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就在這時,遠方的水庫大壩再次傳來一陣陣撞擊發出的轟鳴聲,原本就已經破了一個大口的堤壩徹底倒塌了下來,一條如同集裝箱輪一樣龐大的身軀,伴著滔滔洪水,翻越大壩,落在了明珠河中,它那龐大的體形,濺起濤天巨浪,浪花都翻過了河堤,淹沒了旁邊的房屋、公園、道路。
好大的傢伙!所謂吞舟之魚,就是它這般模樣!
那條巨大的魚屍兄,似乎是由鯰魚變成的,一張四四方方的大嘴佈滿了尖牙,幾乎能將一輛火車頭都吞下去,身邊長滿足了無數揮舞的觸鬚,它的黑沉沉的背上,長滿了一張張臉,顯然,它不知道吞吃了多少進攻水庫失敗戰士們,才變成了這個怪樣。
巨型鯰魚屍兄順著洪水游過來,期間剩餘的坦克和自行火炮紛紛掉轉炮口,向它射擊,然而無論是高爆炮彈還是穿甲彈,射在巨型鯰魚屍兄如巨輪甲板一樣的背上,統統都被彈開了!
超強防護!
巨型鯰魚屍兄飛速游過來,將受重傷的鰻魚屍兄藏在自己的身下,向黃浦江方向游去,更多的魚類屍兄也躲藏到了巨型鯰魚屍兄的身下,崖上的炮火徒勞地在巨大鯰魚屍兄身上炸出一個又一個白點。
眼見著大批的魚類屍兄就將順勢進入黃浦江,兩架武裝直升機的駕駛員一咬牙,操縱桿一推,將直升機以超低空飛行,幾乎壓到了水面,螺旋槳激起大片的水花,駕駛員操縱機頭多管機炮,瞄準巨型鯰魚屍兄背上的那些曾經戰友的臉,扣下了扳機。
一張張臉被打得支離破碎,噴出一股股血來,這臉,果然是巨型鯰魚屍兄的弱點,兩架武裝直升機緊盯著不放,連反坦克導彈也射了下去。
終於,有一枚反坦克導彈穿過一張破碎的臉,扎入了巨型鯰魚屍兄的體內,在內部爆炸,炸出了一個2、3米寬的大洞。
山道緊追而來的重型機械化部隊在行進間開炮,以那個大洞為目標,炮彈如雨而落,不得不承認,軍隊的戰士們素質都非常高,在這行進間射擊在狹窄的河中高速移動物體,居然十發有5、6中,巨型鯰魚屍兄發出陣陣悲吼聲。
突然,天空一暗,從水庫的方向的山林裡,升起一朵烏雲--不,那並不是烏雲,而是一隻鳥,一隻巨大的堪比波音飛機的巨鳥,那鳥的尾部拖著幾根如同鳳凰一樣的長長的尾羽,雙翅展開足有數十米寬,但古怪的是,長長的脖子卻如同禿鷲一樣,片羽不長。
第100章洪荒怪獸
那巨鳥屍兄尖鳴幾聲,雙翅一振,向戰場撲來,防空導彈發射車上的戰士眼疾手快,哧哧兩聲,兩枚小型防空導彈已經飛射而出,然而拖著白煙的導彈剛剛射到疾飛而來的巨鳥屍兄前,巨鳥屍兄翅膀一拍,比鋼鐵還堅硬的翅膀就將導彈拍得倒飛了回來,在空中自爆。
巨鳥屍兄飛撲到兩架已經調轉機頭,衝著自己拚命射擊的武裝直升機前,爪子一伸,就抓住了其中一架武裝直升機的螺旋槳,被制住的直升機機身瘋狂地反轉著,發動機冒出濃煙和火光。
巨鳥屍兄爪子一甩,完全失控的武裝直升機如同玩具一樣被甩到了山壁上,轟,爆出一團焰火,鋼鐵零部件到處亂飛,其中那巨大的螺旋槳砸在一輛防空導彈裝甲車上,引爆了上面還沒有發射的導彈,將裝甲車炸成了一團廢鐵。
剩下的那架武裝直升機駕駛員失去了勇氣--再堅強敢於犧牲的戰士也不願意白白送死,人類的武器根本沒法和這樣屍兄做戰--武裝直升機調頭就跑,然而巨鳥屍兄的速度比直升機快多了,它追上去,抓住尾漿,伸出長而彎曲的巨嘴,對著駕駛室一陣猛啄,將裡面的駕駛員如同躲在洞裡的小蟲子一樣啄了出來,脖子一伸,吞進了肚中。
巨鳥屍兄的爪子一鬆,失去了戰士的武裝直升機如同一塊石頭一樣掉落到了明珠河裡。
原本被巨型鯰魚屍兄保護在身下的鰻魚屍兄再次冒了出來,瘋狂地報復攻擊著山道上的重型機械化部隊,巨鳥屍兄也飛過來,用翅膀擊打,用巨嘴啄,坦克的裝甲也擋不住它的巨嘴,如同核桃一樣被啄開,裡面的戰士慘叫著被吞食。然而,機械化部隊的戰士卻極為勇敢,也許他們知道自己逃也逃不走,瘋狂地開著火,直到戰鬥到最後一人。
那名最後的戰士,守著防空導彈發射車旁,滿身血跡,抱起一枚導彈,裝填進了發射筒裡,然後,瞄準了正踩在一輛自行火炮上,斜著眼盯著自己的巨鳥屍兄。
巨鳥屍兄尖鳴一聲,突然脖子一縮,張開嘴一吸,它的嘴裡冒出一股旋風,只不過,那旋風是倒著轉的,將那名正準備發射防空導彈的戰士吸得脫離了發射車,慘叫著打著滾,被吸進了巨鳥屍兄的嘴裡,巨鳥屍兄脖子一陣蠕動,將那最後一名戰士活吞了下去。
那巨鳥屍兄,居然有操縱空氣的能力,想來這並不奇怪,鳥最善於乘風而起,飛翔於九天之上,有巨鳥屍兄霸佔著天空,人類現有的航空器,全成了小孩子的玩具。原本人類還可以通過空中打擊來消滅屍兄,支援地面部隊,可這巨鳥屍兄現世後,這僅有的空中優勢也蕩然無存了。
如今,在地面,在水中,在空中,都出現了屍兄,一支海陸空三軍部隊已經成形,誰,才能阻擋住那幕後掌控著這支恐怖的屍兄軍團的黑手?
明珠河奔流直下,鰻魚屍兄、巨型鯰魚屍兄和其他的眾多魚類屍兄奔向大江大海,而巨鳥屍兄盤旋了一會兒,也尖鳴一聲,沖天而起,飛入雲霄,不知所終。
白小飛、小惠、余曉佳和露露,扒著車窗,將遠處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露露突然輕聲抽泣起來:「軍人叔叔好可憐,就這樣都死光光了。」
是的,所有的軍人都死了,他們都很勇敢的,但這勇敢毫無意義,他們的犧牲也毫無意義,那屍兄如同來自洪荒的怪獸,不是人力可以抵抗的!
小惠喃喃地道:「我們和這樣的怪物作戰,怎麼可能贏得了?我在市區裡遇到的各類屍兄,原本以為它們已經很強大了,可沒想到,這魚屍兄、鳥屍兄更為強悍。」
余曉佳和白小飛對視了一眼,他們兩人體內都流著屍兄病毒的基因,從本質上說,和那些屍兄並沒有什麼不同,白小飛揮了揮拳:「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強大起來,這些屍兄看起來強大無比,但它們只是憑本能在廝打,總有一天,我們一定能想出辦法來擊敗它們。」
就在這時,一直安安靜靜蹲著的貝奇,突然騷動起來,它朝著明珠橋的方向,從喉嚨裡發出嗚咽聲,身上的骨刺也倒立起來。
露露撫摸著貝奇的頭:「貝奇,你怎麼了?別出聲,別出聲。」
白小飛向明珠橋頭看去,咦了一聲:「橋頭的那群戰士還在。」
的確,明珠橋頭,由那名持盾戰士率領的軍人們依然堅守著,剛才山道、河谷裡打得炮聲連天,死傷慘重,但是橋頭的戰士們,卻並沒有加入作戰,他們眼睜睜看著戰友們死去,卻並沒有出手相助,而是堅守在封鎖線上,面朝著市區。
貝奇越來越不安,身體也漸漸長大,似乎即將面對一個強大的敵人。
明珠橋頭的封鎖線上,戰士們終於有所動作起來,他們呼喊著,掀開了炮衣,準備好了彈藥,長短槍支瞄準了前方。
那名持盾戰士大步上前,大吼一聲:「來者止步!前方禁止通行!」
在明珠河的另一端,從市區方向,一個人正在施施然走來,他的肩上扛著一把散發著詭異顏色的大刀,頭髮留得很長,如同女子一樣的長長的劉海搭拉下來,擋住了他半隻眼睛,這打份就兩個字--娘炮!
這、這個人白小飛認識!白小飛曾在街頭聽到他與另一個戴面具的男子對話,還涉及到什麼教主和聖女等亂七八糟,明顯不屬於本次元的玩意兒,而這個持血刀的男子,被稱為--左護法。
「啊!」旁邊的小惠突然驚呼一聲:「那個拿紅色大刀的人我認識!」
白小飛還沒說話,余曉佳問道:「那人是小惠你的朋友嗎?」
小惠急道:「什麼朋友--那人的照片我在警局內部電腦的紅色通緝令上看到過,他是一個邪教的頭目,聽說那個叫血蓮教的邪教非常隱秘,頂層的頭目一直秘不示人,只有這個拿血色大刀留著長髮的人,偶爾會在各大城市出現,但每次出現,必有大案發生,許多珍貴的文物、祖傳的藥物,大量的黃金珠寶被強搶。」
「警方花了很大的周折,才追蹤到這個血蓮教的身上,據瞭解,這個邪教相信末世來臨,到時候,會有身上有血蓮花的神靈降世。隨著神靈的出現,天地都將陷入血海之中,只有加入血蓮教的人,才能免於最後的審判,而他們收集天地間至寶,就是為了獻給他們的神靈。」
余曉佳吃驚地道:「什麼亂七八糟的?難道真有人相信這些東西?」
小惠道:「我通過內部消息打聽到,這血蓮教的確有些與眾不同的能力,比如說那個拿血刀的頭目,尋常的警察根本打不過他,連動用槍支也不行,似乎他們有什麼秘密的功法,能讓人強身健體。還真有人上當,將家財都贈送給他們,只求自己有個健康的身體。但是如果教徒今後想離教,則會受到他們的追殺,警方得到的大部分情報,就是從一個叛教而出的人嘴裡得到的。這個人原本是個億萬富翁,卻生了絕症,尋遍了中外名醫,卻不能得治,眼見就要死去,這血蓮教卻出現在他面前,說能救他的命,代價是要他付出所有的資產。」
第101章血色虐殺
小惠沉重地道:「那富翁為了活命,什麼都願意奉獻出來,得到紅蓮教給的藥物後,他果然被治癒了。那富翁極為感謝紅蓮教,心甘情願把自己的財產全都獻給他們,而且為紅蓮教經營名下的產業,這才發現,這紅蓮教悄無聲息間已經積累了富可敵國的資產。那富翁也極為忠誠,用自己的經商才能為血蓮教賺了好多錢,可是他後來卻發現,那血蓮教居然在用自己唯一的女兒做人體試驗,說他女兒的體質非常特殊,與神靈接近。富翁大怒之下,決定脫離血蓮教,沒想到受到血蓮教的追殺。為了保護這位證人,警方出動了大批人手,還動用了武警,可這樣強的防守火力,卻擋不住那名手持血刀的傢伙,他一人突破保護圈,殺了那名富翁,還毀滅了他舉報的材料。所以直到現在,我們只知道血蓮教的極少的外圍資料,而無法深入調查、消滅他們。」
余曉佳喃喃道:「好可怕的血蓮教--對了,他們為什麼突然又出現在h市?而且還這樣公開活動?難道說,屍兄和他們的什麼神靈有關係?或者屍兄病毒就是他們搗的鬼?」
白小飛搖了搖頭:「從我聽到的隻言片語,這血蓮教是受屍兄吸引而來,但並不是屍兄病毒的源頭,他們不可能有這樣強大的力量,要不然,整個地球早被他們掌握了,也不會像縮頭烏龜一樣,秘不示人。」
遠處,正在施施然走來,邊走還邊很娘炮地翹著蘭花指,撩一下劉海的血蓮教左護法,突然瞟了一眼白小飛所在的旅遊大巴,眼神如刀一樣的凌厲。白小飛一驚,對方的視線卻又轉開了。
「站住!」持盾戰士再次大吼一聲,手裡的重盾用力往下一剁,通的一聲響,橋面的水泥被重擊出了數道裂縫。
面對持盾戰士的威脅警告,血蓮教的左護法娘炮男卻依然腳步不停,嘴裡喃喃地道:「真是討厭的小蟲子,到處都有,唉,又要浪費我的時間清理一番了。教裡的那些老古板,又膽小又怕死又頑固,指使老子做這個做那個,還非要我到源頭去查看--這還用看嗎?傻子才會呆在那水庫裡。真要是神靈,又怎麼會被小蟲子所傷?得,算老子倒霉,剛做好的頭髮又要亂了……」
持盾戰士聽著那左護法唸唸叨叨,突然想到一條緊急傳來的信息,臉色劇變:「你、你就是那個在市區裡到處趁火打劫的傢伙?!炎黃銀行的黃金就是被你搶走的?!」
《屍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