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


「對抗十三失利之後,水屬陰豬被姜子牙放掉了,它逆水而上回到了這裡,它一直生活在這裡,自然會回來,因為動物都有歸巢的本能。」左登峰出言解釋。
「瀾滄江是流到外國去的。」玉拂搖頭說道。
「金沙江離這裡可不遠。」左登峰擺手說道。
「它為什麼不待在東側的水潭裡。」玉拂此刻已經確信左登峰的分析是正確的,她發問只是心中疑惑。
「族人死光了,它沒人餵養了,待在那裡吃什麼,況且它失去了毒物的保護,跟人魚待在一起相對安全。」左登峰搖頭說道。
「它千辛萬苦的回返破壞了陰陽城的平衡,也害死了那些人。」玉拂歎氣開口,女人都有同情心,一頭離鄉數千里的動物費盡周折返回故鄉的場景令她很感動。
「十三的原主人一般是死掉了,不然的話即便救不活濮國眾人,他也會回來放開他們的魂魄。」左登峰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他不同情敵人,先前在水下他差點被那些人魚給扎死。
「接下來怎麼辦。」玉拂點頭問道。
「這類動物都會有上岸曬太陽的習慣,回去躲起來見機行事……」
第一百八十四章陰豬現身
打定主意,二人快速迂迴到古城南側,悄然躍起來到了先前休息的城樓,這裡是最佳的觀察點。
「它先前在城裡,有城牆隔著,為什麼能知道咱們的到來。」玉拂低聲問道,她和左登峰身上的氣味已經被她用特殊手段給遮掩掉了。
「那條小的人魚可能洩露了消息,也有可能是晚上它在水中休息,再說我先前還放了一把火,火光沖天,瞎子也知道來人了。」左登峰低聲回答,湖中目前有不少人魚在游弋,卻並沒有那頭水屬陰豬的蹤影。
玉拂聞言沒有再開口,打開繩索放好了鋪蓋。
「休息一會兒吧,我來看著。」玉拂伸手指著鋪蓋。
「好的,木箱裡有吃的。」左登峰抬手看了看手錶,發現表內進水了,隨手摘下放到了外面有陽光的地方。
玉拂點了點頭,轉頭觀察著北側的湖水。
左登峰躺臥了下來,隨手攬過十三免得它四處溜躂暴露了行蹤。
片刻過後左登峰就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十二點整,這是他自己給自己定的時間,修為精深的道人可以在睡覺之前通過強烈的心理暗示自己叫醒自己。
「一個多小時之前,人魚進入江中覓食去了,有五六十條,沒有見到那只水屬陰豬。」玉拂見左登峰醒轉,便出言通報情況。
「再等等,溫度還沒升起來,你睡會兒吧。」左登峰點頭說道,正常情況下每天十二點到下午兩點是太陽最厲害的時候,這個時間段它出現的可能性最大。
「我不睏。」玉拂搖了搖頭。
左登峰聞言沒有再開口,斜靠在石壁上出神發愣。
「有什麼心事。」片刻過後玉拂柔聲問道,按理說能夠找到水屬陰豬左登峰應該很高興才對,但是左登峰的神情表明了他的心情並不好。
「如果這一次我能順利的獲得內丹,我就有三枚陰屬內丹了,千里之路已行五百,不知道最後等待我的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左登峰歎氣搖頭。
「皇天不負有心人,你一定會如願的。」玉拂柔聲安慰。
「我知道你說的是真心話,我也知道你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裡不好受。」左登峰搖頭苦笑。
「你曾經說過不管結局如何,你都會給我一個交代,我等著你給我一個交代。」玉拂微展笑顏。
左登峰聞言笑著點了點頭,有些事情玉拂不知道,事實上他已經給了她交代,陰陽生死訣精深玄妙,潛心修習可得長生,玉拂差的就是那一句法訣了。
「有些話我不想多說,因為你自己心裡什麼都明白,你自己很清楚你選擇的並不是一條理智的路。」玉拂出言輕歎。
「窺大道易,破情關難,左之一字本為激進偏執之意,而今我的靈氣修為和陣法造詣也已然登峰造極,我的名字應對了我的人生軌跡。」左登峰平靜的說道。
「你既然已經窺破了陰陽大道,怎麼還如此著相。」玉拂出言問道,著相本為佛家用語,玉拂只是借用,著相是看不開,想不通的意思。
「平衡,平靜,平和就是陰陽大道,三者之中平衡居首位,你們五人都是經過潛心苦修,付出了數倍於常人的努力才有了今日的修為,我雖然入道時間最短,但我經歷了數倍於你們的凶險才得以跟你們並駕齊驅,付出多少就會得到多少,巫心語為我傾其所有,我也必須將自己的一切回報給她,這並非等價交換,而是永不背棄。」左登峰開口說道。
「不說這個了,咱們還是想個辦法阻斷那只水屬陰豬的後路吧。」玉拂無奈之下岔開了話題。
「我想想用什麼陣法合適。」左登峰搖頭說道,他此刻正在急速的思考如何封閉這一區域,這裡本身就是一座陰陽城,而今城牆坍塌,水氣過重,要想封鎖這片區域的活物必須使用土屬陣法,五行之中土屬陣法是最難佈置的,因為五行之土無處不在,很難單獨加強某一區域的土性。
「上來了,快看。」就在左登峰沉吟之際,玉拂低聲提醒,左登峰聞言急忙轉頭自城樓缺口向下俯望,發現一隻奇怪的動物正自水中爬上了那座湖心的小島。
這只動物體長十幾米,寬丈許,圓滾肥胖,四肢粗壯低矮,拖有一條長尾,單看身形與娃娃魚相似,但是它長著一隻與豬頭類似的巨大頭顱,嘴巴凸出,兩耳招風,一身數寸長短的體毛也與家豬相似,不同的是它的體毛並不是黑的,而是斑駁的花白,由於距離太遠,左登峰無法清楚的觀察到它的爪子形狀,但是毫無疑問,這只動物就是那只水屬陰豬。
「是它嗎,怎麼毛色不對。」玉拂出言問道,先前她進入東側水潭下的洞穴時看到了左登峰正捏著幾根黑毛髮愣。
「是它,千年黑萬年白並不單指狐狸。」左登峰點頭說道,這些地支雖然在三千年前大顯身手,但是它們並不是那時候出現的,它們出現的年代還要更早,生存了這麼多年,毛色產生變化並不意外。
「十三,它是不是那頭豬。」左登峰為保萬全,揪著十三的脖子將它湊到了城樓的缺口。
被放下之後,十三並沒有點頭,而是跑到一旁蹲了下來,它非常不喜歡左登峰揪它的脖子。
「物老成精,怪不得它如此沉得住起。」玉拂莞爾發笑。
左登峰點了點頭,轉而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只水屬陰豬的身上,水屬陰豬爬上小島之後徑直爬向了左登峰遺留在那裡的氣瓶,鼻拱爪撓。
「現在怎麼辦。」玉拂轉視左登峰。
「這傢伙皮糙肉厚,很難一舉殺死。」左登峰皺眉開口,水屬陰豬身上的體毛很稀朗,外皮散發著青色的光澤,這說明它的皮很厚。
「可以下毒。」玉拂躍躍欲試,此刻那只水屬陰豬正背對著二人,不失為偷襲良機。
「一會兒我送你上島,你一定要快。」左登峰快速的將機槍裝填好了子彈。
玉拂聞言正色點頭,左登峰扛起機槍,又抓起幾枚手榴彈別於腰間,二人自城牆悄然落下,快速的在東城穿行,小心的靠近距離小島最近的區域。
「單純下毒還不夠,我盡量殺掉它。」玉拂說話的同時自懷中取出兩枚法針插於腦後重穴,這是他們辰州派定魂操控金甲的方法,法針入穴,玉拂的神情在瞬間變的極為陰冷,右手手腕微抖,護手金甲自腕部伸出護住了她的右手,而左手則握著一件紅色的動物骨骼,想必是某種極為霸道的劇毒之物留下的骨骸。
「將你扔出之後,我會跟著躍出,我能在空中做短暫的停留,盡量助你一臂之力。」左登峰快速的脫掉道袍。
《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