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給佩泰或我,或者我們兩個一起。」
「為什麼?」
「有可能我們中的一人,也有可能兩人都受傷或被殺死。」
「這又為什麼呢?」
「兩人決鬥唄。」
「你說什麼呀?在這高原上還有決鬥?」
「有呀。」
「您想要和他決一死戰?」
「我雖然不認為肯定是這樣,但有這種可能性。」
「您是說,您受到佩泰的挑戰了?」
「是的。」
「這聽起來很危險。為什麼他要向你挑戰?」
「為了要把我殺死。」
「天哪。我是不敢跟這樣一個傢伙動手的,他身上的肌肉長得像公牛的一樣。再說,我也沒時間去進行格鬥。我雖然可以把斜方肌和二頭肌區別開來,但不會區分格鬥的第三姿勢和第四姿勢。」
「喔,這我們倒用不著擔心。薩普都會,沒人敢靠近他。」啞巴魚插嘴說。
「哈哈,」我笑了,「你們不要胡思亂想啦。事情不是這樣的。」
「但血色印第安人怎麼想到要和您決戰?」勞斯問道。
「這很好解釋。」我回答,「你知道,他對我們,特別是對我懷有多大的敵意。他想要我死,想讓烏鴉族人來處死我,但從我剛才跟你們講的情況來看,我相信烏鴉族人不會這樣幹。在這種情況下,按照絕大部分印第安部落的習慣,要在被處死人和要求把人處死的人之間進行一場決鬥,兩人中若沒有人躺倒,決鬥就不」能結束,這種決鬥根據所用武器和條件還有各種不同的名字呢。我覺得一點兒也不能排除,佩泰看到我已經獲得了半自由便會發怒,他會提出要求進行這樣的決鬥。」
「原來是這樣。那您告訴我,您害怕嗎?」
「不怕。幹什麼事首先得衡量一下有沒有益處,害怕對我一點兒好處也沒有,那我就不用害怕了。我跟你說這個話是要讓你作好思想準備,你的那包東西很可能要派上用場呢。現在,我們來做我們能做到的事:睡覺。」
天很冷。幸好我們把被子要回來了。我把啞巴魚裹進他的被子,把我的也蓋在他上面,還把馬鞍給他當枕頭。效果很好,他美美地睡了一整夜。我從肉水河到這裡,一路上沒有好好地休息過,儘管因天冷醒了好幾次,但也睡得挺香。
14.一場生與死的決鬥
天大亮時我們才醒來,帳篷外面很熱鬧了。我們到小溪邊洗了臉,分到了一些肉吃。然後我去找基卡察頭領,問他是不是已經派人到薩爾勃灣去了。他派的人早已出發,遺憾的是哲學人類學研究人的一門新興學科。廣義指哲學上一切,他們要過五六天才能回來。
「我們必須要等他們回來,這樣我才能決定要不要把佩泰當成敵人看待。」他說,「如果血色印第安人真的是殺人兇手的話,那他們中沒幾個人能活著離開這裡。」
「你只要讓他們供出真正的殺人兇手就夠了,不要濫殺無辜。」我忙說。
「無辜?這來的上百號人中哪個是無辜的?他們都知道是誰殺害了我的猛士,他們都有責任。」
「哼。他們竟然嫁禍給休休努族人,還假裝幫你去打休休努族人,這種壞心腸實在不可饒恕。你可以去和休休努族人的頭領商量商量。」
「你真的認為他們會來?」
「是的。」
「由那個年輕的猛士頭領瓦格勒泰帶領?」
「這我就不清楚了。因為事關重大,我想,也有可能大名這個老頭領親自來,儘管他已經有70歲了。」
「他來了會怎麼樣呢?」
「如果你承認你的過錯,對被你處死在刑柱上的人給予賠償,那他會按阿帕奇頭領的請求與你和好。如果你不這樣做,那就會發生流血衝突,這一仗將會消耗你一半的人員。」
「啊!」
「是的,我知道我說了什麼。你想想看,溫內圖站在休休努族一邊,他的計謀,他帶一隊人打勝仗的本領,這就抵得上上百個猛士的力量。他知道怎樣給敵人設圈套,他的圈套其他人想都想不到。」
「可是對你也沒什麼好處呀!」
「為什麼?」
「如果溫內圖與我們為敵,那我們肯定把你當成敵人來對待。」
「是嗎?」
「啊!你以為呢?我們不可能這樣做?」
「會這樣做的。不過,你們也大不聰明了,因為溫內圖會來找你狠狠地算賬的。算啦,不談這些了。」
「好。反正你已經許諾了,到開會時我們把你綁起來。那時你不可能逃掉,跑去幫休休努人打我們。」
「會後事情會怎麼樣,現在不用討論。但對基卡察來說,把溫內圖和老鐵手當成朋友,將永遠是有好處的。我知道你也清楚這一點。」
「啊!老鐵手講得那麼肯定?」
「那倒沒有。我們是所有紅種人的朋友,只要他們不懷有敵意。你們早就該把自己看成是我們特別的朋友了。」
「老鐵手能向我證明這一點嗎?」
「為什麼不呢?有些印第安人一直是你們的死敵……」
「那些迪克塔族人。」
「是的,那些迪克塔族人。你們屬於蘇族大民族的一支,他們也是,你們與他們有親緣關係。然而,他們卻經常地、毫不留情地和你們開戰,迫使你們也不斷地拿起刀來迎戰他們。現在,大家都很明白,迪克塔族怕的到底是誰。你當然也很清楚。」
「我知道。老鐵手和溫內圖。」
《藏金潭奪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