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倏然大地雷雨興

    成承其這時開口道:「小的有個主意,諸王爺將軍們,看看是否可行!」

    固倫道:「什麼主意!」

    成承基道:「主派親兵二十名,小的也去涼州!」

    二王爺想了想,笑道:「大概你要借此機會,去花點金子!」

    成承基道:「王爺聖明,若不放心小的,可專派兩位親兵監視小的,食宿皆與小的相共,並由小的負責!」

    固倫冷哼一聲,道:「簡不如此!」

    二王爺卻又一笑道:「好,本王答應你,不過你要記住此行任務重大,若敢走漏了一個字,小心你的吃飯狗頭!」

    成承基恭應一聲,道:「這個王爺放心,小的不會拿自己性命當兒戲的!」

    於是事情決定,成承基和二十多親兵,去了涼州!

    就要進入十萬大山的山口了!

    伯君令眾人停下了車,打尖休息!

    這附近百里地區,仍然是三不管的地帶!

    不過近三五年來,元軍的勢力,已能伸觸到這個地區,只是還沒有能夠完全控制罷了!

    玉公主在停馬之後,顧盼了剎那,招手喚近了二名女兵,這兩名女兵,不問可知,是率隊隊長!玉公主悄聲相囑道:「監守四外高地,若有動靜,只許以所定手式信號通稟上來,人別移動,快去佈置妥當!」

    這兩名女兵,遵令而行,轉身走去!

    剎那,玉公主那五十名女兵,三三五五談笑著,分佈到四方,這情形,連葛自強都沒有識透!

    玉公主卻在吃著乾糧的時候,問伯君道:「君哥,這地方歇足,該不該讓人照顧四處呀!」

    伯君道:「有什麼要照顧的?」

    玉公主一笑道:「若是君哥認為沒有必要,那就算了!」話鋒一頓,又嫣然一笑道:「我們恐怕要等上不少時間,才能走吧?」

    伯君道:「不,大家吃喝完了就走!」

    玉公主嗯了一聲,手指前面道:「再有二三里路,就進山了,進山之後有什麼該謹慎小心的事。你可要隨時告訴我,免得……」

    伯君接口道:「你放心,進入山區後,會有人指點一切的。」

    適時,玉公主仰望著高處,散坐著的女兵,有人在以手式向她稟報什麼,她會心的笑了!

    接著,她看到葛自強匆匆的向右上方走去,越發明白了一切!

    於是她笑著對伯君道:「君哥,看來我們要快些吃喝,該走了!」

    伯君一楞,道:「誰說的!」

    玉公主一笑道:「右方有車來了,是十輛車,還有三十多個人……」

    伯君大驚,道:「咦!玉妹怎會知道?」他說到此處,才想起了這話不對,立刻改口道:「玉妹是說笑話!」

    玉公主卻正色又道:

    (缺字)

    又有女兵向玉公主打著手式,這才恍然大悟,哈哈一笑道:「玉妹好聰明。」

    玉公主卻道:

    (缺字)

    「不錯,這就是我先前說過的人,來了正好,我告訴他一聲之後,就要解答玉妹剛才的問話了!」

    玉公主卻搖頭道:「我不是說過了嘛,不再問啦。」

    伯君嗯了一聲,道:「玉妹是這樣說過了,可是我卻有道義解說個明白!」

    適時,玉公主向女兵們打個手式,眾女兵倏忽離開了高地,很快的在玉公主身後聚隊!

    伯君心中一動,問道:「玉妹這是……」

    玉公主一笑,道:「既然來的是自己人,就用不著她們再警戒了!」

    伯君伸手抓著玉公主的玉手,道:「我沒想到玉妹心細如髮,遇事如此謹慎。」

    玉公主粉頰一垂,悄聲道:「快去接他們吧,當著人別這個樣子!」

    伯君一笑,轉身而去。他行未數步,突然又走了回來,再次握住玉公主玉手道:

    (缺字)

    「合適麼?」

    伯君一笑,道:「沒有什麼不合適的,玉妹可還記得先前說的話?」

    玉公主星眸霎動,道:「什麼話?」

    伯君神色鄭重的說道:「從今之後,你跟我成為一體,不管是吉是凶是禍是福,也不問水裡火裡,有你就必有我!」

    玉公主星眸閃射出了剛毅的神光,道:「君哥,我曾說過,有這句話就很夠了,現在……」

    伯君一口道:「現在去見見我們必須見的人吧!」

    說著,他倆快步跑上了高地。

    玉公主邊走,邊問伯君道:「去見的是什麼人?」

    伯君不答此問,卻反問道:「玉妹,你準備一下,見到這人是要行大禮的!」

    玉公主聞言一楞,道:「大禮?難道是要跪叩!」

    伯君頷首道:「正是,你怕不習慣吧?」

    玉公主星眸一霎,恍有所悟,道:「君哥,跪叩參拜比水裡火裡如何!」

    伯君笑了,道:「那就好,咱們快些走!」

    說著,雙方在相隔數十丈外,已互望得見!

    玉公主仔細注目那些人,立刻有了發現!

    在百餘人中,她看到了那被稱為「目弓」的葛自強,葛自強時正恭恭敬敬的站在一位老者的身後!

    玉公主手一緊,對伯君道:「君哥,站在『目弓』身前的老先生,可是……」

    「目弓」是伯君偶而觸動靈機下,給葛自強取的名字,在和玉公主會心知意後,早已忘了!如今玉公主一提,他卻楞楞地接口道:「什麼『木工』!」

    玉公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還『泥水工』呢,你只顧一時應付我,信口開河,給你那位好朋友胡起個『目弓』的名字……」

    伯君聽明白了,巡她的一笑,道:「他叫葛自強。」

    玉公主一笑,道:「君哥平常是怎稱呼他的?」

    伯君道:「喊他大哥。」

    玉公主哦了一聲道:「怕不是同胞兄弟吧?」

    伯君道:「雖非同胞,情如手足!」

    玉公主沒再開口,因為已走近了對方!

    適時,玉公主驀地覺得手一緊,念頭還沒有轉過,人已隨著伯君沉重的拖力,被帶得也伏在了地上!

    接著,她看到一雙有力的手,撫在伯君的肩頭!

    並覺得被握緊在伯君手中的腕子,索索直抖!

    繼之猛聽到伯君一聲哭喊——「爹!」

    玉公主明白了,她心中所料的並沒有錯!她早有成竹,這時恭敬的說道:「玉兒拜見大將軍安康。」

    葛樂山雙眉微現紅潤,扶起伯君對玉公主道:「愧不敢當,公主請快些起來。」

    伯君扶起了玉公主,父子二人目光相對,久久無言!

    半晌,還是葛樂山首先說道:「君兒,你義父好!」

    伯君恭敬的說道:「好,他老人家不知道孩兒現在……」

    葛樂山卻接口道:「為父離開山區的當天,已派人將你我父子即將重逢的事,通知你義父了,現在他可能已經接到了消息!」

    伯君道:「爹派誰去的!」

    葛樂山道:「這種事可能凶險,所以派你二弟去的!」

    伯君一驚,道:「爹,還有什麼人陪著二弟!」

    葛樂山搖頭道:「別太小看你兄弟,他一個人足可勝任!」

    伯君似欲有言,葛樂山卻已接著說道:「此行他拿著當年你義父給我的金令,所以……」

    伯君聞言方始放心,笑道:「人願對他不利,有義父在他不敢妄動的!」

    葛樂山一笑道:「孩子,我父子失散多年,一朝重逢,難免忘其所以的時悲時喜,切四不完,公主可別見笑。」

    玉公主恭敬的說道:「玉兒在家父與四老王爺的諭令下,已與君哥有了名份……」

    葛樂山已知玉公主要說些什麼,笑道:「公主可是覺得我不夠直爽!」

    玉公主恭敬而溫柔的說道:「玉兒不敢,玉兒只是奉請你老人家,直稱我的名字。」

    伯君立刻接話道:「爹,玉妹叫……」

    話未完,葛樂山已笑著對玉公主道:「說的對,玉兒,我是該直接稱呼你的!」話一停,探手對葛目強道:「自強,率隊走了,第一站在蜂頭巖休息一下!」

    葛自強恭應一聲,催著車輛和原先那十輛李會合一處!

    葛樂山這時對玉公主道:「玉兒,你可是自願跟著伯君來的?」

    玉公主頷首道:「是的!」

    葛樂山看了伯君一眼,道:「君兒,很多事和話可曾和玉兒說明?」

    玉公主卻接口道:「君哥說,要在得到您老人家指示後,才能告訴玉兒!」

    葛樂山一笑,道:「玉兒,我答應你在進山之後,第一站蜂頭巖休息的時候,把一切事情都告訴你!」話一頓,神色轉為肅穆,道:「不過玉兒,我有幾句話,卻必須要先作聲明!」

    玉公主聰慧至極,含笑道:「玉兒已經有話對君哥聲明過了,現在玉兒要求暫退,幫著自強大哥整頓車輛,不知可否?」

    葛樂山面帶微笑,道:「好好,女孩子心細,你去幫忙最好。」

    於是玉公主向葛樂山恭敬施禮而退。

    伯君在玉公主走後,立刻將和玉公主所談過的話,稟告了葛樂山,葛樂山連連頷首,道:「這真令人想像不到。」

    伯君適時低聲道:「爹,你沿途可曾遇上麻煩!」

    葛樂山道:「還沒有,不過我相信必然會有事情發生的!」

    伯君想了想,道:「爹,既然如此,我們還是早些起程的好!」

    葛樂山把頭一點,道:「你們用過飯了?」

    伯君道:「剛剛用過!」

    葛樂山嗯了一聲,道:「那好,吩咐他們,立即動身!」

    令下,車磷磷,馬蕭蕭,遠行人又踏上了前程!

    五千精銳的蒙古勁卒,分作了三隊!

    前鋒一千五百名,由勇將那阿保領率。

    中軍兩千五百名,由元朝當代名將固倫領軍!

    後隊是一千五百人,由朱鹿洛可率領!

    不過這支後隊,實在人數卻有兩名之多,那是因為後隊中,有二王爺和成王爺隨軍,所以多了五百名親兵!

    這些親兵,都是蒙古武士中,百選一的好手!

    前鋒的那阿保,已經到了進山中的地方。

    巧的是那阿保已在伯君休息的窪地紮營,高處派有巡丁!

    成承基是前鋒隊中唯一的漢人,紮營之後,那阿保首先召來成承基,詢問他有關進山後的事情!

    一路上,成承基都是領著十名前巡,盤查沿途各地!所選中的!

    那阿保召來成承基,立刻問道:「你準備何時進入山區呀!」

    成承基道:「現在已近黃昏,必須等到明天清早!」

    那阿保道:「夜間行軍,是平常事,你該知道,這一路上已經誤了兩天,若再這麼慢吞吞的走,那要多久才到!」

    成承基笑道:「將軍說的固然對,可是仍然必須明早才能啟程!」

    那阿保一拍軍案道:「我說在用過晚飯後就走!」

    成承基仍然含著微笑,道:「那將軍,您可能先聽我解釋一下!」

    那阿保道:「不用廢話了,你去準備……」

    話未說完,成承基已正色接口道:「那將軍,進山之後,我們不能隨便的紮營或埋鍋作飯,要趕到站頭,若今夜行軍,明日一整天就找不到紮營的地方了!」

    那阿保聞言一楞,道:「那為什麼?」

    成承基道:「在經過了第一站蜂頭巖後,就真正的到了苗族的勢力範圍,我們的一切行動,必須要合乎苗族的規例!」

    那阿保道:「就算如此,難道苗子就不吃飯!」

    成承基道:「這和吃飯沒有關係,而是其他的禁忌!」

    那阿保怒哼一聲道:「哪有這麼多的禁忌,惱了我索性趁這次兵進苗族之便,一股腦的把這群東西殺個乾淨!」

    成承基不知是何居心,一笑道:「將軍可別怪我直言,就算有十萬大軍前來苗疆,假如有心和苗子們為敵的話,一進了山區,苗子就能把十萬大軍咆個。」

    「成承基,你說這種話,八成想被斬了!」

    成承基和顏悅色的說道:「那將軍,我只是實情實說!」

    那阿保怒哼一聲道:「我就不信,苗子比當年的金兵還厲害!」

    成承基鄭重的說道:「那將軍,並非金兵難敵苗子,也不是苗子凶過金兵,而是地勢,人和,左右了整個的戰局!」

    那阿保依然不服的說道:「就算苗子們得地勢人和,又怎樣!」

    成承基道:「苗疆全是山巒和原始森林,地力得利,有時可不戰而勝!」

    那阿保是員勇將,但卻並非是有勇無謀之輩,只不過在和成承基對談時,本性的剛愎使他堅不認錯罷了!

    可是他心中,對這件事情的利害得失,卻十分清楚。所以他作出厭煩的神色,道:「好了好了,真夠煩人,就明天清早動身好了!」

    誰知成承基卻不算完,道:「那將軍,還有件事,也要請將軍承諾!」

    那阿保濃眉一挑,道:「還有什麼屁事,真麻煩!」

    成承基道:「明日清早,大軍在進入山區之前,至盼將軍諭示各軍,只要一踏進苗區,必須嚴守規律,違者殺無赦!」

    那阿保皺眉道:「我會下令的,現在你請吧!」

    成承基應著聲,卻又說道:「將軍是否該把一切情形,向中軍傳個消息!」

    那阿保火了,又一拍軍案道:「成承基,你給本將軍放明白點,有關軍務諸事,本將軍自然會來料理,你少操這份閒心!」

    成承基恭應一聲,道:「使前功盡棄才……」

    那阿保忿然作色,接口道:「你當本將軍是管什麼的,會允許發生錯誤!」

    成承基又答聲著是,告辭道:「我向將軍告辭,有事將軍儘管喊我……」

    話未完,帳外突然有人高聲報到道:「察報將軍,中營千夫長阿步哈哇,奉『神勇上將軍』令諭,前來拜見將軍,議論軍務。」

    那阿保的身份,高過阿步哈哇艮多,但卻因為阿步哈哇是固倫的兄弟,所以揚聲道:「快請,就說本將軍出帳相接。」

    話鋒剛停,簾門開處,阿步哈哇已走了進來。阿步哈哇踏進大帳,先行軍禮,接著拱手道:「不敢勞動將軍。」

    那阿保含笑起立,道:「請坐,坐下來談。」話聲一頓,目光一掃成承基道:「你可以走了,有事我會派人叫你!」

    阿步哈哇適時卻道:「那將軍,成承基在更好,上將軍恰好有諭示給他。」

    那阿保哦了一聲,臉上依然含著微笑道:「不知令兄上將軍有何示下!」

    阿步哈哇道:「共有三件事,其一是請將軍在進入苗區後,一切行止食宿事,由成承基安排,如此將軍可免分心!

    「再者,在踏進山區時,就已進入了戰爭狀態,請將軍費心,隨時備戰,以免遭受奇特的意外!

    「第三,每日『行狀』請在初更前送達中軍,如此中軍就能夠知道將軍方面的動靜,可依此而定大計!」

    那阿保心中不悅,卻不願現於臉上,笑道:「就煩稟報令兄,說我已接令諭,並將按諭而行!」

    阿步哈哇應了聲是,卻自懷中取出一封密柬,交給成承基道:「這是你的,你拿回去看吧。」

    成承基接過密柬,道:「上將軍可還另有吩咐!」

    阿步哈哇道:「還有一件事,要你必須完成!」

    成承基哦了一聲,道:「是什麼事?只要我力所能辦,必然全力去做!」

    阿步哈哇道:「上將軍說,請你在進入山區開始,將沿途經過地方,包括苗族部落、深澗、山谷等一切,繪成一幅詳圖!」

    成承基聞言一楞,奇怪的問道:「上將軍那裡,不是已有兩張同樣的地圖了嗎!」

    阿步哈哇一笑道:「不錯,但不詳盡,圖上沒有包括剛才我說過的那些,並且這幅新圖,要詳列出可供紮營的平安地區!」

    成承基哦了一聲,道:「要這種地圖何用?」

    阿步哈哇冷冷地說道:「成承基,我要是你,就只答應並去辦,卻絕不多問!」

    成承基神色一變,立刻應聲道:「是是,我一定按上將軍的吩咐,辦好這件事。」

    阿步哈哇一笑道:「很好,不過我要提醒你,圖必須畫的詳盡,上將軍那裡,也有人在畫,我希望你的能比那個人的圖準確些!」

    成承基連聲說是,告辭退出了大帳!

    阿步哈哇在成承基走後,立刻壓低聲調道:「請吩咐將軍親信手下,嚴守帳外,不得任何人窺伺!」

    那阿保

    (缺字)

    阿步哈哇這才低聲說道:「那將軍也許對家兄的這種處理方式,不甚贊同吧?」

    那阿保一笑道:「我只知服從軍令,其他不計!」

    阿步哈哇一笑道:「將軍請想,成承基是個什麼東西,亡國之民,吾等之奴罷了,既然如此,家兄又為何這般看重他呢?」

    他話鋒一頓,嘿嘿一笑才又接著說道:「只有一個緣故,現在必須用他!所以這一切的措施,旨在使他死心塌地的為吾所用而已!

    「當他帶隊平安渡過苗區,而到達逆民們藏身的山中的秘道時,他就沒有用了,那時家兄會將他交給將軍,任憑將軍如何處治他了!」

    那阿保恍然大悟,道:「上將軍妙算,自是不會錯的!」

    阿步哈哇道:「家兄叫他繪製全地區的詳圖,將軍可知用意?」

    那阿保搖頭道:「我正自不解其中玄妙呢!」

    阿步哈哇一笑道:「家兄準備在掃滅了逆民之後,回程時,再按成承基所繪地圖,清對一遍,若沒有錯失,就要另有行動了!」

    那阿保哦了一聲,依然不解的問道:「是哪一種行動?」

    (缺字)

    那阿保聞言大喜,道:

    (缺字)

    「家兄準備保舉將軍,率五萬勁卒,再進山區,將生苗各部落,一鼓掃滅,若沒有地圖,這件事就無法完成了!」

    那阿保聞言大喜,道:「原來如此,我可真笨,竟沒想到!」

    阿步哈哇道:「將軍,當那一天來時,將軍勒馬苗疆,功勳蓋世,怕不封王而永鎮此區,成為邊陲名將嗎?」

    那阿保聞言拱手道:「有那一天,也是上將的提攜,我永銘不忘。」

    阿步哈哇笑笑道:「將軍,為了未來的遠大目的,此次就必須要稍加忍耐,好在時日無多,望將軍暫時莫要……」

    那阿保接口道:「放心,請代我向令兄上將軍致謝,就說我那阿保,決不誤事,衷心永感上將軍的成全恩德。」

    阿步哈哇哈哈一笑,道:「言重了,公事已畢,家兄令我即回,告辭了。」

    於是他在那阿保恭送下,回轉遠在五重以外的中軍大營而去。

    「蜂頭巖」,好個奇怪的名字!

    其實也不算怪,當你要看到那座活像蜜蜂頭的山峰時,就會認為苗子雖未開化,卻有識見!

    時正初更,三十輛車,和百數十人,舉火圍坐用飯!突然,周吉一聲斷喝,道:「什麼人?」

    暗影中,隨聲出現了一條人影,迅捷飛縱過來。

    這人到達近前,周吉方才放下懸心,道:「沈誠,有什麼事?」

    沈誠對周吉恭敬一禮,道:「涼州城的富老大,有消息送到!」

    說著,這人自袖中取出了一封密柬,雙手呈上!

    周吉接過密柬,笑對沈誠道:「送這密柬的人呢?」

    沈誠道:「密柬是按站快遞而到,所以叫那人走了!」

    周吉哦了一聲,揮手道:「你回房吧,小心注意著點。」

    沈誠恭應一聲而退,周吉步向葛樂山身旁,遞上了密柬,

    (缺字)

    將信遞給周吉道:「賢弟看看!」

    周吉看過,雙眉一挑,道:「他們真敢!」

    葛樂山冷冷的一笑,道:「這群東西,油蒙了心,其實我早已料到他們會來的,不過卻沒有想到會來得如此快法。」

    周吉道:「請問大將軍,我們該如何應對?」

    葛樂山道:「我們比他們早了五日的行程,所以不必理會他們!」

    周吉一楞,道:「難道叫他們直入腹地?」

    葛樂山點頭道:「不錯,就是請他們直入腹地之後,再加圍剿!」

    周吉不解,霎著眼道:「密柬之上寫的明白,有甲兵五千餘,若是容許他們直入腹地,豈不完全暴露了我們的形跡?」

    葛樂山笑道:「依賢弟之意呢?」

    周吉道:「再深入十里,是最好的圍剿地形,可以……」

    葛樂山搖頭道:「苗族各部落,平日生活已經夠苦,我們寄身其地,再若引起刀兵血殺,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話一頓,葛樂山看看周吉,接著說道:「賢弟你領率三十位朋友,押著車輛先走,我有辦法處理此事的!」

    周吉無奈,只好頓首道:

    (缺字)

《飛雨落花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