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 一抹冷色

    第二天,我和二子吃完早晚之後,便一起前往薛府的四合院。
    到了那邊,經過數層安檢之後,幾乎連內褲都被趴下來翻看了一遍之後,方才進到裡面。
    一個警衛兵,把我們引到了薛家的門口。
    到了門口之後,裡面早就得到了消息,有專人出來接住了我們。
    「首長正在書房看書,讓二位直接去書房坐。」接待我們的老管家,恭聲對我們說完,帶著我們進了四合院,向後排的兩層小樓走了過去。
    這四合院,雖然是古式建築,但是卻不是完全按照民房格局設計的。至少,後堂主室,是兩層琉璃瓦的小樓,不是只有一層的又低又矮的土房子。
    穿過假山,走過遊廊,上了木製樓梯,來到二樓,這才進入一間古色古香的會客廳。
    會客廳裡面並沒有人,後牆上開著窗戶,可以俯視房屋後面的一片綠意蔥蘢的景色。
    「首長,他們來了。」進了會客廳之後,老管家輕輕敲了敲側首的一扇小門,對著裡面說道。
    「噢,讓他們進來坐吧,你去忙吧,這兒沒你的事情了。」裡面傳來一個略顯蒼老,但是非常渾厚的聲音。
    「是,兩位請。」老管家領命退了出去。
    「哈哈,老爺子,今天身體可好啊。」二子這個人,是見了誰都不會怯場的粗大心腸。老管家走了之後,他就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推門就進了書房,同時還不忘回身對我招手道:「進來吧。隨意點,首長不喜歡太拘謹的人。」
    聽到他的話,我差點沒暈死,感情這混蛋已經和老人家完全混熟了啊。
    「首長您好。」我跟著二子走了進去。瞥眼掃視了一下房間,發現房間裡面靠牆放著兩個大書架,上面陳列了各色書籍,文化氣息濃重。
    不過,當我抬頭去尋找「首長」的身影的時候。卻發現,他並沒有在看書,卻是坐在窗前的一張桌子前面的電腦前,正在點著鼠標上網。
    見到這個狀況,我心裡不覺一樂,暗歎這老人家還挺能跟得上時代的節奏的。
    書房的桌子對著後面的窗戶放著,老首長坐在電腦前,正好背對著我們。
    「隨便坐。」我們進來之後。老人家並沒有回頭看我們,只是簡單地抬了一下手,示意了一下,接著就繼續伸頭看著電腦的屏幕,滿臉的專注。
    我和二子走到他身後的靠牆放著的沙發上面坐下了。
    坐下之後,二子很習慣性地從茶几上端去了茶壺。走到老人家的身邊,幫他添了添茶水。然後又給我和他自己各自倒了一杯茶水,這才端著茶杯。晃悠悠地走到老人家的身邊,跟他著屏幕,嘖嘖道:「哎呀,首長,您這是要養狗啊?」
    「是啊,我這也是想要找點貼心的東西啊。你看看,寶琴這丫頭,說跑不見就不見了,一年到頭也不陪我幾天,我沒事的時候,也就只能一個人悶著。所以啊,我就想著,要喂條小狗,沒事可以逗逗樂子。」老爺子說著話,從桌上拿起煙盒,自己點了一根,繼續向屏幕上看了過去,同時卻是把煙盒遞給了二子,對他揮了揮手。
    二子會意,從煙盒裡面抽了兩根煙出來,給了我一根,他自己點了一根。
    我看了看那煙,發現是小熊貓,不覺心裡微微點了點頭。
    「哎,你們兩個懂不懂這個狗什麼的?有沒有好一點的品種介紹一下?你說我要是養狗的話,買哪種好?」這個時候,老爺子看完了一大堆圖片之後,這才轉過身來,看著我們問道。
    「這個啊,老爺子,您是戎馬一生的老將,我覺得,您要是養狗的話,就得養頭黑乎乎的大藏獒,那才符合您的氣勢。」聽到老爺子的話,二子連忙說道。
    「嗯,不錯,其實我也這麼想著來著的。就是我擔心那藏獒太烈了,呆會把寶琴給嚇著。這丫頭本來就跟我不是很親切,一直埋怨我當年把她媽媽丟在戰場上了。我現在要是再養條大狗,她一害怕,那還不是每天都和我保持十萬八千里的距離啊。」老爺子說著話,眼神之中有些傷感。
    這個時候,我才有機會細心審視這位傳說中的老將軍。
    老將軍的身板還算硬朗,身材並不高大,中等身材,略顯發福,頭上的頭髮已經一片銀絲。國字臉,無須,粗眉大嘴,雙目炯炯,很有氣勢。
    可能是因為今天不用去上班,他穿了一身家常的衣服,上身是一件羊毛絨的毛衣,下身就簡單穿了一條呢子長褲,腳上穿著厚實的棉襪,踩著拖鞋。
    「這個嘛,老爺子,其實要我說吧,大小姐心裡肯定是非常孝敬您的。我和她接觸過,大概瞭解她的脾氣,其實她就是表面好強。內心裡,對您老熱乎著呢。我想啊,平時沒事的時候,您老多和她說說話,她肯定會和您老親切起來的。您老不要老是拿首長身份壓她。大小姐是海歸回來的,最不喜歡這種對話方式。所以,您越是這樣,她跑得越遠,您老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二子這傢伙,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這些東西,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搞得我都對他滿心佩服。
    看來這傢伙真正是天生混官場的料,到了哪兒都吃得開,混得如魚得水。
    聽到二子的話,老爺子滿心贊同地點點頭,含笑道:「對,看來我確實得好好改變一下我和她的相處方式了。」
    老爺子說完話,抬眼向我看來,似乎這個時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
    「哎,小張啊,這位就是你要給我介紹的哪位風水先生嗎?」老爺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二子,有些疑惑地問道。
    很顯然,我的年齡。讓他有些疑惑。
    按照他的經驗,風水先生應該都是至少四五十歲才對的。
    「對啊,老爺子,他叫方曉。是我的小師父,您別看他年輕,他可是絕對厲害的。我敢打包票,他要說他在這個行當裡面排第二,絕對沒人敢說排第一。」二子說著話。豎起大拇指,對我一陣吹捧。
    「噢,這樣啊,」聽了二子的話,老爺子不覺皺眉上下審視了我一番。
    見到他向我看來,我連忙起身,恭敬道:「首長您好,在下方曉。初來乍到。有不當之處,還請您多多批評指教。」
    「嗨嗨,小先生,不錯,不錯,雖然年輕。但是神情淡定,氣態不凡。一看就是見過世面的,不錯。不錯,」老爺子說著話,竟然是站起身,向外走過來,對我伸了伸手。
    我連忙雙手握住,含笑道:「首長謬讚了。小的山野村夫,見識短淺,讓您見笑了。」
    「哈哈哈,沒事,沒事,小師父,坐坐,我這裡正好有個事情要麻煩你一下,」老爺子說著話,坐回椅子裡,看著我,微微皺眉道:「小師父,我最近一段時間,夜裡經常咳喘地厲害,醫生給我檢查來檢查去,愣是沒能查出個病因來。而且吧,最奇怪的一件事情就是,我每次坐在這書房裡面,總感覺心口涼涼的。好像有人用冷手往我胸口上按一樣。小師父,不知道這個事情,你有沒有什麼見解的?」
    聽到老爺子的話,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心裡暗暗思忖了一番,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了,不覺起身對老人家道:「首長,這個狀況,一般來說,可能和這個宅子的風水有關。」
    「這不可能吧,我在這裡都住了二三十年了,以前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種狀況。」聽到我的話,老爺子皺眉看著我說道,那神情,顯然是不太相信我的說法。
    見到他這麼說,我不覺一皺眉頭,盯著他自己看了一下,發現他眉心之中罡氣充沛,全身上下,氣場澎湃,金光閃耀,光環之力,普照四方,但是卻不想,背後朝向窗戶的方向,卻是透著一股黯淡的冷色。
    見到這個狀況,我不覺一陣疑惑,不待他繼續詢問,就直接走到了他的書桌前,抬眼向窗戶外面看了過去。
    這麼一看之下,我不覺心中大悟,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不覺對老爺子道:「敢問首長,這窗戶外面的公園,最近半年內,是不是重新修建過?」
    「是有這麼回事,這是我們內部的人才知道的事情,你怎麼知道的?」聽到我的話,老爺子不覺也起身看著那公園,有些疑惑地問我。
    「因為,首長您說過,這房子你住了二三十年,都沒有什麼問題,那麼就此我推測,問題可能不是出在這房子上面。既然房子沒問題,那就肯定是周邊建築有問題。方纔我看首長起色豐潤,光暈充沛,唯有身後有一縷冷色,就此我推斷問題應該就出在這窗戶外面的建築上面。而且,首長的病症是最近半年內才出現的,所以,我猜測,這公園,在之前的時候,應該也是沒問題的。但是,由於最近進行了翻修,才出現了問題。」我看著老爺子,很細心地對他說道。
    聽到我的話,老人家不覺對我點了點頭,滿心讚賞道:「不錯,小師父,果然是年少有為,呵呵,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這公園到底出了什麼問題,竟然可以對我造成影響。我看這公園,好像也沒有什麼異常啊。難不成,這裡面還有什麼門道不成?」
《青燈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