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我瞅著那男人愣在那,這一時間我還真失了方寸。
那男人瞅我愣了幾秒,又問了句,「咋了...你還有啥事兒?」
一個念頭。我緩緩吐了口氣,強壓住心頭那股恐慌勁兒,,「是...是有點兒事,你這既然出來了...我就..我就再多囑咐你句!」
說著,我咬咬牙,抬腳朝他走了去。離著兩米的時候,我從兜裡摸出兩張黃符,「今晚..我..我招魂兒...怕招來啥不好的東西,給你兩張平安符,能避免招惹上那東西,保你份平安!」
我顫巍巍的伸出手去,說是保平安,其實說白了就是試探,男人瞅我,撇嘴笑了一絲,這一絲笑的很詭異,這一抹笑裡頭兒,像是摻雜著一股嘲笑般的意思!
「哎..行行,你有這份心...我就收下了!」男人微微一笑,我一動不動的瞅著那的臉色,接過黃符的瞬間,那絲笑微然像是頓了一瞬,那男人一把接過了黃符紙。
這一瞬...我愕然之色!
那黃符..居然...居然絲毫沒有!」我緊咬著牙,腦子恍然白了一片!
我扒眼瞅了一眼那八卦鏡子,這一瞬間,八卦鏡裡頭,正映著這男人的身影,一隻慘白髮青的鬼影子正恍惚映在男人身子裡,抬手一瞬,兩人幾乎形同一體,兩指接過黃符的瞬間,那青白一色的鬼手,微微翹了三分!
剎那一瞬,我恍然驚得一愣,這...這也能行?
符,是當初爺爺教我的符,也是我目前能力所及,最霸道的符,可眼下...這鬼物居然能無聲無息克制住那符文的威力,這東西...恐怕是入體不輕了!
他嘴上笑了笑,我愣神瞅著男人,腦子裡開水似的沸騰翻滾著,這男人已經邪氣上頭...這短短幾日,已經被這鬼物侵蝕了大半身子,看這奪舍之術,如今已經能操縱人體了,怕是這小子的生魂已經被壓制到了極點,就眼前架勢...恐怕與那逼魂入體,奪舍功成之日不遠了!
我微吐了口氣,死命的穩住了心神,眼下這小子的生魂...恐怕也撐不了多久了,我這一在試探,這奪舍之魂怕是對我也起了疑心,若是今日放他走了....我還真就真不敢說,明天還嫩不能趕得上了!
秒秒鐘的工夫,我腦子裡思緒萬千,那鬼物...是控制著人體接的黃符,這說明...他還不能親手接那黃符,那黃符...對他還是有所壓制的。若是能把他逼出體外...這事兒,沒準兒還有救!
可是...難就難在了此處,眼下,我除了黃符,也就...腦子裡黃符一個念頭,我瞇了下眼神。
那男人抬腳正要朝屋子走去,如此一瞬,火力火燎的一股子勁頭兒,我張嘴就喊了句,「等下,你的東西掉了!」
「哦..?」男人一愣,微然一扭過頭,我忽然猛地一抬右手,啪的一聲微響,一抹打鬼鞭甩在了他腦袋上。
啪的一下子,映著八卦鏡,那鬼魂猛地被甩出去半個身子,這剎那間的變故,就連那鬼物都是始料不及,猛地瞠目一愣,正要悶頭再潛入男人體內,我猛地甩手兩張黃符貼在男人臉上。
啪的一聲...緊隨著一聲鞭子打在男人身上,一晃鬼影,嗖的一下被甩出了體外,這一下子鬼魂離體,那男人...眼珠子猛瞪一瞬,瞳孔瞬間渙散,腦袋一歪朝我栽了過去!
我一把手攬住男人,一晃鬼影子恍然浮在兩米之外,板寸頭,左臉映著一處刀疤,一身利落的勁裝,那腳底下....正好踩著一雙大皮鞋!
鬼魂被打出體外,一下子猝不及防,一臉的莫名夾著惶恐,瞪眼瞅著我,「你...你手上的東西...居然...」
「奪舍人魂...好個歹毒玩意兒,你到底是個東西?」
我一上手摸出六七張黃符映在身前,奪舍入體了他不懼黃符,可這單單一個鬼魂,黃符還是能壓制幾分的。
鬼魂愣了一瞬,一臉慘白擰出幾分猙獰之色,一手鬼爪子朝我抓了來,「小子...多管閒事,可是會命短的!」
」命短...命短也總比沒命的好!」我挽手一甩,一把黃符猛朝他甩了去,黃符一閃,轟然一道火光刺眼,這火光一落,鬼魂一側身子,避開黃符半尺鋒芒,那鬼爪子一閃,直朝我面門抓了過來。
一甩右手,打鬼鞭迎頭一下子,啪的一下子,鬼魂被甩出了兩米多遠!
這三兩下一過招,我當下皺了眉頭,這奪舍人魂的鬼物,果然是個硬茬子,單單這鬼身,都能抵得住幾分黃符的威力,若不是打鬼鞭在手,我腦子一熱的衝動勁頭兒,還真可能把我栽在這!
這一過招,彼此的三分能耐也就明瞭了,那鬼魂獰聲一下,那一抹子刀疤平添了幾分猙獰,「哼哼,這三腳貓的工夫,也敢來這多管閒事兒,不知死活的東西!」
我一手打鬼鞭迎在身前,左手指頭一指伸到了小蛇顎下,這打鬼鞭雖能驅邪避鬼,但終究還是太短了些,有膽子逼出這惡鬼,咱也不光是仗著打鬼鞭和一時衝動,關鍵是...咱們還有底牌!
可這一指到了小蛇顎下,我突然就變了臉色,沒反應,這小蛇居然沒反應!女介名技。
一瞬間的猝不及防,我猛地一甩手撇開那鬼魂,一瞅小蛇,通身潔白剔透,跟那白水晶似的,本來血紅的雙瞳也是映上了幾分慘白,這一瞬,我感覺他就跟個死物沒啥區別!
這小蛇居然...居然沒動靜了!
愣神不足半秒,迎頭一陣陰風,一瞥眼,一抹子鬼爪迎頭抓了過來,我打鬼鞭甩手一擋,那鬼爪子居然巧妙的避開了兩寸鞭鋒兒,順手擒住我手腕兒,另一隻鬼手反手成爪,迎面朝我抓了過來。
險而又險的一瞬,我當機立斷,一口咬了一抹舌尖兒,張嘴一大口舌尖兒血噴了出去,鬼魂臉色恍然一變,一雙鬼爪當即護著了面門,縱身憑空退出去了兩丈有餘。
兩手一伸,鬼爪子順著手臂,血淋淋的一片血紅斑點兒,舌尖血,至陽血,即便這鬼東西避開了那一口血水,但那三分血霧一沾身子,照樣兒也是避不開的傷。
鬼魂獰聲咯吱吱的咬牙切齒,鬼爪子一伸,縱身正要朝我奔來,可就在節骨眼兒上,窗戶外面,一股子詭異古怪的叫聲傳了進來。
咕咕嘰咕...咕咕嘰咕...
聲音斷斷續續,聽著似鴿子又像老鴣,淒厲歷的帶著幾分刺耳,長短一瞬,斷續有次,一股說不出的古怪音兒。
古怪鳥叫兒的一瞬,那鬼魂兒猛地一哆嗦,那臉色恍然慘白了幾分,一股子莫名的臉色沉得如同一潭死水。
「怎麼..怎麼會...」鬼魂咬牙念叨了句,瞥眼瞪了我一眼,一股火氣硬生生的壓在了眼底下。
一眼撇過,鬼魂居然沒在搭理我,一甩手,縱身朝著窗外躍了出去!
第六十五章上頭來人了
鬼魂一閃身子竄了出去,眼瞅著,我臉上驚喜一瞬,猛地喘了口氣。眼下這小蛇不醒,若這鬼東西打定心思要我的命,今天...我是九成九的出不了這停屍房。
一手破了他的奪舍之身,又一口舌尖血兒傷了他的鬼身,這仇怨,估計他親手拆了我都不解氣,可我納悶兒的是,為啥....這兩聲古怪鳥叫聲兒,就能把他引了去?
心裡這一嘀咕,越發的感覺有點兒不對勁兒了,這鬼魂背後,恐怕是有啥不為人知的東西!
不過,想來好歹算是保住了一條命。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現在想想,剛才...也就是腦子一陣子發熱,沒掂量起自己有幾斤幾兩就動手了,仗著打鬼鞭,仗著小蛇,沒料想到...這小蛇關鍵時候居然不靈了!
哎...靠來靠去。還得是自己的手段靠得住啊!
一想到這,我趕緊低頭望小蛇,這小東西....盤在我手腕兒上一動不動。整個身子潔白如玉,看不出絲毫生氣,我真擔心他這樣...是不是安樂死了。
不過,這蛇類若是真死了。身子骨也就麵條似的軟下去了,可眼下,這小蛇纏在手上,依舊是帶著股子韌勁兒,估計著...應該也出不了什麼大事兒!
這稍稍一耽誤,沒多大工夫,已經是快三點了。我這四下一瞅,拿著八卦鏡四面一照,恍惚一片鬼影子重重,招魂幡招魂,這一兩個小時過去了,整個停屍房的遊魂野鬼,估計也都招來了,到如今還尋不到那小女孩的生魂,那生魂在這的可能性就不大了,這眼看四更天將至,那翟老頭兒吩咐過,四更天一到,無論有沒有生魂,不管其他,立即往香燭店裡趕。
分分鐘,四更天一過,我趕緊著收拾東西準備走人,東西收拾完了,一瞅地上躺著的那小子,這奪舍的鬼魂雖然被驅除了,但這小子剛被陰魂入體,整個身子還是虛弱的很,扔在這停屍房裡頭,我還真怕被孤魂野鬼撿了便宜!
一咬牙,我一把托起那小子就往外面走,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把他拖到香燭店兒,再讓那翟老頭兒瞅瞅去!
拖著這小子出了停屍房,幸好這是醫院,不是監獄,爬個牆頭兒,翻個柵欄的也就溜出去了,本來,我還有心去看那翟老頭兒一眼,可這到了路口一望,十字路上紅紅綠綠的一片燈光亮的晃眼,眼看著五十米開外居然拉上了警戒線,人流警察,沸沸揚揚的一片,一瞅這架勢,我估計著,這招魂的勾當是沒戲了,沒二話,我拖著那小子趕緊往香燭店裡趕,走了幾百米,好歹才遇上了出租車,扔了三塊多才把我送到了三道胡同!
往這香燭店門口一站,眼瞅著我就給愣住了,店門緊閉,裡面黑漆漆的一片,這架勢...不用說,裡面沒人!
我皺了下眉頭,那十字路人聲鼎沸,又是警察,又是戒嚴的,估計著翟老頭兒應該施不了這招魂兒的手段了,可為啥...這時候還不見他回來!
我左思右想一陣子,這越想心裡越怕,難道...難道他出了什麼事兒,莫非..那十字路戒嚴,是因為他...
恍然一下子,腦子裡雜七雜八的猜測都往外冒,當初記得翟老頭兒說過一句,怕就怕那小女孩兒的生魂留在了山坳子裡,這一個不小心,極可能引過來什麼東西,這眼下的狀況..我心裡一嘀咕,越發的一股子寒意上竄,莫非...他還真碰上了什麼麻煩不成?
一想到這,我可就坐不住了,把那小子往香燭店門口一放,抬腳就要往十字路走,剛走了幾步,一拐彎兒,恍惚一道人影子忽然撞在了我身上,「別說話...跟我走!」
聲音壓得極低,聽著帶著幾分沙啞,一聽這聲音,我當下一個激靈,翟老頭兒...這聲音絕對錯不了。
翟老頭兒一把拽著我就往前走,一路朝前,也向香燭店裡走,到了前面,左拐右拐,繞著羊腸似的小胡同一陣亂串,這東西南北來回一轉,大半個時辰,這三道胡同幾條街,外加一些個羊腸小道,一溜煙兒走過去,連我都給弄懵了!
等到天色濛濛亮,老頭兒才帶著我回了香燭店,把那小子順帶著拖進了屋子,翟老頭兒俯身剛坐下,一撫胸口,嘴角忽然就沁出了一絲鮮血,我當下被驚得一愣,「你..你受傷了!」
「沒事..沒事...一點小傷,礙不得事兒!」老頭兒擺了擺手,臉色昏黃黯淡,嘴裡雖然說是小傷,但一看這臉色,我心裡也掂量出了大概,這老頭兒...恐怕是遇見事兒了。
老頭兒坐在長椅上喘了口氣兒,我本來要拖著他找大夫瞅瞅的,可這老頭兒一股子死倔,決口說他沒事兒,歇息片刻就好!
老頭兒仰在長椅上愣著神兒,一言不發,我守著,也沒敢開啥話嗆兒,愣了足足十幾分鐘,老頭兒臉色漸漸恢復了幾分常態,吁聲歎了口氣,「那十字路...封了!」
「這個...我知道,回來的時候,正好碰見了!」我跟著點頭應了句,「翟三爺,那十字路封了...難道是又出事兒了!」
我這一問,翟老頭兒撇嘴笑了下,「哼哼..出事兒,也是確實是出事兒了,不過,這次..來的可是大事兒,是件大好事兒!」
老頭兒說著咧嘴就笑了,我一聽這話兒,接了句,「好事兒...那邪門兒地方還能有啥好事兒,難道...難道是那風水局讓人破了!」女介叉劃。
「嘿嘿...差不多了,上面的人已經到了,估計..離那破局之日也沒幾天了!」老頭兒一笑。
「這..不動則已,這一動起手來..那就得是場腥風血雨!」一句話,老頭兒眼縫瞇了一瞬,「這路封了...沒人送命了,何時破局已經是不打緊了!」
「這次..既然敢這麼大動干戈封路破局,那估計...十字路背後的渾水底子,應該也摸得差不多了,這次...估計要弄出點兒大動靜兒了!」
」大動靜...「我念叨了句,隨口一問,「啥大動靜兒...您說的那位..到底得有多大能耐啊,翟三爺,我這人好奇心重,容我再多問一句,您說的上面的人...到底是些什麼人啊!」
「什麼人..」老頭兒撇眼笑了下,「哼哼,你個傻小子..知道警察和小偷兒的關係吧,這..其實是一個道理,有邪就有正,有惡就有善,眼下...這有搗亂的,就有治他的人,說白了....也就是一個捉鬼驅邪的組織,只不過...扣了個官方帽子罷了!」
「不過這次來的,帶頭兒的就是你這麼大的一個後生小子,你這年歲...就能獨當一面的後生人,錯不了也是名門匠師之後,比你小子...可是爭氣多了!」
老頭兒瞅我撇了撇嘴,「你小子...也該好好爭點兒氣了,手上那麼好的東西,沒身好本事,可就糟蹋了那東西了!」
這一句話說的我就啞口無言了,但是..這事兒能怪我嗎,從小到大...我就是個普通人,也就從兩三個月前,這神神鬼鬼的事兒才往我身上撞的,在這行兒裡...我還是生的很!但這話兒..我也就心裡想想,嘴裡是不能吐的!
瞅著翟老頭兒的臉,現在好歹是有了幾分血色,我又問了句,「翟三爺...你這傷..到底是咋回事兒啊,現在感覺咋樣...」
「哎...放心,這點兒傷,還是要不了我這命的!」老頭兒撇嘴一笑,「今天啊..說來也是巧了。」
「這前半夜風平浪靜,也沒啥不對勁兒,這招魂兒的勾當成了,我好不容易把那小女孩兒的魂魄給找了回來,可沒想到...昨天的話還成真了,後面的尾巴也緊跟了跑出來!」
「前天晚上...咱爺倆掀了人家老窩,昨晚...人家跟著一縷魂就跑過來了,嘿嘿!」老頭兒撇嘴笑了笑,「可沒想到的是...碰巧昨晚就遇到了上頭的人,這三方一碰面,當下就打成了一片,說句實話...上面來的那幾個後生小子,還真他娘的不簡單,無論這陰陽之術,還是武功身法,手底下都是上乘功夫,我身上這傷...就是栽在兩個後生蛋子手裡了!說來....我他娘的也真冤啊!」
老頭兒這一說,我恍然也明白了大概,這事兒..說來也是湊巧,這招來了尾巴不說,還正好碰到了上頭兒的人,老頭兒這本是助人行樂的事兒,卻也是不分青紅皂白的挨了兩下子,估計這兩下...也算是白挨嘍!
不過,聽老頭兒這一說,我恍然也想到了點兒啥,把那停屍房裡的事兒,跟老頭兒簡單易說,老頭兒聽著也是皺了眉頭,這奪舍之術,我本就一知半解,可聽老頭兒一說這事兒,我心裡恍然一陣冷汗,今天我能保住一條小命兒,那也是...碰巧了!
奪舍之術,本就是逆天奪命的法子,損陰德,敗運行,這施法之人尚且不說,單單這奪舍之魂的鬼物,本身道行恐怕都不弱於這翟老頭兒了,倘若不是昨晚十字路出了事兒,我恐怕就是九條命都得丟在那了!
說來,那停屍房的奪舍人魂的鬼影子,與那十字路上的事兒,恐怕也是有著莫大的聯繫,這其中的道道兒,可就不為人知了!
不過,不管好說歹說,人..都沒事兒,這十字路上的事兒也算有個了結了,官方下來人了,這事兒...估計也能圓滿了。
外面的事兒完結了,可家裡這麻煩事兒,還在眼前擺著呢!
這兩小一大,三人直挺挺的躺在眼前,幸好老頭兒手疾眼快的召回那小女孩兒的魂魄,這眼下三人,兩人魂魄缺失,一人奪舍入體,靈魂受創,這一堆的麻煩事兒還沒個著落,我本來也就找個九道胡同,可誰能想到,到最後我會遇上這麼些麻煩事兒。
跟這老頭兒一合計,這三人的事兒他算是一口應下了,不過我這九道胡同一問,那老頭兒當下就瞪了眼,「著什麼急啊,等忙完了手底下的事兒,再說!」
這一句再說,明擺著是糊弄傻子的,我趕緊好話說了一籮筐,連捧帶罵鑽空子問著,最後,這老頭兒留下句,「按我說的...辦到了,一個月,我親自帶你去找蔣中虎。辦不到....帶你去了也是白搭,小子...就憑你手裡的鞭子,記住了...老子我絕不坑你!」
第六十六章牛眼淚
留下這一句話,老頭兒沒多說,扭頭就回了屋子,我傻子似的愣在那。聽這話裡的意思,這可不像跟我商量鬧著玩兒的,這事兒擺明了,我應不應...他一句話就算是定了。
不過,聽他這最後一句話,似乎跟我手裡這鞭子有幾分淵源,莫不是....這翟老頭兒跟邙山那老古怪還有幾分關係,這事兒...可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一整天,那老頭兒幾乎都沒露頭兒,窩在裡屋裡呼呼大睡,早晚飯都還是打包給他帶回來的,可到了大晚上的時候,我正打算著。叫醒了小蛇,我自己瞇一會,這老東西可算是精神了,出來伸伸胳膊,扭扭腿,張嘴來了句。「來吧...咱們該起來辦事兒了!」
一聽這話,我真有上去捂他一巴掌的衝動,我這昨晚不眠不休的。大白天小蛇不醒,我又沒辦法睡,到現在...我這連軸轉了兩三天了,就是鐵打的身子骨也熬得夠嗆了!
我一臉無奈的起身摸了把臉。知道他的意思是,要救醒屋子躺著的那三個人,這一整天的工夫耗著,陳雪燕早就快急瘋了,沒啥東西能比這親娘更著急孩子的。
到了午夜時候,這三道胡同的人流也散盡了,翟老頭兒大開店門。三張長桌橫擺,三具人身對著門口一放,隨手在門框兒頂上掛了盞白燈籠!
這哪行哪道兒,都有各自的規矩,外行人能看在眼裡,但卻不能問在嘴裡,很多事兒..這一問可就犯了忌諱!
翟老頭兒從裡屋收拾了點兒家當兒,三盞油燈,六根白蠟,一把子紅線亂七八糟,這零零散散的黃符冥紙,也就不用多說了!
三盞油燈,六根白蠟,一把紅線繞著三人十指,雙手緊扣,抬頭兒瞅了瞅天上的月亮,翟老頭兒點頭應了句,「行啦...咱們開始吧!」
一言說罷,翟老頭兒臉上,當下就染了一層的嚴肅清冷,雙手四指托起一盞油燈,緩緩放在了男孩頭上,「一縷天魂憑額落!」
兩手兩指,翟老頭兒抬手運起了兩根點燃的白蠟,兩根白蠟放在了男孩兒的兩肩頭兒「兩絲地命並肩懸!」
《大紅棺材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