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寫完後他也沒當回事,把九陽箋放在破桌子上倒頭大睡。第二天天剛濛濛亮,他隱約就聞到自家廚房裡飄來肉香。這把他饞的呀,睜開眼睛連衣服都沒顧得上穿就衝進了廚房。
抬頭一瞅,媽呀……傻眼了!原來,他家破爛不堪的廚房已經被收拾的乾乾淨淨,一位婀娜多姿的******背對著他正在給他熬肉粥呢。
「相公醒了?可是妾身吵到了相公?」那女子轉身微微欠身羞澀的低著頭說道。
太美了,這簡直就就是天仙美人啊!別說這窮秀才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了,就算是走遍了附近的十里八村也找不到這麼俊俏的小娘子!說她是末代皇帝的妃子那都肯定有人信!
「你……你……」窮秀才站在門口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相公是想問妾身從何而來嗎?」
那美麗的少女說自己生在京城,乃是皇族後裔,算得上是前朝的一位格格了。可如今北平城裡全都是洋人,洋人們霸道的很,在北平城裡大肆掠奪,家中老幼全都慘死在洋人的槍下,無奈她只好變賣了家產孤身一人逃到了西北。
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最後走累了,就看到了這窮鄉僻壤的小山村,而秀才家就住在村東邊第一戶。
「妾身想,這邊是與公子的緣分吧。俗話說有緣千里來相會,是月老為我們牽了紅線,妾身就自作主張不請自來了,公子不會怪罪於我吧?」那少女十分客套,說的雖然有些邪乎,不過這窮秀才也沒有什麼值得她騙的。白得這麼個漂亮媳婦兒誰不願意呀?哪怕只是一場夢,那他寧願永遠都不要醒來。
「怎麼會呢?怎麼會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那我們什麼時候拜堂成親?」
「相公說笑了,你難道忘了嗎?昨夜我們已經拜堂成親了呀?莫不是你嫌棄妾身來的不明不白嗎?」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昨夜?昨夜……昨夜?」窮秀才撓撓腦袋,昨夜發生了什麼?昨夜自己不是睡了嗎?難道是自己夢遊與這女子敗了堂?
他趕緊掀開對面屋的門簾子,往裡屋一瞅,哎喲,可不是嘛,對面屋堂子上還擺著兩根喜燭呢,那姑娘的紅蓋頭都還在上邊呢。不僅如此,裡屋正中間擺著一個大箱子,估計就是這姑娘所說的變賣了家中的祖宅的錢財?
「娘子……這箱子裡是?」他猶豫地問道。
「自然是妾身的嫁妝呀!我變賣了祖宅地契,箱中金銀日後就全是相公的了。」女子說的很自然,一點都不像說謊。
女子自稱叫白漁淼,年方16,此生遇到他乃是緣分,只為可以跟他踏踏實實的過日子,為他生兒育女,一生無悔!
這幸福來的太快了,窮秀才都不敢相信了,他掀開那大箱子一瞅,裡邊黃白之物泛出的寶氣刺眼不已,什麼寶貝都有啊!隨便拿出一件販賣那就是數百兩的雪花銀。
他不敢置信,趕緊跑回自己屋子,翻開了昨夜書寫的九陽箋,九陽箋上的字跡依舊清晰可辨,他在上邊寫下的願望,也正是希望自己可以有錢有妻此生無憾!
不出半月,這窮秀才置辦了幾進幾出的大宅子和幾百畝的耕地,就連昔日裡常欺凌他的財主鄉紳都成了他府上的座上賓。按說男人啊一有了錢就容易學壞,但這窮秀才飽讀聖賢書若不是出生在亂世,也許還真早就成了人上之人。他有了錢後,依舊酷愛讀書,家中收藏了不少古書,他不但愛讀還愛寫。
按照現在的話來說,他寫的就全是諷刺當時世道的一些小說。這秀才文筆不錯,他筆下的人物性格迥異生動,一時間長了當地熱門讀物。後來又出了幾套書,雖比不得當時的家,但在當地一帶也算得上小有名氣的大文豪了。
有一次他去省城,親眼目睹了外國洋人欺凌百姓,怎奈城裡的大小官員沒有一個敢為百姓出頭的,為啥?洋人有槍!誰敢呀?
他當即回家以這個為題材創作了一本新書,新書的名字叫「亂世大梟雄」。書中講述的乃是一位從六十年後穿越混沌而來的一位女俠,這女俠冷艷肅穆,一身殺人的本領,讓魚肉百姓的洋人們是聞風喪膽,最後這位女俠帶領手下數萬盜眾,稱雄東北割據一方。
雖然這戲份跟水泊梁山有點像,不過不得不說,在那個年代能寫出穿越題材小說的,他的想像力確實很豐富。但是這本書銷量並不好,因為當時老百姓的觀念還無法接受穿越。
偶有一日,其妻白氏對他說,家中有一兄長今日可能會來探望,那兄長脾氣暴躁,乃是一個十足的粗人,若是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還望夫君見諒。
秀才一聽是大舅哥要來,挺高興,提前準備了一桌上好的酒菜等著貴客****。夜半三更時,外邊風雨交加,他問白氏說大舅哥還能來了嗎?需不需要咱們派下人打傘去接。白氏笑說:「夫君不必擔心,我那兄長生性喜陰,此刻便是踏雨而來。」
第107章九陽箋的故事(3)
果然,不到一刻鐘,一個渾身濕漉漉的高大男子從府外走了進來,那男子沒有打傘,可身上衣服明明白澆透了,但走進屋中後,雨水竟然順著他的身體全都流到了地上,身上再度乾爽如初,一滴水都不剩下了。
秀才再抬眼去觀瞧大舅哥,這男子好生高大,不但如此,他身著一套金色錦袍,頭戴金冠,嘴上還留著兩撇八字鬍,每一撇鬍子都有一尺多長,拖拉在嘴角兩側,就跟水裡邊的大鯰魚似的。
酒席間不免多喝了幾杯,大舅哥就對他說:「妹夫與我妹妹的姻緣乃是上天注定,命裡該著嬌妻帶金銀入室,不過能不能受得住家中金銀還要靠你自己。」
他就問大舅哥此話何意。
「妹夫乃是一介文人,切記不可與人鬥氣,若你一年之內能太平無事,則一生無憂無掛!」
秀才喝多了,也沒太細聽,全當大舅哥酒後戲言,一覺睡到大天亮,再一睜眼,大舅哥早已人影無蹤。他問白氏大舅哥為何不多住幾日啊?
白氏說我這兄長平日裡很少與生人來往,昨日是思念與我故而不辭辛苦千里來尋,見夫君是個好人,對我禮遇有加便放心而去了。至於下次何時來那可就說不准了。
「兄長昨夜可曾對相公說了什麼?」白氏問他。
「好像是囑咐我……這一年內不可與人鬥氣,若不然賠了夫人又折兵,金銀妻子一去不復返。」他揉了揉腦袋回憶說道。
「那全是家兄的酒後戲言,夫君不可全信,不過夫君乃是熟讀聖賢之人,這與人鬥氣一事還是要注意的,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此時正逢亂世,咱家富甲一方卻不知惹來多少人的紅眼,做事千萬要低調。」白氏囑咐他說。
這事過去大概有半年多的時間,秀才逐漸也就忘卻了,他憑藉著那寶器九陽箋是生意越做越大,幾乎成為了當地赫赫有名的巨富!家中的田地從幾百畝變成了上千畝,府宅又返修擴建了一次,家裡邊光是家將就有上百號人。
不過好在這秀才人不壞,沒有忘本,是個十足的大善人,家鄉逢難總是少不了他捐獻的大把大把金銀。誰家有個大事小情的他也會稍加照應。
有一日,一個以前的老鄰居求上了門,跪在他面前說家老父病重無錢請郎中。秀才感念鄰里舊情掏出十塊大洋遞給了他,說你快去救老太爺吧,這錢日後就不用還了,有什麼其他需要可以隨時來找我。
剛好他說完這句話白氏從後宅走了過來,眼看著那老鄰居拿著十塊大洋走遠了,追都沒追上。
「夫君可是借了他錢財治病?」
「非也非也,此乃增!並非是借,記得當年我一貧如洗,沒有一頓飽餐時,是他們家把剩下的粗面饅頭給了我,要不然我恐怕活不過。一飯之恩當千金為報,這區區十塊大洋又算得了什麼?」
白氏聽了後有喜有悲,喜的是丈夫有錢後依舊心性善良淳樸,沒有忘本。可他給誰錢都行,唯獨是不能給這人!
「夫君日後若遇此事還需與妾身商議而行可否?」白氏的臉色不太好看,但卻也沒忍心責備他。
「娘子這是為何呀?不是你告訴我一定要善待百姓造福一方的嗎?怎麼現在連區區十塊大洋你都心疼起來了?」現在的他早就不是從前那個窮秀才了,別說十塊大洋了,恐怕平時吃一頓飯也不知這個數。
白氏說夫君有所不知,你救誰都可以,這老人你就算是給他一百塊大洋也救不活了,他陽壽本未盡,此劫乃是因為他幾年前做了有損陰德的事折了陽壽,這才被鬼差盯上了。你這金銀能買通鬼差嗎?花再多也救不回他的性命,可不是等於白花?
白花點錢倒是好說,家中家產萬貫也不差這十塊大洋,但是,怕就怕他的家人若真用這十塊銀元找了什麼起死回生的良方給他,他活了下來豈不是有違天意?歸根結底就是夫君你這十塊銀元惹的禍呀!
秀才聞後大驚,說娘子何時還懂得玄學占卜之術了?白氏答道:「夫君只需牢記妾身的話就好了,日後此事一定三思。」
咱話分兩頭說,這對小夫妻先不提,話說那重病老人的兒子手捧著十塊大洋走了出去,滿心歡喜地想去尋名醫問良方救父親的性命。可一出門走得太急,沒瞅道,一頭撞到了一個人,抬頭一看,只見面前站著一位雲遊四方的老道,這老道一身的仙風道骨,眉宇之間都透著一股仙氣。
老道並沒有怪罪他的莽撞,開口便道:「先生留步,可是急著去尋藥啊?」
《我的姥爺是盜墓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