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嘗試一下,」倪元說道:「把龍神尺呼喚出來,以主人的身份。」 呼喚?這個感覺實在略中二,但是眼下也沒辦法,夏恆在龍神尺缺失的時候,是一直都會處在危險境地的,要快點更快點尋找到了龍神尺才行。 我下定了決心,閉上眼睛,努力在腦海裡面幻想龍神尺就在我身上某個地方。 可是……根本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會不會,是搞錯了……」我嘗試未果,忍不住睜開眼睛問道:「要不就是蘇晗將龍神尺給拿走了?」 倪元的臉色沉了:「不對……你的事情我聽說了,倪會長從頭到尾都看著你們兩個,龍神尺不可能會被其他人拿走。」 「那現在怎麼辦?」我猶豫一下:「是不是先出去比較好?我還想找找關於蘇晗的線索呢。」 「我想問問你,」倪元盯著我的痣,卻忽然認真的說道:「你的這個痣,是什麼時候長的?」 「這個?」我不自覺的摸上了那個痣,說道:「就是開始尋找蘇晗之後。」 倪元想了想,眼前一亮,剛要說話,卻聽見門外一陣喧嘩:「找的差不多了,這裡有沒有?」 壞了,外面來人了! 夏恆本能似的將我護在後面,擰起了眉頭來。倪元倒是風平浪靜的,什麼表情也沒有。 「沒有,可是這個地方……不能動。」有人猶豫了一下,說道:「咱們去別處找找。」 這個地方?有什麼出奇的? 「為什麼不能找這裡?」早有人在外面替我問出了這個疑惑:「有什麼忌諱?」 「噓,我告訴你,這個地方,以前是先生的房間,裡面好像還有先生的東西,後來先生被關起來了之後,這裡就是會長的一個禁忌,會長說過,沒有他的許可,誰也不許動……」 啊,一聽這個話,我才忍不住環顧了一下這個屋子,只見這個屋子裡面,確實像是個臥房,裡面擺滿了照片。 有黑白的,也有彩色的,是年輕的倪會長和幼年的倪元,再後來,照片上的人增加了,西施,倪秋,倪丹……一張張的像是穿越了悠久時間留下的剪影,濃縮了倪元的一生。 倪會長不許人觸碰的,就是這個吧…… 「可現在事情正跟先生有關,不是更應該搜一下麼!」又有人說道:「現在指南針,龍神尺,還有先生全不見了,隨便找到其中一個,咱們就有出頭之日了!」 「可是……」 「富貴險中求!」有人的聲音躍躍欲試:「你不敢,我們來!」 夏恆像是早就準備好了,揚起下巴,唇角勾起了一絲笑,只等著門被撞開,大殺四方。 我的手心兒卻不知不覺出了汗,外面有多少人?這樣闖出去,冒險不冒險! 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就是事無鉅細,開始害怕……為了他害怕。 我不想讓夏恆有一絲冒險的機會。 沒想到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也從外面平靜的響了起來:「剛才那個門裡面我已經檢查過了,裡面沒有人,你們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去別處看看。」 夏恆的眼神冷了下來,那個聲音,是傅謹時的。 怎麼偏偏這麼冤家路窄!我一顆心提起來,傅謹時做事情,從來不可能沒理由,他怎麼會阻攔,難道他知道我們在裡面! 「是傅先生……」外面的人聲音也畢恭畢敬下來:「原來您已經查看過了。」 看來傅謹時在陰陽會的權利不小。 「嗯。」他淡淡的應了一聲:「樓上還沒有人去過。你們去看看。」 那些個人得了令,腳步聲漸漸淡了下去。 他……到底想幹什麼。 夏恆沒耐住,直接把門打開了。 我沒來得及拉住他,他現在是個殺氣騰騰的樣子…… 果然,傅謹時就站在門外,頎長的身材斜斜倚靠在了窗邊,黑魆魆的眼睛淡漠的望過來:「出來了?」 「如你所願。」夏恆的桃花眼也冷冷的:「上次人多,沒摸到什麼好處,這次是打算逮到了我們,獨佔龍神尺是不是?」 「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傅謹時揚起頭來,嘴角是個冷笑:「他們走了。就沒人跟我搶了。」 他的眼神像是一柄利刃,銳銳閃著寒光,貼膚的涼——越來越陌生了。 「好啊,」夏恆挑起眉頭來:「你要是能搶得到,就來搶。」 「你說。」傅謹時忽然笑了,卻是個帶著落寞的苦笑:「蘇晗要是知道,事情會變成了這樣,他會不會後悔?」 「我倒是想讓你知道,」夏恆揚起眉頭:「什麼叫後悔!」 兩個人劍拔弩張,無形的硝煙瀰漫,顯然又要打起來了,我立刻對傅謹時說道:「龍神尺現在真的沒有在我們這裡,如果可以,你跟我們一起找龍神尺找蘇晗不好麼?你知道,夏恆他必須得……」 「夏恆的事情,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傅謹時彎起唇角,是個殘忍的笑容:「有些事情,過去了就回不來。」 「好一句過去了就回不來。」夏恆的桃花大眼也泛了紅:「要想他跟我合作,除非,他現在讓蘇晗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 我還想說話,倪元將我拉了過來:「男人吵架,女人別插嘴,這件事情,你摻合進去也沒有用處。」 「可這其中肯定還有別的誤會……」 「那解鈴還需繫鈴人,他們需要的是蘇晗。」這話還沒說完,夏恆已經先動了手。 傅謹時十分利落的閃避了過去,夏恆帶起來的風掠起了他的頭髮,那雙黑成深淵的眼睛一瞇,轉了手衝著夏恆的面門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