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五奶奶點點頭，「那孩子也是有心了。」淡淡的一句，說的我更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五奶奶你們在說啥呀！」我傻愣愣的跑到五奶奶跟前，揚起一張小臉問她，沒想到五奶奶見我卻只是淡淡的搖搖頭，然後說道，「樂，去弄點涼水過來。」
我不知道五奶奶是啥意思，更不知道她讓我弄涼水幹啥，不過還是乖乖的跑去舀著涼水，滿滿一大碗，我端來的時候，差點還摔了一覺。
五奶奶接著涼水放下，然後把一把紅色遞給了我，在看四處或坐或躺的大人抱著自己的孩子，揚聲說道，「你們的孩子不是發了瘋，而是中了邪，如果相信我老婆子的，等下我會讓我孫女給各位一根紅繩，然後請各自的媽媽，把這個紅繩的一頭拴在自己的小拇指上，另一頭栓在孩子的小拇指上，然後在把他抱起，到旁邊的大院裡頭，如果不相信我的，也可以現在抱著自個的孩子離開，老婆子，定不說二話，樂，發下去。「
五奶奶最後一句是對我說的，我挨著人群走，第一根句被筱憶媽媽要了去，然後綁在自己的小拇指上，當時大家可能也是知道沒啥辦法了不如賭一賭，所以不大一會兒，我手裡的紅繩就都被這些大人們要了去，除了小胖的媽媽。
「阿姨你不要嗎？」我拿著手上最後一條紅繩，好奇的問著小胖媽媽，沒想到小胖媽媽不屑的看我一眼，「這種騙錢的事情，我才不會做呢！你們一定是和那警察串通好的想要騙我們的錢，我們才不上當呢！走孩子他爸，我們帶著小胖去大醫院看看，我倒要知道我兒子到底是咋的啦！」
「我......」
「樂，回來。」
小胖媽媽的話固然有些讓人生氣，但是人命觀天的事情卻不能馬虎，我原本想要在勸勸小胖媽媽，可是五奶奶卻讓我回去，站在無奶奶跟前五奶奶說著，「既然人家不想我們幫忙，我們就不要管是了，這些孩子裡就她家的孩子最嚴重，我也不想多管。」
五奶奶當時說這話的時候我是真的很生氣的，我覺得五奶奶好冷漠，既然知道這些孩子裡小胖是最嚴重的，不但不相勸還任由小胖媽媽帶他離開，雖然小胖媽媽那話說的有些難聽，這要是以後出了啥事，我一定會覺得是我的錯，因為這件事情，我一直埋怨了五奶奶好些年。
直到我現在慢慢長大我才明白，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管就能管得，就比如小胖這件事情，人家不想讓你插手，你如果要強行插手的話，弄得好人家可能會感激你一下，如果弄不好，後果是啥，我們都猜想不到。
我目送小胖一家人離開市場，當時小胖可能是痛暈過去了，所以很乖的趴在小胖爸爸的懷裡，趴在小胖爸爸肩膀上的那張臉，我倒現在都沒忘記那是一份怎樣的安靜。
大院其實就是一個空蕩的場子，平時用來給鄉下那些上來的菜農們擺擺攤位，到了下午就空蕩蕩的成了一片空地，各家的家長聽話的抱著自個孩子等在大院裡，一個個著急急迫心疼的臉，卻沒有一個人多說一句，更沒有問我五奶奶帶她們來這裡，到底想做什麼。
五奶奶從一個買香的鋪子裡拿了幾把紅香，點燃就讓我依次發給等待的大人們，我發完以後筱憶的媽媽終於安奈不住了，拉著我五奶奶的手，問著，「大師，您剛才說我們這些孩子是中邪了，那麼我想請問大師，我們這些孩子是中了什麼邪了，這昨天還好好今個怎麼就中邪了。」
「是呀！是呀！大師您就告訴我們吧！」
筱憶的媽媽一開口，所以的大人們都開始符合，這時候我才知道，並不是他們不像問，而是沒有一個帶頭的幫他們開始，而這一開始就要討得一份答案，而五奶奶平時最討厭就是別人逼問她什麼，我以為這一次五奶奶也會像以前一樣，給他們一個臉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次的事情比較嚴重，一向不愛搭理別人的五奶奶，盡然真的給出了解釋。
第九十六章、是中了蠱毒
筱憶的媽媽一開口，所以的大人們都開始符合，這時候我才知道，並不是他們不像問，而是沒有一個帶頭的幫他們開始。而這一開始就要討得一份答案，而五奶奶平時最討厭就是別人逼問她什麼，我以為這一次五奶奶也會像以前一樣，給他們一個臉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次的事情比較嚴重，一向不愛搭理別人的五奶奶，盡然真的給出了解釋。
「是人肉。我剛才就說了，只是這些人肉裡面有人身前的怨氣。再加上有心人在裡面放置了蠱毒，這才會在孩子的肚子裡形成一個物體，然而來控制住這些孩子們，至於這些人肉是來自哪裡，我想這個不用我多說大家都能猜到，等下我會讓大琴去弄點黃豆，你們藉著黃豆混合著涼水給孩子灌下去，灌下去以後還請大家好好抱住自家孩子，因為這中間會很痛苦。」
五奶奶說著就讓我媽去張羅著弄點黃豆，好在這裡是市場，黃豆那些東西也好弄到，然後又讓我爸去弄了點鋁，不大的一塊，但是要每家每戶都要一個，最後五奶奶又讓警察大叔點燃一堆火堆，架著一口大鐵鍋。裡面倒滿了香油。
「樂，看著他們手上的香，那個手裡的香頭變黑了，就要及時告訴我。」
「好。」來歡醫血。
五奶奶說著，我就走在人群之中看著香頭，白色香頭就代表這人沒啥大事，如果變成了黑色。那時候我學的不多，只是如果香頭變成了黑色，就代表這個人有難，所以五奶奶讓我看著大家手裡的香，注意著一切。
走到筱憶身邊的時候，那孩子對我甜甜一笑，那一笑，我學著五奶奶摸我頭的樣子摸了摸她的頭髮，一本正經的讓她不要胡鬧，沒想到這丫頭盡然對我吐了吐舌頭，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也難怪那麼多孩子裡我就相中了她，因為她跟我一樣二。
走過她。我繼續看著大人們手裡的香頭，然後我爸我媽就帶著五奶奶要的東西跑了回來。
五奶奶讓我爸媽把東西發到各位手裡，一碗涼水三顆黃豆一塊和嬰兒手掌大小的鋁，先把鋁丟在碗裡，再把黃豆放在碗裡，然後加一點香油進去，在喂各家的孩子喝下去，當然那一塊鋁留在碗裡。
「等下你們的孩子會不停的嘔吐，你們用碗接好，若是看到像蟲一樣的東西掉在碗裡，就把碗裡的鋁快給撈出來，給我。」
五奶奶就像個發號施令的總統，可我一聽見五奶奶說他們等一下會吐，我就忍不住摀住鼻子。
原本想說我能不能先回家不看香頭了，沒想到我話還沒到嘴邊，就被我五奶奶一眼給瞪了回去，那一瞪，我只能苦巴巴的繼續看著香頭，最後還是我媽關心我，拿著一個毛巾給我把嘴巴鼻子包起來，這才避免了一些難聞的味道。
喝下了加了香油的黃豆水以後，那些原本已經痛的暈過去的孩子就開始又一輪的發瘋，大人們聽著五奶奶的話死死抱住自己孩子，壓住著自家孩子，就算是孩子不能控制的把自己抓的滿臉花，也不願意放手。
當時我走動在人群裡看著他們想著，我想如果我和他們一樣，我爸媽是不是也像他們這樣不管痛疼的抱著我，可後來還是我自己給了我自己一巴掌，因為我的胡思亂想。
掙扎的孩子們不一會兒就開始大吐，我像個小飛俠似的在人群裡跳來跳去，生怕那些噁心的嘔吐物濺到我的身上，不過也是還好，自家孩子抱得緊，那些噁心巴拉的東西也都安順的接在碗裡。
我仰頭看天，正當想著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的時候，只聽到一個大人說有了，我跑了回去。
一個大人端著一碗黃黑的嘔吐物來到五奶奶面前，五奶奶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讓她把碗裡的鋁拿出來丟在鍋裡，只見哪位大人手套都不帶一隻的一手伸進碗裡，然後從裡面拿出那塊沾滿噁心東西的鋁，丟在鍋裡，他的動作我真真的被噁心到了，五奶奶微微皺著的眉頭，看樣子也是被噁心到了。
我跑到大鍋的另一頭，看著沉在鍋底的那塊鋁，白色的鋁塊隨著油溫的高度慢慢融化，五奶奶一旁閉目念叨，那塊鋁也像是有生命似的開始變形，一直到變成了一個蟲子的形狀以後，然後五奶奶意識我爸，把他撈出來。
我爸拿著一雙炸油條的長筷子，伸進油鍋裡撈出那塊鋁，然後放在一旁準備好的冷水裡，一個像毛毛蟲一樣的東西，成型在碗底。
「五奶奶這是啥？」
「這是金蠶蠱。」
「金蠶蠱又是個啥？」
「金蠶蠱是取百毒煉製，然後在把它養在香爐之中，取蟲屎害人的蠱物，一般都養在大家戶裡，金蠶蠱能夠幫人達成願望，你每年給它貢品，它就會幫你做事，古代傳說金蠶蠱可以把福氣好運財氣帶進宅子，但這也只是傳說，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不過這金蠶蠱一旦害起人也是禍害，好在這孩子的體內的毒氣不重，要不然我也沒得辦法。」
「那金蠶蠱要進貢什麼？」我無心的問了一句，沒想到五奶奶卻瞇著眼睛看向我，那樣子看的我心裡發毛。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啥，這金蠶蠱是取百毒煉製，我也是當初看了本書才瞭解一二，但是小樂我告訴你，這玩意容易反噬害人，你要是不想變成半蟲半人的東西，你最好乖乖聽五奶奶的話，別打它的主意。」
「不會、不會。」
我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生怕下一刻我就變成了半人半蟲，雖然這金蠶蠱實在挺不錯的，但是五奶奶都這樣說了，我要是再敢有啥想法，五奶奶一定會把我拍死。
垂著腦袋我像個喪家犬似的繼續走在人群裡，雖然我沒有回頭，但是我也能感覺五奶奶一雙眼睛在背後盯著我，我挺直腰板，一副雷打不怕的架勢。
背著身，我聽到五奶奶又對著那個孩子的媽媽交代著，「你用這孩子和你手上綁著的紅繩纏著這個東西，然後放在孩子的枕頭下七七四九天，到時候了就取出來用一塊紅包包裹著埋在十字路口，這個叫做送嫁，也是把金蠶蠱個送出去。」
「那大師還有別的要吩咐的嗎？」哪位媽媽繼續問著，問的認真，生怕聽漏了一句。
五奶奶皺皺眉，說著，「也啥要特別注意的，你帶著孩子回去洗洗，最好是弄點熱水然後給水裡加點鹽，給孩子泡泡，泡個十幾分鐘就行，然後讓他好好的睡一晚，明早就能活蹦亂跳的。」
「那大師，就是我們家用的那種鹽嗎？」
「嗯，就是你平時用來炒菜的鹽，至於放多少，你自己看著辦吧！」
「那好謝謝大師了，謝謝、謝謝。」
那位媽媽一聽這就沒事了，拉著孩子爸爸連忙道謝，最後還是五奶奶有些不耐煩了，揮揮手讓那位媽媽趕緊回去，要不然那位媽媽可能還要說的更久。
然後接二連三的就是孩子們吐出了東西，一塊塊的鋁沉在油鍋裡變成一條蟲的形狀，我爸在一次次的夾出在遞給各位家長，然後在聽到各位家長的感謝，最後就連我都顯得有些不耐煩了，不過看著大院裡的人慢慢減少，我倒是覺得挺好的。
檢查著看著香頭，我卻在想著金蠶蠱的事情，感覺那玩意挺神奇的，如果真的能給一家之主帶來好運財運，其實我倒是不妨試試怎樣養它，但是一想到五奶奶說的反噬，我又忍不住搖搖頭，畢竟變成半人半蟲的妖怪相比，我還是喜歡現在的我，吳佳樂，平凡如我。
五奶奶總說，學這些東西就是要為了幫助他人積德自己，但是在現在這個沒錢的時代，我真的不知道還要積什麼德，可能五奶奶那個年代不在乎這些，但是我，該死的在乎。
大家該走的走該起身的起身，我看著大院裡所剩無幾的人，捶捶胳膊錘錘腿的，滿腦子想的都是我要回家我要洗澡我要睡覺，而一想到等下就能回家洗澡睡覺了，開心的笑在我臉上浮現，然後在繼續看著大院裡所剩的幾人，可是當我看到一個角落裡的母子之後，我頓時睡意全無。
「你的香為什麼是滅的。」
我驚訝的看著角落裡一對母子，想也不想的跑了過去，伸手拽走她手裡的香，卻發現她這三丙香不是自然滅的，而是像是被什麼東西從中間削斷的，而落在地上的另一半香，冒著濃濃黑煙。
該死，我怎麼沒有早點發現。
「樂，快回來。」
「啥？」
五奶奶急迫的聲音在我背後，我回頭看著五奶奶，五奶奶手裡拿著一張符咒衝著我跑了過來，這個架勢，我有點傻了。不知道咋說
「嘿嘿.......」
這個聲音？
有點耳熟。
熟悉的笑，熟悉的聲音，有點像是......
第九十七章、你才不是我媽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媽媽的雙手輕輕搖著你，搖籃搖你快快入睡，夜裡安靜被裡多溫暖，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熟悉又陌生的搖籃曲，我睜著的想要睜開眼睛，眼皮卻像是被人定住似的爭不開，只能感覺到身體下面發硬的床板，睡得我背痛。
「媽媽的寶貝，等你睡醒一會就回忘記所有煩惱，然後媽媽帶著你去一個自由溫暖的地方。哪裡沒有噁心的嘴臉，也沒有所謂的爭亂。在哪裡你想要什麼媽媽都會給你，寶貝我的寶貝......」
耳邊的聲音，讓我慢慢放鬆神經，慢慢的沉睡在夢裡，去到那個溫暖沒有爭亂的嘴裡。
就在我的思緒慢慢模糊的時候，五奶奶的臉在我腦子裡一閃而過，那溫柔的一笑我對她伸出手，我想讓她抱我，可是下一刻，我卻被那個溫暖的五奶奶，一巴掌抽醒。
張開的眼睛我一下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氣，然後傻愣愣的看著四周。
我怎麼又回到了這裡？我皺著眉頭，看著身下的床竟然是那張破爛的床板，老闆娘慘死的模樣浮現我的眼前，我想也不想的從床上跳了下來。這可是死人的床，我可不敢繼續睡下去。
「嘿嘿，沒想到你盡然能逃了出來，小樂，你果然是我看中的孩子。」
熟悉的聲音，我一回頭是老闆娘站在旁邊，一身黑色的她。臉色白的嚇人，所以她臉上的笑，也有點可怕。
我向後退了兩步，才想起我是被她抓來的。
當時我看到地上的香頭髮黑，我就知道是有事發生，可是我回頭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我只記得老闆娘衣袖一揮把我捲進她的袖子裡面，然後我就啥也不知道了，在醒來就在這裡。
「你抓我來幹嘛！」推倒無路可退，我靠著茅草屋破爛的土灰牆上，戒備的問著。
「嘿嘿！」她一笑，一步步走到我的面前，那笑讓我渾身發抖。
這個鬼。那可是吃人肉的，我真的好怕她抓我來是為了吃了我，害怕的吞嚥著口水，我哭了，「我的肉不多，求求你不要吃我，你要吃就去找個胖子呀！我的肉真的不多，而且我是吃素的肉不好吃，是酸的，真的？」我哭得淚痕斑斑，卻還不忘記強調自己的肉不好吃，可是我沒想到我這剛哭完，就聽到老闆娘『嘿嘿』的笑聲，笑的根本停不下來。
「你笑啥！」
我當時就忘了哭，一股腦的悶氣，指著她說著，「你要吃你就吃吧！我就算是死了也要有骨氣。」
「是嗎？」
那一聲是嗎拉的很長，長的我好不容易長出來的一點志氣也隨著那兩個字，慢慢淡去，可是看到她臉上那不屑的笑，我就立馬挺直腰板。
五奶奶說，輸人不能輸陣，就算我知道我打不過她也不能沒骨氣的去求，雖然剛才我已經求了，不過那都是小事。
她發黑的舌頭從嘴裡伸了出來，就跟個長舌鬼似的越伸越長，直到那冰冷的舌尖舔在我的臉上......
「不要，嗚嗚嗚...五奶奶救我......」
我抱著膝蓋蹲在地上，埋首在兩腿之間沒骨氣的哭著。
我是真的怕了，說的再好聽我還是害怕。
我不想被吃，我才十一歲，我還沒長大呢！我不想被人吃了，我不要......
「嘿嘿！」
老闆娘陰深深的笑在空氣之中，我不敢抬頭，更不敢去看她，直到她的一雙手將我拉起，「傻孩子，媽媽怎麼會吃了你，來媽媽抱抱。」
「你才不是我媽。」
我一條經的性格表現的淋漓盡致，揮開那隻手，眼淚模糊的雙眼，我卻也知道她不是我媽。
「我怎麼不是你媽媽，我說過如果有來世我要做你媽媽，現在老天給我重生了，這就是它聽到了我的心聲，來小樂到媽媽懷抱裡。」
「五奶奶說你這是怨氣太重，所以壓在心裡的一口氣要報復，你根本就不是重生，你根本就是死了，你現在就是一個魂魄，你更不可能是我媽媽，我媽媽還在家等著我呢！你放我走。」
「我怎麼不是你媽媽，我就是你媽媽，我不會放你走的，我要做你媽媽，小樂我喜歡你乖當我女兒好不好？」
「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