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是的。」
「你知道他住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很容易打聽到。」
「你打聽不到。」
「為什麼?」
「因為你根本就不可能去打聽,因為我不同意你去聖·約瑟夫。」
服務員第二次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不僅知道我的義務,尊長,而且我內心裡也對您十分尊敬。但是,儘管如此,我也一定要去,可能這會使您傷心的。」
「但是不能在今天呀?」
「無論如何就在今天,因為明天可能就再也看不到老鐵手了。」
「你得知道,如果你現在走掉,會使我感到尷尬。」
「這我自然知道。但是美好的意願是不能改變的。我曾對您說過,我一定要到西部去,並且讓您作好思想準備。能夠實現這個理想的任何機會都要比在您旅館服務重要。」
「但是這與老扶手有什麼關係呢?」
「敬請不要提這樣的問題,因為這用不著回答。我想請求老鐵手帶我去西部。」
「你知道他要到那邊去?」
「是的。否則他還會到哪裡去呢?像他這樣的西部牛仔理應去西部。」
「他也有可能剛從那裡來。」
「不,他不是來自西部,而是正想往那裡去。這種千載難逢的實現我願望的機會我是再也碰不到了。」
「但是,在這裡掙錢這樣一個好機會,您也從來沒有得到過呀。」
「對我來說,我的理想高於所有的錢。」
「你想一下,老鐵手會帶你去嗎?」
「我堅信會的。」
「小傢伙,不要胡思亂想!」
「為什麼?」
「老扶手提防著與你交往。大家都知道,他最喜歡與溫內圖單獨在一起,盡可能地避免接觸其他人。也有例外,就是與有名望的人交往。」
「他也會與我交往。」
「與你,一個非西部牛仔?」
「是的。」
「我對此懷疑。」
「請原諒,我內心的聲音告訴我,他會例外地與我交往。」
「請注意,我把話說在前面,你到聖·約瑟夫的旅行將是徒勞的。我真搞不懂,你竟如此一意孤行地要去西部。你在我這裡過得多好,錢掙得也不少,在不遠的將來你就可以自立了。」
勞斯這回鞠了兩個躬而不是一個,並回答道:
「這份活對我來說確實很理想,要不是現在要去探尋西部這個使命逼迫著我,我真不願意放棄它。」
「啊,什麼,使命?」老闆現在有點生氣了,「魔鬼才有這樣的使命,去那黑暗而充滿血腥的地方,然後在那裡慢慢地被折騰死。那不是你的生活。」
「我懇求您,尊長,請您行行好,不要持有這樣的看法。一個人的強烈願望是不容易被改變的。我已經一再地向您表述過這個願望,但遺憾的是總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
「你不可能在我這裡達得這樣的效果。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在韋斯頓你有著美好的未來。你是一個博學的、聰明精幹的年輕人,而我們這個城市也正蒸蒸日上,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在這裡自立門戶了。」
「那需要很多的錢,而我沒有。」
「不會沒有,因為你是個值得信賴的人,我很願意幫助你開一家旅館或一個『沙龍』或類似的什麼。因為我願意有你這樣的競爭者,而不要外來的,我不顧忌我的人與我競爭。」
「您的好意,尊長,不可能有任何結果,因為我想要干的職業是另外的事,而不是當老闆。」
「請你別說職業!能夠掙錢的就是職業。」
「當我從西部積累知識和經驗後回來,我將會比在您這裡掙更多的錢,這我知道。一個人能夠很好地把斜方肌和二頭肌區分開來,就如我那樣,他就會有另外的理想,不會只想成為賣迷惑人的飲料來發財的商人。」
「對你的肌肉,我一點兒也不懂,我只知道我今天少不了你,你就等舞會完了明天去吧!」
「這不行,因為我已經說過,那時老鐵手早就不在聖·約瑟夫了。」
「你先發個電報問一下吧!」
「我不知道他住在什麼地方。」
「人家會找到他的。」
「我也相信人家會找到他。但男子漢得親自去!要不然他會拒絕我的。我必須親自去。」
老闆娘也出來請求服務員等到明天再去。她說,今天無論如何缺不了他。然而她的努力是徒勞的。他稱她為尊女士,並非常有禮貌地說,一再地鞠躬,請他們支持他今天去聖·約瑟夫。儘管他的決定有點滑稽,但這位年輕人的決心感動了我。他提到的兩種肌肉讓人想到他是一個勤奮而令人敬重的醫生。在美國,醫生經常會暫時去幹服務員的工作。為了幫助老闆緩解尷尬局面,我插話了:
「敬請先生們注意!去聖·約瑟夫會一事無成,因為老鐵手已經不在那裡了。」
「不在,您知道得確切嗎?誰告訴您的?」兩人不約而同地問道。
《藏金潭奪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