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

金霸天趁著這個空檔兒,利索的翻身上馬,回頭看了吳風一眼,嘴角蕩起了一抹冷笑,隨後狠狠的一拍馬屁股,那匹快馬仰天嘶鳴了一聲,隨即拔腿狂奔,一溜煙兒的朝山下奔去。
吳風看到金霸天騎馬跑了,頓時心急如焚,迎面又跑過來了幾個土匪,當下眼眸中閃過一道殺氣,提著七星龍淵劍便朝那些個土匪殺了過去,只是一個照面之間,七星龍淵劍便劃破了兩三個土匪的喉嚨,剩下的那兩個土匪一看吳風竟然如此狠辣,便知道他們不是他的對手,那兩個土匪對視了一眼,轉身要逃,吳風自然不給他們這個機會,踮起腳尖,踢飛了腳底下的兩塊鵝蛋大小的石頭,只聽得兩聲悶響,這兩塊石頭又狠又準的打在了那兩個土匪的後腦勺上,那兩個土匪連慘叫都沒來得及,便撲到在了地上,肯定是活不成了。
992.不要命的追擊
短短的一小會兒的功夫,吳風便將那幾個土匪盡數殺掉了,當下提起了七星龍淵劍,快步朝金霸天追了過去,這會兒,金霸天騎著快馬已經跑出了很遠,遠遠的只能看到一個黑點兒。
吳風心裡著急的好似燃燒了一團火,隨手一劍揮出,砍斷了馬韁繩,縱身跳到了馬上,用七星龍淵劍狠狠的拍了一下馬屁股,那匹快步頓時狂奔了起來,朝著金霸天的方向追了過去。
吳風心裡太過著急,一想想著不能將金霸天給放跑了,手中的七星龍淵劍狠狠的打著馬屁股,將那匹馬打出了道道血痕,那匹馬吃痛不過,更是撒腿狂奔,速度快的只能聽到耳邊呼呼的風聲,眼前的雜草樹木一一從眼前一掃而過,不多時,便已經看到了金霸天的身影。
「金霸天!你今天必死無疑,我一定要抓到你!」吳風聲嘶力竭的大喊了一聲,再次揮舞著手中的寶劍朝著馬屁股狠狠的拍去,拍的那匹馬痛苦的悲鳴了起來,更是像瘋了一般狂奔。
金霸天聞言,轉頭看去,嚇的差點兒從馬上跌落下來,沒想到吳風的馬跑的竟然這麼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自己的身後,離著不到一百步了。
金霸天更是著急的冷汗層出不窮,不停的用雙腿拍著馬身,催促著身下的快馬前行,然而,吳風騎著馬還是一點一點兒的朝著他逼近。
越來越近,還有三五十步的時候,吳風突然甩起了手中的七星龍淵劍,朝著金霸天身下的那匹快馬拋了過去,這把寶劍,攜帶著一股凌冽的殺氣直飛了出去,狠狠的插在了那馬的大腿上,但見金霸天身下的那匹快馬突然揚起了前蹄,整個身子往前栽倒了過去,連著打了幾個滾才停下來,金霸天則直接從馬上栽了下來,滾到了道路兩旁的草叢之中,額頭正好碰在了一塊石頭上,頓時鮮血直流,金霸天翻身爬起,知道自己這會兒再不跑,一會兒便會死無葬身之地,都沒來得及擦上一把額頭上的鮮血,連滾帶爬的胡亂朝前方跑去。
吳風的身子尚在馬上,那匹快馬又在急速的奔跑,吳風的雙腿一用力,一下子蹦到了馬背上,又從馬背上翻了一個跟頭,穩穩的落在了地面之上,這一整串動作一氣呵成,當真是漂亮之極,若是有人看到這驚險刺激的一幕,必然會不由自主的鼓起掌來,然而,這裡卻沒有觀眾,只有一個刻骨的仇敵。
剛剛站穩身子,吳風不待有片刻的停歇,逕直朝金霸天追了過去,金霸天完全是被吳風這種不要命的追擊給嚇瘋了,像只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跑,「呼哧呼哧」的大喘氣,顯然已經亂了方寸,很快,吳風就追到了金霸天的身後,隨手撿起了一塊石頭,看都沒看便朝著金霸天拋了過去。
隨後,便聽到一聲慘叫,金霸天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從山上直接滾落了下來,那塊小石頭正好砸中了金霸天的肩胛骨,吳風用力太猛,估計金霸天的肩胛骨都被打碎了。
993.你別過來
饒是如此,那金霸天仍是掙扎翻過了身,一張臉因痛苦而扭曲著,卻還是奮力用雙手拽住地面上的雜草,往山上面爬,儘管,他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逃,求生的本能卻不停的催促著他逃離開這裡。
吳風眼眸的裡寒氣越來越凝重,彷彿將周圍的空氣都被他眼眸裡的寒氣凍結了,吳風握緊了拳頭,緩步朝金霸天靠近,金霸天的心臟狂跳不止,腦子裡面全都是吳風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那聲音就像是黑白無常索命的銅鑼聲響,金霸天拽住地上的雜草,身子剛剛爬上去了一半兒,卻又從半道上滑落了下來,他轉頭看了吳風一眼,看到了吳風眼眸中的冰霜和他那堅毅的步伐,他的心裡全亂了,多少年凝聚出來的雄霸之氣蕩然無存,竟然像一個乞丐般的痛哭了起來,他顫著聲音哭道:「你別過來……我求求你了……你千萬不要過來……」
沒有用,吳風的腳步還是不急不緩的朝他一步步靠近,終於,吳風走到了金霸天的身旁,站住不動了,只是用一雙陰冷的眸子看向了金霸天,那雙眸子裡有一種叫做仇恨化作的冰霜,像寒冬臘月裡的凜冽呼嘯的北風。
金霸天還在拚命的往上爬,一雙手被山林間的荊棘劃破了,鮮血將地面染紅。
金霸天爬不動了,是嚇的,被吳風陰寒的眼神嚇的,他儘管不敢去看吳風的眼睛,後腦勺卻禁不住一陣兒發麻,他似乎還聞到了一絲死亡的氣息,就像他的大刀曾經劃過那些無辜百姓的脖子時發出的味道。
他的身子竟然不自覺的簌簌發抖了起來,掙扎著站起了身子,一張滿是橫肉的臉上掛滿了淚痕。
「噗通」一聲,金霸天跪在了地上,跪在吳風的面前,這個曾經被無數人跪過的人,曾經被無數的人央求著、渴望著饒他們一條性命的人,這個高高在上的土匪頭子,竟然給人下跪了。
「這位爺爺……您大人有大量……您就饒了我金霸天一條狗命吧……您說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我有很多很多的銀子,全都給你,只要你饒了我這條狗命,你讓我幹什麼我都聽你的……」
金霸天跪在吳風的面前,磕頭如搗蒜,將地面砸的砰砰作響。
吳風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陰冷異常,突然開口說道:「金霸天,你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當那些無辜的老百姓跪在你面前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放他們一條生路呢?」
金霸天好似沒有聽到吳風的問話,只顧著給吳風磕頭,吳風朝著金霸天走近了一步,突然提起了手掌,陰柔掌隨風而動,周圍的空氣似乎都鼓蕩了起來,恰逢此時,金霸天突然抬起了頭,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握住了一把匕首,瞄準了吳風的胸口,猛的一下跳起,朝著吳風的胸口刺來。
吳風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會突然發難,身子一閃,一把抓住了金霸天的臂膀,而後手心發力,用足了十成的力道,只聽得「卡嚓」一聲脆響,金霸天的一條手臂竟然被吳風給生生的捏碎了。
994.大清律例
「啊……」金霸天的慘叫聲頓時在山谷裡迴盪起來,疼的金霸天差點兒咬碎了滿嘴的牙齒。
「金霸天,我以為你死到臨頭會有那麼一點點兒悔悟,原來你竟然還是這般冥頑不靈,你若是不死,那就是老天瞎了眼!」吳風咬牙切齒的說道,手中的力道還在不停的加重,疼的金霸天慘叫連連,那一隻獨眼的眼珠子都翻了白。
「小雜~種……反正老子今天落在了你的手中,你要殺我就給老子來個痛快的,十八年之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來世一樣做土匪,殺光了你們這群廢物!」
吳風冷笑了一聲,說道:「既然你這麼想痛快的死,這會兒我就偏不讓你死的這般痛快,你們黑風寨不是有一種酷刑叫做點天燈的嗎?你是不是用這種酷刑折磨死了很多無辜的百姓?看著他們在你面前痛苦的哀嚎,看著他們在你面前簌簌發抖的樣子,你是不是覺得很痛快?」
「痛快!自然是痛快,老子就喜歡殺人,就喜歡看著那些像臭蟲一樣的人被老子折磨死,實話跟你說了吧,你那個大師兄還有清風老道,差一點兒就被老子點了天燈,要不是你們來的快,這會兒他們兩人就已經掛在旗桿子上了……哈哈……」金霸天知道自己死到臨頭,只想讓吳風快點兒動手殺了他,所以想用言語來激怒他,以免多受一些皮肉之苦,再怎麼說他也是一方霸主,他想死的有點兒尊嚴。
吳風似乎看出了他的用意,陰沉沉的說道:「金霸天,既然你這麼喜歡折磨人,那我就讓你嘗嘗被人折磨的滋味,這就將你送到開化城的縣衙,讓縣太爺定你的罪,你為害一方,殺人無數,按照大清律例,應該是要處以極刑吧?你覺得是點天燈好受一些,還是被凌遲處死痛快一些?可是大清律例應該沒有點天燈的刑罰,看來你只能委屈一下,享受被凌遲處死的滋味吧?好像要被活活刮下三千六百刀才讓你斷氣,你就等著吧!」
聽聞吳風如此一說,金霸天的那一隻獨眼中閃過了一抹驚懼的神色,他拚命的掙扎起來,想要掙脫吳風的手,吳風二話不說,提起手來,照著金霸天的後腦勺就是一掌,金霸天的身子猛的一震,身子軟趴趴的往下滑,昏死了過去,吳風鬆開了手,任由金霸天的身子倒在了地上。
圍著金霸天的身子轉了一圈之後,吳風這才一把將金霸天扛在了肩膀上,像是一個滿而歸的獵人,一步三搖的往大路上走去,很快便回到了大路中間。
轉頭看時,但見剛才金霸天騎得那匹快馬這會兒已經死了,那把七星龍淵劍正好插在了那匹馬的後腿上,看樣子應該是插到了這匹馬的大動脈,鮮血流了一地,吳風搖頭歎息了一聲,一把將七星龍淵劍從馬腿上拔了下來,插入了腰際,對那可憐的馬兒道:「馬兒馬兒……都是吳風的不對,要怪就怪你是金霸天的騎的馬,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殺了你,希望你下輩子投胎做人,不要再做馬兒了。」
995.真是慘啊
在那匹馬前磨叨了一陣兒,吳風才尋到了剛才自己的騎著的那匹快馬,將金霸天橫放在了馬前,一路朝黑風寨疾奔而去。
行不多時,吳風便到了黑風寨的腳下,他翻身下馬,又將金霸天從馬上提溜了下來,一把放在了自己肩頭,快步朝黑風寨的山頂爬去,這金霸天少說也要二百來斤,吳風扛著他就好似扛著一隻野雞,走起路來毫不費力,胸前的小鬼嬰和背後的黃毛猴子的重量更是忽略不計。
一路暢行無阻,路途之上鋪滿了屍體,都是今天晚上在混戰之中打死的,吳風看著路上的那些屍體,不免唏噓不已,沒想到今天晚上竟如此的驚心動魄,更讓他意料不到的是,竟然還碰到了自己的師父和大師兄,本來還想著與劉老伯去湘西老家找他們呢,幸好沒有去,要不然這輩子都有可能見不到他們了。
現在黑風寨是徹底的被剿滅了,黑風寨的兩個匪首,二當家的胡三被小鬼嬰殺死,大當家的金霸天被自己生擒,黑風寨的那些小嘍也基本上全都剷除了,唯一的遺憾便是讓那清虛妖道給跑了,那清虛妖道不但心狠手辣,而且道法高深,留著他始終是個禍害,必須要將他殺了,只是殺他倒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關鍵是他到底跑到哪去了呢?
一路走一路想著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吳風的腳程極快,不知不覺間便已經走到了半山腰,吳風已經遠遠的看到了一團火光,那裡便是郭捕頭和劉老伯他們,吳風看著那團火光,嘴角終於蕩漾起了一絲笑意,繼續大步朝山頂爬去。
孫把總、郭大成、老劉頭等人抬頭看向了黑風寨的山頂,一個個臉上陰晴不定,表情各異,不久前,黑風寨的山頂上傳來了一陣一陣兒的慘叫聲,那聲音簡直太淒慘了,聽的幾個人的後脊樑骨都跟著發麻。
吳風帶上去的那幾十具殭屍,別說讓那些土匪跟他們打了,就是光面對著他們,也能嚇的手腳發軟,若是碰上膽子小的,屎尿估計都能嚇出來,剛才那些慘叫聲,肯定是山上那些土匪被殭屍咬住之後的哀嚎之聲,一想到那種血淋淋被殭屍咬死的情形,沒有一個人不發自心底的顫粟。
許久之後,慘叫聲終於小了很多,孫把總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對身後的眾人說道:「聽到了沒有,山頂上的動靜小了很多,那些土匪差不多被吳風兄弟帶過去的那些殭屍都殺光了吧?」
「是啊,真是慘啊……若是我被那群殭屍追著咬,我寧願自個兒拿刀抹了脖子,被殭屍咬死的滋味肯定不好受……」郭大成唏噓著,突然話鋒一轉,又道:「既然那些土匪死的都差不多了,吳風兄弟也該下來了吧?要不咱們派幾個人過去看看……」
「不行!」老劉頭斷然道:「吳風那小子不是說了嘛,咱們只能在這兒等著他下來,那些殭屍萬一傷到咱們的人怎麼辦……」
說到這裡,老劉頭朝孫把總掃了一眼,一看之下,吃驚不小,忙道:「咦?孫把總……你臉上的那些大膿包怎麼都沒有了?」
996.山下有腳步聲
孫把總愣了片刻,眼睛瞪的溜圓,隨即伸手朝臉上摸去,一摸之下,才發現臉上極為平整,那些大膿包沒有了,於是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些原本長著大膿包的皮膚也都消腫了,頓時大喜過望,放聲大笑道:「哈哈……真是太好了,果真沒有了,那些大膿包果真沒有了!我只喝了周明兄弟的一小口鮮血,這身上的膿包全都消腫了,本來我以為老子今天活不成了……哈哈……」
聽聞孫把總的大笑聲,郭大成、張團練也湊到了孫把總的身邊,仔細打量起了他的臉,郭大成打趣道:「孫大哥,你這張臉太長了,我還是覺得你長著大膿包好看一些,你臉上的大膿包就這麼沒了,我瞅著咋還不順眼了呢?」
孫把總啼笑皆非,抬起一腳就朝著郭大成的屁股踢了過去,郭大成早料到孫把總會踢他,一閃身子,躲到了一旁,引得眾人開懷大笑,這一夜之間,眾官兵都是在殺戮中渡過,見了太多的鮮血和死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兄弟一個個在土匪的火銃和大刀下倒在血泊之中,心裡壓抑的很,很需要這樣的開懷大笑,頓時讓沉悶的氣氛多了一絲歡悅。
笑罷之後,老劉頭卻又一臉正色的問孫把總道:「孫把總,你現在感覺身上還疼癢嗎?」
孫把總活動了一下筋骨,才道:「剛才只顧著聽山頂上那些土匪的慘叫,聽的我這心裡一顫一顫的,就忘了身上的痛癢,不知不覺的竟然什麼都感覺不到了,現在更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了。」
老劉頭點了點頭,笑道:「那就好……那就好……看來周明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吃了一顆妖狐的內丹,這麼說,清風道長也是有救了,看來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醒來了。」
眾人正說笑間,山下突然傳來了一陣兒細微的腳步聲,老劉頭耳朵比較好使,突然轉頭朝山下看去,沉聲說道:「老夫怎麼聽著山下有腳步聲,咱們的人還有在山下呆著的嗎?」
孫把總收起了笑容,一臉警惕的說道:「咱們的人應該全都在這裡,剛才我的隊伍在山下都看過了,凡是還有一口氣的,都讓人給抬了過來,那些沒斷氣的土匪也都補了刀,應該沒有活人了才是。」
「難道是那個清虛妖道又請來了救兵,又折返了回來?」張團練憂心忡忡的說道。
他說出這話,頓時讓所有的人都警惕了起來,紛紛握緊了手中的武器,一臉戒備的朝山下看去。
「大家休要驚慌,山下只來了一個人,就算那清虛妖道回來了咱們也不用怕,咱們這麼多人,每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老劉頭聽出了山下只是一個人的腳步聲,只是這腳步聲聽起來頗為沉重,看來這人份量不輕,少說也有二三百斤。
剛說完這句話,那個人的身影就出現在黑暗之中,正大步朝這邊走來,等走的近了,大家才看的清楚,原來竟是吳風這小子,他肩膀上好像還扛著一個人。
997.活一天賺一天
讓所有人都感到奇怪的是,吳風這小子明明是在黑風寨的山頂上,怎麼突然之間從山下跑上來了?他是如何到的山下?好像下山的路也就只有這一條路。
眾人正狐疑間,吳風已然扛著金霸天走到了眾人的面前,笑道:「各位都在啊,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把金霸天給捉到了,打暈了之後給扛了回來。」
說著,吳風將金霸天給扔到了地上,眾人圍上來一看,頓時又吃了一驚,沒錯,眼前的人果然就是金霸天,郭大成等人都對這金霸天的印象極深,他那一隻獨眼,最是鮮明,往往讓人過目不忘。老劉頭就更不用說了,與這金霸天都是老相識了。
「吳風啊,真是奇了怪了,你小子不是帶著幾十個殭屍跑到黑風寨的山頂上去了嗎?你怎麼又從山下將金霸天給扛了上來,難不成你小子還長了翅膀,從我們頭頂上飛過去的不成?」
吳風被老劉頭問了一個大紅臉,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這才將自己上山之後的經過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是怎麼攻上去的,金霸天又是怎麼從甬道裡逃出去的,那甬道裡又設置的什麼機關,聽得眾人不禁咂舌,沒想到這金霸天竟然這般陰險,這些人中也就只要吳風一個人能夠去追金霸天,若是換做另外一個人,肯定就死在那甬道裡了,就算有本事躲過那些弓弩,那兩塊大石板一落下,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開的。
老劉頭聽到吳風在甬道裡被弓弩射傷了小腿的時候,臉色不禁一寒,趕忙蹲下身來,打開了吳風綁腿細看,但見小腿肚子上果真有幾個血窟窿,還好並沒有傷到筋骨,老劉頭搖頭歎息了一聲,連忙從懷裡摸出了金瘡藥,一股腦兒的全灑在了吳風的傷口上,這才抬起頭來問道:「你小腿上穿了好幾個血窟窿,你不覺得疼麼?怎麼還扛著金霸天這個禍害上了山,直接一刀殺了不久完了嗎?」
「能夠活捉金霸天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哪還有功夫去顧得腿上的疼痛,金霸天殺了那麼多無辜的鄉親,怎麼能讓他這麼輕易的就死了?我是想將他帶到開化城裡,讓老百姓都看到他醜惡的嘴臉,在大庭廣眾之下讓朝廷結果了他的性命!」吳風沉聲道。
郭大成走到了金霸天身邊,抬起一腳就朝著金霸天的小肚子踢了一腳,這一腳極重,踢的金霸天渾身抽搐了一下,猛的醒了過來,剛一睜開眼,便看到郭大成拿著一把大刀就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金霸天!你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吧?讓人用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滋味不好受吧?」郭大成冷冷的說道。
金霸天連連咳嗽了幾聲,知道自己再想活命是難了,也不想跟他們求饒,索性破口大罵道:「我呸!老子在黑風寨橫行多年,殺人無數,整天將腦袋掛在褲腰帶上過日子,活一天便是賺了一天,還有什麼想不到的,只是沒有預料到會落到你們這幫鼠輩的手中,毀了老子一世的英明!」
998.令人意外
「你他媽的還敢頂嘴!都死到臨頭了還跟老子這麼橫!」孫把總也上前一步,一腳狠狠的踢在了金霸天的褲襠上,他這一腳斷子絕孫腳直接踢的金霸天渾身抽搐了起來,臉上冷汗直流,憋成了絳紫色,估計他那兩個蛋都爆了,可是真夠狠的,差點兒疼的金霸天暈過去,孫把總也是怕那金霸天做困獸鬥,才補了這麼一腳,而後,便讓兩個官兵將金霸天捆成了一個大粽子,綁在了一棵大樹之上。這下金霸天是徹底的折騰不起來了,耷拉著腦袋,像是只待宰的羔羊。
捉到了金霸天,大家心裡自然是高興萬分,眼下整個黑風寨也平息了,大家開始收拾戰場,清點人數,救治傷員,還派出了上百個官兵去搜索黑風寨,看看還有沒有活著的土匪,遇到之後,一個不留,全部斬殺,這伙兒土匪,一個比一個可恨,手上基本上都有人命,眾官兵自然不給他們留下活路。
吳風則隻身上了黑風寨的山頂,將黑風寨之上的那些殭屍全部都趕下了山,連帶著那具美艷的女屍。
將這些殭屍趕下山之後,眾人又犯了愁,該怎麼處置這些殭屍又成了一個難題,留著擔心會鬧出亂子,不留下來,這些官兵又是自己的人馬,總不能讓他們的屍身留在這黑風寨裡,最後吳風出了主意,說是先趕回到開化城,等殺了金霸天之後,再集體安葬。
清點了一下人數,原本從開化城帶來的一干人馬,現在還剩下七百來人,與黑風寨的這一場大戰,死傷了不少,應該算是慘勝,死了三四百個弟兄,傷者無數。
黑風寨則死了五百多人,眾官兵將這些土匪的屍體堆放在了一起,放了一把火給燒了個一乾二淨。
正當郭大成、孫捕頭和吳風等人站在黑風寨的小廣場之時,那些搜山的官兵很快就傳來了好消息,在黑風寨後山的一個山洞裡面,發現了不少的金銀財寶,糧食藥材布匹等物,少說也要價值百萬餘兩,一聽到這個好消息,眾人更是興奮異常,郭大成直接下令,將那些金銀細軟等物帶回開化城,上繳國庫,而那些糧食布匹,一併用黑風寨的馬車拉回開化城。
立了這麼一個大功不說,還得了這麼多金銀糧食,陞官發財那肯定是不用說了,樂的孫把總幾個人的嘴都合不攏了,尤其是張團練,他一開始還不大樂意跟著來打黑風寨,幸好當初一狠心來了,要不然哪能跟著撿到這麼一個大便宜。
這個事情剛剛處理完,又有官兵來報,說是在黑風寨的後山的幾間石頭屋子裡面,發現了很多女人和小孩,這些女子長的還都不錯,就是一個個臉上都帶著驚慌之色,顯然長期處在驚恐的狀態之下,另外還關押了一些打的遍體鱗傷的漢子,看來那些漢子都是得罪了金霸天的人。
最後,一個官兵還匯報了一個更加令人意外的事情,說是在黑風寨後山的一間石頭屋子裡還專門關了一個人,那個人好端端的,身上一點兒傷都沒有,他住的那間石頭屋子裡面,擺設也相當講究,桌子上還擺放著大魚大肉,官兵進去的時候,他一個人吃的正香。
999.黑風寨的餘孽
聽那官兵如此一說,眾人不免都對視了一眼,心裡頗覺得有些奇怪,在金霸天的黑風寨能夠受到如此殊榮的恐怕不多,他既然將那人關在了石頭屋子裡面好生伺候著,就說明金霸天並不想殺了他,似乎還有一點兒想要巴結他的意思,那就證明這個人是個非常重要的角色,還有一種可能,那人有可能是金霸天請來壓場子的,是個絕頂的武功高手,只是有一點說不通,黑風寨鬧的沸沸揚揚,都炸了窩,那人卻還是氣定神閒的坐在屋子裡大吃大喝,別的先不說,這個人的定力是非常好的,除非他是個傻子或者聾子,外面放聲的事情根本沒往心裡去。
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兒,孫把總突然開口問道:「你們是怎麼發現他的?」
「稟告孫把總,我們幾個在黑風寨後山搜查的時候,看到了很多間石頭屋子,那地方本來是有人把守的,不過那些人早就被我們殺光了,所有石頭屋子外面都上了鎖,我們砸開屋門進去一看,那人就坐在屋裡大吃大喝,看都不看我們一眼。」
「那個人現在在哪裡?」郭大成問道。
「那人已經被弟兄們帶來了,我們本來想將那人殺了,不過又怕是殺錯了人,那些石頭屋子裡關的都是些老百姓,就只有那個人穿的還算周整,弟兄們都覺得他肯定是金霸天的人,還是讓大人們來決斷吧。」那官兵又恭敬的說道。
「把那人帶上來吧。」張團練淡淡的說道。
不多時,兩三個官兵便架著那人過來了,那人肩膀上背著一個大木頭盒子,也不知道是幹啥用的,他被那幾個官兵架著的時候,嘴裡還不停的嘟囔著說道:「放開我……我自己能走,把你們的髒手拿開……」
等那人走近了一看,眾人都不免打量起了他,見那人四五十歲的模樣,下巴上留著一抹山羊鬍,精瘦精瘦的,額頭凸出,顴骨凸出,一雙眼睛卻是精光四射,看起來相當有神,他被帶到郭大成等人面前之後,一甩胳膊,掙脫開了那幾個官兵的手,逕直看了郭大成、孫把總等人一眼,理直氣壯,毫無懼意。
「呔!好大的膽子,見了我等官軍還如此囂張,你這個黑風寨的餘孽,信不信老子一刀劈了你!」孫把總晃了晃手中的大刀,威脅道。
「你中了五毒撕咬之苦,毒液滲人肌體,不宜動怒,小心傷了肝肺,老夫也不知你怎麼這麼大的火氣,別說老夫不是這黑風寨的人,就算是,你也不問個青紅皂白說殺就殺嗎?」那老頭陰陽怪氣的說道。
「只要是黑風寨的人,老子便殺得,這黑風寨哪個土匪手上沒有幾條人命官司,哪個不該殺!?」孫把總怒道。
那老頭冷哼了一聲,反唇相譏道:「這黑風寨的後山之上還住著一些黑風寨土匪的家眷,都是一些小孩女子,你也能殺嗎?他們可都是黑風寨的人!」
「這……」孫把總一時語塞,臉色憋的通紅,說不出一個字來,那些小孩女人,自己手底下的人是萬萬下不去手的,自己更不會殺女子和孩子。
1000.遇到了貴人
見場面一時變的有些尷尬,老劉頭趕忙上前一步,非常客氣的問道:「這位老弟,你被金霸天關在了黑風寨的後山,想必也是受了那金霸天的冤屈,敢問這位仁兄的尊姓大名……」
那老頭見老劉頭還算客氣,終於將他那陰陽怪氣的表情收斂了起來,沉聲說道:「老夫站不更名坐不改姓,姓薛,單名一個貴字……」
《趕屍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