陳氏與後宮諸人相顧色變,驚呼道:「大事有變啊!」眾人都神情恐懼,嚇得全身顫抖起來。直到晚飯之後,太子楊廣才派使者送來一個金盒,盒上貼有封條,由太子親署「封」字,賜給宣華夫人。陳氏一見此盒,惶恐不安,以為裡面裝的是逼她自殺的鴆毒,不敢打開來看。使者催促再三,她才打開,只見裡面裝有數枚同心結。諸宮人相互慶賀說:「這下好了,可以得以不死了!」陳氏卻憤憤然落座,不肯謝恩。諸宮人共同勸逼不已,陳氏這才起來拜謝使者。當天晚上,太子楊廣便前來與陳氏共寢,亂倫行奸。

楊廣即位為帝后,將陳氏遷居於仙都宮,不久又召她回來。

一年多後,宣華夫人陳氏便去世了,時年二十九歲。隋煬帝痛失愛婦,親撰《神傷賦》以寄托對陳氏的深切悼念之情。

神譴示眾

祝允明《語怪》:從前有一年,袞州有戶人家招贅的女婿,與妻妹私通。醜事微有敗露,兩個人屢屢辯解,堅持說他倆是清白的。見家裡的人不相信,他倆又說:「我們的自辯不能使你們信服,那我們就一同上泰山頂,向天齊帝君對質吧廠於是,他們真的去了。向神禱告說:「我倆果有私情,那就請神明誅殺我們吧!」禱告完畢,二人下山,自以為這不過是蒙住眾人眼睛的把戲,神明哪會知道真相呢?下到半山腰時,二人又躲到樹林稀薄的一處僻靜地方,幹起男女之事來。這對男女許久也沒有歸家。他們的家人感到奇怪,登山尋找,在林子裡找到了他們。但這時,這對男女已經死去,只見其二陰根交接,粘連著怎麼也拉解不開。眾人這才明白,原來是神明顯靈,故意譴責這對男女,以此來警戒世人啊!

禽獸行

《漢書·燕王劉澤傳》:燕王劉澤是漢高祖劉邦的叔祖的兄弟。劉澤死後,由其子康王劉嘉繼承燕王王位。劉嘉死後,由其子劉定國繼承王位。定國與其父劉嘉的姬妾通姦,並生下一個兒子;他又強奪弟媳做自己的姬妾,又與子女三人奸婬。

定國肆意誅殺肥如今郢人。至漢武帝元朔年間,郢人的兄弟再度上書告發劉定國的惡行。武帝下令讓公卿們審議此事,公卿們皆說:「定國的行為如同禽獸,亂人倫,逆天道,當斬!」

武帝表示贊同此議。定國自殺身死。

《古今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