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節


搜救的人員不知道是一路太疲憊困乏了,還是與小分隊員們太熟了想找點樂子,悄悄走了過去,然後在那幾個小分隊員身後一拍肩膀大喊起來,試圖嚇唬他們一下,但是很意外,趴在地上的幾個小分隊員雖醒來了,但並沒有太大反應,而是慢慢地轉過了頭。
只一眼,搜尋的幾個隊員就嚇得腿腳不穩,癱坐在沙坡上,要知道他們可都是久經考驗的戰士,打過幾十次硬仗,鮮血和死屍見得多了,能被嚇成那樣,足以說明小分隊員們出了狀況,他們的臉驚悚至極。
後來逃走的那個搜救隊員回憶,他們所看到的小分隊員的臉,已經不能稱之為臉,上面的肉黏糊糊的,而且佈滿濃綠色的斑毛,就像是發了霉的饅頭,鼻子早就不見,只留兩個朝天的孔洞,兩顆眼珠子沒了瞳孔白得瘆人,高高凸起著,似乎隨時都要跳出來,嘴裡流出血紅色的哈拉。
這些面目恐怖的小分隊員爬了起來,動作很僵硬,朝那幾個搜尋隊員機械般地挪去,但這只是一種初始動作,幾步之後他們就像是腿上裝了齒輪一樣,朝搜救隊員們飛速撲去。
與現在影視片中的殭屍不同,他們抓住搜尋隊員後,並沒有噬咬他們,而是將嘴巴大張,對著他們濕吻了下去,並且腮幫子蠕動著,似乎是在將什麼東西餵給搜尋隊員們,不一會,被吻過的隊員都靜止不動了,似乎停止了呼吸,但臉上的皮膚在迅速地發生變化,越來越像那些小分隊人員。
搜尋隊員中有一個人是飛毛腿,速度比常人快多了,所以那些恐怖的小分隊員沒有追上他,他也因此跑回了車上,飛速朝來路駛回,撿了一條命,五天五夜沒有合眼,回到兵團總部的時候,人從車上跳下來後就栽倒在地昏了過去,輸了三天液才醒過來,講述了所經歷的驚悚過程。
兵團領導之間出現了分歧,有的認為世上根本不會有封建迷信那一套,回來的這個士兵很可疑,有可能是潛伏的敵特,殘害了其他的隊員,必須接受監視和審查,必要時直接槍決;但另一部分認為,如果是敵特不可能有膽量獨自回來,而且羅布泊自古都是神秘地區,發生任何事情都有可能。
分歧的討論還沒有解決,又出事了,若羌地帶的維族首領帶著幾個人匆匆趕到了兵團,帶來了一個噩耗,在羅布泊附近的一些牧民遭到了襲擊,這些人被不明身份的行屍用嘴親吻,之後死亡,但沒過多久就變化成了與行屍一樣的傢伙,已經林林總總好幾百人受到了牽連兵團領導聽後當然明白維族首領說的行屍是什麼,就是他們先前出事的士兵,這件事已經成了事實,也不用再辯論,所以,當下決定派遣一個團作戰部隊出發,一方面驗證消息真偽,另一方面一旦局面失控要對出現異常的士兵和牧民進行殲滅,防止事態擴大、人心惶惶造成混亂局面。當這一個團的作戰部隊到達若羌境內時,天已大黑,他們決定暫時紮營,天亮後再在牧民經常活動的區域,進行拉網式搜尋,由於四周地貌是沙漠和戈壁,所以他們並沒有保持最高警戒,而是在營地四周安排了四個哨兵,也就是這一點失誤,讓他們後來幾近全軍覆沒」
第六百零五章核爆
「幾近全軍覆沒怎麼會這樣沙漠平坦,那些變異的士兵一旦在地面上出現,應該很容易就被發現的啊」我禁不住對葉主任疑問起來。
「是的,你說得很對,如果在沙面上出現,很容易被發覺,但是那些行屍不是在地上出現,而是從沙土之下冒出來的,無法去探求它們是一早就藏匿在沙層下面,還是在沙土下移動過去的,總之突然從準備進餐的士兵周圍出現了,並且見人就吻,不管男女老少。
士兵們猝不及防,加上變異人員行動敏捷迅速,還沒有來得及反抗,或者連槍都沒有射擊,就被撲倒在地,強行被吻,之後,確切地說是被它們用嘴餵下什麼東西後,不消幾秒鐘人就會窒息而死,之後面目發霉,皮肉潰爛,重新以行屍般的樣子復活。
整整一個團的部隊,只有一些司機,以及在車上打盹了士兵僥倖逃脫,駕駛著車輛回到了兵團總部,匯報了境況。等到兵團再派出一個師的部隊進駐羅布泊時,事態嚴重的超乎想像,那些殞命的士兵早就變成了行屍,並且在襲擊附近的牧民,被親吻,或者說感染的人數,呈指數增長,短短幾天的功夫,若羌地區幾步見不到活人,只剩下一些廢棄的土拱住房,和時不時從沙土裡竄出來的行屍。
不管是圍剿還是捕捉,都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因為它們太分散,而且動作看似僵硬,但隨時可以迅速地奔跑、跳躍,從反應來看,雖然沒有絲毫以前的記憶,但還有一定的智力,會躲避子彈的射擊。
但上面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令不部隊指揮者煩惱的是,這些行屍竟然不怕槍,或者誰必須連續射擊多次,而且是大腦和心臟部位受到毀滅性破壞,才可能殺死。
這樣一來不僅費力、費時、費子彈,還改變了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本來軍隊人數佔優勢,試想一下,如果那些行屍需要打好幾次才死,不就相當於對方同等作戰力的人員,增加了好幾倍嗎所以一個師的兵力根本不夠。
人數在不停地增加,範圍在擴張,如果再不進行有效的遏制,用不了幾個星期,就會蔓延道中東部地區,在人口密集的城市裡一旦出現這種狀況,根本就無法控制了,甚至有民族滅絕的危險。
所以兵團總部一方面全軍出動,試圖通過三面圍堵控制行屍感染範圍;另一方面也將實際情況匯報給了中央,請求支援和指示。
那時候中央的軍方高層聽到這個消息後,與兵團的領導的反應是一樣的,有一部分認為這是荒謬的,只不過是部分人的謠傳,或者是國外敵對勢力搞的鬼;而另一部分則認為新疆兵團那邊很嚴謹,沒有十足的資料和證據,是不會隨便上報的,於是一場討論開始了,兩天沒有研究出來決定,最後只好將此事告訴了一號首長。
首長當初很生氣,將一些領導罵了一通,隨即與新疆那邊掛了電話,詢問了最新情況後,令兵團那邊一定要遏制住這種行屍的人數和活動範圍,並馬上派出了自己的親信火速前往核實調查,究竟是怎麼回事,事態到了什麼地步。
秘書火急火燎地感到了羅布地帶,等待親眼目睹了行屍的樣子,以及感染途徑方式後大吃一驚,馬上通過電話將實際情況告訴北京一號首長。當時的首長知道自己的秘書不會欺騙他,也不會誇大事實,知曉事態已經很嚴重:一方面是民眾的死亡,並引起的恐慌心理;另一方面是唯物主義的思想受到考驗,所以這種事情必須盡快解決。
怎麼解決,當時有兩種思路,一就是派相關專業的人去調查事件發生的起因,以及研究被感人者救助的方法,平靜地將事情控制下來;二就是武力解決,在行屍還在可控情況下,快刀斬亂麻,迅速扼殺並封鎖消息。
那時候國內的生物和化學工廠總共也沒有幾個,更別說專家了,寥寥幾人大多都逃到了台灣,所以根本沒有幾個懂這方面的知識,好在還有一個人在生化方面頗有研究,此人姓彭,長期在上海工作,由陳毅元帥推薦。說來也是緣分,陳毅元帥當年主政上海時大力扶植科研,慧眼識珠記下了彭這個有才青年的名字。
雖說有了生化專家去調研,但畢竟事態嚴重,一旦沒有生物或者醫學的方法應付,後果不堪設想,必須做兩種準備。
說來也是巧合,那時候我國一直秘密研製的核彈到了關鍵階段,但花費巨大,國庫虧損嚴重,加上國外的制裁封堵,民生非常艱難,很多下面的負責人都向首長訴苦,建議取消或者推遲研究,一來緩對外的緊張關係,二來可以改善下民眾生活條件。
但是首長高瞻遠矚,知道一旦放下就等於前功盡棄,而且國防會很不穩固,所以沒有同意,思忖良久下了一道命令,馬上實驗,地點就是羅布泊爆發行屍的戈壁以及沙漠地區,範圍要全部包括。這樣一來,從兩個方面下手事件就有把握解決了。
偉人高瞻遠矚,彭姓植物學家帶領科研人員進駐後,見到行屍根本無法救治,甚至於連傳染原因都無法解釋,無奈,最後只好活捉了一個行屍運回傷害深入研究。
通過生化方面不能很快解決的話,只有武力了,一號首長果斷下了核爆殲滅的命令。
接下來的日子,兵團的任務就是對沙漠裡的行屍進行驅趕,用過槍林彈雨讓它們盡量朝西遷徙,距離人數較多的新疆中部地區遠一些,方便核彈的爆炸試驗。這是一項很艱難的任務,雖說兵團有部隊二十萬之多,但在廣袤的羅布泊沙漠一分散,顯得很稀少和不足,拉網式驅趕行屍有點杯水車薪。
不過那時候的部隊思想很純正,也很能吃苦,一旦上級下達了任務,不管是什麼任務,即便是赴湯蹈火丟了性命也要堅持完成,所以他們做出了很大犧牲,前前後後有數千人因為勞累猝死,另有上千人被行屍親吻,感染後成為敵人。
好在幾個月後終於完成了任務,將行屍驅趕到沙漠西邊的戈壁灘,那裡最荒涼不過了,數百里也很少見到野生動物,更別說人了,等接到了上面的電報後,兵團士兵在限制範圍邊際埋下了大量地雷後,之後迅速撤離。
第二天,看似尋常的一個晚夏,震驚世界的蘑菇雲升騰而起,並且傳出讓國外敵對勢力心驚膽戰地響動,中國的第一顆原子彈成功爆炸。世界上都處在驚歎中,卻沒有幾個能知道爆炸地點真正的玄機。
之後,兵人迅速進駐爆炸區域,當然只在輻射較小的外圍,並沒有再發現行屍活動的跡象,似乎全被炸得灰飛煙滅,在警戒線外監視了幾個月後,終於宣告整個行屍爆發事件完結,並上報北京。
核彈成功爆炸後,彭再次請求進駐羅布泊,但上面並沒有批准,一來是軍事機密的原因;二來是輻射較強為了保護他;三來就是運到上海的那個行屍不見了,彭有很大的工作失職,好在已經將它滅活,沒有了任何生命體征,否則在上海那種人口密集的大城市,後果不堪設想
兩年後,彭姓植物學家很想再次申請,畢竟,他覺得這是一個十分重要的研究方向,但隨後文化大革命爆發,一切都變了,人們的心思撲在了鬥爭上面,科研人員天天面對的就是檢查和批鬥,北京那邊也是沒有回應,這件事只能暫時放下,沒想到一放就是十三年。
那場十年動`亂結束後,彭又再次申請,幾經輾轉終於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末獲得允許,那時候北京主事的是鄧姓首長,他是一位對科教很重視的領導,不但批准而且還給了很多關照。於是彭帶領著一隊科研人員再次進駐了羅布泊,表面是為了測繪和考古,實際上還是為了研究核爆那年發生的行屍事件。
這一次他有了重大發現,可以說基本知道了行屍發生的原因,但這個原因令他震驚,並且惶恐,立馬回了北京,親自向當時的鄧姓首長做了匯報。
首長立即批示,讓他組建第二批的隊伍,所有物資一應供應,並且盡快再次進入羅布泊,對引起行屍出現的原因進行核實,並深入研究,能以此來壯大國防,或者造福國民就開發,不能,則立馬銷毀或者封存。於是在第二年,彭姓植物學家再次進駐羅布泊腹地,這次作為隊長帶領了幾位資深研究人員,他們各有所專,負責不同方面,一切都很順利,很快就抵達了上次駐紮的地區,也就是行屍最先形成的地方。彭本以為這次會按照計劃進行探究,取得顯著成果,為國家做出重大貢獻,但他只是一個科學家,所以根本沒有意識到,除了環境是一種威脅,人也是威脅
第六百零六章敵特
對行屍形成原因的探究是絕對機密,所以彭姓植物學家並沒有將實際目的透露給隊員,只是告訴他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深入瞭解羅布泊,包括氣候地貌、植被生物,以及歷史人文等。
隊員們也深信不疑,因為他們本身就是在考古、地理、氣象等領域,有獨特見解和專長的青年才俊,組合在一起很顯然是為了深入研究羅布泊,所以不會往其他方面聯想,但這只是絕大多數隊員的思想,有一個人恐怕另有打算和目的
由於隊員們的各種研究發現,都要匯報給彭姓植物學家,所以大大提高了他的效率,也拓展了視野,使他獲得了羅布泊更多的獨特條件,為行屍事件原因的驗證以及深入研究,提供了支撐和便利條件,所有的進程,都比計劃快了很多。
完成行屍最先爆發地附近的調研後,按照原先的既定形成,是要返回的,但彭見柴油以及食物還有很多,所以改變了計劃,決定穿越羅布泊中心腹地,進行更多更全面的探究,終點是米蘭,在米蘭農場可以進行補充。
這一決定雖然改變原定行程,但隊員們還是很配合,沒有表現出異議,一路上開著車走走停停,一周後抵達了米蘭農場,補充了充足的食物水源還有柴油。
當所有科考隊員都以為接下來就要原路返回時,他們的隊長,彭姓植物學家又改變了路線,打算沿著古代絲綢之路的南線再次穿越羅布泊,然後途徑敦煌回道烏魯木齊。對於這一決定,隊員們沉默了,口上不說話的意思其實就是不贊同,這種氣氛影響了彭性植物學家,他也覺得通過這種犧牲大家時間的做法,完成自己行屍事件的研究,有點太道,準備原路返回。
但有一個人去提議再次橫穿羅布泊,這個人是誰已經無法考究,我們之所以知道,是在彭的日記中發現的這句話,後來對其他九名隊員審查的時候,他們也記不清這件事了,所以線索也斷了
總之,在這個人的旁敲側擊下,所有人又同意了他們隊長的建議,下決心再次創造紀錄,橫跨羅布泊帶回更多第一手研究資料。就這樣,準備充足之後他們出發了,但是這一次行程由於陌生,過程比較艱難,汽車經常繞好多彎子,加上途中發現了很多稀有動物,譬如野駱駝等,追趕和觀察多次,這樣一來耗費了很長的時間。
六天後,他們抵達了庫木庫都克以西八公里處區域,車上的水以及油只有很少一部分,連第二天的行程估計都不夠,於是隊員們建議馬上發報。彭不是很願意,一來這樣的話會花費很多經費,二來駐軍的很多領導參與過當年的行屍驅趕任務,見過彭姓植物學家,知道他是研究那東西的,再次見面有可能會穿幫,讓隊員們猜測出科考的真正目的。
但是安全是第一位的,沒辦法,最後他還是同意了向庫爾勒的駐軍發報,請求支援和幫助。那一天,沙漠裡的風很大,帳篷時不時被掀開,費了好大事才將營地紮穩。彭姓植物學家還有自己的人物,所以讓大家原地休息,他四處走走,其實目的就是想要獨自做一些勘察,看看造成行屍出現的那種植物,是否在附近也有分佈。
由於風大,煙塵漫天,加上天色漸晚,視線受到影響,所以在附近尋找了個把小時後,彭姓植物學家就回到了營地的帳篷裡,準備這幾天的研究成果寫下來,但是當他打開背包後,發現有些不對勁,做記錄的筆記本明明是正面朝下的,但是此時卻反面朝上,似乎被人拿出來過。
《國安局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