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節


「這王八蛋說話不算話,答應只要我散功謝罪他就將老大還給我然後退出少林寺,結果他說話跟放屁一樣的,你快殺了他,那些嘍囉也別放過,一併殺了。」鐵鞋掙扎著站了起來,
「哈哈哈,你們漢人有句話叫士別三ri非吳下阿蒙,來來來,讓佛爺再領教領教你的寒氣。」銅甲聞言再度狂笑,他曾經跟左登峰動過手,那時候左登峰只是淡紫靈氣的修為,
「你該領教的是老子的……身法。」左登峰開口的同時毫無徵兆的動了手,身法二字出口的時候右手已經插進了銅甲的咽喉,天下武學唯快不破,只要度夠快,就可以佔盡先機,
左登峰沒有給銅甲開口的機會,五指彎曲直接扯出了他的喉管,隨即左右開弓將銅甲身邊的兩個女人震飛,隨即右腳一撥將那裝著老大的鐵籠撥向鐵鞋,
那一群雞冠帽時至此刻方才反應過來,但是他們反應過來和沒反應過來沒什麼區別,在左登峰看來他們的度太慢,與這些人動手不是虎入狼群而是虎入羊群,由於他們聚集在一起,玄yīn真氣出手便是成片冰封,少林寺眾僧尚在躊躇該不該出手相助,左登峰已然將那群雞冠帽全部放倒,他唯一的顧忌就是火器,這些雞冠帽沒有火器,他可以肆意而為,
左登峰一天一夜狂奔六千多里,貫穿了大半個中國,在放倒這些喇嘛之後他終於支撐不住歪倒在地,實際上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將這百十人放倒的,此時他的思維遲鈍而麻木,強行起身走到牆角靠著玉拂坐了下去,腦海之中一片混沌,
「把這些混蛋扔出去」,「鑒行,快端碗水過來。」,「崇xing,把你鞋子脫了。」鐵鞋打開鐵籠子放出了老大,轉而沖目瞪口呆的眾人高喊,
「阿彌陀佛,這是誰幹的。」鐵鞋蹣跚著走到牆角給左登峰換鞋,時刻此刻他才現玉拂腋下插著一把短刀,
「我很累,你讓我歇會兒。」左登峰擺手開口,他已經拼盡全力的趕來了,雖然沒能保住鐵鞋的修為,卻保全了他的xing命,jīng神一鬆,只感覺雙腿麻木,渾身抖,若不是丹田靈氣支撐,此刻定然已經暈厥了過去,
「這是ri本人的刀,西安咋會有ri本人。」鐵鞋疑惑的問道,
「ri本人連chongqing都敢去,還有什麼地方是他們不能去的。」左登峰低聲開口,
「我要是不走就好了,哎呀,真是的,有法兒治嗎。」鐵鞋面露自責,
「心臟受損,心脈已斷。」左登峰緩緩搖頭,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鐵鞋聞言連連誦佛,他雖然修為已失,見識仍在,他明白心脈斷裂的人無法可醫,雖然左登峰凍住了玉拂,卻無法救她,
就在此時有僧人端來了清水,鐵鞋拿過遞到了左登峰的手裡,左登峰抬手將那碗水一飲而盡,
「大師,你不該自行散功,此為敗筆。」喝水過後左登峰恢復了少許jīng神,
「老衲也是沒有辦法,你看他們跟好人一般,實際上全都中了銅甲的毒,靈氣只能施出三成不到,禍事是我闖下的,可不能連帶他們。」鐵鞋伸手指著正在忙碌的少林寺眾僧,
左登峰聞言歎氣搖頭,兩年之前他和鐵鞋將銅甲追進了黃浦江,而今銅甲前來尋釁,鐵鞋自然知道他是來報當ri之仇的,但是他高估了銅甲的人品,銅甲並沒有見好就收,反而想要平掉少林寺,滅他禪宗一脈,
二人說話之間,少林寺內已經傳出了度死者的唸經聲,鐵鞋沒有往山下抬喇嘛,也沒有參與唸經,而是抱著老大坐在牆角陪著左登峰,
「你這樣凍著她也不是辦法,要不咱給她送回辰州派,或許她師兄能救她還陽。」鐵鞋抬手指著玉拂,鐵鞋的臉上一直帶著愧疚的神情,他明白正是因為他的負人所托才導致了玉拂遇難,
「大師,你應該知道心脈受損無法醫治。」左登峰搖頭苦笑,他苦笑的原因有兩個,一是鐵鞋的安慰很幼稚,二是鐵鞋的那句「咱給她送回辰州派」,時至此刻鐵鞋還不明白自己已經無法長途跋涉了,
「阿彌陀佛,人死不能復生,你可要想開些,不要去遷怒別人,都是我的錯。」鐵鞋長長歎氣,他知道玉拂和左登峰之間的感情極為深厚,也知道玉拂的死會對左登峰造成多麼沉重的打擊,左登峰本來就暴虐好殺,一直是玉拂在緩解他的戾氣,玉拂一死,左登峰定然會更加瘋魔,他的修為已經天下無敵,倘若為惡無人能夠制止,勢必造成極為嚴重的後果,
「你一個瘋子,有什麼錯。」左登峰哽咽開口,鐵鞋一句人死不能復生再度提醒了他玉拂回天乏術,玄yīn真氣一絕,她立刻就會死去,
「其實我也不怎麼瘋。」鐵鞋聞言眉頭大皺,連連搖頭,
「我要走了,大師,你多保重,有機會的話我會回來看你。」左登峰站起身來沖鐵鞋道別,
「我跟你一起走,我可不留在這裡。」鐵鞋抱著老大站了起來,
「大師,你修為已失,我去的地方你以後就不能去了,你留在少林寺研習佛法,那才是僧人正途。」左登峰長歎搖頭,
鐵鞋聞言面露愕然,隨即便是失落,片刻過後表情轉為不甘,「我可以跟你作伴,不會拖你後腿。」
「大師,跟著我會有無盡的凶險,我沒辦法分神照顧你。」左登峰搖頭開口,
「我能照顧我自己,咱快走吧。」鐵鞋急切的說道,
「你連老大都抱不住了,怎麼照顧自己。」左登峰伸手指了指鐵鞋懷裡的老大,沒有了靈氣修為的鐵鞋就是一古稀老人,抱著幾十斤的老大頗為吃力,
「你還是怕我連累你呀,算了,老衲不跟你去了。」鐵鞋賭氣一般的抱著老大向寺門走去,
左登峰見狀陡然皺眉,鐵鞋神志不清,他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沒有了自保之力,他不願待在少林寺,勢必還要出去遊逛,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倘若外出,勢必受盡白眼,飽受欺凌,
想及此處,左登峰閃身上前攔住了他,右手疾探抓住了他的脈門,轉而抬頭直視著他,
「你抓我幹啥。」鐵鞋出言問,
左登峰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直視著這個曾經陪他走南闖北的老和尚,鐵鞋是他最後一個朋友了,他不能眼看著鐵鞋流浪在外,而今唯一的辦法就是以玄yīn真氣治好他的瘋癲,但是如此一來鐵鞋可能就不認識他了,
「左登峰,你哭啥。」鐵鞋愕然問,
左登峰聞言閉上了眼睛,一股玄yīn真氣直透鐵鞋的肝經和心經……
第三百三十一章孤身一人
鐵鞋的瘋癲是多年的抑鬱所致,面壁的那五年他獨生悶氣,造成了肝火堵塞肝經,波及心經閉塞了靈竅,而今他修為已失,清涼的玄陰真氣頃刻之間將其肝經和心經之中的火氣衝開,往復循環之後左登峰快速的收回了大部分的靈氣,以免玄陰真氣的餘威傷到鐵鞋極為脆弱的經脈。
「大師,你感覺怎麼樣。」左登峰關切的問道,他探入鐵鞋經絡裡的靈氣並未完全收回,而是留下了少許,這少許靈氣無意識的分佈於鐵鞋週身,雖然不能被其自身所用,卻能讓他身體康健,中氣不缺。
鐵鞋聞言閉目垂眉,並沒有回答左登峰的問題,他瘋癲了十年,忽然恢復神智需要時間整理雜亂的思緒。
左登峰見狀鬆開了他的手,後退幾步背起了盛有玉拂金甲的包袱,轉而抱起玉拂向寺門走去。
「阿彌陀佛,左真人留步。」鐵鞋的聲音自左登峰身後傳來。
左登峰聞言駐足站立卻並未回頭,鐵鞋一直是喊他名字的,從未喊過他左真人,故此這一聲左真人令左登峰感到無比的陌生,但是心酸之餘還有一分安慰,這表明鐵鞋還記得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左登峰站住之後鐵鞋沒有再開口,二人相隔五步各自站立,足足一炷香的時間之後,鐵鞋邁步走了上來。
「左真人,此物還你。」鐵鞋自懷中拿出一方形的小鐵盒遞向左登峰。
這個小鐵盒左登峰認識,先前是賓館存放火柴用的,後來被鐵鞋用來存放純陽護手。
「大師,你為何不用純陽護手擊退銅甲。」左登峰探手接過了那個鐵盒。
「阿彌陀佛,老衲是少林僧人,習的是少林武學,怎能用外物退敵,況且洗髓經也足以勝他。」鐵鞋平靜的搖了搖頭。
《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