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節

  李隊站了一會,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好一會,他才轉過頭,朝著我走來。到我面前之後,李隊才問我怎麼了,我跟他說,溫婉不見了。李隊臉色大變,問了詳細情況之後,他又派人同時找溫婉了。
  李隊跟我說起了具體情況,他說,他在陶虹附近,潛伏了一些警察。說到這裡,我故意反問:「李隊是為了保護陶虹嗎,如果是的話,為什麼要讓那些警察潛伏起來,而不是光明正大地進屋呢?」
  李隊皺了皺眉頭:「別問太多。」我只好佯裝失言,老實地繼續聽下去。李隊跟我說,在不久前,潛伏在附近的警察,突然都被數道可疑的人影給引開了,他們立刻通知了在陶虹家裡的兩個警察,想讓他們注意一些。
  可是,等他們沒有找到人回來的時候,非但沒有發現派出所裡有人來支援,竟然還發現那兩個警察,已經被打暈在了屋裡,而陶虹,早就已經不知去向了。李隊第一時間接到通知,趕到了這裡。
  現在,警方的人和我派出的人,都在沅溪鎮裡尋找這兩個失蹤的人,我和李隊等了一會,到凌晨一點鐘的時候,我們都沒有接到好消息。溫家人最終也還是出來找人了,他們還不可能放著溫婉的性命不管。
  只是,他們再也不敢單獨行動,而是好幾個人一組,也不敢走遠。大家把整個沅溪鎮都給找了一遍,包括那個連續發生三起命案的小水溝,可是大家還是沒有找到人。找人的動靜,把很多居民給吵醒了。
  近日來,沅溪鎮不斷有大事發生,整個沅溪鎮都人心惶惶。被驚動的人不少,我和李隊在找人的過程中,經過了梅師傅家的店舖,梅師傅沒有下樓來,但是他把窗戶打開,他自己就站在窗戶邊上,看這下面的舉動。
  李隊抬起頭,和梅師傅對視,而我,目光則瞟到了另外一個角落,我微微一笑,收斂起笑容的時候,李隊問我在笑什麼。一個不經意的表情,再一次被李隊給捕捉到了,我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
  李隊朝著我剛剛看的方向看去,只是那裡,早已經空空如也了。李隊冷哼一聲:「方涵,你是不是還有些事情沒有跟我說?」
  我搖頭:「我知道的,都跟你說了。」
  李隊:「你最好不好給我耍花樣。」
  一夜的尋找,大伙沒有找到人,就連東山,警方和溫家人也都去找了個遍,只是這次,大家再也沒有辦法從東山這找到人了。
  天亮了,溫家人和羅峰都喪了氣。現在,大家的心情都複雜萬分,大家又想找到溫婉,又怕找到溫婉的時候,發現溫婉已經是一具屍體了。羅峰丟失的那些手下,也全部都沒有回來。
  羅峰一直在賓館的房間裡,我回到房間之後,跟羅峰說了情況,羅峰徹底著急了起來,他忍不住想往外走,可是一不小心,身上的傷又被撞到了。我把羅峰強行按著坐下,我讓他不要擔心,還向他保證,我會把溫婉安全帶回。
  一個白天,沅溪鎮都非常喧鬧,到夜裡的時候,有人回報,說找到了陶虹和溫婉的蹤跡。消息是從警方那裡傳來的,警方根據目擊證人的說辭,發現溫婉和陶虹在昨天夜裡被帶離了沅溪鎮,在不久前,又有目擊證人在市區發現了溫婉和陶虹的身影。
  警方的能耐不小,據說他們已經鎖定了一片區域,並聲稱要在那裡把兇手給逮住,並把這兩個人給救回來。羅峰的手下說,溫家人都準備跟著警方一起離開沅溪鎮了,是李隊親自帶隊的。
  羅峰想了想,也說要帶人到市裡去。我徹底攔不住羅峰了,羅峰沒有多帶人,市裡有更多的人,他準備到那邊,直接動用那邊的人,沅溪鎮的人,羅峰還是留給我繼續調查了。羅峰是跟警方一起出發的,我知道他不會遇到危險。
  等他們都走遠之後,才有人問我:「涵哥,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我笑了笑:「回賓館。」
  到了賓館,我拿著鑰匙,進了一間房間,我讓羅峰的手下守在外面,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屋裡,正躺著一個人,她的全身都被繩子捆上了,沒法動彈,嘴也被塞上了,沒法出聲。
  她是醒著的,本來被藏在床底,我把她從床底給拽了出來。她掙扎著,嘴裡哼著聲,看著這個人,我搖頭笑了笑:「你好,兇手。」
  被我綁著的人,赫然是警方正在尋找的,陶虹!
第363章 綁架和威脅
  我的一句話,讓掙扎著的陶虹突然安靜了下來。見她不再掙扎,我冷笑著朝她走近,替她取下了堵住她嘴的東西,這下,她就可以說話了。陶虹稍作猶豫之後,喝問我為什麼要綁她。
  陶虹其實是被我綁走了,昨天夜裡,我經過陶虹家外面的時候,看到那麼多人潛伏在陶虹的家附近,馬上就推測出他們是李隊派的人。李隊,其實也已經開始懷疑陶虹了,只是他沒有把懷疑表現出來,甚至把這種心思藏得很深,我也是偶然揣測出他的心思的。
  在段力的葬禮上,李隊沒有多派人去保護陶虹,我是從李隊的這個決定上,看出端倪的。陶虹的家裡,剛剛才發現了一個暗道,不管那是陶紅自己挖的,還是別人陷害陶虹的,也就是說,不管陶虹是不是兇手,李隊都應該要注意這個人。
  如果陶紅是兇手,李隊必須增派人員監視她,如果她不是兇手,那真正兇手轉嫁嫌疑的行為,更加證明陶虹會有危險,李隊同樣必須增派人員保護她。可是,李隊並沒有這樣做,如果是警力不足的話,也不會再連一個人都抽不出來。
  至少,也應該把原來保護陶虹的那個女警察給替換了,在生死對決中,一般女性警察因為先天生理的緣故,和男性警察比起來,體能方面還是有很大差距的。李隊是一個精明的警察,我不相信他會把這個問題給忽略掉。
  因此,我推測李隊已經開始懷疑陶虹了。他沒有增派人員,是為了讓陶虹放鬆,一個人在放鬆的情況下,更加容易露出馬腳,甚至於,我懷疑李隊還交待那兩個警察,不要靠陶虹太近,最好讓陶虹有機會逃跑。
  一旦陶虹露出馬腳,李隊就不愁可以將陶虹抓捕歸案了。和我之前遇到的很多案子一樣,不是所有的案子,都有證據可以證明犯罪嫌疑人為真兇,所以在最後關頭,就算是警方,也需要採取一些比較特殊的手段。
  李隊已經懷疑陶虹了,只可惜,一場大暴雨,使得沅溪鎮上沒有目擊證人,也使得所有的痕跡都被沖刷殆盡,李隊因此沒有掌握到任何證據。看到那麼多警察潛伏在陶虹的家附近,我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推測。
  這個時候,李隊正帶著人去市裡救人,而陶虹和溫婉出現在市裡的消息,也是我放出去的,所謂看到陶虹和溫婉的目擊證人,也是我刻意安排的。一切,都是為了把李隊和大批量的警察引離沅溪鎮。
  潛伏在陶虹家附近的那些警察,也是被我引開的。我讓很多個羅峰的手下,故意鬼鬼祟祟地徘徊,費了很大功夫才確保附近的警察都被引開,而後,另外一批事先準備好的人,以最快的速度進了陶虹的家裡,把陶虹給擄走了。
  這事,我已經準備了有一段時間,所以進行起來,異常的順利。唯一讓我有些心慌的是,和李隊交談著的時候,我數次感覺李隊有些懷疑我。不過還好,他們最終還是被引著離開了沅溪鎮。
  陶虹見我沒有回答,又喝問我為什麼要綁她,陶虹把聲音壓得很低,她的心思,已經被我看透了。如果是正常情況,陶虹可以說話了,必然大聲呼救,可是陶虹沒有。陶虹是個聰明的女人,她恐怕也知道我只綁了她,沒有殺她,說明她還有活下去的機會,她正等著我開出放了她的條件。
  我靜下心來,笑著對陶虹說:「警方已經被我支離沅溪鎮了。」
  我把我做的,全部告訴了陶虹,陶虹疑惑著問我為什麼要把警察都支開。陶虹並沒有懷疑我是騙她的,因為綁架一個人,不是輕罪,就算她是兇手,我也沒有權力綁架她。如果沅溪鎮內還有大批量的警察,我在沅溪鎮內這麼做,無異于飛蛾撲火。
  我仍舊笑著:「我不把警察全部支離沅溪鎮,你怎麼會有機會逃離沅溪鎮?」
  陶虹的面色沉重,她想了想,仍舊故意裝傻,說她為什麼需要逃離沅溪鎮。我坐在陶虹的面前,她的全身都被捆著,我笑著搖了搖頭:「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裝嗎?」說著,我站了起來,我走到陶虹面前,輕輕地把她身上所有的繩索都給解開了。
  陶虹恢復了行動的自由,不過她深知自己沒有辦法從這裡逃離,所以仍舊安靜地坐著。陶虹不說話,我把手伸進口袋,無奈地笑了笑:「你是我遇到過的犯罪嫌疑人當中,演技最好的一個人。由愛生恨,這個過程,一定非常漫長吧。」
  陶虹一臉疑惑,只是,我知道她的表情都是裝出來的。陶虹還是說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我點了點頭,嘲諷道:「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也不需要裝了,你應該知道,你現在只有妥協的份,否則,我做了綁票這種事,你認為我會讓你活著離開,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我一邊說,一邊揪著陶虹往門外走,陶虹有些驚慌,匆忙地問我要幹什麼,我也不搭理陶虹,把門打開,拽著她,把她的頭給按了出去。我讓陶虹看清楚,外面也並沒有人,我這麼做,是想告訴她,這裡的的確確只有我們兩個人,沒有其他人會聽到我們的交談。
  至於在外面把風的人,我讓他們候到了另外一邊的拐角去,陶虹看不到。
  很快,我又把門給關上,把陶虹推到了門內。我重新坐下,點了根煙,笑著盯著陶虹:「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我把警方支開,就是在給你製造活命的機會,但是這個機會,願不願意珍惜,全靠你自己。」
  這個時候,我又把匕首給掏了出來。陶虹的臉色微變,她仍舊沒有承認,而是問我如果達到自己的目的,我會怎麼做。我想了想,告訴陶虹,我會把她給放了。我跟陶虹說,如果我不把她給放了,根本沒有必要把警方給支開。
  我也向陶虹保證,說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不會殺了她,因為在沅溪鎮行兇,想要轉移屍體,太困難。說話間,我把一根煙給抽完了,把煙頭丟在地上踩滅,我深吸了一口,沉聲說道:「警方已經懷疑上你了,你這麼聰明,我都能看出來,你會看不出來?李隊那麼精明的一個人,你認為她會安然放你離開?鬧出這麼大動靜,你選擇在沅溪鎮殺人,就注定只有逃亡的份了,如果你不願意逃亡,遲早會被李隊逮捕。」
  和陶虹交談的過程中,陶虹一直都很小心,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承認自己殺過人。我沒有急著催促陶虹,而是讓她好好考慮,深思熟慮之後,陶虹作出了決定。她也是一個非常果斷的人,她告訴我,怎樣才能放了她。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關於苗疆女人和段坤,你是不是還有事情瞞著我?」
  陶虹非常直接地承認了,她說她的確有事瞞著我,我讓陶虹把瞞著我的事情告訴我,我就把她給放了。陶虹深思了起來,很快,她又妥協了。以一個秘密來換自己的命,對陶虹來說,是再划算不過的買賣。
  陶虹還是有一些不放心,她反覆地向我確認:「真的只要我把我知道的告訴你,你就放了我?你也不會把我的事情給揭發?」
《謀殺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