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老子當時就找幾個人輪了她,但是那娘們裝什麼鐵娘子。
竟然從樓上跳了下去,哎呦,當時你沒有看見那個慘狀啊,腦漿都摔出來了,全身上下沒有穿一件衣服,躺在大街上。哈哈。
女孩砰的癱倒在地,想知道那女孩的名字嗎?我告訴你,你回去在網上查一查她叫:「陽雪。哈哈。
啪的一聲巨響,我猛的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王飛翔有些意外地望著我說:
「你小子怎麼哭了,不就開個笑話,拍下桌子嘛!至於嗎?到飯點了,中午吃啥?
王飛翔哪裡知道我心裡想些什麼!?我揉了揉眼睛有些慌亂地說:「你嚇死我了。
我掃了一眼休息室,所有人都在。
老蔡瞅了瞅牆上貼的衛生值班表說:
「正好今天輪了一圈,他們四個剛上班,從今天開始韓冰值日,今天休息室的衛生,和買飯的活你都包了。
我點了點頭。
隨後蔡大爺從衣櫃裡拿出一百元遞給我說,一個人十塊錢的標準,商業街第一家店的河南燴面不錯,咱中午簡單整一頓,晚上讓爸安排呵呵。
我剛出休息室,富貴和富強,田峰也跟了出來。
我見田峰出來有些意外,因為我知道富貴,富強跟著出來是必然的,因為他們不會忍心,讓我一個人提著那麼多人的飯。
我們剛出走廊,田峰有些關心的說:
「冰冰,你沒事吧!你剛才真把我們一屋子人嚇壞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地望著他,富貴附和著說:
「剛才要不是王飛翔進休息室,無意間叫醒你,我們一屋人真想搞清楚,你到底要親手宰了哪個牲口啊!
那個人你怎麼那麼恨他,是在監獄裡欺負你的人嗎?
我有些心虛地說:「呵呵,沒有啊!我只是做噩夢了,第一天上班有些不適應,心裡老是怵的慌!
田峰笑著說:
「我第一天上班也是,那一個月我都是開著燈睡覺的,時間長了就習慣了。
富貴有些不恥地撇著嘴:「呦,你還是火葬場長大的呢?比我嚇的還厲害,我剛才出去還幹了一個大事,我把一個死過的老頭,從走廊推進火化車間。
我瞪了一眼富貴。
富貴愣愣地看著我,他以為他剛才開玩笑傷了我的自尊心。他接著說:
「開個玩笑了,你咋又生氣了。
我發作地說:「你tmd以後在殯儀館裡說話要用敬語,什麼叫死過的老頭。我小時候就因為在殯儀館不說敬語,我媽沒少打我,你以後注意點。
田峰笑瞇瞇地望著我,又看了看富貴,說:
「冰冰這話是實話,殯儀館一律用敬語,富貴你以後注意點。
你以後跟著老張幹活,老張這個人雖然看起來,是個不愛說話的人,但是他脾氣掘,一旦發脾氣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們說著說著走到殯儀館南側新開發的,一條商業街。
一個打扮花枝招展的老闆娘一眼就認出來我了,她走過來說:「韓大少,呵呵!你還真是個吃家!我今天剛從農貿市場弄只烏雞,你就上門了!
我突然想起來了,對,上次玉田請我吃飯就是在這個飯店。
我望著手上的寫的紙條,又看了看老闆娘那張笑臉說:
「中午吃頓差的刮刮油,烏雞你給我留著晚上吃。聽說你們這店裡河南燴面不錯,先給我下四大碗,一碗不帶辣椒的,還有四碗打包,一共八碗,加晚上一份烏雞多少錢?;
老闆娘笑著說:「還收什麼錢?
我說:「做生意不容易,該多少是多少?
女老闆娘一張嘴說:「八碗河南燴面56元你給50吧!
我一樂心想還是熟人多吃二兩鹽。但是老闆娘的下一句話說的,我差一點沒衝上去錘死她。
10章
那老闆娘說:
烏雞嘛算了就給100元吧!給別人我都是收130的,咱熟人。
富貴撇著嘴說:「啥?100元,你咋不去搶!
女老闆娘顯然不愛聽了,她厥著紅艷艷的嘴,那張嘴上的口紅跟剛吃過死小孩似的。女老闆說:
「呦,你吃過烏雞嘛!你知道不知道烏雞燉枸杞大補,吃不起裝什麼大爺。
說完轉身進了飯店。我顯然沒有想到老闆娘跟**似的,翻臉那麼快,我賠著笑臉把錢遞了上去說:
「大姐,別生氣。
女老闆娘笑著接過錢,說:「呦~你看我這脾氣,女人嘛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情緒反常,不要介意啊!大兄弟。
隨後我們四個坐在,飯店裡的一張四人方桌,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富貴這小子眼皮活,一個勁地在田峰面前獻慇勤,一會倒茶一會遞煙。
我能理解富貴剛進殯儀館的拘束感,而且我感覺田峰也不怎麼煩他,還和他說一些老張的性格問題好沒個人的喜好。
富貴聽的很認真,能看的出。
他準備把殯儀館的臨時工當一種事業干。
第一碗麵端上來的時候,我和田峰一直推讓,最後還是把面給了富強,因為他最小。
田峰問我:「冰冰我聽說你和咱大骨堆派出所的一警花談上了。
田峰問我這話是,說心裡話我心裡挺難受,如果沒有李俊那個小插曲,我一定在田峰面前吹吹牛皮,但是自從和邢睿幹了一架,我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沒底氣。
我摸著右頭骨一種難以啟齒的羞辱感竄了上來,邢睿踢我的那一腳雖然不疼,但是踢的我心裡哇涼哇涼。
因為她竟然為了李俊動手打我,想到這我沒好氣地對田峰說:「你聽誰說的,沒有的事,我和那女警官也只是一個被監管對象,一個監管者,哪來的什麼談上了。對了,田峰你大學畢業怎麼想進殯儀館上班啊!你那麼有出息,在這不浪費嗎?田峰你女朋友願意你幹這嗎?
田峰抿了一口茶,扶了扶眼鏡笑著說:「現在大學生有什麼稀奇,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我在西安上的大學,學的是計算機專業。
大學畢業後先後去南京,上海,深圳,走進社會後我才發現咱中國應試教育顯然跟不上這個時代的發展,沒人脈,沒背景在大城市就像一隻螻蟻。
大城市是有錢人的天堂,窮人的地獄,在外地呆了兩年多事業剛剛起步,我父親大病一場,我媽給我打電話讓我回來。
我父母也不容易,一輩子當工人他們的想法簡單,不管有錢沒錢只要我能在他們身邊就行了。
後來我媽才脫艾冰阿姨,把我安排進殯儀館。你不知道當時可費事了,我現在想想真感激艾冰阿姨。
我說:「你幹什麼不好,花一萬塊送禮進殯儀館?但凡有文化的誰進這個。
田峰有些無奈地說:「你還別說,當初我要是知道,我媽給我花一萬塊進殯儀館,我真的不會進。
要不是這一萬塊錢,我早就不幹了,田峰笑的有些無奈。
正在這時候一個廚師摸樣的男人,端著一碗麵放在桌子上,我白了他一眼說:
「師傅,這麵條你能不能一鍋下,這一碗碗不費勁嗎?
那廚師吃的有些胖,典型的臉大脖子短,他笑著說:
「這你就不懂了,河南燴面講究的是一碗一碗下,小鍋出料才勁道,這也是俺店裡的特色。
我也懶得在說什麼。田峰把面端給我說:「這家面不錯,你嘗嘗我們經常在這家吃。
我也沒有推讓吃了一口,吧嗒吧嗒嘴說:「呦不錯啊!
廚師笑著走了。
我問:「田峰,當初為什麼因為一萬塊錢就把你栓在這?
田峰說:「當初進殯儀館的時候,想法很簡單對殯儀館充滿好奇,當我知道父母拿一萬塊血汗錢,賄賂劉館長的時候,心裡有些難受,細想我也是一個大學生,父母為了上大學背了幾年的債,都說殯儀館的工資高待遇好,就想著先掙錢幫你家裡還債,進來才知道傳言都是tmd放屁,不幹不知道,一干嚇一條,什麼工資高,都是扯。
一個月就那麼點死工資。哎,那時候心裡有些小波動,以前的大學同學,一個二個的不是開電腦公司,就是搞it混的人摸人樣,我呢?哎,人比人該死貨比貨該扔。
後來有一天當時蔡大爺生病了,我就臨時和王飛翔出了趟車,嗎的誰知道就因為我拒絕收紅包,還被打了一頓,這事我當時也沒有多想,挨打就挨打唄,要不是我父母那一萬塊錢我沒有掙回來,我早就不幹了。
我被打的第三天,在一次殯儀館全體職工大會上,後來我才知道就因為我被打,咱五組集體罷工,迫使殯儀館開集體職工大會。
我清晰的記得那天早上,你父親走上講台義憤填膺地說:
「大家都認識我吧!我在咱陽北殯儀館干了二十年,我這人沒和任何人紅過臉,沒和任何人制過氣。
我韓建國踏踏實實幹了一輩,今天我說句公道話,昨天俺五組田峰出車,拒收紅包被打了一頓,誰敢接這家人的遺體,我韓建國代表五組在這表個態,我們五組就和他翻臉。
咱們都是工人,出力不討好,在座的有些老同志都是跟我處了幾十年,我相信我韓建國,有這個人品,能做到為我每說的一句話負責,大家都不容易,如果我們不擰成一股繩,那將會變成一盤散沙。今天火化五組,開個先例這事如果不處理的讓田峰滿意,五組從今天開始罷工。
你父親說剛說完,所有工人掌聲四起,從那時殯儀館就有了個不成文的規定,以後那組受了氣,就會在職工大會上討論達成一致。
那天我坐在角落裡哭的稀里嘩啦。我不是難受我被人打,而是殯儀館全體職工為我出頭,到最後民政局和當地鄉政府協調,最後賠上我一千元醫藥費,打我的當面向我道歉,那錢我沒有要,我知道那家人也不容易,雖然有些衝動但是和我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我就原諒他們了。
田峰說這些話的時候,四碗麵已經上齊,我見他眼中閃爍著淚花,我知道這件事在他心中的份量。
正在這時飯店包廂裡一個杯子摔碎的聲音,接著一個男人吼:「你tmd不會來事啊?你請老子吃飯,老子這個面給足你了,你以為安康路是那麼好走?少一分老子卸你們一個車轱轆,不信你給老子試試?緊著又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吼:「老子試試就試試,你敢攔老子的沙土車隊,老子攆死你點子逼養的。
又是幾聲悶響,那聲音像是酒瓶拍腦門上的聲音,接著就是板凳,掀桌子的聲音,呼呼啦啦,碗,碟子一股腦摔地上的聲音。
女老闆的高跟鞋,叮,,叮,叮叮的跑過去,那聲音我突然覺的怎麼那麼好聽,女老闆娘剛拉開包間們,不知道被誰從包間內捅了一拳頭,女老娘穿著高跟鞋一個趔趄坐在地上。
緊接著包間那幾個人,從包間內打到包廂外。
田峰有些緊張說:「咱走吧!別碰著咱了。
我一手按著田峰的肩膀說:「你和富貴的麵條剛上,剛才你一直在說話,飯沒吃幾口,咱吃咱的,他打他的。
我說這話時,明顯感覺田峰的全身在顫抖。
顯然另一方佔了上風,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頂在冷櫃上,被頂的那個男的眼角流著血,他顯然是被打的夠嗆,有些膽寒地低著頭,竟不敢直視那個男人。
11章
那男人提著另外一個男人的衣領一臉狂妄地盯著那人的眼睛。他身邊一個幫兇摸樣的男人,恭維地給他點燃一根煙。
那男人接過煙一臉不屑地說:
「老子在大骨堆,混那麼多年,知道老子為什麼叫二哥嗎?一是老子夠硬,二是老子夠狠。就你這慫樣子,還敢代表沙土車隊跟老子擺道,呵呵。
那個叫二哥的男人見對方不說話。
接著說:「你不是想碾死老子嗎?老子跟你們提個醒,你們不是經常夜間凌晨2點至5點,躲三環稽查點,走安康路這段嗎?
老子隨便用鋼釘地刺猴,往安康路上那麼一撒,你們那前四後八的重車,能tmd能飛過去。老子就不信了,從路邊殺出幾個身手麻利的兄弟,見車就砸,見人就砍。
你們還牛逼哄哄的要碾死我,哈哈,我就不信你們咋個碾死法!
《殯儀館的臨時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