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說實在的,這群人也算是響噹噹的漢子,削了手指頭連吭都不吭一聲,不單單他們,就連釘在牆上的那個和昏過去的那個都給救醒了立誓削小指,一個個一聲不吭的的辦完了,那個帶頭兒禿子才問,「陳老爺子,這事兒算是完了吧!」
老爺子愣在那,緩緩的點了點腦袋,「完了就走吧,這小村子不是你們這些大人物能來的地方,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了!」
幾個人起身拜了一下老爺子,這時候正門的那個門忽然也就給打開了,我瞅著那是奶奶給開的門,手裡抱著個大傢伙,看起來有幾分的眼熟,應該就是他們口中說的那個扣門的魯班鎖了。
幾個人相繼正要走出去,這時候老爺子忽然說了句,「等會!」
這一句話頓時讓幾個人愣在了那,有的剛抬起了腳,就因為這一句話,那半隻腳就這麼懸在了半空中。
「走之前先把東西留下,我孫子手上的那副鐲子呢,那東西可不應該是你們該帶走的!」老爺子一說,我頓時一激靈,趕緊著爬上窗戶,怪不得老爺子不讓我出去呢,原來那副玉鐲子居然在這群人手裡。
老爺子這麼一說,當下那幾個人就給傻了,帶頭兒禿子回過頭,看那臉色愣的出奇,「鐲子,什麼鐲子.....陳老爺子,這您可是冤枉我了,我們壓根兒就沒動過什麼鐲子啊!」
老爺子一愣,忽然罵了一句,「少給我裝蒜,我孫子手腕兒上的鐲子呢,那玩意是桑樹林子裡給戴上的,我帶著他回來的時候手上就沒有了,你敢說不是你家的紙紮人給摸走的!」
可是老爺子這麼一問,那個禿子臉色就更不對了,「老爺子,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咱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我家的紙紮人可都是為了逼著你出手,那玉鐲子的事兒,可真不是我辦的,這事兒,您可是冤枉我了!」
老爺子聽得一愣,「你說啥,這事兒真不是你做的!」
那禿子趕緊著搖頭,「這事兒真不是我們做的!」
老爺子的臉色眼瞅著就變了樣,「不是你們,難道.....!」
我瞅著老爺子的臉色,陰雲密佈的,一聽到這玉鐲子不在這群人手裡我也沒感覺什麼,可能是掉在了那桑樹林子裡也說不定呢,可是看老爺子這臉色,我忽然感覺這事兒沒我想像的那麼簡單。
這時候那幾個人也扭過了頭兒,瞅著老爺子的臉色,這幾個人好像也看出了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可是老爺子沒吭聲,這幾個人好像也不敢張這個嘴。
過了好一會,老爺子忽然慢悠悠的搖了搖腦袋,對著幾個人擺了擺手,看意思是讓他們走吧,這幾個人瞬間如釋重負似的,除了帶頭兒禿子稍作了個揖,其餘的人都是屁顛兒屁顛兒趕緊著出了門。
老爺子一直是在那愣著,像是在想著什麼,但那神色卻讓我看著有點兒著急,奶奶在一邊兒也是瞅著老爺子,一聲不吭,以前的感覺,奶奶有時候比爺爺都做的了主,很多事爺爺都是嘻嘻哈哈的過去了,外面看著挑大樑的事兒奶奶比爺爺都扛得住,可現在我才發現,這一對老夫妻活的累,活的也不容易,老爺子是藏得辛苦,我這奶奶...是扛得辛苦。
老爺子的歎了口氣,「這事兒啊....沾上了邊兒,這麻煩事可就丟不掉了!」
一聲歎息,我瞅著老爺子瞬間像是很累似的,臉上一臉的愁容,不聲不響的朝著屋子裡開始走,本來我心裡有一堆的話想要問爺爺,可是看著老爺子這副心情,我是真張不開這個嘴了。
看著老爺子進了屋裡,奶奶緊跟著也歎了口氣,我湊過去問奶奶到底是怎麼個意思,奶奶擺著手說了句,你爺爺忙活了半輩子,到老了也不得清閒,讓我先別問那麼多了,等老爺子心情緩和了,這事兒自然會告訴我的。
說著,奶奶說要給我另外收拾一間屋子,讓我和陳漢彪把那個被拆了半截的炕給收拾了,陳漢彪一口應下來,還說他跟村子的老人學過弄火炕,趕明瞭,他親手給我在弄一個。
第五十八章打鞭子的人?
我和陳漢彪開始收拾屋子,這打鬥場面弄得也是隆重,地上一堆的死耗子,外加上四個紙紮人,這時候看這四個紙紮人,也就是四個普普通通的紙紮,跟平常的紙紮差別不大,可即便是現在我瞅著那李老太和那個吊死的女人,心裡還是有幾分不自在的。
這一頓收拾弄得是烏煙瘴氣的,幸好這是大晚上,也沒人瞅見,要是讓別人看見這一堆的大耗子和幾個紙紮人,一準兒都得給嚇傻了,趁著夜色,我和陳漢彪連夜埋到了一片荒地裡,這一邊兒幹著活,我一邊問著陳漢彪,昨天晚上的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漢彪這次可是口齒伶俐了,說起來都不帶喘氣的,「這昨天晚上的事,剛開始我說的都是真的,也就是後面,我糊弄了你兩句!」
「當時我正找你呢,這不是就聽見了幾聲鞭子的聲音,那響鞭打的是響亮,我敢說,這一鞭子下去,三五里外沒準都聽得著,我瞅著那邊兒就過去了,這不是,我就瞅見你躺在那,我弄了半天也沒弄醒你,就背著你找出路,後來啊,還是老爺子進去了把咱們倆給帶出來的!」
我聽著這憨子囉囉嗦嗦的一頓解釋,這其中也不乏誇張的說法,我知道那鞭子打的響亮,可是要是三五里外都聽得到,我還真不信了,不過我就納悶了,桑樹林子裡那兩聲鞭子到底是誰打出來的!」
「彪哥,你說...那鞭子是老爺子打出來的!」我瞅著陳漢彪問了句,陳漢彪愣了下點了點頭,「別說...還真有這個可能,我覺得還就是老爺子打的!」
「感覺....說說為啥?」
「這個....這還有說嘛,老爺子那麼多本事,會打個鞭子有什麼稀奇的,我感覺還就是老爺子!」陳漢彪搖了搖腦袋,我瞥了他一眼,心說這一個感覺弄得跟真的似的,不過如果真是老爺子的話,他直接動手把我背出來不就得了嗎,為啥還等著這憨子進去找我!
我心裡尋思著,這三聲鞭子聽到還真是古怪,我問了陳漢彪一句,「彪哥,那這鞭子的事兒你問了老爺子嗎?」
「這個...這個我還真沒問!」陳漢彪搖了搖腦袋。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裡忽然感覺到了一點兒不對,我那玉鐲子沒落在那幾個人手裡,如果也沒有落在那桑樹林子裡的話,那麼還真有可能落到了這打鞭子的人手裡。
老爺子明顯是沒有拿我那副鐲子,這說明這老爺子也很有可能不是那打鞭子的人,那這麼說來.....那打鞭子的人又到底是誰呢?
一想到這,我腦子裡頓時又是一團漿糊,我知道的東西太少,很多事兒都不敢王夏斷語,這眼前的關鍵還得好好問問老爺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趕緊對著陳漢彪說了句,」彪哥,咱們趕緊著干,回去我還有急事呢!」
陳漢彪絕對是不含糊,幹起活來也賣力氣,說實話,這憨子除了腦子有點兒憨,這人還真是沒話說,這活我最多也就干了三分,這憨子力氣比我大得多,沒幾下就被坑給填平了。
我二話沒說,扛著工具就往家裡跑,陳漢彪在後面一邊兒跑著一邊兒叫,「九斤兒,娘的,你可是等等我啊,小子跑的跟兔子似的!」
一回到家門口,我老遠就瞅見奶奶在門口站著,我一過去了,奶奶趕緊是攔著我,「九斤兒,現在外面等會,你爺爺收拾東西呢!」
「收拾東西...收拾什麼東西!」我驚得摸不著頭腦,問了奶奶一句,可是奶奶卻是搖了搖頭,「這不是你該問的,別多問了,在這門口等著吧,弄完了你爺爺會叫咱們進去的!」
我瞅著奶奶,雖然我現在對爺爺的本事有了那麼三分瞭解,可老爺子的底子到底有多深,我是一直不敢揣摩,聽奶奶這麼一說,爺爺在收拾東西,我心裡就更多了幾分好奇,不過奶奶既然這麼說了,我也就只能在這等著,這家裡不是沒規矩,平時顯不出來,但要是正遇上了事兒,那可是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的!
我總也忍不住心裡的好奇心,嘀咕著問奶奶,「奶奶,我這活了二十年了,也是第一次見老爺子有這副本事,奶奶,您給我說句實話,老爺子當年是個什麼人物啊!」
奶奶愣了一下,卻是搖了搖頭,「人物,哪是什麼人物啊,充的是別人的臉面,哎,要說啊,你爺爺他是個好人,是個爺們兒,但要說是個人物,嘿嘿,那可就算不上嘍!」
聽奶奶一說,我總感覺這話裡的意思有點兒不對,不像是自謙,因為跟我這親孫子也沒必要玩那個虛的,也不像是搪塞我,聽著這話,我總感覺奶奶這話裡帶著幾分苦澀,就像是....在替老爺子鳴著什麼不平似的。
這時候陳漢彪才悠悠的走了過來,手裡提著個鞋子,苦喪著臉,「娘的,九斤兒,你小子真不地道,跑得那麼快,我這一著急,把我這鞋底子給弄了個窟窿,真是的!」
陳漢彪埋怨著我,我也只能聽著,本來剛才心裡有事兒,想要早點整個明白,一時間著了急,管不得這陳漢彪在後面落得那麼遠,原來是鞋底子給壞了。
奶奶趕緊過去,接過陳漢彪的鞋瞅了瞅,「算啦,這鞋底子都快磨平了,也該換換啦,正好我那做了幾雙新棉鞋,一會給你換上一雙!」
陳漢彪一聽就樂了,「這正好啊,呵呵,我這雙棉鞋穿了快三年了,我也早想換雙新的了,陳奶奶,這事我可多謝謝您嘍!」
奶奶擺了擺手,「沒多大事兒,一雙鞋,以後沒得穿了就過來,我這給你準備著!」
陳漢彪樂的跟個孩子似的,」陳奶奶啊,您真是我親奶奶啊,我這大半輩子了,也就小時候村裡的人送我兩雙舊的,長這麼大,也沒見著過幾雙新棉鞋!嘿嘿,以後我沒得穿了,那我可就真過來了啊,嘿嘿!」
奶奶笑著應了,「彪子啊,你說都這麼個年歲了,也沒心思找房媳婦,找了媳婦,還怕沒你的棉鞋穿!」
奶奶這麼一說,這陳漢彪傻呵呵的摸了摸後腦勺,「哎,這我也知道,可是...可是我這人也沒個本事,誰能看得上我啊!」
就在這時候,門口的大門吱扭一下就給開了,「彪子,別著急,你這是有後福的命,等時候到了,有你偷著樂的時候!」
這說話的正是老爺子,老爺子出了門,臉上依舊是帶著以往的那一副和善的笑,笑的貼心,笑的親切,說實在的,我現在瞅著老爺子,感覺這才是我親爺爺似的,相比起剛才那個帶著幾分凶神惡煞的陳老爺子,我更感覺這個鄉巴佬的老頭兒來的親。
「爺爺,你...你收拾好了!」我問了,句,老爺子笑著點了點腦袋,「好了,走吧,咱們回家裡說!」
爺爺在前面帶路,我們緊跟著就到了他睡覺的裡屋裡,這時候,爺爺靠著炕頭兒坐了下來,我立在門口瞅著老爺子,陳漢彪也在後面站著,雖然這時候我瞅著老爺子和以往沒什麼兩樣,但那種感覺卻讓我有點兒無所適從,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站著還是坐著了。
老爺子瞅了我一眼,「幹啥啊,傻站著幹嘛,趕緊著自己找地兒坐下,到了自己家裡,怎麼拘謹起來啦!」
第五十九章三年前布的局
老爺子這麼一說,我泱泱的坐在了炕沿兒上,陳漢彪坐在我後面,奶奶就一直站在門口,一時間,屋子裡忽然就給靜下來了,老爺子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就這麼沉默了半晌,老爺子耐不住了,「都怎麼了,都傻了啊,瞅瞅你們,跟進了狼窩似的,嚇得都張不開嘴了!」
「九斤兒,有什麼就說什麼,別管我在人前怎麼樣,在你這孫子面前,我就是陳老歪,就是你親爺爺!」老爺子瞅著我,嘴角翹著一絲微笑。
瞅著老爺子一笑,我心裡恍然像是鬆了口氣似的,老爺子沒變,以前只是我看不透他而已,不管他藏得有多深,在我面前,他依舊是他,我的親爺爺,可不知為啥,我心裡總像是有一層隔膜似的,說不出的感覺。
我點了點頭,與爺爺對視著,「爺爺,我....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就是感覺...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爺爺聽著就樂了,「看不透我,你小子還想怎麼看透我啊,讓我這老爺子還脫光了給你小子瞅!」
聽著老爺子這一句話,我心裡無奈的歎息了一聲,這老爺子還是這麼沒個正形兒,打小就是這樣,高興地時候,我這老爺子都能跟我拍著肩頭兒稱兄道弟,說起話來也是沒大沒小的,老爺子這一句話,說實在的,一下子就讓我感覺親近了許多。
「你個老頭子,說什麼呢,在孫子面前也沒個樣兒!」奶奶瞪了爺爺一眼,爺爺姍姍的傻笑了兩聲,這前後不足兩個時辰的工夫,我感覺老爺子又從凶神惡煞變回了彌勒佛似的。
老爺子對著奶奶擺了擺手,「好了好了,逗孫子玩會兒,自家人有什麼啊!」
「哎,我和孫子嘮幾句心裡話,你跟彪子先到別的屋子歇會兒去!」老爺子對著奶奶笑了笑,奶奶當即應了一聲,陳漢彪也是識趣的很,一聲不吭的跟著奶奶出去了。
這尷尬的氣氛剎那間散了,老爺子對著我傻笑了兩聲,對著我正了正臉色,「九斤兒,咱們爺倆兒好好嘮嘮!」
「九斤兒,你看不透爺爺,那就對啦,別說你看不透我,就是在這江湖圈兒裡摸爬滾打了多少年的老棒子,他都不敢說看得透你爺爺,這麼多年了,咱們做過人的勾當,也幹過狗的買賣,這張老臉早就是一層層的臉譜兒了!」老爺子咧嘴一笑。
「有些事兒,你看不透是最好的,這要是真看的透徹了,這做人做事就沒得做了!」老爺子歎了口氣,「九斤兒,有些事不告訴你,其實是為了你好,知道的多了,這肩上扛得擔子就重,到時候你就是想卸都卸不下來了,有些事你別多問,我能告訴你的自然就告訴你了,九斤兒,爺爺這話...你應不!」
老爺子這麼挑明了一說,我也只能點頭應了,我不知道這什麼事兒是能說的,我就在這聽著,老爺子把他能說的話給吐出來。
老爺子點了個旱煙卷兒,深吸了一口,打開了話匣子,「說起來,九斤你想知道的東西還真不少,我知道,你對我有懷疑,對今晚的那群人好奇,對從柳州到現在一路上的邪乎事兒也說不清道不明,甚至啊,對你自己你都有幾分摸不透!」
」這說起來啊,還要從你進了柳州說起,九斤兒啊,其實自打你進了柳州,你就進了一個拔不出腿來的泥潭子!」
老爺子愣了一下,瞅著我的目光忽然多了幾分我看不透的東西,「說白了,讓你進柳州,那就是一個局!」
「局....」我聽得一愣,老爺子點了點頭,看老爺子的神色絕不是跟我開玩笑的,可是我進柳州最開始的原因是因為我的前女友,難道說......
我心裡驚了三分,「爺爺,我最開始進柳州的目的,可就是為了一個女人,聽您的意思,難道我是被她給下了套?」
老爺子點了點腦袋,我卻是趕緊著搖了搖頭,」不對,這絕不可能,我和她可是認識了三年,我雖然不敢說我摸得透她,但我最起碼還是對她有點兒瞭解的,她就是個普通的女孩兒,從哪都看不出她有什麼心機,再說了,就她....她能有什麼能耐給我設這個局啊,當初我要是不去柳州的話,那她這個局不就沒用了嗎?」
老爺子聽我這麼一說就笑了,「孫子喲,你這還年輕呢,人心這東西,其實是最摸不透的,在你眼裡沒準她就是個普通的女娃子,可在你身後邊兒,沒準她就是捅你後心的刀子!」
「三年啊,九斤兒,你知道三年能辦多少事兒嗎?這三年要是想摸透你這半大小子的心,那就跟玩兒似的,更何況那閨女還是有心算無心的,一下手就吃定你了,你說的沒錯,就一個女娃子確實是沒能耐弄一個設計你的局,但誰說她後面就沒人呢!如果我料的不錯的話,從最開始你們認識,你小子就給她給瞄上了,說來,這可是一場準備的仗!」
聽老爺子這麼一說,我心裡忽然針扎似的一般,雖然和前女友早就分道揚鑣了,可是以往的一些念想兒心裡還是有的,回憶起那幾年的大學時光,短暫的溫馨裡滿滿都是我們兩個的回憶,雖然心裡說一千道一萬的怨,但說到底我是怨恨現在的那個她,對於以前的那份記憶我還是蠻珍視的。
可老爺子一句話就把我珍視了四年的東西打個粉碎,笑話,說到底這四年的甜蜜和回憶都是一個圈套,大學四年,我就像猴兒一樣被她耍了個團團轉,這是何等的諷刺和打擊啊,想到這,我心裡忽然有一股說不出的苦澀,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老爺子瞅著我的臉色,我知道,老爺子多少年的眼光是何等的毒辣,我心裡的感覺他一準兒是摸得清楚,可是依舊是一言不發,等著我呆呆的愣了好久,心裡的那股感覺漸漸的穩住了,老爺子才張開了嘴。
「九斤兒,這事兒,其實你應該慶幸點兒,凡事你也不能直往壞處想,你們現在已經是分了手,這其實就是件好事,如果你想想,即便是到了現在她依舊是把你蒙在鼓裡,這事兒,可就麻煩的多了!」
老爺子這麼一說,我不由得點了點腦袋,「對,爺爺說的對,如果到現在的話,我真不知道該.......」
我搖了搖腦袋,話到嘴邊兒,總是些說不出的苦楚,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我恐怕更會傷心的一踏塗地,現在想想,這反倒是好受了許多。
老爺子又說,「自打進了柳州,你恐怕就已經進了那個局,以至於到了後面的老宅子,我敢說,那也是他們設計的範疇之內,這其中的目的,我感覺不單單是送你個陰婚這麼簡單,只不過這其中恐怕是生了變數,這才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老爺子這麼一說,我的一顆心猛地被揪了起來,「老爺子,你可別嚇我,要你這麼一說,那老宅子裡面的老瘸子和小花旦兒娘倆兒,那他們豈不是也是......」
老爺子擺擺手,「不不不,這我可不敢說,這個潭子的水太深了,也太混了,我也摸不出到底誰才是最裡面的王八,不過,別的不敢說,那個瘸子絕對是沒害你的意思。這事兒我還是拿得準的!」
聽著老爺子最後一句信誓旦旦的話,我心裡也算是鬆了口氣,那老瘸子對我可是不薄,要沒有他我估計也出不了那柳州,說起來,他可是我的恩人呢!
第六十章入不入的了祖墳?為一萬打賞加更,後面的我也會努力加!
我沉默了半晌,又問,「爺爺,我也就納悶了,我這窮小子一個,你手裡的手藝也沒傳下來一分,可為啥子會有人大費周章的要給我下這個套兒呢?他們為的到底是個啥?」
「單單你小子可能不至於,但因為你這個線頭兒,要引出來的東西可是大了,他們所圖的.....可是不淺啊!」老爺子瞇了下眼睛,那小眼神兒裡的一寸鋒芒,我看得出幾分老爺子嘴裡東西的份量。
「這其一啊,恐怕就是要逼出我這個老傢伙!」
老爺子歎了口氣,「今晚過來的那幾個,都是些世家的子弟,紙紮人銅陵張家,馴畜生的隴西趙家,還有那個下藥兒的,是河間幻術王家的人,說是些手藝人,可是這手藝人發展到了一定地步,可就到了他們這世家家族的規模了。」
「我看得出那幾個世家手底下又要有動靜了,按理說,念在以往的交情上,我過去搭把手是應該的,可是有些事兒,不是他們想的那樣,他們跑過來找的是我,可我偏偏又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老爺子這最後的兩句繞口令說的我有點兒暈了,是他,又不是他,這句話怎麼聽都有點兒矛盾,可要說具體是蹊蹺在哪,一時間我還真看不透,我問了句,「爺爺,這話我聽不明白,他們過來是為了找你,但要找的卻又不是你,他們的目的到底是為了找誰啊?」
老爺子搖了搖頭,「這事兒.....我就不跟你細說了,都是些陳年老事兒了,有家裡的一些個往事,我還不能跟你多說呢,不說這個了,再扯就扯遠了!」
我聽著愣了下,只能點頭應了,一早開始說的時候,老爺子就一句話堵了我的嘴,這事兒我也不問,我知道,老爺子既然這麼說了,即便是我問破了嘴皮子老爺子也絕對不漏一分的,老爺子的深淺我摸不透,可要說脾氣,我倒能摸出個七八成來。
老爺子又說,「單單是我一個這事兒還好說,我已經老了,本來也就沒打算再出這村子,咱們什麼都不怕了,可怕的就是.....他們這是個一石二鳥的局。」
「一石二鳥?」我言語了一句,「怎麼個一石二鳥法兒!」
老爺子笑了笑,「這一個鳥兒...是你這爺爺,另一個鳥,恐怕就在那老宅子裡東西了!」
《大紅棺材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