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怎麼,不喜歡這個牌子?」胖子詫異地問。
  「不是,我已經戒酒好久了,能來杯茶?」楚風似乎也知道自己這個提議有點兒不近人情,說得很小聲。
  「開什麼玩笑!兄弟相逢不喝酒?我還沒給你準備白的呢?你小子就該偷笑了,沒說的,這酒啊,必須喝!」胖子很不能理解。
  楚風為難地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眼前的啤酒罐。他突然心一橫,以一種破釜沉舟之勢端起啤酒仰頭往嘴裡倒去,結果,倒了半天,滴酒未倒進嘴裡,卻是胖子抓住了他的手。
  「怎麼回事?我知道即使過了這麼多年,我們之間的兄弟情誼也不會變,你為什麼不喝酒了?是因為身體原因不能喝?」胖子意識到了不對!
  楚風搖了搖頭:「不完全是。我這裡長了點東西!」,楚風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見到胖子倒吸一口氣,寬心地笑了笑:「沒事,小著呢!連手術都不用做!倒是被醫生警告過,不能再粘任何含酒精的飲料。不過,你是知道我的,要不是自己確確實實不想喝,也戒不了這酒。」

往事(3)
  胖子聽了臉上一時沒有表情,良久,跑到廚房尋摸了半天,一臉尷尬地走出來:「家裡沒茶葉了,要不,你喝白開水?」
  楚風啞然。
  這一晚上,兩人就是一人端水,一人端酒,熱火朝天地聊了大半宿。楚風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白開水,似乎自己現在連喝白開水也會醉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沙發上,蓋了一條毛毯,他起來一看,一地的易拉罐瓶子。而胖子卻不知道那裡去了。
  「胖子?!邵東?」他輕喊了兩聲。
  胖子應聲而出,手裡還端著早餐。「你醒了!正好,早餐也好了,快,趁熱吃吧!」
  楚風看著胖子這一身打扮,越看越覺得滑稽,他身上繫了一條綠色圍裙,左手端著煎雞蛋,右手端著牛奶。「沒看出來啊,胖子,你還有這一手!」
  胖子得意地一笑:「小意思!」
  「不過我現在不吃,我習慣先洗個澡,胖子,你的浴室在哪兒?」胖子給他指了。
  兩個大男人在一起吃早餐,這氣氛怎麼都覺得彆扭,於是兩人都沒話找話。
  「小風,你這次來是有什麼事嗎?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呃,胖子,說到這個,我倒要問問了,昨天那個小黃毛是怎麼回事?」
  胖子聽了哈哈大笑:「沒事,就是以前這裡治安不好,有一些小混混,經常打架,我剛來的時候也打過幾架,後來打出名了,這裡的混混都服了我。」
  楚風聽到這兒訝然:「胖子,你混黑社會?」
  「別胡說!我可是有正當職業的良好公民,只不過那些小子被我打怕了,可以支使他們辦點兒小事罷了。再說,我還領著不少混混走了正道呢?」說到這兒,他還有點兒得意。
  「哦!」楚風心裡踏實了,他可不願見到自己當年最親密的戰友走歪路。
  「小風,我也要問問你,你這次來到底是公事還是私事啊?」
  楚風自己也沒辦法分清楚這個:「本來是因為私事來的,現在看來,就要變成公事了。」
  「呃!」對他這個回答,胖子是一頭霧水,而楚風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但他把自己可能要去一趟羅布泊地區的事對胖子說了。
  胖子聽了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來,似乎有點憤怒,又有點想笑的意思,讓楚風看得莫名其妙。隨後,他問:「小風,我能不能跟你一塊去?」
  「為什麼?」
  「你別問了,你就說行不行吧?」胖子並不想解釋理由。
  楚風想了想,同意了。
  昨夜,不止是楚風和胖子在傾談,位於醫院病房的凌教授祖孫倆,也有過一次交心。
  「凌寧啊!你告訴爺爺,你為什麼不願意當楚風的學生?爺爺要聽真正的理由!」
  凌寧一聽就知道,自己一直糾結的終於來了。她也不清楚今天怎麼反應那麼激烈?難道說是因為他人看起來太年輕了?
  凌寧想了想說:「爺爺,私下裡我就願意叫您爺爺,有的時候我真覺得跟您比跟我的親爺爺和父母都要親。您說,我要學什麼東西,是不是得學最好的?」
  「那當然!」凌教授馬上來了精神,「我凌茹凱的孫女,要麼不學,要學就學最好的!你這孩子雖然跟我隔了一層,可我和你奶奶這一生沒有孩子,你爸爸和你都被當做了我們自己的子孫。就算你不說,爺爺也會讓你學到最好的東西。這麼說,你是看不上楚風這個老師嘍?」 凌教授說到這兒,臉上看不出喜怒,倒是有些沉吟!
  「那倒也不是!爺爺,我想再看看!如果他真能像您說的那樣,成為古文字學方面的泰斗,那我一定跟他學!」凌寧為了讓自己的叔爺爺安心,給出了這麼一個權益之計。
  「這樣啊!可你秋天就要入學……好吧!就這麼定了!」凌茹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臨時改變了主意,竟同意了凌寧的決定。

大崑崙之新疆秘符1 第四章 火焰山、大峽谷
曇無讖 :「花和尚」?(1)
  楚風告別胖子後,由去了醫院。經過昨天晚上的思考,他對那卷樺樹皮文書和那塊石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決定去一趟羅布泊,去發現石碑的現場看看。這畢竟也牽涉到自己家那卷狼皮文書的破譯,說他一點也沒有好奇心是假的,況且,這也是老師的心願。
  楚風推開病房虛掩的門,看見病房裡老師已經起來了,正坐在床上工作,凌寧卻不知道哪裡去了。
  凌教授工作的時候是那麼的專注,以至於楚風走到了病床前喊了他幾聲他才聽見。
  「哎喲,是楚風啊,也不出個聲,嚇我一跳!」凌教授看清了弟子的臉,不由抱怨道。
  楚風只好說:「老師,您太專注了,我喊了您好幾聲呢!」
  「哦。」凌教授根本就沒心思理他,繼續盯著電腦,並不停地在鍵盤上敲著。很快,他就面露喜色:「楚風,快來看,你看這個!」
  楚風湊上前去,原來凌教授已經將樺樹皮文書掃瞄到了電腦裡,凌教授的電腦能聯網了多家大學圖書館的電子書庫,這會兒那樺皮文書已經被解構,梵文的基本已經對應翻譯出來了,而近似佉盧文的那部分正在一個字一個字地尋找相同的字。凌教授叫楚風看的,正是找到了相同的好幾個字。
  楚風對佉盧文的掌握可以說早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他一看,便知道這些應該是構成一句咒語的關鍵成分:「老師,這應該是一句咒語。」
  「對,你說的沒錯。」凌教授很興奮,他繼續尋找、對比,很快連線到了另一個圖書館的書庫。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對比,楚風深受其感染,也陪同他一起認真對比。
《大崑崙之新疆秘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