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用春藥已然成風 張居正不聽勸告服藥致死

晚明的士大夫中,使用春藥已經蔚然成風。張居正就死於「胡僧藥」。

《金瓶梅》問世數百年來,為何被多數人認定為「淫書」,我友楊爭光就說,和《紅樓夢》比起來,《金瓶梅》再好也是「三級片」。

看過《金瓶梅》小說的人,都知道,裡面的性描寫文字太多了,太細了,一百萬字的小說中僅僅性描寫就佔去兩萬多字。而且小說作者蘭陵笑笑生描寫起來,不厭其煩,甚至其樂無窮,給人的感覺彷彿有點「低俗」,不像《紅樓夢》那麼「高雅」。其實,如果你生活在晚明或者對晚明的世風有所瞭解,就會理解蘭陵笑笑生的良苦用心,那個時代的淫風比《金瓶梅》小說裡還要嚴重得多,也骯髒得多。

《金瓶梅》小說裡面,西門慶擁有一妻五妾,如果算上早幾年因病而死的卓丟兒的話,那就是六個小老婆。其中,李嬌兒和卓丟兒都是妓女,而潘金蓮、孟玉樓、李瓶兒,都是些什麼人呢?都是「二鍋頭」,用古代的話來說,就是「再醮女」。這顯然和在傳統的家禮不相合,不過呀,在晚明,別說民間小老闆、小暴發戶了,就是在知識分子中間,找個婊子做小老婆已經沒有人笑話了,相反還被人羨慕,因為這在當時已經成為時尚了。婦女離婚了,只要長得漂亮,再嫁不難,也很正常。當時的社會風氣是典型的有奶就是娘,有錢就牛X。社會的倫理、綱常已經破壞得差不多了,所謂「禮樂崩壞,人心不古」。那時候的講排場,奢侈的風甚盛,《金瓶梅》中的蔡太史的翟管家為西門慶洗塵,一場筵席,列著「九十樣大菜,幾十樣小菜,都是珍饈美味,燕窩魚翅,絕好下飯」。如此奢華,不知道客人如何下筷?晚明的社會風氣就是這麼樣。據說,《金瓶梅》時代的首相張居正奉旨歸葬時,「所過州邑,牙盤上食,水陸過百品,居正猶以為無下箸處」。後來得到真定太守的款待,才滿意地說:「吾至此僅得一飽耳!」

西門慶這樣的市井無賴、小混混,從小就「不甚讀書,終日閒遊浪蕩」的傢伙,到了二十六七歲的年齡了,還任意妄為,「專一在外眠花宿柳,惹草招風」,要說文憑,他連個正經的小學畢業證書都沒有混到,幾乎是個文盲,可就是這樣的流氓,居然在當地成為一霸,全縣都怕他,而且越混越發,逐漸成為遠近文明的大財主,還成立了有官方背景的「西門集團公司」,從賣藥、販布到販鹽,什麼都干,這樣的流氓、惡霸、奸商,卻成了官員,而且是貴為山東一省的提刑所理刑副千戶。看哪個老混混不順眼,抓起來打一頓,罰幾十兩銀子。

西門慶是個不折不扣的色鬼(嫖客),用潘金蓮的話來說,他是「屬皮匠的,逢著的就上」。再好的女人也拴不住他的心,娶再多的小老婆,他還是會去外面嫖。這廝勾搭女人,自有一「套」。他從來沒有強迫過女人,但在他設計下,一又一個的女人主動投懷送抱,甚至有不少女人如奶子、宋惠蓮、王六兒之流因跟他有一腿而自豪不已,甚至四處炫耀。西門慶泡妞,從來不強迫,他有的是時間跟女人泡,有的是閒錢給女人小恩小惠,王婆總結的搞掂女人的「五字真經」——「潘、驢、鄧、小、閒」,他全部具備,所以他用不著強迫。他看上的女人幾乎跑遍不出他的手掌心。

潘金蓮、李瓶兒、龐春梅、宋惠蓮、王六兒、賁四嫂、林太太、如意兒、迎春、秀春、蘭香、來爵媳婦惠元等等,無不如此。書中寫道的被西門慶淫過的婦女,有名有姓的就有23個(含男寵)。實際上,應該不止這個數,別的不說,就說在清河縣有點名氣的妓女,比如李桂姐、吳銀兒、鄭愛月等等,全被他染指過。像李嬌兒、卓丟兒還被他納為小妾。

在晚明,像西門慶這樣的人,比比皆是。我們在上一節中已經提到,死於「胡僧藥」的人可不止西門慶一個人,這也不是蘭陵笑笑生的杜撰。滁陽有一位聶道人,專門出售紅鉛丸(「胡僧藥」),當時的廬州知府龔廷賓就裡養了很多小姐,聽說有紅鉛丸賣,高興壞了,於是花上100兩銀子買了10丸,在一個月之內,將所有紅鉛丸全部吞服下去,不久,七竅流血而死。

實上,晚明的士大夫中,使用春藥已經蔚然成風。張居正就死於「胡僧藥」。這可不是亂說,陳寶良著的《明代社會生活史》(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第440頁中有這樣的記載:明代的士大夫中,也是使用春藥成風。如後來官至兵部尚書的譚綸,起初也是從方士陶仲文處學得宮中秘方,行之頗驗。後來,譚綸把這種春藥獻給張居正,才獲得高官。譚綸用此藥20年,一夕御妓女而敗,自揣不起,臨終遺囑張居正,告誡他慎用此藥。譚綸死時年剛過60歲。張居正使用此藥不已,後來身體也日益枯瘠,不及下壽而歿。

堂堂宰相張居正就是這樣在舒服中死去……。他死的時候「膚體燥烈,如炙魚一般。」

真沒想到啊,張居正竟然是這樣「舒服」死的,死得那麼「晚明」,那麼不光彩。

《張居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