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一支軍方的重型機械化部隊,正在往明珠河開來。
白小飛心思電轉,出什麼事了?為什麼在這樣的郊區出現這樣擁有強大火力的一支隊伍?難道他們是衝著自己一行人來的?不!這不可能,太荒唐了,自己雖然擁有了一點力量,但還不至於讓軍方大動干戈,最重要的是,自己從來沒做過什麼自絕於人民的壞事啊。
自己又不是穆老師那種一門心思稱王稱霸的****,相反,自己先幫助軍方幹掉了蜈蚣屍兄,後又救了小惠這個女警察,除掉了潛伏地陽光小學做非法人體試驗的穆老師,自己可是大大的良民,好像不至於惹怒了軍方,專門派支隊伍來收拾自己。
白小飛決定靜觀其變,他將手指比在嘴唇上,衝著小惠、余曉佳和露露,比劃了一個靜聲的動作,大家不約而同點點頭,屏息靜氣趴在座椅上,露露還用小手摀住了嘴。
重型機械化部隊隆隆開進著,達到橋頭時,突然停了下來,幾輛裝甲車打開了後門,一群戰士蜂擁而出,其中領頭的一名戰士,沒有載頭盔,手裡持著一面巨大的能遮擋住他大半個身體的方形盾牌,手裡的槍支也很奇特,槍口又粗又短,方方正正的。
那名持盾牌的軍人一下車,就呼喊著,佈置手下的戰士,在橋頭佈置了一道防線,以車輛殘骸為壘,一門門無後坐力炮、迫擊炮、高射重機槍甚至單兵反坦克導彈都支了起來。
白小飛瞠目結舌,這架勢,似乎是將明珠橋給封鎖了,白小飛和余曉佳、貝奇都感染了屍兄病毒,因為心中有鬼,所以不願意與和他人尤其是軍方打交道,原本依著白小飛的計劃,撤離點人多,只要將露露塞到人群裡,自己一行人大可一走了之。
可現在,軍方封鎖了明珠橋,肯定會對來往人員大加排查,可偏偏自己身上有許多古怪見不得光,別的不說,這手裡軍隊專用的鈦合金刀就不能顯了形,要不然軍方人員一問:「這鈦合金刀怎麼到你手裡了?」「啊,是這樣的,有一隊戰士打屍兄,打不過,全死光了,是我幫忙打敗了屍兄,所以這刀到了我手裡。」
白小飛拿一塊錢打賭,聽了這解釋的軍人絕對不會把自己一行人客客氣氣送走,還表揚一句「軍民團結一家人,試看天下何人敵」--肯定是要嚴加審問,到時候露露一說自己和巨人屍兄的殊死搏殺,余曉佳會刮龍捲風扔屍兄玩,好吧,大夥兒就等著進人體試驗室切片吧。
余曉佳看懂了白小飛眼裡的擔憂,她輕聲道:「就算軍隊封鎖了橋也沒關係,大不了,我們繞一段路從別的地方過明珠河好了。」
小惠歎了口氣:「只是我要拖累大家。」
白小飛剛要說什麼,突然身子一僵:「小心!別動!」
在一陣巨大的螺旋槳轟鳴聲中,一架武裝直升機飛越了明珠河,向永豐路飛來,它的機頭壓得低低的,都能看到駕駛駛裡的人影,機頭的火炮轉動著,瞄準了永豐路上的長龍一般的車輛殘骸。
突然,一串火舌從武裝直升機的機頭火炮噴射出來,如鞭子一樣的金屬射流,將永豐路上的車輛撕得粉碎,不少車輛更是被擊中油箱,轟一聲爆炸起來。
原本詭異地平靜的車輛殘骸內,突然跑出大批的屍兄,向明珠橋頭撲去,武裝直升機的火力偵查,將這些躲藏在車輛裡的屍兄都給逼了出來。
對岸的軍人並不忙亂,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隨著一聲令下,自動火炮開始轟鳴,將屍兄和車輛一起撕成碎片,就算是偶爾有屍兄突破重火力的火網,跑上明珠橋,在那名持盾牌的軍人的率領下,戰士們輕易就將屍兄們殺死。
白小飛看得清清楚楚,那名持盾牌的軍人無論是手裡的盾牌還是槍支,都有古怪,那盾牌刷著常見的軍用制式漆,方方正正形如龜甲,上面還印著軍徽和「重甲」兩字,那盾牌異常堅固,有個別的屍兄衝上橋頭,持盾牌的軍人上前阻擋時,屍兄的舌頭、尖爪、利齒,都不能在盾牌表面留下一絲痕跡,徒勞地發出金屬的刮擦聲。
而那持盾軍人手裡的槍支,每一聲射擊後,都能換來屍兄的身體上冒出一個大洞,就連那些變異後身上有骨甲的屍兄也不例外,顯然,那槍射出的子彈有極強大的穿甲能力,如果當初戰蜈蚣屍兄時,那班長手裡有這樣的槍彈,一定能擊破蜈蚣屍兄的外殼,也不至於以命相抗。
看起來,軍方正在針對屍兄獨有的作戰模式,積極開發新的武器裝備,只不過,這些新裝備也有不小的缺陷,比如那盾牌份量極重,槍的後座力也很大,那名持盾戰士體格也與常人不同,異常魁梧,全身肌肉隆起,幾乎要破衣而出,也只有他這樣的體格,才能使用這盾和槍。
最後一隻從車輛殘骸裡竄出來的屍兄,被持盾戰士一槍在腹中開了個大洞,當屍兄摔落到橋面時,持盾戰士上前一步,將盾牌下端重重往屍兄身上一剁,生生將屍兄剁成兩截。
持盾戰士一揮手,重型機械化部隊再次隆隆啟動,駛過明珠大橋,在最前方開路的坦克用巨大的履帶將小型車輛壓在下面,變成了一張薄餅,或者乾脆直接將堵住橋面的車輛推到了明珠河裡,鋼甲鐵流,一往無前。
那名持盾戰士站在橋頭,向重型機械化部隊敬了個禮,然後,在最後一輛防空導彈發射車駛過後,率領手下的戰士們封鎖了橋頭。
可是,古怪的是,持盾戰士封鎖的方向,並不是永豐路這條進城通向撤離點的路,而是面對著市區,他們居然是要攔截市區裡闖出來的某物,而不是禁止人們入城。
這是怎麼回事?白小飛滿腹疑問。
這時,滾滾鐵流已經駛過明珠橋,一拐彎,沿著明珠河的方向,向上遊山道駛去。
小惠突然道:「明珠河的上游,就是那座最早受屍兄病毒污染的水庫。」
白小飛立刻明白過來,這是軍方正在圍剿屍兄污染源頭--可是,在新聞裡不是說,源頭早已經被特種部隊給控制住了嗎?
白小飛苦笑搖頭,看樣子,自己又一次被「cctv」了,顯然,軍方並沒有徹底控制水庫並對屍兄病毒的源頭進行清理,可想而知,做為最早受污染,並且誕生了第一批屍兄之地,水庫裡絕對有大批異常強大的屍兄,甚至更進一步,那屍兄病毒之源,依然也在水庫裡。
那何止是一個水庫,應該是屍兄王朝的最中心!屍兄皇庭!
從h市爆發屍兄病毒至今,這樣多個日日夜夜已經過去了,軍方多次派出部隊對水庫的屍兄進行清剿,卻至今沒有成功,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全國都暴發了大規模大面積的屍兄病毒,大批軍隊不得不撤離h市,到全國各地拯救老百姓,對抗屍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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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水陸空三軍屍兄
h市的軍方在整體軍力大幅度減弱之時,依然派出了一支重型裝甲戰車部隊,前往水庫,可見那水庫已經成了心頭大患,承受重大的犧牲也必須消滅佔據水庫為巢穴的屍兄。
白小飛忍不住探出頭,從車窗後,張望著明珠河上游,他那超強的視力看到,在遠方的重重關山之間,一座巍峨的大壩屹立著,那兒,就是屍兄病毒之源。
兩架武裝直升飛機沿著以水庫為源頭的明珠河河谷伴飛著,重型機械化部隊在山道上轟鳴著前進,突然,遠處的大壩傳來異常的聲音,那是一陣陣巨大的轟鳴聲,白小飛凝目遠眺,只見大壩背後,有什麼物體正在猛烈地撞擊著大壩,那巨大的轟鳴聲就是因此而發生的,那大壩在反覆的撞擊下,鋼筋混凝土壩體上,居然出現了一道道裂縫!
不好!是一隻異常巨大的屍兄在破壞大壩,想來佔據了水庫的屍兄,絕大多數是以淡水魚或其他水生動物為本體的屍兄,它們已經不耐煩呆在狹窄的水庫裡,渴望著更廣闊的天地,這些巨型屍兄如果順著明珠河,可以直入黃埔江,最終進入東海,再不可被人類所制約。
正在山道上疾駛的鐵流猛地停頓了下來,呈戰鬥隊形展開,大大小小的炮口,一起瞄準了遠方的大壩,兩架武裝直升機一個盤旋,向大壩飛去,打算搶先一步,壓制正在破壞大壩的屍兄。
其實,這並不是屍兄第一次破壞大壩了,自從發現水庫是屍兄病毒源頭後,軍方就立刻關閉了水庫的運行,所有的水閘全部關閉,滴水不得下洩。期間,在封閉的水庫裡,被軍方多次派出部隊清巢的屍兄,幾次三番衝擊大壩,幸運的是壩體足夠結實,除了毀壞了幾道鋼製閘門,屍兄沒能大規模逃出水庫。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水庫裡的魚類屍兄吞噬的基因越多,它們的能力也越強大,體形急劇增大,今天,如同天險一樣的大壩已經再也不能阻擋它們了。
不等武裝直升機飛臨大壩,轟,在又一次撞擊中,那數十層樓高的大壩隱隱晃動了一下,然後,有幾道裂縫噴出了高高的急速的水柱,接著,大塊水泥塊從壩體上崩落,巨大的鋼製閘門發出刺耳的撕裂聲,從壩上掉落下來,然後,在山崩地裂般的巨響聲中,大壩塌陷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滾滾濤天濁浪,從水庫裡飛流直下。
在天河一樣奔湧的洪水中,不知有多少大大小小的屍兄身影,在洪水裡沉沉浮浮,幸好明珠河兩岸的堤壩砌得非常結實,洪水並沒有破堤而出,在河道的約束下滾滾向前。
通通通,山道上的重型裝甲部隊開火了,雨點般的炮彈向著明珠河裡的眾多屍兄們砸落,一道道水柱在明珠河時升起,許多魚類屍兄被炮彈殺死,剛剛獲得自由,就在河裡翻起了肚皮,甚至直接被撕成碎片。
小惠興奮地道:「殺得好,這些魚類屍兄,如果沿著河流江道跑出去,又不知道會禍害多少兩岸的老百姓,如今的城市,越是靠近大河大江之邊,越是繁華,到時候被這些到處流竄的屍兄折騰起來,死的人也就更多。唉,可惜了,軍方派出的部隊還不夠多,有許多屍兄都漏網了呢。」
余曉佳視力也異於常人,她突然道:「快看,洪水裡有只好大的屍兄,天哪,少說也有20多米長吧,就在水底……不好,它衝上來了!」
余曉佳話音未落,轟一聲響,洪水裡竄出一條巨大的鰻魚屍兄,它的身體佈滿了骨刺的觸手,還長滿了鱗片,每片鱗都如鍋蓋一樣大,在陽光下發射著烏沉沉的光,鰻魚屍兄的頭部最頂端,長著半截人的身體,嘴角邊長著兩條長長的觸鬚,卻是人與鰻魚的多重變異屍兄。
鰻魚屍兄一甩觸鬚,觸鬚間暴出刺眼的電火花拍打在山道上,將一輛坦克硬生生捲到了洪水裡,坦克裡面的戰士們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驚呼--活生生被高壓電給電死了,就和鐵疙瘩一樣的坦克沉沒在洪水中。
所有的裝甲車輛全都轉過炮口,向著巨型鰻魚屍兄射擊,一發發反坦克導彈也向它招呼過來,鰻魚屍兄身上的鱗在重擊下一片片脫落,鮮血直流,鰻魚屍兄在洪水中翻滾著,又用電觸鬚襲擊了幾次山道,卷下了三輛自行火炮和一輛反坦克導彈裝甲車,但自身也被炸出了好幾個大窟窿,鮮血染紅了河水。
鰻魚屍兄連遭重創後,狡猾地躲到了重機械化部隊所處的山道的懸崖下,坦克、自行火炮等武器的彈道較高,難以降低炮口轟擊到下面的鰻魚屍兄身上。
這時,一直在低空盤旋的武裝直升機出動了,他們壓低機頭,用火箭彈和機頭多管火炮,猛轟著潛伏在水底下的鰻魚屍兄身上,鰻魚屍兄在水下翻滾著,嘶叫著,卻擺脫不了這空中的鐵鳥。
《屍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