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風雷引。」陳夢生左手成訣變幻著道咒,右手降魔尺暴漲。在降魔尺之上刮起了旋風,旋風隨咒而長剎那間成了席天卷地的龍旋風,疾馳那團黑煙。
  黑煙被龍旋風所絞殺,消失的無影無蹤。豬婆龍被陳夢生震住了,伸手指著陳夢生道:「你竟然是個上仙,你用的這招乃是赤精子的先天罡氣,又是元始天尊的徒子徒孫,啊……,我都已經被那楊戩壓了近千年,現在又是你這個頭上無光非人非仙的惡廝……」豬婆龍狂怒了,千年來的積怨瞬間開始被點燃暴發了。血紅色的赤目中眼瞳在放大,嘴角兩邊的獠牙開始在慢慢延伸出來……
  「陳……夢……生,十絕烈焰。」數十道太玄烈焰從四面八方籠罩著陳夢生。
  項嘯天被陳夢生推出了丈許,從天而降的太玄火把陳夢生圍困在烈焰之中。金鋼咒護體的陳夢生,身上的頭髮衣物皆被煙熏火燎焦捲起來。幾次運氣都被豬婆龍源源不斷降下的太玄火所壓制,火堆之外的豬婆龍正咬牙切齒的看著陳夢生在向外掙扎,他恨不得能一下子殺光元始天尊的所有徒子徒孫。
  陳夢生在咫尺空間的烈焰之中,反而沉下心來。想起自己在太華山時,師傅曾教過心無雜念以火攻火,身邊的炙浪在洶湧進逼陳夢生。心靜之後的陳夢生,十指翻動陰雷火如長虹貫日般射向豬婆龍而去……
  從被陳夢生推開到陳夢生被那妖怪的妖火所困,對項嘯天來說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等反應過來時,眼前的局勢已經開始在轉變了。一團赤焰將那在那妖怪包裹在裡面,項嘯天舉弓就射。
  豬婆龍沒想到自己的最具殺傷力的十絕烈焰竟會被陳夢生所破,還引燒身反讓陰火而傷。「噗」的一聲,豬婆龍的脊背又被項嘯天的霸王弓射穿。豬婆龍暗生懼意想要遁走,轉身就往寒潭縱去。
  陳夢生和項嘯天又豈會讓豬婆龍輕易脫身,陰雷火電神弓利箭如暴雨一般打在豬婆龍身上。豬婆龍是後悔自己用噬靈刀斬斷了雙翼,如今就在水寒邊的數十丈路被打成了篩子,箭上帶著穢物讓豬婆龍失去了自愈的能力……
  陳夢生和項嘯天緊追其後,等到豬婆龍離碧水寒潭不足一丈時,相互一點頭按照昨日所計。兩個人左右開攻直擊豬婆龍兩條腿,豬婆龍一聲慘叫倒在地上,雙手作足向著水潭爬去……
  項嘯天手持長箭,使勁從豬婆龍的脖頸處釘入直插沒羽。豬婆龍渾身上下都冒著黑氣,雙手亂舞。項嘯天朝著金狗村的方向跪倒:「爹,今日孩兒為你報仇了,雖沒有誅殺此妖的真身保孩兒誓將此妖真身妖首祭項家所有被害之人。爹你走後娘便積勞成疾也走了,願爹娘泉下有知助我誅妖……」
  項嘯天從腰間拔出短刀,一腳踏住豬婆龍的背脊。手起刀落斬斷豬婆龍的兩條臂膀,豬婆龍哀叫連連,斷臂落在地上就化成了黑煙。
  「妖怪,你聽著大爺明天還會來殺你,一直殺到你的真身出來。」豬婆龍現在就剩下了一截,腦袋瞪著他們兩個人。
  項嘯天把地上的豬婆龍踢向了陳夢生道:「陳兄弟,交給你了。」
  陳夢生順著豬婆龍滾過來之勢,提起降魔尺一揮,豬婆龍的幻身被劈作兩半,頓時間黑霧騰起,豬婆龍的幻身滅的是無影無蹤了……
  「痛快,今日終於一吐心中多年的一口惡氣。陳兄弟……哈哈哈……」項嘯天看著陳夢生大笑起來。
  陳夢生自己也明白一定是自己頭髮和身上衣服,被太玄火燒的慘不忍睹。乾脆解開髮髻抖落了被燒焦的毛髮。原來的長髮一下子成了凌亂披垂至肩的模樣,倒是讓陳夢生更加添了幾分狂放和豪氣。
  「陳兄弟,我與你是一見如故。我想與你結義不知道你可否願意?」
  「項兄弟太客氣了,陳夢生如無根浮萍,無親無故的哪有不願意之理啊。」
  項嘯天大喜道:「方纔聽那妖怪所說陳兄弟是上仙,我正怕高攀不上你呢。沒想到陳兄弟也是性情中人,擇日不如撞日咱們這就回去結義去。」
  回到金狗村項家老宅之中,項嘯天和陳夢生搓土為香拜起了兄弟。項嘯天年庚三十四就成了大哥,陳夢生也不瞞項嘯天告訴他自己是在人界的一個冥判……
  項嘯天雖說是吃驚,但也是十分好奇問這問那的。兩個人一聊就到了日頭西沉,吃罷完兩人輪流戒備,就恐那豬婆龍會來偷襲。
  一宿無事,天明之後二人又來到碧水寒潭。這次不論是項嘯天的神弓還是陳夢生的雷火,那潭底的豬婆龍就是縮在潭水之中不在上來了……
  一連三天皆是如此,陳夢生和項嘯天在潭水邊也只能是乾著急。回屋陳夢生問起項嘯天平陽府落霞山吳雅子的事。項嘯天是一個勁歎氣:「我去平陽府落霞山不下有十趟,除了山上有一塊無字墓碑別無他物。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吳雅子是否還在?」
  陳夢生沉思片刻道:「大哥,我們再上那落霞山……」
  
  第72章:桃花深處
  
  兄弟倆也無他法能逼碧水寒潭的豬婆龍出來,商定完明日天亮雇驢車去那平陽府。打湖州府一路往西,車行三日就到了平陽府境內了。
  項嘯天是已經熟門熟路吩咐趕車把式如何如何行路,估計這從湖州府雇來的驢車把式下回要有人再來落霞山,他也能熟門熟路了。
  車停落霞山山腳,項嘯天和陳夢山下車步行。陳夢生抬頭觀望,這落霞山高千尺且山間無路儘是荊棘遍佈,陳夢生心想此山這般的荒蕪必是久無人走,難道山人會有仙道高人?
  項嘯天笑道:「也不知道當年是誰想要在這山上修道煉法?山上就一無字墓碑,兄弟你不是能招魂嗎?把那墓裡的死鬼招出來一問便知道了。」
  陳夢生搖頭暗笑道:「大哥,這無字墓碑中多半是衣冠塚,我又去哪裡招魂呀?」
  兩個人說笑調侃著到了半山腰,幸虧這項嘯天神力蓋世要不然背影那一百二十七斤重的霸王弓不被壓死也要累死了。他倒像個沒事人一般,面不改色氣不喘。
  陳夢生在山腰四望突然叫住了悶頭趕路的項嘯天道:「大哥,留步。你且過來看那是什麼?」
  項嘯天被問的一頭霧水自言自語道:「看什麼啊?這荒山野嶺的除了樹就是石頭了。」嘀嘀咕咕的來到了陳夢生跟前。
  「大哥,你看這山南邊是些什麼花啊?」
  「我說兄弟啊,你真是好性致,那不就是一些尋常的桃花啊。有什麼可奇怪的?」項嘯天看著陳夢生似笑非笑低頭思索的樣子倒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大哥,那是桃花不錯。可是不尋常啊,他想眼下是什麼時節了?」
  「哦,對啊。若不是兄弟想到我還真沒注意,這不眼下都過了立冬了,哪會開桃花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啊,白白走了這十多趟。」
  「大哥無需自責,你是心有所擾才不會發覺。我也是無意中發覺的,僥倖而已。」於是兩個人順著山路向那片桃花林子走去,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看看桃花林就在眼前不遠,可是真要是走過去還真是遠……
  等走到桃花林時,天已是黃昏了。冬日夜長晝短,一柱香的功夫天已經是如墨黑般了。
  「兄弟,我說咱們在這裡轉悠了這麼久,怎麼還沒走出這林子啊?」
  「大哥,你不覺得前面那棵歪脖子桃樹很眼熟嗎?」
  「嗯,是啊。是很眼熟啊……,我們又轉回來了嗎?」
  「應該是轉回來二次了,待我躍上空中看看。唉唷……」項嘯天看見陳夢生剛躍起就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道給打了下來。
  「兄弟,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就摔了下來啊?」項嘯天心中奇怪了,自己雖說不是神仙可是從小習弓練射,雙目在夜裡與白天也無不分別。漆黑一片的夜裡也能看清百步之外的風吹草動,難不成這神仙兄弟夜不能辨物躍起撞上樹了?
  陳夢生摸了摸腦袋,斜著走了七步又往前走了三步。就這樣憑空的消失在了這片桃樹林之中,項嘯天大駭急忙跑了過去卻是看不見了陳夢生。正想喊叫卻有人從身後拍了下自己,回頭一看卻是陳夢生。
  「兄弟,你這是什麼仙法啊?明明看你在我前面不見的,怎麼一眨眼間你到了我身後啊?」
  「大哥,這可不是我施了什麼法。而是有高人設下了這個困仙陣,此陣之中種有桃樹八八六十四株。以五行八卦排列故而桃樹能吸取天地之氣長年開花。」
  「兄弟,你看過這個陣?」
《冥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