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老頭見我表情嚴肅說:
對身邊一個年輕男的說:「二娃,你去東屋把你爹娘喊來。
沒過幾分鐘,那個去我家請我的中年男人進了堂屋,一見我就說:
「大師,真乃神人,我妻子剛才清醒了,人沒事了,謝謝你大師。
我問:「你妻子清醒,那麻煩你把她也請來!
中年男人有些難為情。
老者見他四兒子為難吼:「老四,你大師說話你沒聽見,快去把桂英喊來。
老四憋屈著臉說:「兩個眼青腫跟熊貓樣,怎麼出來見人!
老者猛的一拍桌子:「命差點都沒了,還在乎這,喊過來。
老四見父親動氣了,那敢怠慢就把妻子喊了過來。
那個叫桂英的婦女一進門,我差點沒有笑出來,整個臉都變型了,眼眶腫的跟包子似的,清淤紅腫,眼睛瞇成一條縫。
那婦女一見我撲通往地上一跪說:「謝謝大師,求我一命,我仔細打量她。
那婦女目測身高不到160cm。剪髮頭,雖然臉有些浮腫,但是平角細眉上揚,粗唇烏黑下扯,整張臉給人一種潑辣的感覺。一看不用說,平時也不是一個軟茬。
我緊盯著她說:「你起來,我有話問你。
那女的剛站起身。
我說:「你兒媳是怎麼死的!
那婦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自個上吊死的!
我問:「死在哪個屋子了。
她說:「在大娃屋裡。
我聽的有些迷惑。
他丈夫老四在旁邊解釋說:「我有兩個兒子,今天下葬的是我大兒齊大娃的媳婦叫王四喜。
他又指著站在門旁邊的一個年輕人說,這是我小兒子,二娃。
大娃結婚住在前院。前些天四喜就是在她自己屋裡上吊的。
我問:「你大兒子呢?
老四說:「在新疆跑貨車,我沒敢通知他?
我問:「什麼!他媳婦死了,你不通知他。
老四歎了一口氣說:「我大兒子強,如果知道他媳婦上吊,非鬧的家破人亡。
那一刻我有些不敢相信,還有這事,兒媳死了竟不通知兒子。
我說:「那死者的娘家人通知了嗎?
老四低著頭說:「我沒敢通知。
我步步緊逼的問:「為什麼不通知。
老四說:「大娃和四喜是外地打工認識的,四喜為了大娃和娘家人鬧翻不聯繫。
如果我通知她娘家人,他們非訛我家錢。
我愣愣地盯著老四,這人性磨滅的已經令人髮指。
我強壓著火氣站起身說:「不出一個月,你家必出血光之災。
隨後頭也不回頭往門外走,那老者見我要走說:
「大師,大師,留步。
我回頭淒涼地望著老頭說:
「大爺,我相信今天發生一切,你全看在眼裡,誰是誰非,你心裡有一面鏡子。
我想問您,你覺的你四子這兩口子,還有人性嗎?
老頭無奈地望著我說:「大師,請你救救我這沒人性的兒子吧!我給你下跪了!
老頭說完,撲通往地下一跪。
我沒有想到,我只是嚇唬嚇唬他們,說說氣話而已,這老頭竟然當真了。
在感情上我有些接受不了,老四這一家人的做事方式。但是我知道我只是一時激動說的話,如果一個月他家不出血光之災,我豈不是要食言,這話還得我圓回去。
第六十七章私刑
我點燃一根煙塞進嘴裡問:
「四喜為什麼上吊?
老四耷拉著他那張便秘似的臉,沉默不語。
她媳婦桂英撇著嘴,瞅著老四欲言又止。
我一見他們兩口子這副做作摸樣,氣不打一處來。
我說:「既然你們兩口子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你們!這畢竟是你們的家事,我一個外人也不便廢話,齊大娘這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富貴奶盯著老四的爹齊村長說:「齊村長,那我們先回!
齊村長哪肯讓我們回去站起身,攔住我長歎一口氣說:
「哎!大師有所不知這事,這事難以啟齒啊!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今個我也不要這張老臉了!
我齊化良當了一輩子村長,也算五道鎮齊家莊有頭有臉的人,我這個四兒子從小不正混,淨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村裡人礙於我的情面,不願意跟他一般見識,現在想起來,我殺他的心都有。
如果當初我別那麼護犢子,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我是罪人啊!八零年招兵,當時整個五道鎮就二十個名額,我舔著老臉把老四送到部隊,不曾想1年後,老四竟然被部隊退了回來,他是咱整個陽北市,唯一被部隊腿回來的兵。
這醃事我就不提了,事隔這麼多年,他竟死姓不該,對自己的兒媳婦四喜下手。
我這個孫子大娃為人耿直,顧大局,他和四喜是在外地打工認識的,四喜勤快,人張的俊,性格內向,但是做事有分寸。
當初大娃在他父親開的窯廠負責送磚頭,整天忙著掙錢,眼看著這日子活的有聲有色,不曾想,他爹竟幹出天理不容的事。
有一天我大娃喝醉酒,跑我家哭著說:
「他父親經常騷擾四喜,我一聽肺都氣炸了,這哪裡是人幹的事,我當時提著棍就把老四打了一頓。
大娃心思重,從那以後他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天不怎麼說話,也不給四喜面見,這孩子識大面,默默的忍受,我知道他心裡苦說不出。
那天雨下的特別大,大娃哭著離開齊家村,臨走時他說,爺爺我心裡憋屈,我出去掙錢,掙到錢就把四喜接走。
我當時如果能攔著他,這一些也許都不會發生,報應啊報應,人在做天在看,老四,你對起你兒子嗎!
你對的起上吊的四喜嗎?
齊村長眼睛濕潤了。
他抹了一把眼睛接著說:
「老四見大娃,離家出走,不僅不思悔改,竟然得寸進尺有恃無恐。
他終於沒有勒的緊褲腰帶,把四喜強暴了。
齊村長顯得有些情緒失控,他抬頭望著中堂懸掛的朱子家訓。
搖著頭又對桂英說:
「你這潑婦也是好東西,自己丈夫什麼人,自己能不知道嗎。
你說你整天沒事,指桑罵槐的給四喜使絆子,欺負人家一個外地的女孩,你就不怕報應嗎!四喜為什麼上吊,為什麼要下藥,把她肚子裡的孩子打掉。
桂英辯解地說:「我不是怕,那孩子是老四的嗎,一旦孩子出生,那不就**了。我一個婦道人家,這個臉我丟不起!
齊村長搖了搖頭,我生病住院,你們哪個照顧過我,全都是去一趟就找個借口溜了。
四喜整天整夜的陪著我,照顧我,這前幾天,我剛去大兒子家住幾天,就出這事,知道為什麼四喜的棺材十六人抬不動,走幾米停下來嗎?四喜心不幹啊!她有冤啊!
知道四喜為什麼不閉眼,因為她死不瞑目啊!四喜是山溝裡的女娃,嫁到咱家受盡了折磨,如果不是生不如死,她能選擇一根麻繩懸樑上吊嗎?
齊村長再也說不下去了,蹣跚走到堂屋門口,望著皎潔的月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仰天長嘯,四喜,爺爺對不起你,爺爺對不起你,那肝腸寸斷到哭聲,久久在我耳邊迴響。
我在心在滴血,我拳頭攥的格格直響。
我咬緊牙關,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是我做不到,我望著老四那張故作委屈的臉,如果有把刀,我一定衝過來宰了這對狗男女。
我突然想起,四喜魂魄求饒的情景,它的眼神那樣憂傷,哀怨,絕望。那一刻或許只有我自己清楚,四喜留在人間最後一抹記憶,被我硬生生的扼殺了。
我羞愧難當,冷冰地望著老四,我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我一定要整整這天殺的狗男女。
刑法顯然對他無法實施強制措施,人是自殺的,被強暴的事早就沒了證據。
四喜啊四喜,你當初受到侵害時,如果能勇敢站出來報案,怎能便宜了這廝。
現在在想這些有鳥用,你為什麼要選擇自殺。你的自殺會讓這廝鑽了法律的空子,只能道德上的譴責,卻不能讓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既然你刑法治不了你,那我就用我自己的方式懲罰你。
想到著我說:「大爺,既然事情發生,悔恨有什麼用,問題是我們怎麼解決這事。
老四和妻子眼睛一亮,我吹噓說:
「我剛進村時看見一團黑霧籠罩,那黑氣瀰漫。
我就料定齊家村必出大事,這黑氣由西向東逆風而行,這怨氣埋天順勢凝聚,我想不出一個月,你這一大家必定雞犬不寧,我只能暫時幫你鎮住,以後還要靠你們自己了。
老四明亮的眼珠,隨之又黯淡下去望著我說:
「大師,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家。
我故作深沉的走出堂屋,在他院子四周望了望,抬頭看著天空,數了數手指回到堂屋說:
「這天煞星於魄敗星連成一線,這煞氣太重,
我掐指一算,能解的就是?
我話突然停住,老四一聽能有救說:
「大師,你有話直講!這人命關天的大事,你就別賣關子了!
我說:「這我也只能讓你試試,能不能救你們,我也說不準。
老四說:「那能怎麼辦,不管幹什麼,總得試試吧!我知道四喜有怨恨,要不能上桂英的身嗎?只要能救我全家,你讓幹什麼都成。
《殯儀館的臨時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