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他問我,還能不能回想起自己當初念高中的時候?我說能啊,雖然挺久遠了,但是那段日子基本上還算是我挺快活的歲月吧。他又問我,你覺得大學的女孩子和高中裡的女孩子,你比較喜歡哪一類?
我心想這小子八成是又在家用BT了,也不曉得看了個什麼片子以至於上我這兒找共鳴來了。當我正準備提醒他要做個有種的人,有種子就要分享出來的時候,他卻搶先說,他比較喜歡高中女孩子,清純,大膽!他說「大膽」兩個字的時候,我腦子裡滿滿的都是他那淫邪的表情。於是我告訴他,大學女生也很青春呀,而且有活力,又很知性。高中生太小了,這世界觀沒準都還沒成型呢,當然她們的世界觀估計和我倆也不一樣。然後我頓了頓對他說,你們家付韻妮是不是又打麻將去了?你小子膽子大了啊敢跟我討論這個,還不趕緊把種子發來!
他愣了一下,對我說,什麼種子啊?我說BT種子啊!他說什麼叫BT種子?我說那次我教你一個晚上下片的BT啊!他說那個呀,你誤會了我不是在說這個。
所以沒辦法,活該這傢伙直到現在都還不會用快播。
他接著說,是這樣的,我接到一宗委託,對方是一所高中的領導,我想讓你跟我一塊去,但是我怕你不肯跟我一起,所以就先問問你喜不喜歡高中女孩子,打算誘惑下你再說,哈哈哈。說完他就一如既往淫邪地笑起來。我說我可沒你這麼變態,你又遇到什麼事了急著分錢給我用啊?說來聽聽。他說,大致上就是一個老師在給學生監考的時候,突然見著點什麼東西,自己把自己給嚇暈了,學生見狀就急忙去找別的老師來幫忙,送到醫務室,這個老師醒來以後說了些胡話,然後就說要辭職,因為是個學校德高望重的老教師了,學校好不容易才安撫下這位老師的情緒,說服他不辭職了,但是卻在問起這件事到底是什麼情況的時候,從這個老師嘴巴裡得知了,他之所以暈倒是因為自己見鬼了。
聽到這裡以後,我回應了胡宗仁一句「哦。」胡宗仁可能有點不爽,於是問我能不能誠懇一點,我沒理他然後問他接下來呢,他說他目前也就知道這麼多,對方是學校,害怕這種事情傳出去,所以不肯在電話裡跟他細說。我問他這個學校在什麼位置啊,新學校還是老學校啊?他說學校好像是個老學校了,但是最近幾年可能新修過,也許是什麼地方動到風水了,導致成了鬼位吧。他還告訴我,這個學校就在江北五里店附近。
江北五里店?那不應該是我的地盤嗎?要知道我可是號稱江北小喇叭、五里店車神啊!我從小就在這一片兒廝混長大,從雲南回了重慶以後絕大部分時間也都呆在這一帶,這附近我實在是太熟啦,想當年我還梳中分當小混混的時候,這附近每個學校的同學可都是被我揍過的啊!於是我一下子就來了興趣,我說沒問題這我的地盤兒,我跟你一塊去。他說那行,那我下午出門的時候給你打電話啊!
當天下午和胡宗仁碰頭以後,他就直接帶著我去了那所學校。這所學校在我們那一帶算是比較老資格的學校了,差不多得有五十多年的校史,不過到我上學的時候,可能是因為師資力量不足,後來就轉型成為了一所職業中學。什麼汽修啊,電子啊,數控啊,逐漸成為這個學校的招牌專業。連我父母退休前的那間兵轉民的工廠,也都有不少人是從這個學校畢業的。總的來說,專業是挺強的。而我的母校離這個學校不算很遠,這也注定了這間學校的有些和我差不多歲數的小孩,早年都被我欺負過。
校門口有保安,也許是我和胡宗仁一看就不像好人的緣故,他說什麼都不肯放我們進去。而當我正在跟胡宗仁吹噓我的當年時,他已經在給學校領導打電話了。接著學校領導給保安室通了電話,放了我們進去,胡宗仁帶著我朝著他們教務樓走去的時候,一個穿著西裝,身高大約一米七,體形胖胖的男人從樓裡走出來,遠遠地就朝著我們揮手。
看這男人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個領導!
男人走到我們身邊伸出手跟我們握手,然後一邊把我們朝著辦公室裡引,一邊跟我們自我介紹,他說他姓王,是這個學校的教務主任,所以我和胡宗仁稱呼他為,王主任。在我當時的理解看來,教務主任和校長之間的區別,就是總統和總理的區別而已。一個是主外,一個主內,也就是說,這個教務處長,幾乎統管了學校內部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止是學生學習,還有師資力量的調動,學生考核成績的匯總等等。
王主任把我們帶進了自己辦公室後,就關上門,給我和胡宗仁一人端上一杯茶。
我仔細看了看這個辦公室,氣派啊,房間到是四四方方的,但是辦公區卻在最裡面的一側,靠近門的地方就是我們目前坐的地方,一個轉角沙發,一個茶機。遞過來的茶杯是青花瓷的,看得出這位王主任平日裡是個有品位的人,最起碼,有檔次。他的辦公桌上有一台電腦,堆著一些紙張文件,後邊是一張大皮椅子,邊上是個朱紅色的書櫃,書櫃邊立著一面國旗。透過窗戶還能看見一些操場上正在運動的學生。
胡宗仁喝了一口茶以後,對王主任介紹我說,這位是我的同伴,我們倆一塊來,事情能辦的快一點。王主任看著我,眼神裡明明是鄙夷卻要裝出一副後生可畏小伙子有前途的樣子。其實我們早就習慣了,他不這樣我倒覺得奇怪呢。王主任搓了搓手,對我和胡宗仁說了事情的詳細經過。
他說事情是這樣的,大概兩個禮拜前,學校根據市教委的要求組織了學生職業技能評定考試,除了專業項目例如上機操作等之外,還有一部分筆試內容,而主要學科如英語、語文、數學等,因為白天主要在考操作,這種文化科目的考試基本上就放在了晚上。而且由於是職教中心直接命題,再加上文化分僅僅是理論考核的標準之一,學校的晚自習空著也是空著,就晚上統一考試。
王主任說,儘管知道肯定有學生要作弊,但是學校還是給每個班都安排了一個監考老師,而出事的這位老師,就是監考官。王主任說,這個老師是我們學校的老教師了,平日裡比較嚴格,歲數雖然不大但是專業技能非常強,是早期學校職業化改革的時候最老資格的一批教師,五十多歲,姓馬。考試時間兩個小時,在差不多一個半小時的時候,他聽到教室裡有動靜,就起身到門背後去看,打開儲物間的門以後,然後就暈倒了。
胡宗仁問王主任,馬老師當時看到什麼了。王主任繼續搓著手,然後說,當時有學生跑出教室來跟我們報告這件事,我們就趕緊派人把馬老師送去了醫務室,他醒來以後還是驚魂未定的樣子,一直說那個儲物間裡有女鬼,就這麼接連暈倒了幾回,再醒來的時候,精神就稍微平靜了一點。王主任聳著鼻樑說,其實哪是平靜了,是人都給嚇軟了。第二天就跟學校提出了辭呈,說什麼都不肯繼續任教了。
王主任接著說,馬老師是學校的一塊招牌,我們對外招生的時候都會把師資力量專門做一個宣傳點,馬老師可算是我們學校教師隊伍中的領頭羊啊。他這要是一走,學校裡其他老師肯定就覺得沒啥混頭了,到時候我們再招生,就困難了。
胡宗仁看了我一眼,點點頭,表示他還是認同王主任的顧慮。王主任接著說,後來學校幾次三番去跟馬老師溝通,動用了幾乎各種攻勢,加薪,升職,優化退休福利,連之前的老校長都跑來幫著說情,這才勉強讓馬老師答應留了下來,但是他卻非常強硬地要求,自己說什麼也不再帶那個班了,以後這個班的課也必須換老師,他不教了。
胡宗仁打斷王主任說,這就是說,其實儘管馬老師留下來,他心裡還是有陰影的,而這陰影跟學校或是班級沒關係,問題就出在他當天晚上監考的那間教室,對嗎?
王主任苦笑著說,可不就是這樣嗎?這馬老師好說歹說才肯留下,好要求校方出面,找人來查清楚這裡究竟鬧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我這不也沒辦法才把二位請到我這兒來,起碼也得做個樣子給馬老師看到吧。可是你這無憑無據的東西要怎麼查啊?單靠馬老師這一句有鬼,咱們就認為真的有鬼了嗎?當天除了馬老師以外,就沒任何人見到什麼鬼啊。我估計啊,還是馬老師最近太過於辛苦,思想壓力大,疲勞過度產生幻覺了吧,你們二位,待會就隨便看看吧,給我個說法,我也好跟馬老師那兒對付過去。
聽到這兒我有點忍不住了,於是我放下茶杯,問王主任說,不是王主任,您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王主任笑笑,沒回答我,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胡宗仁接過我的話說,照主任你的意思,是說要我們裝神弄鬼一下,好把馬老師糊弄過去嗎?等於是你自己根本就沒相信人家馬老師的話,找我們演戲來了是嗎?
王主任大概是聽到胡宗仁語氣有些激動,我真替他擔憂。因為胡宗仁這個瘋子可是有蠻力分分鐘把他給撂倒在地的。王主任似笑非笑地說,我們是學科學的地方,怎麼會相信這些鬼怪之說呢,學校請二位來,也是為了讓馬老師今後能繼續安心教學,說直接點,丟出些錢,讓你們二位賺了,不聲不響的,不也挺好?
我站起身來,踢了胡宗仁一腳,說沒咱們什麼事了,咱們走吧,在這裡浪費時間,還做生意,你做個蛋啊!
胡宗仁不但沒站起來,反而翹起二郎腿,往沙發靠背上一靠,冷笑著說,王主任,雙份酬勞,這事兒我們給你做個妥妥當當,讓你見識見識。
第十一章.一聲歎息
起初我並沒有明白胡宗仁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但很快我就明白這小子肯定是氣不過那位王主任鄙夷的態度,想要出下風頭。王主任聽到胡宗仁這麼說,臉色馬上就不好看了。真是可笑,在我和胡宗仁跟前,你擺官架子給誰看呀?
王主任說,年輕人,你們不要以為賺錢有這麼容易,學校都已經把態度說的很明白了,這點錢我們還能承受,也不要你給個什麼很專業的結果,讓你做做樣子,就把這錢給賺了,你可不要獅子大開口,要知道我們可是能夠另請高明的。
胡宗仁笑著說,這樣吧,王主任,待會我和我的同伴就去看看,如果果真如你所說,你們學校乾淨得很的話,我立刻答應你做場戲給馬老師看,但我一分錢不要你的。要是真有不乾淨的東西,而我們又對付不來的話,我反倒給你錢,雙份。但是真有,而我們也弄乾淨了,還證明給你看了,這雙份酬勞,你再拒絕我覺得就小氣了,你這麼大的辦公室,那面國旗擺在你邊上也不如你偉岸,這點錢都捨不得花,你辦學的誠意在哪裡。
胡宗仁就是這樣,平時嘴巴不怎麼能說會道,但一旦刺激到他某個地方,迫使他要急切去證明的時候,他那腦子轉得比我還快。
王主任一副領導模樣嚴厲地說,那怎麼行,我們這次本來就是當冤大頭,主動花錢買個上當受騙,你們得寸進尺我就不能答應你們了。胡宗仁開始有點不爽了,臉色也開始難看起來,果真這傢伙快忍不住了。他瞪著王主任說,你的意思是,我們倆是騙子?騙你這點錢來了?王主任不回答,只是喝茶。我伸手按住胡宗仁的肩膀,那意思是說,你先別發飆,要發飆也等這事弄完了咱們好好羞辱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胖子。胡宗仁才算冷靜下來了,我側眼看著王主任,這個肥頭大耳的傢伙全然不知自己的鼻樑剛剛才躲過一劫,因為我和胡宗仁打架一般都先衝著鼻樑去。這一點,我是瞭解他的。
胡宗仁吁出一口氣後,伸手到自己的衣服裡,拿出他的八卦麻袋。他的麻袋是邢崖子早年為他特別製作的,全稱是玲瓏八卦袋,背面看上去就是個普通裝米的,舊舊髒髒的麻袋,正面有道印和一個太極。之所以叫做八卦,是因為這個袋子展開是個圓口的,代表著一個陰陽相隔。進入這個袋子裡的東西,和陽間是全無交集的。內側有八個卦位,分別是一個加縫上去的小口袋,就想襯衣前胸包那種。每個小袋子上都有對應的卦位,按照瑤山道法的規矩,胡宗仁收鬼之後難免會遇到戾氣過重,而無法安然超度的,這種情況下就會把魂收集起來,置入袋中,以鬼魂本身的熟悉,選擇最為對應的卦位。每隔3天換一個小袋子,以此循回八個袋子,稱之為「一周天」,此處的「周天」並非指的是人體經絡,但也有一定的關係。總之就是說,這「一周天」以後,自當戾氣消除,能夠安然超度的意思。
所以胡宗仁的袋子裡常常裝著鬼魂,這我一直都知道。所以當他拿出袋子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小子要幹嘛,於是我抄著手微笑著準備看好戲,果然胡宗仁對王主任說,王主任,您不是不相信這些東西嗎?我這裡有個破袋子,這袋子裡裝了個男鬼,死於吸毒過量,臨死的時候產生了很多幻覺,我偶然碰到就給收了,此刻還沒過完一周天,但戾氣也剩下不多了,我說這些,你是不是也不信啊?
王主任微笑著搖搖頭,一副無稽之談的模樣。胡宗仁繼續笑著,然後把袋子解開,手捏指決,對著袋子口比劃了一陣。然後舒出一口氣,對王主任說,主任啊,我挺喜歡你的領帶的,能不能取下來給我帶帶?
王主任有些不開心了,他大概是發現了胡宗仁正在耍他。於是他冷冷的說,小伙子,你們今天到底想幹什
這話還沒說完,我就看見王主任的領帶突然變了個方向,朝著背後飛去,王主任也出現那種突然受到驚嚇,然後脖子被什麼東西給勒住,呼吸不暢的感覺。領帶直勾勾的扯著,就好像是有人站在王主任的身後,伸手用力朝後扯他的領帶一樣。這一下王主任可嚇壞了,我估計此刻的他也相信了,即便是不相信,那也開始有點害怕胡宗仁了。於是我摸出羅盤來,笑嘻嘻地走到王主任面前,把盤面湊近他,確保他即便此刻大腦缺氧也能看清指針的瘋轉,我說,主任啊,看到了嗎?這就是你不相信的玩意。
胡宗仁拿著袋子站起來,走到王主任身後,好像罩床單似的將袋子罩了下去,這就是把鬼魂給收了,王主任也因此鬆了口氣,他咳嗽起來,面帶驚恐地看著我和胡宗仁。他此刻應該非常後悔當初讓我倆進門後他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胡宗仁依舊痞兮兮地笑著對王主任說,那就說定了啊,兩倍酬勞。
儘管我個人本身並不贊同胡宗仁這種粗暴的做法,但事實證明,這也是要分人的。遇到這種類型的客戶,即便是不賺什麼錢,也不能輸了這口氣。
王主任最終還是答應了胡宗仁的要求,儘管我覺得那根本就是被逼的。但我知道此刻的他已經在某種程度上刷新了自己的世界觀,並開始相信一點這些了。那個時候是下午4點多,很快學生們就要下課去吃晚飯了。晚自習才會回教室,我們和王主任商量好,說等到學生們都走了以後,我們再去檢查那間教室。
很快就到了下課時間,王主任帶著我們下樓,越過操場,就走到了那棟教學樓。這棟樓看上去還挺新,應該是才修建沒多長時間。我依稀還記得我小時候調皮搗蛋,也曾混進過這個學校,但是目的卻是為了對某個小朋友下暴而已。而那個時候,卻還沒有這棟教學樓,當時的樓很老舊,看上去隨時都會垮塌的那種,王主任在路上告訴我們說,出事的那間教室就在二樓,這沒層樓有五個教室,我們要去的就是順著樓梯上去第二間。
這已經是我離開學校以後,不知道多少次以不同的理由重新走進教室了。說不懷念那肯定是假的,雖然我唸書一直都不是那塊料。課桌雖然沒有擺放的很整齊,但桌子上總堆著一些課本和鉛筆盒。講台是高出來的一階,那意思應該是老師會比學生高人一等。以此鞭策學生們好好學習,講台上放著白板筆,我印象中小時候的黑板配粉筆的組合已經不見了,黑板變成了白板。而真正的黑板則在教室的後面一面牆上,上邊有同學們製作的黑板報,還有班級成績表以及學校活動的照片等等。現在的學生條件都挺好,我唸書那時候,夏天天熱想開開頂上的吊式風扇還得經過老師的允許,現在的教室裡,可都裝上了櫃式空調了。
王主任指著講台一側的教室門,說那門背後就是當天晚上出事的那個儲物間,馬老師就是因為打開了這個門以後,就暈倒了。我和胡宗仁順著王主任指的方向走去,把那扇門關過去,發現在門背後的拐角處,很小的區域裡,有一扇小門。大概只能容納一個人站著。王主任說,這個設施每個教室都有,是用來放置拖把掃把這些的,因為比較潮濕,擔心生霉,所以就加了個門在那兒。
我請王主任站開一點,順便幫我們放哨別讓那些路過的同學們看見了。說完我就打開那扇小門,裡邊果真放著拖把什麼的。內壁上是直接刷上的砂漿,並沒有塗料,黑漆漆的,掛在上邊的拖把還在滴水,這說明下課後,同學們是剛剛打掃了衛生的。我先是在門框的四周掛上紅繩,然後借了講台上的筆在地上畫了個很小的敷以後,再把羅盤拿出來,人站在外面,手伸到裡面查看。
果然,羅盤的指針微微轉動,幅度並沒有很大,這意味著這裡的確是有過鬼魂的蹤跡,只不過當下並不是很強烈,反而顯得有些微弱。此刻鬼魂並沒用出現在這裡,只是殘留了一些跡象讓我給捕捉到了而已。
我收回羅盤,對胡宗仁點點頭。他明白我的意思,於是我把王主任叫到身邊,再一次打盤給他看,並跟他解釋,這就表示這裡有鬼,但是目前還沒有特別強烈,因為你看指針不像剛才你中招的時候轉得那麼凶。我這麼跟他說著,順便逗了逗他,以此來提醒他,別忘了這次是雙份酬勞的事。
王主任的態度依舊是有點懷疑,但是他又找不出什麼確切的證據來駁斥我和胡宗仁。這時候胡宗仁走到門邊,立正,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左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呈一個指決,剩餘的指頭則捏住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按照我所瞭解的膚淺道法來說,我知道胡宗仁這是在請魂問道了。如果說我的羅盤僅僅能發現是否存在鬼魂的蹤跡的話,他的這一招,就是在敲鬼的門,告訴它,我們來了,你在的話就應一聲。
胡宗仁一邊捏指決一邊唸咒,右腳開始有節奏地輕輕跺地,當他完成這一套之後,我們在場的三人,都聽到從那小格子裡,不知道哪個方向傳來一聲輕輕的女孩子的歎息的聲音:
「唉」
第十二章.同學們的目擊
《怪道胡宗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