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救命~~救命~殺人了~
女孩尖銳的聲音,在茂密的蘆葦叢裡格外刺耳,男孩神色張皇幾步追上女孩,試圖捂著女孩的嘴,女孩殊死掙扎。
男孩手中的匕首,慌亂中對著女孩就是,….撲哧….,….撲哧….幾刀
鮮紅的血液,瞬間侵濕白色連衣裙。
我眼睜睜的望著男孩施暴,,我聲廝力竭大叫,淚水朦朧著雙眼,女孩全身抽搐地躺在地上,睜著那充滿哀怨的眼神,就那樣直直瞪著我,彷彿在發洩她的所有痛苦。
那扭曲的臉,那紅色舞鞋,,,我全身彷彿觸電一般,那真實的兇殺現場,逼真的可以用手去觸摸。
一股熱血湧入大腦,那一刻時間彷彿靜止,風聲在耳邊迴響,蘆葦葉的嘩嘩聲,似的因為憤怒而變得搖擺不定。
我怒吼一聲再一次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緩緩地睜開眼,白色的牆壁,消毒水的氣味瀰漫病房,我目光呆滯地盯著吊水瓶一滴,一滴,一滴,,,!
「冰冰你終於醒了,我的孩子,你嚇死媽媽了,嗚嗚,,,我環視四周,爺爺,奶奶,父親,母親,都圍在我身旁。
母親一手抓著我的手,一手撫摸著我的額頭。
此時的奶奶彷彿鬆了一口氣說:「我孫子就是命硬,一般東西是害不了他,建國快去喊醫生,看看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
等醫生來後,他們先是給我量血壓,體溫,又問我認識不認識旁邊的親人。
我或許還沉痛在夢中,張開發乾的嘴:
「爸我知道是誰殺了風鈴~
父親心痛地望著我,轉身扭過頭哽咽地說,:「冰冰別說了,。
我醒後在醫院觀察了兩天,就被父母接回家,然後又被爺爺接到他家住了半個月。
後來我才知道,11月24日那天清晨我跟著父親出門,我一個人經過殯儀館走廊時,被東西上了身。
等我見到鍋爐工蔡大爺的時候,蔡大爺已經發覺我有些異常,他和說那麼多話,就為了穩住我,等我父親來。
當我父親見我時,已經看出我的眼睛異常哀怨,他故意把我身上的東西引到陳屍大廳,還好,我比較幸運,上我身的魂魄不是要害我,她只是利用我身體述說她的冤屈,然而我卻因為年齡小,身體弱,無法承擔過重的陰氣,高燒不退,一直說胡話。
最後父親通過我的描述,寫了一封匿名檢舉信,寄給陽北市公安局,一年後的一個寒冷的冬天。
陽北市公安局開審判大會,在市政府廣場上,殺人犯武光被五花大綁羈押在審判台上,在周圍群眾的唾棄聲中,被武警押上刑車。
在陽北市西南一個叫斷魂道的地方,武光跪在地上,刑行索繩從他雙手綁到褲腿,他低著頭全身顫抖眺望著遠方,淚水夾雜著清澈的鼻涕緩緩而下,一名戴著白口罩的武警,握著五六式半主動步槍,對準他的後腦勺,,,,砰,,,的一聲腦漿四濺,一群飛鳥應聲而飛,就這樣一顆罪惡的靈魂,在正義的審判中魂飛魄散。
不遠處一位穿著中山裝的老者,滿含熱淚的站在人群中,仰天長嘯:「風鈴我的好女兒,你終於可以安息了!
從那以後,我就被父母轉到一所武術寄宿制學校!我在也沒有見過這個年邁的老師,我甚至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留給我的唯一頭銜就是,陽北市育才小學教務處主任。
然而我兒時的一段惡作劇,卻影響了我的人生,或許從這件事以後,我開始試圖瞭解一些,人性未知的恐懼又無法解釋的事,或許正像我父親經常說,有些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吧!
第五章鬼打牆
到了一個全新的環境,我似乎懂事了許多,通過那次經歷,我顯得比一般同齡人成熟些,我的性格開始變得沉穩。
我在陽北市武術學校上了小學和初中,習練三年武術套路和四年的散打,同樣我也學會了吸煙喝酒。
我們這些被放在寄宿制學校的人,像一群沒人管沒有問的野孩子。
就在臨近畢業的最後一學期,我和寢室裡的同學,經常深夜翻校門,出去玩電腦遊戲。
那時候沒有網吧,只有電腦遊戲室,能玩的無非是,大紅警,星際爭霸和半條命cs什麼的。
而我們學校又遠離小鎮,每天要走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才能到小鎮的電腦室。
而我們通常要等到學校查房熄燈後,才能出去。
我和寢室的三個人室友,經常深夜偷偷摸摸的翻牆出去,通宵玩電腦遊戲。
那時候不知為什麼,一想到電腦遊戲,什麼都不能阻擋我們狂熱的心。
我清晰的記得,那是一個細雨剛停的深夜,我酒喝大了,正睡得迷迷糊糊。寢室的室友,小林,大胖,飛鵬。他們三個非拉著我去小鎮上的遊戲室。
漆黑的小路泥濘難走,沒走多遠,我們的鞋就濕透了,大胖嘴裡開始罵罵咧咧的抱怨小路。
從學校到郊區小鎮的電腦遊戲廳,只有一條偏僻的小路,那是一條林間小路,路兩邊是十幾米高白楊樹,周圍是農田,偶爾有幾座孤立的墳頭疙瘩,肅立在一望無盡的田地裡。
天黑以後白楊樹茂密的枝葉,連僅有的月光也擋住了,我們經常摸黑走這條小路。
每次起風時,沙沙的風聲,吹著白楊樹的樹葉,在漆黑的夜空中擺動,乍一看就像樹著吊著死人,令人毛骨悚然。
今天我們幾個的行程異常緩慢,當手錶的時間定格在12點時,我們顯然,連一半的路程也沒有走完,就在這時候突然起風了,路兩旁的樹葉開始在風中搖擺,那沙沙的聲音彼此起伏,隨後呼呼啦啦的雨珠開始傾瀉而下.
我們四個只好暫時,躲在一顆粗壯的白楊樹下避雨。
不知過了多久,雨越來越大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我們幾個就放棄去小鎮返回學校,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夜空,一絲絲黑霧瀰漫,雨水打在我們的身上,潮濕而冰冷,我甚至覺的這條小路比平時長了許多.
那一望無盡的白楊樹,彷彿永遠走不到頭,我們幾個漸漸感覺有些疲憊,大胖突然問我,冰哥,我聽他們說,
「你是火葬場長大的」你有沒有見過鬼,聽他那麼一問,小林,飛鵬也來興致。
我敷衍的回復:「恐怖小說看多了吧!這世界上哪有鬼!
小胖顯然不相信,他繼續說道:「我小時候聽我媽說,大骨堆火葬廠那地方邪的很,我爺就埋在那。
有一次我爺給我爸托夢,說他的房子漏水,住的不舒服。
開始我爸也沒有在意,有一天中午,我們村裡一個傻子,跑到我家喊我爸的小名罵,用的全是我爺爺生前對我爸的語氣.
我媽當時嚇壞了,跑去找我們村裡神婆,那神婆來後看了一眼傻子,喊著我爺的小名罵道,
:「老丁你都死那麼長時間了,還回來做什麼孽。
那傻子見到神婆後,彷彿見到了剋星,轉身就跑。
神婆在我家轉了幾圈,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就問我爸最近有沒有夢見什麼.
後來我爸想起爺爺給他托的夢,就和神婆說:前段時間夢見我爺爺說他的房子漏水,住的不舒服。
那神婆就讓我爸帶著我媽,去我爺的墳地祭拜,我爸到墳地後,看見我爺的墳,因為年久失修,被雨水沖壞了,紅油漆棺材,有一個角露在外面,就找人給我爺爺的墳從新翻修.
後來我媽拎著半筐雞蛋去感謝神婆,那神婆說:
「以後做人用些心,人雖然死了,但是孝道還的繼續,還好老爺子只是給你一個警告,如果還有下次我可救不了你們。
小林,飛鵬,一邊諷刺一邊挖苦,說:
「大胖你能不能,吹牛b別拿家人說事,哈哈搞的跟真的似的,估計是你媽為了嚇你,不讓你夜裡,偷看村裡小姑娘洗澡,故意編的鬼話。
大胖顯然有些激動,吼道:
「信不信由你。小林和飛鵬繼續說:「我就不信,有本事你讓鬼出來,讓老子見見。
如果世界上真有鬼,老子一定打的它滿地找牙。
等小林說完這話,我猛然間感覺,一陣涼風從身邊掠過,那種感覺和我在殯儀館走廊裡的感覺一樣,我突然有種莫名的恐懼,急忙問現在幾點了,我們怎麼還沒有走到學校.
飛鵬看了看他的手錶,用一種不可思議的口氣說道:
「我操!四點多了,我顯然不相信,「四點多了,怎麼可能,你手錶是不是壞了。
飛鵬炫耀似的搖了搖胳膊,我這手錶是我爸從上海給我買的,水下一百米抗壓防水手錶.
他又仔細看了看,堅定地說:「四點四十四分,沒錯啊。
我在心裡重複念叨:」四點四十四分,怎麼那麼巧。三個四,分明就是三個死。
我不由自主的說:「難道我們在這小路上,走了四個多小時。聽我這麼一說,小林也顯得有些緊張,他一邊掏著bb機一邊說,:
「不可能,飛鵬的手錶一定有問題。
隨後我聽見小林,用非常吃驚的口氣說道:「操真的見鬼了。
而我分明從小林bb機上,發出微弱的光線上看見,那一連串數字是04:44.
隨後大胖說出了我們,幾個都不願意說出得話,
「真tmd的邪,難道我們幾個遇見傳說中的鬼打牆,緊接著大胖,小林,飛鵬異口同聲的喊道:
「你看,前面有人?我順著他們說得方向望去,一片漆黑什麼都沒有。
然而大胖,小林,飛鵬卻像中了魔咒一樣,加快步伐追他們所看見的東西。
不一會他們三個就和我拉開一段距離,我急忙趕上他,問道:「哪裡有人?,他們三個語氣堅定指著前面說:
「你看,就在前面啊!十幾個人,有男友女並排走著!
聽他們三個語氣那麼堅定。
我倒吸一口冷氣。我清楚地知道,他們指的方向分明空無一人。
我突然感覺全身汗毛,瞬間倒立起來,從腳底麻到頭皮,我有些生氣吼道:
「你們不要耍我行不,人嚇人會出事!
他們三個停住腳步,莫名其妙的看著我,:
「冰哥,你眼神沒問題吧?那前面一排人,你竟然看不見?
我睜大眼珠往前瞅,雨水砸在我的臉上,有些生疼。
卻看不到他們說的,那是十幾個人。
我懶的再說些什麼,我想也許他們真的看見,他們不該看見的東西,他們三個走的飛快,把我遠遠撇在身後。
正當我全力去追他們的時候,恍惚間一個清脆而用甜美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別追他們。那聲音熟悉而又陌生,而我的兩條腿卻像灌了鉛似的異常沉重。
隨後他們三個逐漸消失在黑暗中,雨漸漸小了,濕透的衣服裹著發熱的皮膚有些冷,此時的我又困又累,像一個蹣跚的老頭,在泥濘的小路上艱難行走。
天漸漸亮了,此時我卻發現我一直停留在,躲雨時那顆粗壯的白楊樹下,那夜裡我們四個吸過的煙蒂,驚得我目瞪口呆,我不停的問自己,難道我在這顆白楊樹下走了一夜嗎?
第六章時間調查
大胖,小林,飛鵬他們呢?想到這,我頭上的汗珠,不停的往下落,一種無形的恐懼包圍著我。
我發瘋似的往學校跑,等我回到寢室空無一人,我又跑到學校訓練室,也沒有,在走廊裡和教官處的張武師撞了對面。
張武師穿著一件灰色夾克,他高子不高有些矮胖,板寸頭濃眉大眼,眉宇間透漏著一種幹練,他曾經在全國散打比賽拿過名次,我是我教練。我很尊敬他,他見到我開口便問:
「韓冰,你週末怎麼沒回家?
我心急如焚的說:「回家沒什麼意思,對了,你見到我寢室的,大胖,小林,飛鵬嗎?
張武師,斜眼瞅著我:「他們三個昨天,不是回家過週末了嗎?怎麼才一夜不見就開始想他們了。
《殯儀館的臨時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