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節

  腦中胡思亂想的猜測,讓我的臉色也變得異常蒼白起來,陳教授一瞅,連忙開口說道。
  「當然,這個碳十四斷代的方法也並不完全準確,只能是估算出大概的年代,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幅畫卷並不是現代的產物,絕對是件古物。」
  陳教授再說了什麼,我根本沒有注意,此時的我身子向後靠在了沙發之上,緊緊的閉起了眼睛。
  自從習景不辭而別突然離開之後,我曾經有段時間變得精神失常了。
  剛才腦中的混亂讓我又覺得自己快要瀕臨精神崩潰的邊緣了,我只能是強迫自己安靜下來,盡快的從那混亂之中擺脫出來。
  好不容易的,我將自己混亂且煩躁的情緒強壓了下去。
  習景的畫卷我也不敢再多看了,我將之捲起又放進了暗盒之中後,深深的吸了口氣後,開口向陳教授道。
  「都到這步了,您就直說吧,將我們引入那地下世界究竟是為了什麼?」
  不管怎麼樣,陳教授先前將我們引入那地下世界中還是讓我們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劫難,而且其還是利用了我幫他進入那清夢殿中去尋找習景,被人利用的滋味總歸是不好的。
  而且,他的手下,那個戴面具的醜女人還將那麼乖巧可愛的艾霜妹子擄走了,至今還生死不明的,這點更是讓我心生不爽。
  再加上剛才看到習景的畫卷之後,心中又莫名生出些煩躁來。
  因此種種,我對陳教授說話的語氣也顯得不甚客氣起來。
  「是這樣的。」陳教授聽出我有些語氣不善了。
  他依然是臉帶笑意心平氣和的對我回答道。
  「事情還是和破解那張牛皮卷軸有關,事實上整件事情在我來看也是不可思議的……牛皮卷軸是在黑玉石棺中發現的,按照野津娜美日記上的記述,那黑玉石棺中以前裝殮的是一個女人,而我在石棺中又發現了這個鉑金暗盒,打開之後看到了裡面的畫卷……」
  「所以,你就認為黑玉石棺中裝殮的女人就是習景對嗎?你是想找到習景讓她幫你解開那張牛皮卷軸上的秘密對吧?」聽到這裡,我開口打斷陳教授道。
  「不錯,是這樣的。」陳教授點點頭,示意我所說不錯。
  「那麼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把我們捲進來?你們又是怎麼找到我的?」這些依然是困惑我的,因此我才又向陳教授詢問道……
第三百二十六章 驚聞噩耗
  「你也看到了」陳教授對我說道。
  「暗盒之中的畫像看起來就像是張現代拍攝的照片一樣,根本就不像從古棺中取出的古物,當初研究那牛皮卷軸之時,我們也注意到了這張照片,有人就突發奇想,既然這張畫卷像是現代照片,那麼是不是這照片上的女人是真的存在於現代社會的呢……雖說這想法荒謬,但是當初研究沒有絲毫進展之下,我們也就試著依照片上的模樣開始在現實世界中尋找這個女人。我們當時對牛皮卷軸的研究工作可以說是國家的重要項目,各方面得到了上面的鼎力支持,我們說要找人後,上面的人就發下了話,動員了整個社會,舉國之力去尋找畫捲上的女人了……其實,開始的時候,對這個想法我們根本就沒報太大的希望,因為那畫卷雖然看似照片,但是研究結果卻表明其的確是一件先秦古物,依著畫卷在現實社會中尋找其上的女人,在我看來是相當的荒謬的。」
  說到這裡,陳教授拿起煙盒點上一根後,接著說道。
  「可沒想到的是,舉國之力之下,萬不可能的事情,最後卻變成了可能,就在幾年前,我們還真的在現實世界中找到了這個畫捲上的女人,也就是曾經和你在一起的,你深愛的那個女人——習景。」
  聽到這裡,我明白過來,幾年前,正是習景突然離開我的時間,而造成她突然離開我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她被陳金亭他們找到了。
  再聽了陳教授接下來所說的話後,我證實了自己判斷的正確性。
  「可讓我們沒想到的是,在現實世界裡找到畫捲上的習景後不久,她卻突然的消失不見了,原本我們還僅僅以為習景只是和畫捲上的女人長得比較像而已,可她這一消失了,我們反倒是堅信了她就是那畫捲上的女人了,這正是……」
  陳教授無非是想說習景突然消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或者是「做賊心虛」的表現,哪個都不是什麼好話,所以我乾脆打斷他道。
  「然後呢?習景消失之後,你們做了什麼?」
  陳教授笑笑,顯然是明白我打斷他的意思,就聽到他接著道。
  「習景這一突然消失,我們當然要接著尋找她了。但是她卻消失的十分徹底,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們沒有絲毫的線索,直到最後我們無意中找到了那座地下的太極皇宮……在太極宮中,我們又一次的發現了習景的線索,知道了她就是那個居住在清夢殿中的惠妃娘娘,但是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那個清夢殿我們最終是找到了,但是卻無法進入其中,能進入其中的只有兩個人……」
  「所以,你們就把服侍習景的宮女給綁架了?想要她帶你們進入清夢殿對嗎?咱們國家這舉國之力的辦事還真的是毫不含糊啊,綁架都整出來了,也不差那殺人放火了吧……」
  陳教授說的能進入清夢殿的兩個人之中肯定有侍女艾霜一個,至於另一個人已經知道是誰了,正是曾經進入其中的我。
  聽出我言語之中的譏諷之意,陳金亭尷尬的笑笑道。
  「國之重事,啟能兒戲,定當盡心盡力的辦好,再者說那侍女為國家效力也是應該的嘛。」
  陳教授這話一出口,我頓時不由自主的大笑起來,笑聲中譏諷憤怒之意更甚。
  「簡直是狗屁之言,胡攪蠻纏!」笑過之後,我乾脆開口罵道。
  「國家之事就能凌駕於法律之上?國家之事就能將人命視為蠅蟻?國家之事就能綁架勒索無惡不作?若是這樣,人人都可以打著為國家做事為非作歹了。再者說了,什麼叫侍女為國效力是應該的?那侍女艾霜本是唐朝人,即是效力也該效力於唐朝才對,犯得著為這千年以後根本不屬於她的世界她的國家效力嗎?」
  我說的句句屬實,言之鑿鑿,直把個陳教授反駁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話說到這兒,我算是把這一切的來龍去脈搞明白了,只不過還有一件事沒有了斷。
  趁著陳教授被我說的羞愧不已之時,我順勢又開口向陳教授道。
  「事已至此,那清夢殿中我也替你們進了一回了。習景並不再裡面,那侍女艾霜你們扣著也沒什麼用了,不如就發發善心,將她放了吧。可千萬別惦記著用她做什麼科學研究。」
  侍女艾霜之所以在太極宮中存活了千年之久,並不是說她有什麼特別之處,聽她說是因為習景有能讓人死而復生的能力,在艾霜百年之後又將其復活了的。
  不過,這千年的地下皇宮中出現活人給誰都是覺得不可思議的,萬一真的有專家學者想對她研究一番的話,那肯定不會是什麼令人愉快的過程……
  然而,陳金亭作為一個考古學家,對於研究人的生命形態必定是沒有多大的興趣的,我原本以為趁他心懷愧疚之時,提出釋放艾霜的要求,他會很快答應的。
  沒想到,要求提出,陳教授卻是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沒有說出個同意放了艾霜的話來。
  這下不光是我,就連一邊的渠胖頭都不幹了,侍女艾霜他是見過的,模樣俊俏不說,關鍵是心地還良善,見這陳教授遲遲不說放人的話,本就對其手下那醜女人抓了艾霜不滿的渠胖頭一拍桌子怒喝道。
  「老點子!怎麼著?都這時候了還不趕緊的放人?是不是非的讓渠爺按著你鬆鬆骨?」
  渠胖頭這突然拍著桌子一聲嚎,把我和陳虎蛋都嚇得是一激靈,就更別提陳金亭陳教授了。
  只見那陳教授聽了渠胖頭說的話後,臉上立馬就垮了下來,苦著臉喏喏的說道。
  「不是……我……哎呀……我……」
《殘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