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神秘妻子消失之謎:被俘後被曹操佔為己用?

劉備能在三國中混出名堂,靠的就是他的品格一個「義」字,民間傳說劉備曾言「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此話雖查無實據,但對照史料,確實很精準反映了劉備的品行。這當然是按傳統倫理對標準男子漢的讚譽。放到今天的人文理念,自然大成問題。為朋友兩肋插刀固然是男人氣概,但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了,還能叫男人嗎?做劉備的朋友很幸福,不僅能夠成就自己的功名、理想,還能青史留名。做劉備的老婆命就太苦了,不僅隨時要準備被脫掉,還要給老公的朋友做墊被。

劉備其實挺不幸,窩囊了一輩子;但更不幸的是,一大堆苦命的女人跟了他,陪著他一塊窩囊。其中一個重要的女人是甘氏。甘夫人是沛縣人,與西漢的開國皇帝劉邦是同鄉。她與劉備相識完全出於偶然。東漢末年,黃巾民變後,劉備先在大將軍何進手下混,後因討伐董卓兵敗,投奔公孫瓚。194年,曹操進擊徐州的陶謙,劉備受命援救,擊敗曹兵。當時劉備手下兵馬不過千人,另外還有幾千名饑民,是一群典型的烏合之眾。陶謙為感謝劉備的解救之恩,送給他四千兵馬,並封其為豫州州長(刺史),讓劉備在小沛這個地方駐軍。劉備見陶謙既送兵馬有給地盤,挺仗義,便轉而依靠陶謙。陶謙死後,又把自己的徐州總督一職讓給了劉備。很可能是在這段時間,劉備娶了甘夫人。

不過,甘夫人當時的身份僅僅為妾。《三國誌 蜀書 二主妃子傳》稱劉備「數喪嫡室」,說明他不止娶過一次正妻。甘夫人雖為妾,但由於劉備的正妻都死了,所以她在家裡還是管事的。劉備此時兵不強馬不壯,不過是在一個地方軍閥手下當差,這可以反證出甘夫人的門第不會太高。至於劉備的那些妻子都是怎麼死的,史書沒有交代,但很有可能是劉備在四處逃奔中,將她們像衣服一樣一件件脫掉,最後死於兵荒馬亂之中。

196年,袁術攻打劉備,想奪取徐州。劉備率軍到盱眙(音「虛移」)迎戰,把張飛留在徐州的首府下邳(今江蘇睢寧縣北部)看家。劉備與袁術對峙了一個多月,誰也勝不了誰。但劉備的後院卻起了火。張飛與陶謙的舊部曹豹發生衝突,一怒之下把他宰了,結果下邳城中大亂。袁術派呂布乘機進攻下邳,張飛逃竄,呂布把留在家裡的劉備老婆孩子一起生擒。自己的老窩被抄,前方的劉備頓無鬥志,被袁術打得落花流水。走投無路的劉備只好向呂布投降,這樣才又把自己的老婆、兒子討了回來。

可劉備還不死心,暗自積蓄力量,以圖自力門戶,這又把呂布惹惱了。劉備打不過呂布,轉而投靠曹操。曹操給糧、給錢,讓劉備去打呂布。結果劉備不僅大敗,而且他的老婆兒子再一次成為呂布的俘虜。如果說劉備第一次丟老婆、兒子,是因為被對手掏了老窩,屬於始料不及,尚可理解。那麼,這次是他主動進攻,戎馬倥傯還帶著家眷, 至少有點不自量力——劉備打仗自保都成問題,哪裡還顧得上妻兒老小。當然,這可能也說明劉備根本就離不開女人,這倒也符合他「視女人如衣服」的原則。曹操明白指望劉備打勝仗沒什麼戲。198年,曹操親自率兵征剿,將呂布生擒。劉備的老婆孩子這才又獲救,重新「穿」在劉備身上。

曹操待劉備不錯,但好景不長。一年後,劉備反曹,他哪裡是是曹操的對手,幾下就讓曹操給收拾乾淨了,連大將關羽都成了俘虜,曹操當年幫助劉備討回來的妻子、孩子,這次又讓曹操給收了回去。劉備這三次甩掉的妻子、兒子是誰,史書沒有詳細記載,只見《三國誌 蜀書 先主傳》中說劉備三天兩頭丟老婆、兒子,一會兒就一個「虜先主妻子」。如果推理而論,這裡的妻指甘夫人、子指劉禪(就是大名鼎鼎的後主阿斗)是可能的。劉備194年娶的甘夫人,快一點195年就能生出阿斗,他們三次被抓走都發生在196年之後,時間上能對得上。今已亡佚的史書《魏略》就持這種觀點。它稱,200年時曹操征伐忘恩負義的劉備。劉備猝不及防,扔下甘夫人和阿斗逃竄而去。年幼的阿斗走失民間,後來被人販子拐賣,直到很多年以後才回到父親懷抱。如果從阿斗成年後的智力情況考察,他早年歷經磨難,被父親丟來扔去,被人販子拐來賣去,心智大受刺激,似乎也是一種很好的解釋。

但為《三國誌》做註釋的裴松之不同意這種看法。他的依據是:《三國誌 蜀書 二主妃子傳》稱阿斗的出生地在荊州,不在小沛;同時《後主傳》又稱阿斗223年繼位時年齡十七(虛歲),所以他生於207年。當然,用後出的陳壽《三國誌》記載,來反證魚豢《魏略》謬誤,未必有說服力,因為也可能是陳壽記錄錯了。不過裴松之的另外一個理由卻很難駁倒。他說如果被擄走並遭拐賣的是阿斗,那麼後來趙雲在長阪救的又是誰呢?不管怎樣,史學家所關注的,都是後主劉禪,至於涉及到的「妻」是誰,沒人關心。不過一般來講,如果被擄走的「子」是劉禪,那麼「妻」也應該是劉禪的母親甘夫人;否則,就不是。

按照我的理解,這三次被擄走的,的確不是甘夫人。因為《三國誌》記載,劉備娶甘夫人時,她的身份是妾;她的夫人頭銜,是222年她死後被追諡的。就是說在此之前,她的名份一直是妾,而史書中所講被擄走的是妻,顯然是另指他人。假若是甘氏的話,應該以她死後的謚號稱擄走夫人才對。很可能是陳壽也搞不清被擄走的是劉備的哪些老婆,所以以妻子虛指,給後人留下一筆糊塗帳。而且,很可能這三次被擄走的是相同的老婆、兒子,前兩次在呂布手上被劉備討回來了,最後被曹操弄走後就再沒回來,史書上對這位正妻和嫡子也無記載。不知他們是被曹操殺了,或者是被人妻控曹操給看上了,還是自願不肯回到窩囊丈夫兼老爸劉備的身邊了,另走出路了——但願是後者吧。

《劉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