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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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傻乎乎的跟他學,半握的手晃動起來了,那個銅板也在兩手摀住的空間裡不停晃動,晃著晃著,我感覺有點不對勁,明明手掌心是一個銅板,可手裡面卻發出光光的銅板聲,好像是兩個銅板碰撞一樣,我想看看是怎麼回事,還沒看呢,老叫花子就大叫:「晃一晃,不要看,晃一晃,錢就來。」

  我越來越而感到奇怪,就不停的晃,可神奇的事出現了,感覺手心裡不再是一個銅板了,好像很多,還發出匡匡匡的錢幣聲音,於是我展開雙手,光當當,十來個銅板從我手掌心掉在了地上,天啊,那兒來這麼多銅板啊?神了……

  不可思議,搖一搖就搖出這麼多銅板出來了,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於是又在地上撿起一個銅板,放在手裡,照著原來的動作晃起來,果然,又晃出十多個銅板,這是錢生錢啊,我問老叫花子:「啊?這是這麼回事?怎麼這麼神奇,您是不是神仙?」

  老叫花子說道:「不是,那什麼,我那錢是神仙看我可憐,賞給我的寶貝,你別管那麼多了,差不多就行了,拿著錢趕緊去買點吃的去,別餓壞了孩子……」

  我點頭說道:「嗯,有了這麼多錢,可以買好多吃的了,您要吃什麼?我給您買去。」

  老叫花子看著黑娃說道:「我……我想吃狗肉……」

  黑娃的耳朵立刻豎起來了,嚇得跑出去了。

  我說道:「嗨,狗肉就算了吧,我隨便給您買點燒雞烤肉什麼的吧。」

  老叫花子說道:「我開玩笑的,瞧把那狗娃娃嚇的,那行,你去吧,你再給我買把鐵鍬,要大的啊,記住了……」

  我說道:「您要鐵鍬幹嘛啊?」

  老叫花子說:「你先別管,我自然有用,你趕緊的,快去買去,孩子都餓暈了……」

  背起鐵兒走出破廟,帶著黑娃朝街上去了,來在街上先買粥把鐵兒餵飽了,又買了些米糊裝起來,預備著給鐵兒下次吃。然後買些自己和黑娃吃的,還沒忘記給二爺買酒。最後再買些給老叫花子吃的,剩下的錢買了一把大鐵鍬。

  扛起大鐵鍬就準備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正好遇見有出殯的,看出殯的人不多,遠遠的就能看見四個金剛抬著一口大棺材,還有幾個女人在哭,看上去不像是真哭,可能是請來的吧,那棺材和我同路,我就放慢了腳步看看熱鬧,當棺材落在我身邊不遠的時候,隱隱約約感覺棺材裡面有哼哼唧唧的聲音,像有個活人在裡面似的,想想可能是我聽錯了吧,就回破廟去了。

  回到破廟裡,老叫花子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呢,無論我怎麼喊,他都不醒,還是在那呼呼大睡,鼾聲如雷一般。

  我想既然睡著了就算了吧,過一會兒可能會醒來,我把吃的先放著。

  想趕路去了,可是這樣不打招呼就走了,很不禮貌,還是稍等一會兒,等他醒來了跟他說一聲再走。

  於是我就等啊等,等了好久,他還是沒有醒。我等不及了,就上去輕輕推他,一邊推一邊說道:「醒一醒啊,您快醒醒啊,我要走了……」

  他哼哼唧唧的說道:「等一會兒,啊,等我睡好了你再走……」

  話一說完,就又睡著了。

  無奈的我只好接著等,等啊等,都等到天黑了,鐵兒都睡了兩覺了,可老叫花子還是沒有醒,一直這樣睡,難道不餓嗎?不成,這樣只會耽誤我的時間,我得叫醒他。

  我拿起燒雞,把干荷葉攤開放在他面前,想以香味引他醒來,剛把燒雞放在他鼻子邊呢,他就用鼻子嗅了嗅,然後說道:「好香啊……」

  坐起身來,拿起燒雞就吃起來了,吃的很快,吃完後擦擦嘴,伸個懶腰說道:「哎呀……睡的好舒服啊……」

  看他也醒來吃飽了,我就說道:「鐵鍬我給你買好了,您看。」

  我把鐵鍬送上前。

  他沒有接過鐵鍬,而是對我說道:「走,咱兩人挖寶貝去。」

  我莫名的問道:「啊?挖寶貝?可是我得走了,我要趕路呢。」

  老叫花子說道:「你想給孩子找個媽媽嗎?」

  我說道:「想啊……」

  老叫花子說道:「那不就行了,跟我挖寶貝去。」

  我很疑惑的問道:「可是……給孩子找媽跟挖寶貝有什麼關係啊?」

  老叫花子說道:「你甭關那麼多了,你跟我挖寶貝去就行了,知道嗎?」

  我問道:「上哪兒挖去啊?」

  老叫花子說道:「你……跟我來,啊,跟我來……」

  說完站起身來,一瘸一拐的走起路來,我扛起鐵鍬,跟著他朝小城郊外去了。

  藉著月光,我們來到了郊外的野地裡,不時還有狼叫,前方還有磷火閃爍。

  我問這是到了哪裡了。

  老叫花子指著前面說道:「你看,這是什麼。」

  朝前面一看,原來是個墳地,奇怪,到墳地裡幹嘛?難不成要挖墳掘墓拿死人的陪葬品嗎?

  老叫花子帶著我來在了一座新墳前,新墳前立著墓碑,墓碑清晰的刻著碑文:愛妾姚美鳳之墓,夫詹華泣立。

  就是個普通的墳墓,看周圍也沒什麼排場,就前面幾個貢品,有的都被野狗什麼的吃了。

  老叫花子指著墳墓對我說道:「來,趕緊的……那什麼……袖子捲起來,挖墳。」

  我詫異的說道:「啊?挖墳?幹嘛啊?盜墓嗎?我不要,裡面有死人呢。」

  老叫花子說道:「沒……沒……沒死人,你挖,裡面有寶貝,挖出來有很大的驚喜,快……我手腳不利索,你挖,快點,來,孩子我來抱著。」

  說完,就走過來把鐵兒抱去了,然後說道:「趕緊的啊,別要我催你啊,快挖啊,要不然你還我錢……」

  這不是要親命嘛,我發神經啊,挖墳。

  沒辦法,來都來了,就挖吧,就當對老叫花子的回報吧。挽起袖子,吐口唾沫在手心搓一下,拿起鐵鍬就挖,好在是新墳,土都是新的,挖起來比較容易。黑娃也幫著我一起刨土。

  我們都累死了,老叫花子卻在那抱著鐵兒哄鐵兒開心。

  挖了好久,終於露出了棺材板,我敢說,這是我長這麼大幹過的最出力的活兒了。

  打去了墳頭土,老叫花子就說道:「撬開,棺材撬開……」

  這怎麼撬啊,我都不知道在哪兒下手,想找黃二爺來個借屍踢棺,可老叫花子說裡面沒死人,可怎麼弄啊?

  還是自己想辦法慢慢撬把,找準了縫隙,把鐵鍬插進去,然後使勁的撬,希望能成功,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終於聽見嘎吱嘎吱的聲音了,有效果了,於是我更來勁兒了,連砸帶撬的,才有了些許的大裂縫,不過單憑我是不可能撬開的,最後老叫花子過來了,從我手上拿起鐵鍬往棺材上使勁的一拍,就聽吱呀呀作響,蹦?噠,棺材上的釘子都從棺材板裡蹦出來了,老叫花子真是民間高人啊,真厲害,看來人真的不可貌相。

  這時,老叫花子對我說道:「把棺材蓋推開……」

  我還有點擔心呢,害怕裡面會是什麼東西,不過有老叫花子和黑娃在場,就沒再想那麼多,心裡一陣好奇一陣擔憂的扶著棺材蓋,看了看老叫花子一眼,老叫花子做出手勢要我推。

  我倒吸一口氣,使出全身力氣,把棺材蓋往旁邊一推,就聽吱呀呀一聲,棺材蓋倒在一邊。

  藉著月光,我慢慢的朝棺材裡看去。

  棺材裡躺竟然著一具女屍,奇怪的是,女屍被捆綁著手腳,嘴巴也被布堵住,更讓我驚訝的是,女屍竟然在微微顫抖,我朝女屍的臉上看去,在月光下,清晰的看見女屍的眼睛是微微睜開的,眼角還掛著淚水,啊?不是死人,是個大活人……

  我對老叫花子說道:「快看,是個活人。」

  老叫花子說道:「趕緊的,快……快救人啊……」

  我跳進棺材裡就把那女的給扶起來,然後把他嘴上的布給拿掉,又把她手上的繩子給解開了。

  雖然布拿掉了,但是她氣若游絲一樣,沒有了一點兒勁,而且眼睛時睜時閉,好像要昏死一樣,我趕緊對老叫花子說道:「她好像快不行了……」

  老叫花子說道:「掐人中,掐人中……」

  我使勁用大拇哥按住她的人中位置,她才慢慢的甦醒過來。然後突然就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還喊道:「我的孩子……天啊……我的孩子……」

  我被她這一聲給嚇壞了,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哭起來了……

  趕緊從棺材裡跑了出來,先任由她哭去吧……

  哭罷多時,她才慢慢的停下來了,老叫花子把鐵兒給了我,然後走到棺材邊對著她說道:「哭好了,命也得救了,趕緊出來吧……」

  那女人眼神淒慘的看著我們,然後慢慢的爬出棺材,跪倒在我們面前說道:「謝謝,謝謝,謝謝你們救了我,謝謝……今天要不是你們救我,我就活活的憋死在裡面了……我給你們磕頭,我謝謝你們,謝謝……」

《鬼屍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