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


田莉臉上的笑容如故,不過牛求年覺得這笑容背後似乎隱藏著一個大大的陷阱,不禁思謀起一次性給呂決八百多塊錢的嘉獎是不是給錯了。
「據說你們研究所有個規定」田莉笑呵呵地娓娓說道,「說是在研究所每天算上班,穿越到別的時代不但算上班,還愕算出差。不知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牛教授目瞪口呆。原先那個日本人田中義男在這當所長的時候是有過這麼個。規定,當初呂決去三七年打鬼子的時候所裡還沒漲工資便一下子算給他七萬多工資加補助。現在呂決工資已經漲到了五千多,並且在白堊紀一呆就是四十年,,怪不的田莉那麼慷慨,五十萬賠償說不要就不要了,這老鼠拖掃把,大頭在這兒呢!
田莉從傍邊拿過一個計算器。一邊「辟里啪啦」算著一邊嘴裡還直念叨:「我家呂決每個月工資五千一百四十三元四角三分;每天出差補助是四十元,一個月就是一千二。
兩項相加就是六千三百四十三元四角三分,這一年下來就是七萬六千一百二十一元一角六分。這次出差總共三十九年零十個月,那就是三百零三萬二千一百五十九元五角,,哎呦,這樣算我們虧大了!我家呂決在白堊紀出差可是不分節假日公休日的!」
當聽到三車多萬工資加補助的時候牛教授眼前一黑就差點暈過去,現在聽田莉說還要算公休加班費和節日加班費,眼睛一下子瞪得堪比牛眼。臉憋得通紅,嗓子眼裡就像被人塞進了個核桃,一個勁地「呵呵呵」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田箱又是一陣飛快地敲打計算器鍵盤:「我家呂決每天平均工資二百三十三元九角二分。公休加班按規定雙倍,就是四百六十七元八角四分。節日加班是日工資的三倍,那就是七百零一元七角六分。一年五十二個星期就是一百零四個公休日,外加十一個節日加班。三十九年零十個月總共是,,
「牛所長您看我這樣算對不對。我家決這次出差總共三十九年零十個月,稅後工資總額為二百四十五萬八千五百五十九元五角。出差天數為一萬四千五百三十五天,補助是五十八萬一千四百元。三十九年零十個月總共兩千零六十八個星期就是四千一百三十六個公休加班,加班費為一百九十三萬四千九百八十六元兩角。將近四十年一開始我還以為他在那邊有四百四十個節加來著。可仔細一算不對。他過去的時候那邊是六月中旬,回來的時候那邊是二月底,呵呵,正好錯過了清明和五一兩個節加。也就是節日加班只有四百三十八個,加班費是三十萬七千三百七十元八角八分。
「前面說的那二百四十多萬工資是稅後的,後面的出差補助和加班費卻是按稅前算的。咱不願多繳稅,但也不能少繳不是?扣除後面這部分的個人所得稅,咱研究所欠我家呂決工資、出差補助、公休加班費、節日加班費共計四百七十一萬八千一百二十六元零五角。其實我家呂決這次出差前在大秦朝還呆了大半年,不過那邊的任務好像也沒怎麼完成,我也就不好意思跟您算了」,
「一 哎,牛所長您別暈過去啊!呂決,快來給牛所長掐人中」
副教授賀詩建出院了,所長牛求年卻病到了。
牛大所長的症狀比較特殊,那就是堅決不能有人在他面前提數字和錢,只要他一聽到這兩樣之一,輕者面色白胡言亂語,重則瞳孔緊縮直接暈過去。
於是乎病好了的賀副教授抱著倆恐龍蛋屁顛屁顛回家孵蛋去了;而而病倒了的牛教授則在自家大門上貼了張「勿提「錢。字與一切數字」的紙條,跟閉關修煉一樣直接閉門謝客。
牛教授這關一閉就是兩個月。直到四月初清明節過
打電話的是烏楊麗娜的老娘,說是她閨女已經好幾個月沒往家打電話了,她給烏楊麗娜打吧又一直關機,無奈之下只好問問孩子的導師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牛求年心說能出什麼事?頂多也就是正在準備給您生一個秦朝版外孫而已。不過這話堅決不能跟人家說,不然別說他躲在家裡閉關謝客,就算躲到峨眉後山的山洞裡閉關也得讓人揪出來打個鼻青臉腫。
好歹把烏楊麗娜的老娘糊弄過去後,牛大所長這關實在是閉不下去了。起身撕掉大門上的紙條,跟夫人打聲格呼。便一路往研究所走來。
來到研究所一看,差點沒把牛求年的肺給氣炸了 除了看門的老關頭以外,偌大個研究所竟然空無一人。
回到大門口再問老關頭這才知道。竟然是從他這個大所長閉關謝客以後,全所人員便直接放了鴨子!
回過頭想想牛求年還真氣不起來。
你個一把手都閉關修煉去了,怎好要求其他人堅守崗位?無奈之下牛求年只好挨個打電話往回提溜人。
第一個。電話打給了副教授賀詩建。賀詩建說他這會兒正在海南呢。說是他在那兒花錢租賃了一片沙灘,兩個恐龍蛋已經埋進去一個多月了,出殼應該就在這三五天之內。還說研究所再有什麼工作沒必要再找他,再過個把月他就到了六十整,準備孵完恐龍蛋回來就提交退休報告。
第二個,電話是刁文亮。刁文亮在電話裡解釋說這段時間來他一直再墨跡昆明硼的老娘,爭取五一前把結婚證拿下來。
第三個電話打給了謝武赫。謝武赫說他倒是就在花塚鎮,不過這幾天他老丈母娘的沙皮狗消化不良。必須每天讓人牽著散步消食,這會兒他網剛把孩子哄睡,正在街上幫丈母娘遛狗呢!
最後一個電話打給了既沒有昆明…更沒有丈母娘的狗要拿來遛的趙乾坤。趙乾坤說本來他一直在研究所呆著的,但天天老是一個人呆在所裡實在無聊,見牛教授的出關之日遙遙無期,賀副教授的恐龍一時半會兒也孵不出來,刁文亮謝武赫倆牲口更是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便打起背包直接跑麗江幫老同學賣假古董去了。
打完幾通電話電話的牛所長忽然想起還有個人沒找到,那就是做飯的蔡大姐。翻了半天手機見沒有蔡大姐的號碼,便再一次跑到門口去問關老頭。關老頭說趙乾坤沒離開的時候蔡大姐還是天天到所裡來給他們兩人做飯的,後來趙乾坤也走了,蔡大姐說只有他關老頭一個人的飯菜實在不好做,便每天給關老頭五十塊錢菜金讓他自己解決拉倒。
牛教授這下子火大了。沒有自己的坐鎮刁文亮謝武赫趙乾坤這些傢伙們私自放鴨子就夠讓人生氣了。竟連蔡大姐也敢不來上班。還什麼給關老頭五十塊錢菜金讓他自己解決,也不怕把關老頭給撐死!
火大了的牛所長又掏出電話挨個撥打,嚴令所有人員,必須在天黑以前趕回研究所,否則上個月獎金這個月工資全部扣光。
第一個。趕回來的是關老頭親自去通知的蔡大姐。蔡大姐看了一眼站在門口一臉怒容的所長,白白胖胖的圓盤大臉一紅,臊眉搭眼地鑽進了廚房。不一會兒便傳出「丁叮噹當。朵菜板的聲音,只是不知道菜板上是否有菜。
緊跟蔡大姐屁股後面回來的是牽著一隻沙皮狗的謝武赫。還沒等謝武赫跟牛教授解釋什麼,那只沙皮狗卻搶先跟關老頭身後的兩條狼狗熱烈地交談起來。牛求年把兩隻手擋在耳朵後面聽了半天也沒聽清謝武赫到底說了些什麼,倒是讓三隻老狗的吼叫差點把耳朵震聾了。
當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刁文亮和趙乾坤兩人終於一溜小跑氣喘吁吁闖進了研究所大門。
趙乾坤一見自己的導師就先倒苦水,說幸虧麗江有到昆明的飛機,不然無論如何也不吭在天黑前趕回來。
刁文亮雖然比趙乾坤路途短得多,但那苦水卻比誰都要苦:「所長。能不能給漲點工資啊?我那老丈母娘老是嫌我工資低,說我這五千多塊錢工資不用說將來買房買車了。就算兩個人過日子都有點緊巴!」
不知是剛才讓那三隻狗吵的還是老毛病又犯了,牛教授就覺得腦袋一暈,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呂決的年齡問題

售決從德宏州回來的當天晚上。研究所叉有人來拜訪。舊出叭來的是謝武赫。據說前兩天他老丈母娘那條沙皮狗在跟研究所兩條狼狗大吵一架後竟然消化不良的毛病不治而愈。這使得鎮長夫人心情大悅,在人前好幾次誇耀女婿能幹。臉上增光不少的鎮長千金對謝武赫的管理這兩天也放鬆不少,比如今天晚上謝武赫請假來探望呂決,鎮長千金便很是爽快的批准了。
「牛教授想讓我家呂決繼續回研究所上班?」田莉狠狠地瞪了一眼想接話頭的導決,跳起身擋在他身前對謝武赫說道。
「我家老呂退休了。下個月就是他六十五歲生日,他牛求年就忍心讓一個即將步入惹譽之年的老人再去從事那樣繁重的工作?就算國家主席來了也做不出這種事情吧!」
「我也就是」
「謝大哥你不用解釋什麼。我田莉還算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放心。我不會為難你的,我知道是牛求年逼你來傳話的。請回去向牛大所長轉告我們的態度:呂決已經是一個退休的老人,請他不要再來打擾一個老人晚年的寧靜
謝武赫走了,在這所房子裡總共坐了不到半個小時,所說的話沒過五句。其餘的時間全是在傾聽田莉對牛求年企圖迫害老年人晚年幸福的血淚聲討。
第二天中午,刁文亮拎了兩瓶他和呂決都非常喜愛的楊林肥酒屁顛屁顛跑來了花許批店。說是許久沒跟呂決喝酒打屁了,因此寂寞之極外加想念之極。兩極化一極,今天中午不把這兩個酒瓶子砸出來決
田莉嘿嘿一笑,兩隻眼睛不住地在刁文亮臉上來回尋摸。既不是週末也不是節假日的,不呆在所裡好生上班偏偏來跟呂決喝酒?是過江來當說客的蔣干吧!
刁文亮曾經喝了酒在呂決面前自詡花塚鎮第一厚臉皮,這一點不光呂決,整個研究所都非常贊同。不過根據近半年來在昆明那位老太太面前水磨工夫的水平日漸圓熟。隱隱在整個昆明市也大有後來居上的趨勢。可即便是這樣,在田莉那凌厲眼神的殺伐之下,他似乎也漸漸有點支撐不住了。
刁文亮尋思別著烏楊麗娜一天到晚跟個母老虎似的,真要跟這田莉鬥。看來還真不是一盤菜。
田卉雖然看穿了刁文亮的說客嘴臉,倒也沒當場說破,還認認真真地給準備了下酒菜。
酒過三巡菜就那存五味,刁文亮臉上活泛起來,嘴巴也恢復了利索。
刁文亮跟呂決喝酒吹牛打屁聊天。一般有兩大主題:一是女人。二是糟踐研究所的人和事。
「刁哥跟你說個小道消息。關老頭跟蔡大姐八成真有那麼一腿!」看刁文亮那一臉興奮的樣子,使人不得不懷疑跟蔡大姐有一腿的人其實是他刁某。其實這是刁文亮進門前就想好的策略。先給呂決爆一出蔡大姐和關老頭那似有似無的姦情,再說一說謝武赫老丈母娘那條沙皮狗的治病過程,從老狗們吵架治好消化不良,就可以過度到牛教授身上,最後順其自然地引出自己到這來的目的。
《河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