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途救七星刀

    天剛黑,肖勁秋來到了醉仙樓。

    郭勇丁忙把他迎到小院看茶。

    「肖大俠何以連夜回城,有急事麼?」

    肖勁秋笑道:「我下午就到了,住在東城外的福雙鎮,來問問荀、甘二位來過沒有。」

    「咳,大俠為何不住小店,卻到那小鎮……」

    「貴幫對在下一行人有疑忌,所以不再煩擾貴店。荀、甘二位有留言麼?」

    郭勇丁大驚:「有這等事……」

    稍頓,又道:「荀、甘二位曾來過,就在今日下午,她們裝作用膳,要在下轉告肖大俠,她們明日後啟程賀蘭山。又說此次稅監府降伏衛海幫失利,程瑞彩大發雷霆,說要血洗衛海幫,嚴懲不貸,要我們多加小心。在下問可知什麼時候動手,她二位說暫時不會,至於要多久卻說不準。」

    「就這些麼?」

    「啊,對了,她二位說,肖大俠若能抽身,最好請肖大俠也到賀蘭山一趟。」

    肖勁秋對此議頗為不解,略一思忖,知道了二女的用意。

    二女怕她們師傅被三怪儒請出山,要他以頑石老人徒弟的身份,從旁加以勸說,公良品衝著師傅,可能奏效。

    這個主意不壞,若真被三怪儒把公良品請出來,江湖四霸主會齊,這世上還有誰是他們的對手?

    當下謝過郭勇丁,就要往回走。

    郭勇丁道:「在下有一言,不知該不該說?不該說在下送肖大俠上路。」

    「掌櫃但說無妨,自家兄弟何必客氣?」

    「肖大俠這一走,今後是否與衛海幫為敵?」

    「說到哪裡去了,衛海幫抗暴抗倭,與在下同仇共敵,即使做不成一家人,又怎會相敵對?這決無可能!」

    「有肖大俠此言,在下就放心了。敢問肖大俠今後有何打算?」

    「暫無什麼打算,看情形而定。」

    「若肖大俠不嫌棄,今後仍上小店住宿。」

    肖勁秋答應下來,匆匆忙忙趕回去。

    雙福鎮離城八里,肖勁秋回到時已二更時分。他進屋見溫金寶等人都未睡,說著閒話等他呢。

    肖勁秋把二女留言說了,又說為阻止公良品下山,他欲去賀蘭山一趟。

    宇文浩道:「那麼遠的路,坐馬車走吧,在車裡還可以喝酒。」

    笑狐道:「好主意,乾脆買兩匹轅馬,自己趕車,想走想停方便得很。」

    肖勁秋問:「你趕車麼?」

    笑狐道:「這不妥吧,認識我的人太多,別在路上生出麻煩來。」

    齊隆道:「你小子放刁,就會找話說,好,我當車伕讓你當爺,沒話說了吧?」

    「沒有了,沒有了,我這人最好說話。」

    議定完,各回房歇息。肖、溫二人住一間,溫金寶倒下就睡著。

    肖勁秋卻想起了心事,鍾瑩瑩的倩影老在心中閃現。

    臨別時瞧她淚眼婆娑的可憐樣,她也許對自己有了幾分情。

    但司馬俊人長得比自己英俊,又得到鍾氏夫婦的青睞,最終會不會佔了她的心?他覺得有點難說。

    司馬俊除了人太傲,別的也無什麼不好,他天天圍著她轉,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而自己又被鍾氏夫婦他們視為異己,要想得到她的芳心,得到她父母的贊同,恐怕不太容易。

    兩相比較,司馬俊處處佔了上風。

    那麼該怎麼辦呢?可說是一點辦法也無,只有聽憑天意。

    她若真對自己有情,最終總會結成秦晉之好。

    她若傾心於司馬俊,那也只好認命。

    想了一會,他迫使自己去思索自己內功修習的難題。

    從他在江陵龍山古墓中與卜剛對了一掌之後,就一直在苦苦思索。

    金輪神功修習到十成火候,百毒不侵,可他那天還是中了毒。

    另外他在提起九成功力之後,才會閃現金光,而不是師傅說的只要有七成內力就可做到。

    按克敵論,金輪神功在對付內力修行極強的對手時,只需六成功力足夠。

    七成八成功力能用來對付稀世高手。

    九成十成功力消耗元氣太多,不到萬不得已就不要使用。

    他那天晚上為使笑狐等人信服,用了九成功力才使金光閃現,金輪神功的威力才得以充分顯現,這本是用七成功力就可以達到的,而他卻沒能做到。

    那麼,毛病出在哪兒呢?

    他想來想去,不得要領。正欲合眼睡去,他忽然聽見了夜行人躥房的衣帶破空聲,有人在鄰屋瓦上飛掠而過,輕功並不高明,難道是盜賊作案麼?他一翻身坐起,推開後窗,一躍而出。

    星光下前面四五丈處,有兩條黑影正沿街道往鎮外飛奔,背上各背兩個大袋。

    他悄悄跟出鎮外,越看越起疑,便喝令兩人站住。兩人一驚,立即飛速猛跑,肖勁秋一個騰躍,已落到稍後那人跟前,一招手點了他腿上的穴,再輕輕一躍,一把揪住跑得稍前那人的後領,嚇得那傢伙驚叫一聲,摔脫兩肩口袋,一肘往後猛擊,但還未擊中人就已被制了穴。

    肖勁秋問他:「袋裡裝的什麼東西?」

    那傢伙罵道:「你瞎了眼還是怎麼的?敢管大爺們的閒事!我勸你快解了我的穴道,走你的路去吧!」

    「嘿,你還凶?你是哪條道上的?」

    「你又是哪條道上的?想黑吃黑麼,大爺勸你把招子放亮些,免得惹禍上身!」.肖勁秋道:「我偏要看看袋裡裝的什麼!」說著就走到口袋前,蹲下身子。

    兩個傢伙急了,一個叫道:「你敢動就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另一個則道:「朋友,彼此無怨無仇,休要擋人財路,我們不是竊賊,袋裡裝的也不是金銀,只是些破衣服雜物,你要來何用?朋友若是缺少盤纏,明日兄弟周濟你五十兩如何?」

    「真的麼?明日我到何處找你去?」

    「這個麼,放心,你上稅監府來就是了。」

    「什麼?你是稅監府的官差?」

    「官差倒不是,不過並沒有什麼不同,不瞞你老兄,兄弟二人是稅監府的衛士。」

    「啊喲,失敬失敬,原來是稅監府上的大爺,得罪之處請兩位包涵。」

    「好說好說,我看你身手不錯,何不到稅監府上效勞,包你吃喝玩樂,受用不盡!」

    「啊喲,那真是再好不過,只是……只是稅監府願意招納在下麼?」

    「這個容易,我兄弟二人替你引薦就是了。」

    「多謝多謝……啊喲,這袋裡裝的可是人?莫非二位殺了人要帶出埋土麼?」

    「喂,你小子嚕嗦什麼?還不快來解穴!」脾性暴躁的那人吼道。

    「我說兄弟,你不該去摸那口袋的,不錯,你說對了,我們殺了仇家,扛去埋土。」脾性好的那人解釋道。

    肖勁秋一邊逗他們玩兒,一邊解開了袋口繩索,發現袋裡裝的竟是—個八九歲的小童。

    「啊呀,裡邊是活人呀,是個孩子呢,原來二位是人口販子!」

    「兄弟,兄弟,你誤會啦,稅監府的人能是人口販子麼?奉勸兄弟別攬這檔子事,也別多問,解了我們穴道,大家交個朋友如何?」

    「你們擄掠鎮上小兒何用?」

    「實不相瞞,這些村童都是買來的,給官家做小廝做隨童,你該明白了吧!」

    「買來的會在半夜三更偷偷摸摸扛走?我說你老實些,把真相說出來。」

    「混賬小子,有種你報上名來,大爺非要你的命不可!」另一人又吼了起來。

    肖勁秋笑嘻嘻走上去,把他當個物件拖了過來,順手給他兩個耳刮子,啪、啪!

    「哎喲,你敢打大爺……」

    「你是龜孫子!」肖勁秋又給他兩下脆的。

    那傢伙牙齒也跌落了兩枚,不敢再罵。

    肖勁秋把四個孩子全從袋裡抱出,只見他們昏睡不省人事,知被點了睡穴,便一一解穴,孩子們一醒過來見不是自己的家,嚇得大聲哭叫,哄了又哄才安靜下來。

    問他們是怎麼回事,他們都說不知,夜晚在自己家中床上睡覺,醒來卻在這裡。

    事情很清楚,這兩個傢伙是沒有天良的人口販子,適才還敢冒充稅監府的衛士嚇唬人。

    但他們能把孩子穴道制住,能是一般的人口販子麼?這根本就不像。

    狐疑間,又問那脾性好的:「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不從實招來大爺可要不客氣了!」

    「哎呀大爺,事到如今也只好招了,我二人確是人口販子,把些童男賣給那些官紳人家做詩童,那沒有孩子的就充作續香火的少爺,比在自己窮家裡好過多了,大爺你就高抬……」

    「你這話有幾分是真的?再敢虛言蒙我,我就點了你的死穴,讓你到閻王跟前說去!」

    「哎呀,大爺饒命,小的所言字字是真,望你老人家放了我們一條生路,從此改邪歸正……」

    肖勁秋明知這樣問問不出所以然來,真要動刑又於心不忍。四個孩子並未受到損傷,不如就放了他二人吧。

    於是拍開了兩人穴道,剛開口教訓他們以後不可再作孽,拆散百姓骨肉,兩個小子撤下背上兵刃,惡狠狠向他動手,兩把鋼刀一劈他腦袋,一斬他腰肋。

    他哪將他們放在眼內,身子一閃,凌空點穴,又把兩人穴道制住。

    那脾氣好的又立即哀聲求饒,說他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高人,求饒一命。

    肖勁秋道:「要饒命不難,只須說出真話,要不然我就在你膻中穴上戳一指。」

    這可是死穴,戳了就沒命,那傢伙感到兩乳之間有根指頭正點在穴位上,嚇得大叫起來:

    「我說我說,說了就饒命,大俠你可要說話算數。小的們是稅監府上的衛士,奉命於夜間盜偷八至十歲小童,這話再無一字是假……」

    「盜取小童何用?」

    「小的們不知……哎喲,真的不知!」

    「你把小童交給誰?」

    「回府後交給侍衛太監。」

    「他們把小童如何處置?」

    「聽說是送往京師當太監。」

    「太監從來是家中父母送去的,哪有偷盜之理?你分明是在胡說八道!」

    「小的所言是真,敢對天盟誓!」

    那脾氣躁的罵道:「陳三,你他娘的把什麼都說了,回府後還有命麼?反正都是一個死字,你又何必向這小於求饒,沒半點骨氣!」

    陳三道:「劉大哥,只要你我回去不說,府中又怎會有人知道?」

    「娃兒帶不回去,你怎麼交差?」

    「這……」

    肖勁秋道:「這什麼?只有到別處再掠幾個小童充數是不是?」

    「不敢不敢,小的以後再不幹這種事。」

    「你他娘的說得容易,上頭容得你我不幹麼?吃人家的飯,啊喲……」

    劉大哥正吼著,忽然大叫一聲倒地,沒等肖勁秋有所動作,陳三也大叫一聲栽倒。

    肖勁秋舉目一掃,道旁林中有輕微響動,他顧忌著四個孩子沒有去追,把孩子帶進小鎮。

    孩子們都知道自己住在何處,紛紛要自己回家。

    肖勁秋讓他們跟著走,走到一家就越房送入。

    回到旅舍,對稅監府劫掠兒童一事,始終想不明白,決定以後再作探查。

    第二天早上,他把昨夜所見說了,眾人都感到蹊蹺,若是普通人販子同夥不會殺人滅口,若是稅監府中人,又何必擄掠小童?宇文浩說,可能是什麼邪教弟子作祟,取兒童煉什麼丹練什麼功,以後再仔細盤算。

    一犬一貓去福州城買馬買車,不多時就趕了三匹馬一輛漂亮篷車回來,加上肖勁秋的座騎,用四匹馬拉車,一切準備停當,眾人高高興興上路。

    齊隆、張合坐在馭座上趕車,笑狐等三人在車中享福。

    齊隆喝一聲,大車隆隆上路。

    荀、甘二女與三怪儒要去賀蘭山,必然是向西橫穿閩省入贛,所以他們也往西去。

    由於動身遲了,只跑了一個時辰便歇下來用餐,早過了吃飯的時候。笑狐四處一打聽,得知一個多時辰前,確有兩輛華麗馬車在此停留,有三位文士伴著兩位夫人在飯館用餐。

    笑狐道:「這躡人蹤跡的事,包在我身上,決不會把人丟失了。」言語間頗為得意。

    肖勁秋笑道:「那麼,有差錯唯你是問。」

    老秀才道:「這—路上坐車,乏味已有,喝酒喝酒,閒話少說。」

    五人遂你一杯我一杯,好不暢快。笑狐、混天犬、烏雲豹又慇勤向老秀才敬酒,把老秀才忙得不亦樂乎。

    吃飽喝足,繼續上路。

    第六天已到清流縣府過夜。

    入城後尋了家最大客舍住宿,笑狐打聽到二女和三怪儒包了二院西樓樓上五間上房,他則包了東樓五間樓下上房,並囑大家小心,別讓三怪儒撞見。

    此時天已黑,西樓只有四間房亮燈,估計二女合住一間,三怪儒各住一間,但摸不清二女住的哪一間。

    肖勁秋等是吃了飯來住店的,估計二女他們早到了個把時辰,只怕是早早睡覺了,他得設法跟她們通個氣。

    便在屋內把窗開了個縫,盯住樓上瞧。

    不久,小二送水上樓,一間間去沖茶,二女住最外一間。

    落實下來,他便打坐練功,溫金寶在隔室早已打呼。

    二更過,院裡沒了人聲,望樓上看,燈已滅,他便從後窗跳出,一下跳到房頂上,踩著瓦頂由東繞到南再到西。

    三怪儒武功不弱,稍不小心就會驚動了他們。

    他站在南邊屋脊查看。發現西樓後窗正對別家人的房頂,便輕輕走了過去,一個縱躍落到房頂上。

    房頂離二女住房後窗兩丈多遠,高矮相差丈餘。

    他以傳音入密對著二女住室窗口道:「二位姐姐睡了沒有?小弟逍遙生已跟了幾天,總無法和二位見一面,今夜……」

    話未完,後窗無聲開了,甘蕊聽出來傳音道:「進來說,小心些,別驚動了那三個傢伙。」

    肖勁秋大為高興,一式飛燕穿簾,輕輕落在地板上,一點聲音都沒有。

    甘蕊又關了窗。

    荀雲娘輕笑道:「沒料到你竟跟在我們後面這麼多天了,還以為你沒法抽身呢!」

    肖勁秋道:「二位姐姐的吩咐,小弟敢不遵從麼?」

    甘蕊笑道:「得啦吧!嘴上說得好聽,哪知你心裡在怎麼想。」

    雲娘道:「後來才聽說你負了重傷,這一路上都為你擔憂呢!你是怎麼弄的,那了空和尚極為了得,你何必去拼掌呢?」

    肖勁秋愣道:「我沒有拼掌呀。」

    甘蕊道:「路上聽三怪儒說,你和司馬俊雙鬥了空和尚,結果拼了兩敗俱傷。」

    肖勁秋道:「那了空和尚雖然功深,但要傷小弟恐怕還不能……」接著把受傷原因說了,末尾道:「我要不是顧忌著司馬俊,早把他打發見閻王去了。」

    二女十分驚訝,他居然去化解兩大高手拚鬥內力,俱都埋怨他太冒失,下次再不要那樣做,肖勁秋喏喏連聲應著。

    雲娘道:「三怪儒竟敢欺哄我們,以後對他們的話不能全信。」

    甘蕊道:「你是一個人來追我們的麼?」

    肖勁秋把如何為笑狐等人離開衛海幫的事說了個大概,惹得二女直生氣,罵衛海幫不是東西,早知如此不要幫他們。

    雲娘又道:「你知我們讓你去賀蘭山的用意麼?難不難猜?」

    「知道。二位想讓小弟親見令師,或許令師看在家師份上拒絕三怪儒的邀請。」

    「不錯,這只是其一,還有其二。」

    「請姐姐快說。」。

    甘蕊道:「你這麼聰明,居然想不出來?」

    肖勁秋直搖頭,逗得二女直笑。

    雲娘道:「真笨,連這也猜不出來。你不是要拉我們與天靈教作對麼?師傅要是不想得罪那一個霸主和大漠禿鷹,我們敢嗎?」

    「姐姐是要小弟求令師允准?這……」

    「這,這什麼?你不敢?」

    「不是不敢,是覺得太突兀,沒把握。」

    甘蕊笑道:「你不是有條嫩生生,巧如簧,甜如糖,又圓又薄的紅通通的舌頭麼?這陣子又派不上用場了?」

    「哎喲,那舌頭是對付姐姐們的,對令師恐怕就不靈了。」

    「好哇,你只會哄我們,下次,再不信你!」

    「好好好,我見了令師一定說,說他個天花亂墜,包讓令師笑呵呵點頭答應。」

    「你想得美,說差了,小心舌頭保不住!」

    說笑一會,雲娘又道:「你想和天靈教,程瑞彩作對,單憑這幾個人馬能是對手麼?

    你得想出點辦法招納一批高手才成。要是你有本事說得家師出山,豈不以一當百?」

    甘蕊道:「師姐,師傅他老人家已經上了年歲,況且心止如水,不會重出江湖了。」

    雲娘道:「這我知道,逗小弟玩的,到了賀蘭山,你可千萬別亂說!」這後一句是對肖勁秋說的。肖勁秋只笑不答。

    二女住的客房旁邊還空著一間,所以他們講悄悄活不怕三怪儒聽見。

    臨別二女囑他緊跟,彼此相距不超過五六里,並把去賀蘭山的路線說了個大概及今後聯絡方法,說定後肖勁秋從原路返回。

    第二日一早,等二女他們離店,肖勁秋等人才出房,匆匆吃了,早點,驅車上路。

    一個時辰後行至丘陵地帶,道路不平,齊隆便放緩而行。

    不久到了一片凹地,卻見前面是一處林子,林子前有二十多人圍著一人廝殺,二女和三怪儒的馬車已停在路邊,五人站在路邊觀看,有兩個大漢與三怪儒說話。

    齊隆忙把車停住,叫肖勁秋等人出來看。

    肖勁秋站在車轅上定睛注視,只見一人手使鋼刀,在人堆中左衝右突,武功十分了得,那二十多人中大半是庸手,只在旁邊作勢助威,僅有三人是高手,攔住對方不讓他脫逃。

    看著看著忽然覺得被困的人有些面熟,仔細再看卻像是惠耘武,忙問宇文浩對不對,老秀才也十分驚訝,認定是他沒有錯。

    這時場中形勢已經不妙,和三怪儒說話的兩人中又有一人參戰,惠耘武忽然一下坐地,顯然已經受傷,但他又跳了起來,正在此時二女忽然衝進場中,一前一後護住惠耘武。

    因為阻隔尚遠,聽不清說些什麼。看樣子二女已出頭維護惠耘武,正和圍攻的人爭論。

    三怪儒也上前岔話,似在勸解雙方,那惠耘武不知受的什麼傷,又坐了下去。

    肖勁秋本想讓師弟和笑狐、張合出面救人,但二女既然出頭,看看結果再說。

    他把想法和大家說了,大家也甚為贊同。

    此時場中似乎越說越僵,三怪儒兩邊勸解,肖勁秋怕有什麼閃失,便讓大家稍等,他繞上前去聽聽,若是動起手來,溫金寶、張合趕來救惠耘武。

    他藉著一些土丘掩護,從東側迂迴繞到林中,再從林中穿到爭吵場所。

    他躍到一棵大樹上偷聽,只聽荀雲娘在說話——

《酒狂逍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