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節


這個發現讓他不禁一身冷汗,心裡七上八下起來,雖說當時是三十多度的炎熱夏季。沉默片刻後他翻看起筆記,見所有記錄沒有少一張後,稍稍放寬了些心,先將最近幾天的研究心得記錄了上,之後晚飯的時候偷偷觀察起了每一個人。
這一暗查不要緊,每一個人都有嫌疑,每一個人又都沒有嫌疑,所以,根本無法斷定誰偷看了他的日記,更令他焦躁的是又不能直接問,否則會讓所有人知道他日記另有玄機,那行屍研究的機密任務就很有可能會洩露。
思忖良久後,彭姓植物學家半開玩笑似地說了句:我們搞了這麼多羅布泊的一手資料,要是當中混進了敵特就麻煩了,說不定會將我們都殺了。
這句話說完後,所有隊員都驚訝不已,睜大眼睛盯著彭嚥不下飯去,估計沒見過他們執拗的隊長開玩笑,以為他是認真的,全都嚇壞了。
彭姓植物學家趕緊趕緊笑著解釋:就是一句玩笑話罷了,怎麼全都當真了,不會是你們當中真有敵特吧,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讓緊張的氣氛舒緩下來,幾乎所有人都放下心,繼續吃飯,當然,除了那個人,他的眼神現了一絲殺機,但也轉瞬即逝,沒有表露出來,繼續融入了大家的談笑中。
晚飯過後,彭躺在自己的帳篷裡輾轉難眠,將九名隊員一個一個地在腦海裡過濾,包括他們加入時的檔案資料,平時的性格特徵,與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用平常研究植物的專注分析每一個人,還真鎖定了一個嫌疑人,此人在這次科考中,似乎每天都有意無意地接近他,在他四周進行觀察研究,並時不時問他一些不相干的問題,包括有沒有出國深造的打算。而且當初在米蘭工廠時,也是他挑起了話頭,讓大家為了榮譽,同意了自己再次穿越羅布泊的建議,吸納在琢磨起來,似乎一切都有著刻意的成分,讓大家的行程在不知不覺中,按照他的思路和計劃進行。難道他真是敵特分子這個疑問讓彭十分忐忑和為難,一方面害怕冤枉好人,因為在之前的十年間有太多人因為一句話就被害,那場浩劫讓他十分謹慎,並且此人背景十分清白,三代貧農,而且作風嚴謹,工作踏實,怎麼看也不像是潛伏在身邊的敵人
第六百零七章失蹤?暗殺?
正當他焦躁不安,不知該作何決定的時候,眼睛突然瞥到,帳篷外有一團黑乎乎的影子,借助外面星光的映照,看上去似乎是一個人,心中不禁一陣駭然
彭性植物學家半生都呆在實驗室或者考察地,沒有參與過戰爭,所以十分很害怕,懷疑是那個人要對他下手,猶豫了片刻,壯著膽子大聲質問了句:你是誰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呢不回答我喊人了
外面的人影突然輕輕地掀開了帳篷:隊長,是我,我擔心晚上有狼群,所以在外面給大家站崗。
是你外面的人進了帳篷後,彭姓植物學家有點吃驚,因為這個隊員並不是自己剛才懷疑的那個人。
你怎麼不去睡覺彭姓植物學家狐疑地詢問。
睡不著,所以起來走走,順便給大家放會哨那名隊員微笑著回應道,隨即面露不解地反問,怎麼隊長你還沒睡呢,想心事,有什麼事情可是說出來,我也許可以給你參考參考。說完一雙美黑亮的眼睛緊盯著彭姓植物學家。
沒,我能有什麼心事,對多也就是想想回去後怎麼寫勘察報告罷了。」
嗯,隊長,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不說害怕造成更嚴重後果,說了又擔心我的疑神疑鬼造成人心惶惶。那名隊員面露難色地歎了口氣。
彭姓植物學家很好奇,不知道他要說的是不是自己考慮的事,催促道:有什麼就直說嘛,他們呢幾個都熟睡了,現在又沒有旁人。
那名隊員揶揄了半天才開口,一拍自己的大腿道:好,那我就做一回小人,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你,其實,我覺得我們隊伍之中混進了敵特分子
啊雖然彭姓植物學家有點準備,但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還是吃了一驚,深吸口氣追問,你確定那個人是誰有證據嗎
那名隊員警惕地瞅了瞅帳篷外面,將嘴巴湊到了彭姓植物學家耳旁,小聲的嘀咕了一陣,說的內容令彭更加驚愕,因為與他先前推測的一樣,那個勸說大家再次貫穿羅布泊,並時不時接近他的人,今天傍晚的時候偷偷進了他的帳篷。
那名隊員說這是他親眼所見,希望彭姓植物學家小心點,並且試探性得詢問了句:隊長,咱們雖然這次的勘探很有意義,但國外似乎比我們掌握的更多,為什麼還會混進敵特分子呢難道我們的任務,並不是僅僅瞭解羅布泊
我們彭姓植物學家剛要說有更重要的事情,但記起了北京首長交代過的,此次行屍研究的任務不能告訴任何人,如果聯繫不到他的話,只能與一個姓葉的軍隊總部聯絡主任聯繫,於是又把話硬生生嚥了下去,笑著敷衍,我們這次的主要目的就是勘探羅布泊啊上面沒有交代還有其他的任務
真的他一臉的懷疑,眼睛盯著我一動不動,讓彭姓植物學家瞬間有一絲懷疑,他為什麼會如此追問呢難道他才是敵特
見他還在等著回答,彭姓植物學家忙假裝堅定地點點頭: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嗎一是一二是二,還能騙你不成
哦,是這樣啊。那名隊員似乎有些失望,抿了抿薄薄的嘴唇:那好,我先回去了,隊長你以後要小心點,對了以後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吩咐我就行了,一定給你打下手。說完站起身慢慢走了出去。
等一下,彭姓植物學家喊出了他,對一臉興奮的他微笑道,謝謝你告訴我剛才的那些,我會注意的,你暫時不要將事情宣揚出去,等我回到北京匯報給領導之後,讓他們做決定。
雖然帳篷裡很灰暗,但那名隊員臉上由高興轉變為失望的神情,還是讓彭姓植物學家窺探到了,他後來全部將一切記錄在了自己的日記中。
隊伍裡除了他總共還有就個人,已經有兩個有很大嫌疑了,這樣使彭姓植物學家十分擔心:自己的日記雖然簡陋,但裡面的內容要是被敵對國家知道了,會引來很大的麻煩,弄不好為祖國引來災難,於是決定將日記燒了,但很快又改變了注意。
日記雖然記錄了,彭姓植物學家此次對於行屍事件的深入研究,但基本上都是一些結論或者概述,對於引起行屍的具體植物,以及它出現的時間地點沒有詳細描述,所以即便敵特看過日記,也不會對國家造成重大危害。
彭姓學家很快就意識到,日記對敵特不是最重要的,而自己才是最關鍵的,他腦子裡的知識和儲備,才是敵特下一步要獲取的。隊伍中的敵特第二天一定會動手,甚至於不一會就會摸進來,動手摸了他的脖子,因為一旦部隊支援到達,他們就沒有機會了。
也許是沒有鬥爭經驗,彭很惶恐,他不是怕死,而是擔心自己會被用刑,尤其是國民黨那些什麼老虎凳、辣椒水,竹籤,令他不寒而慄,於是他做出了一個十分冒險的決定,就是自己馬上離開隊伍,沿著沙漠朝駐軍的方向走動。
這樣一來,等到敵特發現他不見之時,已經晚了,很難再追趕上,而自己則會被軍隊派來支援的直升機發現,繼而徹底獲救,但是這樣有一個不保險的地方,那就是沙漠是一個極容易迷路的地方,尤其是晚上,而且還是一個人的時候。
雖然一些人說北斗星會指示方向,但實際上在沙漠中,一點點方向的偏差,會極其考驗一個人的心智,令你焦躁不安,漸行漸遠,最終累死也走不出去。按說彭姓植物學家很有經驗,已經有很大把我辯准方向,
但如果心裡的毛躁影響了自己,或者是直升機駕駛員太粗心了,沒有發現他,那他的計劃就徹底失敗,有可能會搭上自己的性命。
彭性植物學家覺得自己必須留一手,於是乎那張紙條出現了我去東邊找水井對於這幾個字,現在世人有很多解釋,但都只是自己的假象和臆測,這幾個字真正的含義不是告訴其他人他幹什麼了,而是一句暗語。
這條暗語含有好幾層意思,具體的我就不說了,牽扯到一些機密。彭姓植物學家設想自己一旦出事,隊員們肯定會尋找他,也會搜索他的隨身衣物,那麼這張紙條就會被發現。敵特分子是不會知道這句暗語意思的,所以一定也不會將紙條毀掉,而是作為擺脫他們嫌疑的好東西,有了它,機會所有人都會以為彭的出走是為了找水,不會懷疑到對我的純潔性方面。
第二天,隊員們發現了隊長的失蹤,尋找無果,因為不敢離開營地太遠,重新回到營地後搜尋了他的帳篷,在一本日記裡發現了紙條。當然了,日記的內容也看到了,知道了他們隊長羅布泊之行的真正目的,非常震驚,馬上發報告訴了庫爾勒的駐軍。
很快,直升機抵達,除了送來必須的水源食物還有柴油,將幾個隊員臨時推選出的副隊長,載回了駐軍地,詳細詢問情況,之後上報給北京那邊。
推選出來的副隊長打了一個電話,給那個所謂的葉主任,當然了,也就是我匯報了他們隊長失蹤的消息。」
「你」聽到這裡我忍不住驚訝了句,對面前的這位葉主任疑問道,「那時候因該是三十年前,你那時候最多三十歲,怎麼會級別那麼高,能夠命令當時的軍團的部隊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這位葉主任哼笑了下,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能命令軍團部隊是不是聽過那名副隊長與我的通話錄音」
我有些心虛:「我猜的,你這麼神秘,三十年前就是彭姓植物學家的聯絡人了,足見地位和能力非常人所能及,必是中央或者高層信任的人。」
「別演戲了,我已經派人調查過了,老戴死前交給你們一個東西,那東西雖然我沒看見,但估計就是我與科考副隊長的通話錄音了。」
「原來你知道那戴廳長是不是被你們滅口的」我厲聲質問了句。
「老戴不是我們殺的,坦白地說,他只是一個犧牲品,包括那個帶著你們去涼山的孫教授。」葉主任歎了口氣道。
我有一些不解:「什麼意思他們怎麼就成了犧牲品了」「羅布泊的行屍事件,其實只是一樁塵封檔案的冰山一角,而他們兩個是無意之中牽扯了進來,如果當年沒有好奇心,找不到老胡交代的那個賴清水,就此作罷的話,也不會有後來的殺身之禍了,他們幾十年來一直在暗中調查,其實這些我都知道,只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因為他們所能探求到的只不過是一些皮毛。但是,有些人就不這麼想了,尤其是那些想要揭開塵封檔案的敵對勢力,他們以為你所敬仰的孫教授,還有那個戴廳長,知道很多關於檔案的秘密,於是想要從他們那裡知道真相,當然是一無所獲,所以憤怒之下殺了他們兩個不過我還是很欽佩這兩個老傢伙,即便是死,也沒有透露自己知道的那點皮毛,就憑這一點,也算對國家有功了。」
第六百零八章失蹤真相
「敵對勢力究竟是哪一個敵對勢力,殺死了孫教授還有戴廳長」我咬牙切齒地追問了句,想起他們慘死的樣子,憤怒就不打一處來。
葉主任雙手一攤:「不知道,想要獲取檔案信息的,既有國外的情報人員,也有民間的邪術修煉者,所以不好確定是那一夥。」
我有些失望,也有些懷疑,面前的這位葉主任,既然能夠知曉那麼多孫教授和戴廳長的信息,怎麼連是誰殘害了他們也不確定,估計是在刻意隱瞞我。
《國安局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