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節

  但是,後來爸爸還是帶著我離開了這,這說明,爸爸在這裡,什麼都沒有查出來。不管是徐芸也好,還是和徐芸有關係的人也好,他們肯定早就離開了這裡。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去問嘎查裡的人,看能不能問出什麼蛛絲馬跡。
  我站直了身體,歎了口氣:「你在哪。」
  我的自言自語剛落,我就發現了不對勁。我在前方的雜草叢和密林裡,發現了一道身影。那個人,非常警覺,被我發現之後,他迅速地朝前跑去。我猛地追了上去,阿穆爾在我身後喊著,問我要去哪裡。
  追了很久,跟在身後的阿穆爾跟丟了我們,我也數次差點跟丟那道人影,但還好,我的速度不慢,漸漸地,我還是追上了。就在我的手從那個人的身後,抓住他的肩膀時候,他突然猛地回頭,一拳砸在了我的胸口上。
  這一拳,力道不算大,可是,他打的地方,卻是我曾經中過彈的傷口,我感覺胸前一陣火熱,彷彿血都要湧出來了似的。我後退了幾步,重重地咳嗽了幾聲。那個人,也不準備跑了,我抬起頭,警惕地盯著他。
  只是,看到他的臉時,我愣了愣,這個人,不是男的,是女的,而且,我剛剛在嘎查裡,才見過她,她就是在蒙古包後面,盯著我看的索布德。我回想起了阿穆爾說的話,他說索布德很厲害,現在看來,阿穆爾說的話,並沒有任何誇張。
  索布德一臉凝重,從她的腰間,掏出了一把匕首,好像是準備把我給殺了。她一步一步地朝著我走過來,我又後退了幾步,怒喝:「你瘋了嗎?」但是,索布德像是聽不懂我說的話似的,繼續朝著我走過來。
  索布德攻上來之後,每一刀都往我身上的要害處刺,她就像個瘋子一樣,就是要置我於死地。我也不再留手,和索布德打在了一起,索布德的身後,在女人當中,絕對算得上佼佼者,但是,她還是沒能傷到我。
  很快,索布德手裡的匕首被我奪了下來,我不想傷她,把匕首扔到了一邊。索布德已經算敗給我了,可是她還是不肯罷手。我還有問題要問索布德,等阿穆爾趕上來,說話就不方便了。
  我一咬牙,往身後一看,阿穆爾還沒有追上來,我立刻把身上的槍掏了出來,給槍上了膛,槍口對準索布德。索布德終於停下了腳步,如果真和索布德打起來,制服她是遲早的事情,可是我沒那個時間。
  索布德的性命掌握在手裡之後,她不再不顧一切地攻上來了。我一陣頭疼,索布德好像聽不懂我說的話,我正考慮要怎麼辦的時候,索布德先開口了:「你是誰?」
  我微微一愣,旋即揚起了嘴角:「原來你和我說一樣的話,我還以為你聽不懂呢。」
  索布德好像沒有分清眼前的形勢,她又冷冷地問我:「你是誰。」
  「這個問題,好像應該我問你吧,你是誰,為什麼要跟蹤我?」我問,索布德不回答,我試探道:「你是風衣男的人?」
  索布德仍然不回答,她又問了我一個問題:「你找那墓碑幹什麼?」
  看樣子,索布德不是風衣男的人。
  「你好像很在意那墓碑,你知道些什麼?」我問。
  我和索布德一直在問問題,可是卻沒有人回答問題。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我想了想:「這樣下去,等天黑了我們也沒辦法從對方口中問出想知道的。看樣子,你不想讓阿穆爾知道你來過這裡,你先回去吧,到嘎查之後,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
  慢慢地,我把手裡的槍放下了,索布德掃了我幾眼,轉身朝前迅速地跑去。
  我對著索布德的背影喊:「只是,我希望到時候我們談話的時候,不再只是問問題,而是回答問題!」
第426章 你是方涵
  索布德離開沒多久後,阿穆爾趕了上來,他氣喘吁吁地,問我剛剛在追誰。阿穆爾顯然沒有發現索布德,我搖了搖頭,說懷疑有人,但是剛追了上來,發覺是自己看錯了。阿穆爾將信將疑,幸運的是沒出什麼事,所以他也就不再多問了。
  我和索布德一路往回走,騎上了馬,朝著嘎查裡趕去。這一來一回,加上路上耽擱了時間,我們在天黑的時候,才趕回到嘎查裡。嘎查裡已經沒什麼人了,蒙古包裡亮著昏暗的燭光,人影映在布帳上。
  阿穆爾帶著我回到了宅子,進宅子的時候,我這才發現,外面有人守著,那些人都坐在地上,一直盯著這個宅子。裡面有一些人,就是之前跟著阿穆爾去抓烏雲的人,我問阿穆爾他們都守著幹什麼。
  阿穆爾擺了擺手,讓我不要多問,說這些其實都是巴圖的人,準確的說,這整座大宅,都是巴圖的,阿穆爾也只是和巴圖同住而已。阿穆爾告訴我,巴圖的怪脾氣,大家都知道,他會安排一些人守夜。
  巴圖也有不少手下,他們分別這在距離大宅最近的蒙古包裡,一旦出事,守夜的人會立刻吹號子,大家就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只是,阿穆爾卻沒有告訴我巴圖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個嘎查,看上去很和平,不像是會出事。
  我眉頭緊蹙,掃了一眼這個奇怪的大宅,隨著阿穆爾一起進去了。到宅子裡的時候,烏雲還坐在餐桌邊上,等著我們吃飯,阿穆爾問她巴圖吃過沒有,她搖了搖頭,阿穆爾歎了口氣,讓我們等著,說他去叫巴圖吃飯。
  阿穆爾離開之後,我問烏雲到底是不是阿穆爾的妻子,烏雲點了點頭,又向我道歉,說給我添麻煩了。我還是不信:「你是他妻子,你跑什麼?」對此,烏雲只是回答說,她和阿穆爾吵架了,所以才跑出來。
  一場架,需要那麼多人跑出去抓烏雲,我將信將疑,只是烏雲沒說什麼,我也不好多問。沒一會,阿穆爾和巴圖一起來了,巴圖依舊是面無表情,坐下之後,他問我叫什麼,我又說了自己的假名字:韓方。
  巴圖點了點頭,大家開始吃飯了。巴圖一言不發,阿穆爾吃的很快,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這是我吃過最安靜的一頓飯,怕犯了什麼忌諱,我也沒有多說話。大家全部放下筷子之後,巴圖沒有馬上離開。
  他看向了我,問我來這個嘎查幹什麼。我早就想要了應對的措辭,說只是路過這裡,和阿穆爾不打不相識,成了好朋友,所以想在這休息幾天。阿穆爾也連聲應和,生怕巴圖會怪罪他一樣。
  讓阿穆爾想不到的是,巴圖沒有怪罪他的意思。巴圖點了點頭,說既然是阿穆爾的朋友,就隨意住多久。巴圖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站了起來,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了。阿穆爾和烏雲對視一眼,阿穆爾納悶,說巴圖從前吃完飯,一句話都不說就回去了。
  今天會說這麼多話,一反常態。阿穆爾的話,我記在了心裡。夜裡,我又回到了房間,過了很久,我看了看手錶,這才開門走出去,我走的很小心,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我想看看這宅子究竟有什麼古怪。
  大部分房間都是上著鎖的,有幾間空房子沒有上鎖,我推門進去了。之所以說是空房間,是因為裡面真的什麼都沒有,我去嘗試開窗,結果窗戶打不開,我這才意識到,不只是我睡的那間放,這棟大宅的所有窗戶,全部釘死了。
  找了一圈,沒發現什麼之後,我只好又朝自己的房間走去,但是,還沒有進門,我就又一次聽到了隱隱約約的琴聲,又有人在彈鋼琴!我猶豫片刻,朝著廳堂慢慢走去。再一次聽到這聲音,我更加確定,我昨晚聽到的,也根本就不是幻覺。
  慢慢地,我走到了廳堂的門前,我側著耳朵,仔細地聽裡面的聲音。那音樂的調子,依舊古怪,都是用非常奇怪的音符組成的。我聽的更清楚了,音樂裡,透露得不僅是怪誕,還有一種滄桑和悲涼。
  我閉著眼睛,心裡突然不是特別的舒服,就在我愣神的時候,音樂聲突然戛然而止,我剛想轉身躲起來,我面前的門,突然就被打開了。我看到了巴圖,他看到我,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麼異常。
  我故意放鬆了下來,眼神朝著廳內掃了一眼,只是,裡面太黑,又有鋼琴擋著,我沒有看到有人坐在鋼琴面前。但是我確定,裡面還有一個人,鋼琴絕對不是巴圖彈的。鋼琴距離門有一段距離,剛剛,音樂聲才剛聽,巴圖就開門了。
  除非他的速度堪比音速,才有可能音樂一聽,馬上到這來開門。
  巴圖問我到這裡來幹什麼,他的語氣裡,明顯有一絲不悅了,我想了想,說在房間裡,聽到了音樂聲,覺得奇怪,所以就來看看。我又假裝朝廳內掃了一眼:「不知道這鋼琴曲是誰彈的,很好聽。」
  巴圖反問我:「你的房間,可以聽到音樂聲?」
  我點了點頭:「能聽到一些。」
  巴圖自始至終沒有告訴我鋼琴是誰彈的,他想了想,讓我回去睡覺。隨後,他把門關上了。我回到了房間,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只是,我再也沒聽到那鋼琴聲了。第二天天亮,阿穆爾告訴我,要給我換一間房間。
  我問為什麼,阿穆爾說是巴圖交待的。我很快明白過來,巴圖是因為我說房間能聽到音樂聲,所以才給我換房間的。我住的那間房間,明顯很多年沒人住了,隔音效果那麼好,恐怕連巴圖都沒有想到我在那裡竟然可以聽到聲音。
  阿穆爾帶我去了新房間,這個房間,距離廳堂更遠了,我算了算距離,就算再有人在廳堂裡彈琴,我肯定也聽不到了。應付了阿穆爾之後,我出門了,我想去找索布德。我繞了這個嘎查一圈,總算找到了索布德。
  索布德看到我,也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只是朝著遠處走去。
  我明白她的意思,馬上跟了上去。
  一路上,我們誰都沒有說話,一直走到遠離嘎查的地方,我們才停下腳步。沒想到的是,索布德竟然還準備動手,她突然轉身,朝著我打了過來,我及時抓住了她的手。索布德的力氣很大,但是身形看上去卻有些嬌小,長的也漂亮。
  這樣的反差,難怪嘎查裡的人會覺得她是怪人。
  我笑了笑:「索布德小姐,我來找你,可不是來找你打架的。」
《謀殺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