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四人不覺間,竟又來到杜寶聚的宅前。

    朱貝戎看了一眼,說道:「我們再偷他。」

    巴岱道:「我有個建議……」

    朱貝戎笑道:「什麼建議,說來聽聽,若是個好主意,偷得的東西,就多算你一份。」

    巴岱楞楞的道:「我建議回家。」

    驚得朱貝戎一跌,一巴掌打在他頭上,叫道:「哇塞!你敢動我軍心,來人啊!推出去斬了!」

    蕭嬙道:「真衰!一說錯話,就要斬。」

    古人俞道:「但我們手上無刀,怎麼斬?」

    巴岱又嚇出尿來,順著褲管直往地上淌,叫道:「你們真要斬我?」

    朱貝戎道:「軍中無戲言,法令無私情,當斬!」

    古人俞側著頭道:「大頭病啊,我們又不在軍中,你卻又是什麼法令?」

    蕭嬙道:「我們舉手表決好了,看斬或是不斬。」

    朱貝戎道:「好,贊成斬的舉手。」

    咦!四下一看,就只他自己舉手,臉上一瘍,又道:「不贊成斬的人,舉手。」

    蕭嬙和古人俞立即舉手高叫:「我們贊成回家。」

    朱貝戎又差一點跌倒,狠瞪了兩人一眼,轉頭看向巴岱,卻見他竟沒舉手,就笑道:「你們只有一票半,不通過,我們留下偷。」

    蕭嬙向巴岱叫道:「你不舉手,就是贊成你被斬。」

    巴岱嚇得趕緊舉起手來。

    朱貝戎惡狠狠的逼向他,道:「他贊成回家便斬,若贊成留下就不斬。」

    巴岱聽了,又趕緊放下手來。

    蕭嬙叫道:「氣死人,那有用威脅的?而你這個胖子,虧你個頭這麼大,卻一點主見也沒有。」

    巴岱蹶著嘴道:「女孩子懂什麼?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你行,就讓他殺殺看。」

    蕭嬙豎鼻瞪眼大吼:「死豬!要死啦!」二手握拳擂鼓似的砸敲巴岱的頭。

    朱貝戎笑道:「別多說廢話了,時候已不早,我們快進去吧!」

    四人便又偷偷進屋去。

    卻見巴岱又忽然跑了出去,一會兒回來道:「那面破牆堵上啦!」

    朱貝戎沒好氣的道:「我早看見啦!你單單看那牆做什麼?」

    巴岱楞道:「要是再被杜寶聚追,好可從那牆洞逃。」

    朱貝戎「呸」了一聲,這:「烏鴉嘴!」

    說著,四人又往裡摸去。

    不多時,來到一座樓台前,只見一把長梯靠在那。

    蕭嬙指著梯道:「那倒像是我們前些時帶來的。」

    朱貝戎看那長梯靠在樓前,正可借梯上去,便笑道:「杜寶聚真是有夠笨,竟留給我們這條好路。」

    四人就先後都上了樓台。

    只見左側又有一排木梯可通到頂樓,四人就走過去,一看,卻見梯旁寫著幾個字,藉著月光,卻能看得清楚,竟是:「勸君莫上最高梯。」

    蕭嬙隨口念了出來,朱貝戎就指著笑道:「這是障眼法,樓上定是寶庫,這下我們可發了。」

    蕭嬙道:「別魯莽了,我看還是謹慎點好。」

    朱貝戎哼一聲,道:「你給我閉嘴,不敢上,就在下面等著,待我上去後,你們再上來。」

    說完,他就一蹬一蹬的走上去,待到得梯上最頂一塊木板時,他還故意重重一踹,以證明他的看法。

    誰知,碰的一聲響,木板破裂,朱貝戎不慎就掉了下去。

    蕭嬙三人大驚,急忙看去,只見朱貝戎竟掉到鄰家的屋頂上,又是碰的一響,將屋頂撞破個大洞,又掉了下去。

    朱貝戎撞破屋頂後,又衝破一塊樓板,竟掉在一人身上。

    那人一下痛得驚醒,睜眼一看,正可看到天上一輪明月,不禁一榜,心想:「家裡何時開了天窗啦?」

    又見朱貝戎正楞楞的騎在他身上,不禁大叫起來。

    朱貝戎嘻嘻一笑,不好意思道:「對不起,一時沒注意,倒撞破你家屋頂,又吵了你好夢。」

    那人聽了,又大叫道:「這什麼世界?人在家中睡也有事?」

    朱貝戎見他怒起,就急忙先下手為強,大喝一聲,十八拳二十八掌的就將那人打昏過去隨即便溜了出去。

    他轉出那人屋子,就又進了杜寶聚宅中來,只見蕭嬙三人也已奔了來。

    巴岱笑呵呵的,指著朱貝戎,對蕭嬙道:「你看那墜樓人,一臉癟樣。」

    朱貝戎心頭正一股悶氣,聽他這麼說,就立即衝了過去,三拳兩腳的就把巴岱打倒在地上。

    蕭嬙見巴岱也被打得一臉癟樣,不禁笑道:「真衰!連說話也有事。」

    朱貝戎聽了,叫道:「連你也有事。」

    他一把抱住蕭嬙,便是一陣亂吻。

    蕭嬙兩手胡亂掙扎著,好不容易才將朱貝戎推開,卻見他一下又欺到古人俞面前。

    古人俞大驚道:「我沒說話。」

    朱貝戎叫道:「但你現在說了。」

    又將古人俞踹了三下屁股。

    就在這時,忽聽得有人大叫道:「好啊!又是你這四個小混蛋,上次來我家破了牆,這次又想來破什麼?」

    四人大驚,轉頭一看,只見杜寶聚帶著人狠狠的衝奔來來,四人大叫一驚,便忽忙的跑了出去。

    忽見左面牆上,這時竟也畫下他四人的「標記」

    了。

    朱貝戎就趕忙又往右面牆看去,竟也寫著「我來也」三大字,心思一轉,當下就喊住蕭嬙三人,竟又折了回去。

    杜寶聚不禁一楞,問道:「你們不怕我?」

    朱貝戎架勢一擺,道:「有一個高人要我轉告你,說你如膽敢碰我四人一根汗毛的話,他不但要搬空你家,更要把你們殺得雞犬不留。」

    杜寶聚大驚,急問道:「這高人是誰?」

    朱貝戎手一揮,道:「你叫人出去外面牆上看看,他留一記號。」

    杜寶聚就吩咐一名家丁出去看。

    未幾,家丁回來道:「牆上畫著一隻烏鴉、一世怪鳥、一雙胖象,寫下『我搬也』、『美鳳凰』、『大頭鳥』、『大笨象』,就是這些。」

    杜寶聚怒道:「定是你四個小鬼亂塗鴉,想哄我,看我不打死你們!」

    朱貝戎大叫道:「還有一面牆你們沒看,當心打了我四人,你全家將頓成一處鬼域。」

    杜寶聚忍著氣,又叫家丁出去看。

    一會兒,家丁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叫道:「大禍臨頭了,遭瘟了!」

    杜寶聚大驚,急問道:「牆上寫的是什麼人?」

    家丁慌急道:「我來也」

    杜寶聚頓時震呆當場。

    半響,方回過神來,大叫道:「快,快,快進屋內看看。」

    話未落,早已當先奔了出去,家丁們也趕忙跟去。

    朱貝戎回頭看著蕭嬙三人,踐得要死的道:「怎麼,這招不錯吧?」

    三人笑嘻嘻的,各比著大拇指,直贊朱貝戎。

    但見杜寶聚又領著眾家丁跑了來,他竟哭了,又叫道:「我來也竟將我搬空了,我怎麼向令主交代?我也不要活啦,來人啊!給我打死這四個小混蛋!」

    朱貝戎四人大驚,急忙跑了出去,但家丁們卻趕之甚急,四人只得尋個暗處躲藏,連探一探頭都不敢。

    不久,東方已白。

    天光一亮,登時聽得處處均是鞭炮聲。

    四人立時驚醒,仔細一看,呵!竟是躲在一間公廁內,公廁甚小,真不知他四人是如何擠得下的?

    四人由於驚慌再加疲累,竟都睡著了,醒來但聞得臭氣薰天,就都急忙跑出來。

    一到街上,就聽得人人紛紛議論著。

    「現在又出現了四個小飛賊,專門劫富濟貧,城裡所有貧苦人家,半夜裡都得到救濟了耶!」

    「聽說,四個小飛賊也都留下了記號,跟我來也和飛燕子有點相似,可能是二人的徒弟。」

    「這下可好了,那些為富不仁的人,可都該死了!」

    「不過,聽說官府裡來了個神捕,叫沈漢的,很厲害,這下可又有得好戲看了。」

    朱貝戎四個登時一呆,那些人口中的四個小飛賊,莫不是指他們?

    但夜裡,他四人正跟人大玩「追跑遊戲」,被杜寶聚的家丁追得滿城跑,逃命都惟恐不急,又那能去救濟人呢?

    莫說救濟,現在四人就連想吃頓早點的錢都沒有,個個不禁都喪著臉。

    朱貝戎道:「我們先回去吧,今晚再來。」

    四人便往城門走去。

    但見城門口忽然多了幾十個士兵,行人一進出均得盤查,他四人一身黑衣,那敢走去,就急忙的跑開了,逕至一個僻靜處。

    巴岱道:「這下怎辦?我肚子餓得緊。」

    朱貝戎想了一下,道:「我們去偷吃些東西,到了夜晚再做道理。」

    古人俞道:「大頭病啊!現在白天,怎麼偷?」

    朱貝戎道:「有一處可偷得,跟我來。」

    他便帶著三人,逕找掩蔽處走,一路上躲躲閃閃,逕至一所廟宇。

    四人立即偷摸入內,趁廟祝不注意時,抓起供品就躲人供桌下。

    唉,真想不到,人民心中的四個小英雄——其實是四個小笨賊,竟落難到這種地步,倒跟神明搶食了,而城裡卻還在盛傳他四人「劫富濟貧」的偉大事跡呢!

    四人在供桌底下,吃飽了就睡,睡醒了又吃,活像四頭豬。

    但由於夜裡「運動」過度,實在是累壞了,因此,他們將最後一點東西吃完後,竟然一睡到三更。

    朱貝戎突然猛醒過來,探頭一望,糟糕!廟門已關,當是晚了,就急忙叫起三人,開門偷溜出去。

    忽聽得遠遠傳來三響梆子聲。

    巴岱轉頭低聲問:「向誰行竊?城上已三更,不如你去。」

    朱貝戎道:「街上真是少人行,更好動得手,走,我找目標去。」

    四人大驚,急忙到處亂躲,突見右首前一家牆邊,放著七八個酒缸,就奔過去,掀起蓋子,便想躲進去。

    卻聽巴岱道:「我這缸裡有條地道,直通而下呢!」

    朱貝戎罵道:「通你個頭,不要通到牢裡去就好,灑缸裡又怎會有地道?」

    巴岱楞道:「真的嘛!不信,過來看。」

    朱貝戎三個就都擠來看,哇塞!缸內真有一地道,一時好奇心大起,就都鑽了進去。

    四人順著地道走了會,忽見眼前一片光亮,定晴一看,牆壁上有幾盞火把,照得四處通明,地上卻堆了好幾處冰塊,原來是座冰窖。

    四人互望一眼,又向前走去,繞著冰塊四下亂轉。

    驀地裡,忽見一塊冰內封著人,四人大驚,急忙走近一看,各個不禁嚇得大跌,原來那冰內所封之人,竟是齊金蟬。

    巴岱叫道:「真不幸,她竟被冰吃了。」

    蕭嬙道:「可憐,年紀如此輕輕,就已向這可愛世界告別。」

    朱貝戎眼一瞪,說道:「你二人有完沒完,不會換句新詞嗎?老是『真不幸』、『可憐』,我們做賊做到至今尚未發,就是你二人這兩句帶衰的。」

    卻聽古人俞叫道:「看!那邊冰內也封著人!」

    朱貝戎三人一聽,忙轉頭看去,只見一面牆下,幾塊冰內皆有人,上去一看,卻是萬厲君和金烏四嬌。

    四人更加吃驚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急忙四下再找,看其他冰內是否也封得有人,卻見右首前有一條地道,就奔了過去,原來又是一間冰窖。

    四下一看,又見四塊冰內都有人,卻是王瓜、櫻桃、青梅和蠶豆。

    朱貝戎邊看邊想:「怎麼所見過的漂亮女子全遭了殃?兩個躺在棺材裡,其他的卻被冰封在這?」

    正想時,卻聽得蕭嬙道:「怎沒見花家姐妹?」

    朱貝戎眼一瞪,道:「你莫非想她二人死?」

    蕭嬙把眼瞪回去,道:「我是覺得奇怪,怎『琵琶宴』上的人都在,就只缺她兩個。」

    朱貝戎沉吟道:「你是懷疑花憐香?」

    蕭嬙道:「他是草大色狼,難保不見色起意,但人家不肯,就把人弄死了,否則,怎獨缺她兩個姐妹?」

    古人俞道:「或許還有冰塊封著人,我們沒見到。」

    巴岱道:「別管這了,快走吧,難道要在這偷冰?」

    朱貝戎道:「我們再四處看看,或許有值錢的東西。」

    四人又轉了幾轉,竟又發現一條地道,便再奔了去,只見又是一關冰窖,幾塊冰內又封著人,都是一些美麗少女,但卻甚陌生,就是不見花家姐妹。

    正遲疑時,忽聽得有人聲傳來,四人大驚,急忙一躲,偷眼望去。

    只見兩人邊走邊談而來,左側那人甚高,卻是一臉冷酷,右邊這人中等身材,但臉色卻比另一人更冷。

    這人正說道:「凌掌冰,這次你弄來這麼多女子,令主定欣喜異常,你想升格當香主,定有希望了。」

    凌掌冰大笑道:「孟冬寒,這次還不是多虧你幫忙,不然,那得如此順利。」

    孟冬寒也笑道:「但望凌兄能在令主面前多美言幾句,提拔提拔小弟。」

    凌掌冰道:「這個我倒沒辦法,只因令主之面,至今我根本未見過;不過,倒是有一人,你卻須多巴結巴結他。」

    孟冬寒忙問道:「此人是誰?」

    凌掌冰道:「他叫白斬冰,是令主身邊十三太保之一,等下他會來,到時,你卻不可錯過這個機會。」

    孟冬寒道:「那就靠凌兄引見啦!」

    凌掌冰大笑道:「沒問題。」

    兩人邊走邊說,此時已來到朱貝戎四人躲藏的冰前。

    四人頓時驚慌起來,真沒想到,在這又聽到那個令主,他究竟要這些死人做什麼?且都是美麗的少女?

    那凌掌冰這時突然歎了一口氣,道:「但要將這些女子運出,卻讓我頗感為難。」

    孟冬寒一楞,問道:「有何為難處?將冰塊混在一起,有的人放在內層,沒問題的擺在外,任誰也不曉得。」

    凌掌冰道:「你有所不知,那神捕沈漢已來到杭城,此人精明幹練,武功又高,真怕瞞不過他。」

    孟冬寒道:「聽說十三太保個個都不弱,等下白斬冰來,你可求他幫忙。」

    凌掌冰道:「但有兩個好管閒事的,卻已懷疑我,這幾天就盯我甚緊。」

    孟冬寒問道:「是誰?」

    凌掌冰道:「一個是丐幫的小靈猴柳小三,另一個就是鐵掌仙祝朗,此二人武功都不錯,一生好喝沒錢酒,卻偏愛管閒事,一旦被他們纏上了,那可就沒完沒了。」

    孟冬寒聽得一凜,道:「我曾聽聞,那小靈猴柳小三在四年前,為管一樁閒事,盯上一名可疑人物,竟整整纏了那人三年零六個月,後來竟將那人逼瘋了。」

    凌掌冰點點頭,道:「那個祝朗更難惹,也不想想,自己年紀都一大把了,還這麼好事;你可知,他纏人的記錄,最長的一次有多久嗎?」

    孟冬寒道:「有多久?」

    凌掌冰道:「他年輕時,懷疑他師兄劫上一家鏢銀,又將護鏢的鏢師全殺了,他就暗中盯上他師兄,整整纏了他師兄三十年,後來他師兄熬不過,就承認劫鏢,然後自殺。」

    孟冬寒大驚道:「他莫非就是為此而纏出興趣來?」

    凌掌冰道:「這可不知;不過,一旦被他二人纏上,總是一件不舒服的事,唉!如今他二人又已盯上我幾天了,我擔心他二人會一直纏著我。」

    孟冬寒道:「你可請令主下令擊殺他二人,一來可免得洩露秘密,二來也反纏上他二人,讓他們也嘗嘗被纏的滋味,這就叫以牙還牙。」

    凌掌冰道:「你雖說得不錯,但他二人武功也很高,若不是教內護法或十三太保親自出馬,一般人也對付不得,但目前令主還不願將本教公開,所以,想擊殺他二人,恐怕……」

    正說之時,忽聽得一絲細微響來自冰後。

    二人大驚,均想:「莫非有人潛入?」

    二人急忙一個轉身,各站在一邊,定睛一看,哇塞,竟是四個小笨蛋。

    朱貝戎四人躲在那裡,竟躲到被人發現,那四張臉可實在有夠喪了,但兩下被夾,左右是冰塊,如何逃走?只有苦著臉站起身來。

    只見朱貝戎乾笑道:「兩位好漢好啊!好久不見!」

    凌掌冰登時一驚,急問道:「你幾時看過我?」

    朱貝戎一下說溜了嘴,心中不知將自己臭罵了幾千遍,但說出口了,再改變人家又豈會相信?

    只得硬看頭皮道:「我表姊是你的老相好,我曾在她家見過你。」

    凌掌冰冷哼一聲,道:「我的老相好這麼多,你說的又是那個?」

    巴岱突然指著他,大笑道,「騙人的吧?你那張死人臉,爺爺不親,姥姥不愛,爸爸見了別過頭,媽媽看了直傷心,弟妹不敢認你做兄長,左右無人敢來當鄰居,嬰兒偷瞧一眼,嚎哭到噎……」

    凌掌冰怒道:「你這胖呆子在胡念些什麼?」

    古人俞道:「他說你臉難看啊!」

    凌掌冰更是怒不可遏,正待發作。

    卻見蕭嬙道:「可憐,這麼難看了,發起脾氣來,竟更醜!」

    凌掌冰雙眼發直,一瞬也不瞬的看著蕭嬙。

    孟冬寒在另一邊見他這樣,心中登感納悶,心想:「莫非怒得過頭岔了氣?或是中了邪?」

    便問道:「凌掌冰,你怎麼了?」

    凌掌摩身子猛震一下,吞口口水,呆呆的道:「我收集女子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碰到如此絕色。」

    孟冬寒見他兩眼直盯著蕭嬙看,但由於蕭嬙背對著孟冬寒,故他只覺得蕭嬙身材苗條婀娜而已。

    待聽凌掌冰這麼一說,就走到蕭嬙面前一看,他兩眼也不禁直了。

    朱貝戎卻趁此良機,雙拳齊出,各打在凌掌冰和孟冬寒的下陰。

    饒是二人武功再強,那「地方」總練不到吧!只見他二人立即痛得彎下腰去。

    朱貝戎便急忙拉著蕭嬙,招呼巴岱和古人俞從另一頭跑,忽見前方又是一條地道,就又奔了過去,連轉了幾轉後,就又躲在一堆冰塊後。

    瞬間,就見凌掌冰二人追了來。

    他媽的,可真是有默契,他們二人跑到朱貝戎四人躲的那塊冰前,便又停下身子,在那講話了,可真讓人氣死,朱貝戎已連他二人祖宗八十代都罵上了。

    只見凌掌冰道:「怎一下子就不見?莫非又躲了起來?」

    孟冬寒道:「這裡有二十四座冰窖,要是他們躲著不出來,也可真是難找。」

    凌掌冰道:「待我去叫人來,就是二十四座冰窖全翻遍了,也要將那女娃兒找出。」

    孟冬寒雙手一拍,叫道:「不錯,這女娃兒如此出色,獻給令主,不消說香主,就是堂主也升得上。」

    凌掌冰道:「你四下搜搜看,我現就去叫人來。」

    孟冬寒待他走後,就四下找起來,他竟轉到朱貝戎四人藏身的這坡冰後去了。

    朱貝戎四人大驚,手拉手的蹲著走,繞了出來,趁孟冬寒又去找他處地方時,就各個趴下地,學烏龜走路。

    爬了一陣後,就又站起,沒命往前奔去,待轉過幾個冰窖後,便再將身子藏起,躺在地上直喘著。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又聽得腳步聲傳來,四人大驚,偷眼一瞧,各個不禁張大了口,只見四五十人一起專來,這下又如何逃得了?

    看看竟有人找到這邊來了,四人急忙又蹲著倒退走,卻聽得最後邊的巴岱突然大叫一聲。

    這一聲,可真是猛響,震得眾人個個一跌,隨即就也都神經質的大叫起來,不但朱貝戎冰、蕭嬙、古人俞三個跟著巴岱叫,就連那四五十人也一起叫喊起來。

    在這樣的一間地窖裡,那麼多人一起猛叫,再加上回音,那聲音又豈會小?登時將凌掌冰和孟冬寒二人給引來,急忙問道:「怎麼回事?」

    四五十個大漢面面相覷,誰也不知怎麼回事?

    只見其中一個較機靈的回道:「我們聽得一聲尖叫,心下一怕,就也跟著大喊起來了。」

    凌掌冰一賺,又問道:「你們聽得尖叫聲?」

    所有大漢一齊點頭。

    凌掌冰和孟冬寒互視一眼,笑道:「那四個娃兒定在這間地窖內。」

    便又下令搜尋,而他二人卻分開,各佔住一邊出口,這下甕中捉鱉,看他四人又如何逃得出去?

    但不多時,凌掌冰卻忽然發現了一個怪現象——怎在裡邊的一堆冰塊四周的手下全定在那,一動也不動?

    心下一疑,他就走過去,一看,呵!竟見朱貝戎四個全蹲在那兒,一見他來到,各個猛一抬頭,一臉呆樣。

    凌掌冰登時大喜,正待下手擒拿,但見四人後頭竟又蹲著兩人,但由於巴岱身胖體大,擋在那兩人身前,一下並沒看清。

    凌掌冰下登時一疑:「怎突然又多了兩個?莫非他們玩捉迷藏玩到這裡來?若是的話……糟糕,可不知還有多少個小混蛋藏在這地窯內?」

    當下,就想先擒住他六人,再逼問有多少小孩跑進來。

    卻見後頭那兩個突然站了起來,衝著他一笑。

    凌掌冰定晴一看,不禁嚇得塊飛魄散,身子登時比那些冰還冷,那二人竟是鐵掌仙祝明和小靈猴柳小三。

    他二人又何時摸進來?

    只見柳小三笑嘻嘻道:「死人臉的,沒想到,你這冰窖內竟藏了這麼多絕貨!」

    蕭嬙聽了,登時回頭一瞪。

    柳小三見了,忙笑道:「我不是說你。」

    蕭嬙一下站起,逼過去,叫道:「你是說我不美?」

    柳小三一下楞住了,心想:「這小馬子的脾氣,怎麼這麼火爆?」

    說這樣也不是,說那樣也不是,叫他如何說?他乾脆閉口。

    卻聽得祝朗後頭笑道:「小靈猴,遇上漂亮女娃就軋啦?」

    柳小三笑道:「孔子說:『唯女與小人,是難養也!』,故我……」

    話未完,蕭嬙已一掌打在他臉上,凶巴巴的道:「唯臭男子與小人,更難養也!」

    柳小三楞道:「何時又來這一句?」

    卻聽得凌掌冰大叫道:「你們眼中有沒有我的存在?你二人到底是來找我,或是找這四個小王八蛋?」

    朱貝戎六人登時怔愕了眼,也大叫道:「你閉嘴!」

    孟冬寒叫得更大聲:「你不免太過囂張,這是我們的地方,你們卻來這裡吵架,旁若無人,將我們這做主人的又放在那個位置?要吵出去吵。」

    朱貝戎四個聽了,就要走?

    凌掌冰卻又大叫道:「不准走!孟冬寒,你說的又是那裡的屁話?還是幫我拿下。」

    朱貝戎也大叫道:「他叫我們出去,你卻又要留下我們,你眼中又有沒是非?」

    凌掌冰和孟冬寒登時聽得一楞,怎變成這樣?

    卻又聽得祝朗大叫:「我眼中都沒有你們的存在,留下凌掌冰,其他的都給我走。」

    巴岱楞道:「你們怎都眼來眼去的,到底在說什麼?到底又要留下誰,我怎麼都搞不懂?」

    凌掌冰憤怒大叫:「來人啊!給我拿下!」

    幾個手下聽了,立即跑過來,將凌掌冰架住。

    凌掌冰一楞,又叫道:「我叫你們拿下他六人,卻抓我幹嘛?」

    手下們聽了,又衝向朱貝戎六人。

    柳小三嗤笑一聲,身子飛起,一支打狗棒化成千百條捧影,剎那間,就將凌掌冰的手下,全打得在地下學狗爬。

    孟冬寒見了,大喝一聲,欺身過去,兩臂晃動,一連擊出十八拳,往柳小三就兇猛的狂打。

    柳小三身子滴溜溜轉,逕朝冰塊旁閃過,孟冬寒的每一拳都都打在冰上,擊得冰屑亂噴,水珠四下飛濺,景觀甚是美幻,但場中卻是大亂。

    只見人人到處躲避不迭,生怕被飛在空中的冰屑擊傷。

    朱貝戎、蕭嬙、巴岱、古人俞便趁這時,蹲下鴨步行走,待離開一段距離後,就站起朝另一冰窖奔去。

    待出地道時,支見出口處,站著一個高大的人影。

    四人急忙剎住,仔細一看,只見那人全身雪白,不但穿一身白袍,就連頭髮、眉毛竟也是白色的,白長髮亂成一束馬尾,面孔甚英俊,卻也白得怕人,一副冷酷模樣,右手柱著一把長刀。

    那刀也未更太長了,拄在地上,長度幾乎跟他的肩等齊,就跟蕭嬙一般高,這樣的長又,又怎能舞得靈便?

    四人大奇,就往那刀仔細瞧去,只見刀身像劍一樣直,只在刀尖處才微微翹起,四人登時感到迷惑,這到底要算刀呢?還是當劍?

    當四人在看刀時,這個全身雪白的人,卻也一直在打量著蕭嬙。

    蕭嬙不經意的往他的臉看去,一和他的眼光接觸,全身登時感到一股冷意,急忙躲在朱貝戎身後。

    只聽那人冷冷道:「前面那處冰窖,發生什麼事?怎麼有人在打架?」

    朱貝戎心思一轉,應道:「有人闖進來,凌掌冰和孟冬寒正帶人圍攻,但來人武功高強,他們抵擋不住,就要我們去搬救兵。」

    那人道:「向誰搬救兵?」

    朱貝戎道:「十三太保之一的白斬冰。」

    那人道:「我就是白斬冰,你四人再跟我去看看。」

    朱貝戎大驚,真沒想到他就是白斬冰,這下可真透,聽那凌掌冰的話意,這白斬冰的武功似比祝朗二人還高,他這一去,祝朗二人豈不危險?

    正思忖時,卻見白斬冰道:「你在想什麼?我的話沒聽見嗎?跟我過去。」

    朱貝戎道:「來犯的敵人甚多,凌掌冰怕有閃失,就叫我抓這女的先走。」

    白斬冰看他背後蕭嬙一眼,道:「你們這樣叫『抓』嗎?快跟我過去,等一切了然之後,我再做道理。」

    朱貝戎見計策不能得逞,念頭又一轉,道:「那請你先走。」

    說著,將手一擺,四人讓過一條路,白斬冰看了他一眼,才從他們身邊走過。

    朱貝戎四人待白斬冰走到前面冰窖時,就急忙奔到另一座冰窖,一陣左轉右旋,又望見一條地道。

    正待走時,忽見人影一閃,白斬冰又已攔在他們身前,四人不禁驚叫一聲。

    白斬冰冷冷道:「你四人要往那裡去?」

    朱貝戎急得說不出話,又無法可想,只得站在那,心裡可真是壞透了。

    白斬冰喝道:「你四人到底是誰?」

    蕭嬙見他如此狂傲,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就衝到他面前,大叫道:「你又是什麼東西?我們要到那裡我們的事,你管個什麼勁?問我名字,我卻偏不告訴你。」

    哇塞!天下第一女勇士!

    朱貝戎三個男的卻看得大驚,急叫道:「蕭嬙。」

    白斬冰冷笑一聲,說道:「你不告訴我,他三人卻急著說了。」

    蕭嬙一怒,回頭叫道:「氣死人!誰叫你們多嘴!」

    見朱貝戎又要說,就指著他,又叫道:「你給我閉嘴。」

    白斬冰看得一楞,心想:「這女孩怎如此恰?」便道:「你倒蠻橫的嘛!」

    蕭嬙聽了,回身又指白斬冰,叫道:「你也給我閉嘴!」

    白斬冰呤哼一聲,道:「就是令主也不敢叫我閉嘴,你實在大膽!」

    蕭嬙雙手插腰,凶巴巴的道:「你令主又是什麼東西?只不過是個可憐人,任何人都不敢見。」

    白斬冰喝道:「你閉嘴,令主又有誰不敢見?」

    蕭嬙也大叫:「凌掌冰說的,說他從沒見過你們令主的面,我想,他要不是長得太醜,就是有天生的自卑感,羞於見人。」

    白斬冰冷視著蕭嬙一會,道:「我要不是看你是女子,就一刀斬卻。」

    蕭嬙也冷冷的看著白斬冰,道:「我要不是看你是男子,我就一掌斬卻。」

    這又是什麼話?有如此說的嗎?

    巴岱卻驚倒一旁,楞道:「他媽的牛奶,她竟敢跟他一句來一句去的!」

    白斬冰臉上怒意陡起,手一抖,登見一片匹練般的刀光,往蕭嬙頭頂斬下。

    夭壽,竟要砍絕代美人!

    蕭嬙大驚,連想躲的意念都還未升起,那刀就已逼臨頭上,眼看一代美人便將香消玉殞,被劈為兩半。

    朱貝戎三人均嚇得不敢看,急用雙手掩住眼睛,但過了會,竟沒聽見慘叫聲,就又從指縫中偷偷望去,只見蕭嬙仍好好的站在那,但那刀卻在她頭上一寸處,停在那,沒砍下也沒收回去,朱貝戎三人更是驚得張大了口,怕白斬冰一時站不穩,刀子墜落下來,那蕭嬙還是得嗝屁。

    但見白斬冰兩跟燜燜的直盯著蕭嬙,一瞬也不瞬,手中刀似一點也沒收回去的意思,而蕭嬙站在那兒也一動不動,不知她是否已嚇呆了。

    眾人都不說話,連一點喘氣聲音也無,氣氛真是沉悶的怕人。

    不知過了多久。

    忽聽得白斬冰道:「你不但美,勇氣更可嘉……我愛你!」

    真是驚死人,朱貝戎三人聽得大跌,叫道:「他媽的三八仔,怎說出如此話來?」

    只見白斬冰又道:「你叫蕭嬙,我記住了,希望你也能記住我。」

    說完,就大踏步離去,看也沒有看朱貝戎三人一眼。

    朱貝戎三個互望一眼,均自一楞,卻見蕭嬙突然軟倒下來,三人大驚,趕前一看,她竟嚇昏了。

    三人急忙將她抬起,就回頭走去。

    一連過了幾個冰窖,地上皆是冰屑和著水,處處凌亂,卻不見人,不知柳小三、祝朗二人和凌掌冰那群混蛋到那去了。

    正走間,忽見前方一條地道,有光亮透進來,就急忙奔了出去。

    卻見凌掌冰帶著手下在前面一塊空地呆立著,一見他四人來到,楞了一下,隨即大喊一聲,便圍了過來。

    朱貝戎忙指著蕭嬙,叫道:「她是白斬冰的愛人,你們敢對我們無禮的話,看白斬冰怎麼收拾你們。」

    凌掌冰聽得大楞,怎又變成這樣?忽見白斬冰和孟冬寒雙雙回來,就指著蕭嬙,向白斬冰問道:「她……」

    白斬冰見蕭嬙被朱貝戎三人抬著,就搶了過來,急問道:「她怎麼啦?」

    朱貝戎可不敢說她是嚇昏了,要是嚇昏的話,那「勇氣可嘉」又如何成立?只得支吾道:「她走路不小心,踩著冰屑滑倒了,摔昏過去。」

    白斬冰道:「我看看。」

    卻見蕭嬙突然腳一蹬,踹開巴岱,落地後,又摻開朱貝戎和古人俞,然後就凶巴巴的站在白斬冰面前,叫道:「看什麼看?當心我一掌將你斬卻。」

    登時嚇得凌掌冰和孟冬寒均一楞,面面相覷,搞不懂這又是怎麼回事?

    卻見白斬冰道:「你沒事就好,我送你回去吧!」

    蕭嬙叫道:「你這個鬼,我難道不認得路?」

    朱貝戎四下看了一眼,見處處荒草,右邊一帶樹林,就向蕭嬙問道:「你認得路嘿?我可不知我們現在在那?」

    蕭嬙側頭瞪他一眼,道:「用膝蓋想也知道,這當然是城外。」

    朱貝戎道:「那回家的路呢?」

    蕭嬙一楞,回答不上來,這地方她可沒來過,又怎知回家的路?

    白斬冰見了,忙說道:「這是城西,你家在那個方向?不在城內嗎?」

    蕭嬙瞪他一眼,回頭招呼朱貝戎三個,前往左側行去。

    朱貝戎邊走邊道:「柳小三他二人,不知怎麼了?」

    蕭嬙道:「真不可思議,你竟越來越笨蛋,看白斬冰和孟冬寒剛才癟樣而回,當知是被他二人逃了。」

    白斬冰聽了,叫道:「蕭嬙,你真是聰明,我越來越愛你了。」

    蕭嬙聽了,大叫一聲,急忙往前猛跑,朱貝戎三個忙瞳後追去。

    白斬冰看他們走的方向,眼芒一閃,心內一笑,暗道:「原來她是住在城南郊區。」

    這天夜晚,朱貝戎四人又聚在土地廟旁。

    巴岱道:「現在的城防密得緊,我們還去偷嗎?」

    朱貝戎道:「不,老是偷這些小玩意兒,那能揚名立萬,又幾時才能勝過我來也和飛燕子?」

    蕭嬙道:「可憐!我直覺得,我們好像是在玩火。」

    朱貝戎道:「要想留名於世,多少得須冒點險。」

    蕭嬙道:「那你現在又想冒什麼險?」

    朱貝戎道:「我來也和飛燕子要偷皇上玉器……」

    蕭嬙沒聽完,就叫道:「你不想活啦?人家偷玉器,那是他二人有本事,我們四人呢?一去,包準連宮門都未進,四個頭就已落地。」

    朱貝戎瞪一眼道:「你以為我很笨嗎?我難道不要命?」

    蕭嬙三個齊問道:「那你到底要偷什麼?」

    朱貝戎突然大喝一聲,叫道:「他們偷玉器,我們就偷各門各派的掌門令符,我已計劃好了,先偷少林,再偷武當,再……」

    忽見蕭嬙三個竟都倒了,就問道:「你們怎麼啦?」

    巴岱爬起叫道:「真不幸,跟你做兄弟,你媽的牛奶,你要死你自己去,別拖累我。」

    蕭嬙跳起,叫道:「氣死人,還說自己不笨?去偷玉器要斷頭,偷掌門令符還不是斷頭,人家可都有武功呢!我們拿什麼打?你老爸的鐵錘?還是我老媽的剃頭刀?」

    古人俞翻起道:「真是特特特大頭病,他大概自認是我來也了,只可惜,中間差個字,『搬』跟『來』就差很多。」

    朱貝戎一臉不高興的道:「差多少?」

    三人齊叫:「不止十萬八千里,人家偷不偷得玉器,憑他的武功,也沒人能奈何得了他,他們可還能活,我們一去,就得重新投胎,便是這樣,一活一死『而已』。」

    朱貝戎火氣登時冒上來,吼道:「我以人格保證,我們不但能偷得掌門令符,更能活得好好的,至少能活個十萬八千歲!」

    蕭嬙沒好氣的道:「又不是長生不老,還能活那麼久?」

    巴岱楞道:「活那麼久,豈不成了人妖?」

    朱貝戎突然一下就搶在巴岱面前,裝成一副凶神惡煞般的模樣,狠狠的過問道:「你敢不去?」

    巴岱見了,一下嚇壞了,說道:「別這樣,我怕!」

    朱貝戎又狠狠地道:「那你去不去?」

    巴岱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道:「別再嚇我,我去就是。」

    朱貝戎又轉向古人俞,右腳一抬,狠道:「不去,我就喘你八十萬個屁股,讓你站在這,一個屁股腫到玉皇大帝的面前去。」

    古人俞害怕道:「我去,我去。」

    朱貝戎又轉向蕭嬙,還未說狠話,就見她已轉身跑走了,朱貝戎趕緊二個餓虎撲羊,將蕭嬙撲倒在地,隨即將她翻過身來,就壓了上去。

    蕭嬙驚叫道:「你要幹什麼?」

    朱貝戎狠狠的道:「兩條路給你走——一條是跟我去偷掌門令符,另一條就是讓我強姦。」

    蕭嬙忙道:「我選第一條。」

    朱貝戎便爬起來,又將蕭嬙拉起,隨即換了一副面孔,只見他竟笑得非常非常「和善」的道:「其實,我對你們是最好的,是不是?」

    三人登時大楞,怔怔的望定朱貝戎。

    朱貝戎又笑道:「今晚大家早點睡,收拾收拾,帶些盤纏,明早飯後就在這集合。」

    蕭嬙道:「我全家上上下下,左鄰右舍都非常疼我,他們捨不得讓我出遠門的。」

    朱貝戎笑的很奸的道:「但他們卻捨得讓你被我強姦。」

    蕭嬙一怔,又道:「但出外閱歷一番,他們也不會反對。」

    朱貝戎又笑著對巴岱問道:「你呢?有困難沒有?」

    巴岱道:「我奶奶會擔心我在外面可能要餓死……」

    朱貝戎笑道:「那我就先去掐死她,叫多再也不必擔心。」

    巴岱忙又道:「但她很贊成我到遠地玩,她會多做些食物讓我帶著。」

    朱貝戎又笑著同古人俞:「你呢?」

    古人俞道:「我還小,找不到借口可出遠門,怕老爸會打死我。」

    朱貝戎道:「你不用怕,我先去打死你老爸。」

    古人俞又道:「但我跟我娘說,她會讓我去,我老爸怕老婆,就不敢不答應。」

    朱貝戎「嗯」了一聲,道:「明早飯後,我在這裡等,若一個時辰後,沒來的,我想,你們都該知道,我會怎麼做。」

    巴岱楞楞的問道:「你又會怎麼做?」

    朱貝戎笑道:「我會去自首,告訴官府我偷竊,然後再供出你三人,說你們曾殺了三百八十七人,放火燒了六千多間的屋子。」

    三人大叫道:「你胡說,我們又何時殺人放火了?」

    朱貝戎笑道:「官府可不管這麼多,像這樣重大的案件,他們定會先來拿人,然後再一個個打,打到你們招供為止,連辦速結平常心,就只好等著砍頭。」

    三人一聽,皆苦著一張臉,互望一眼,各自一副喪樣。

    朱貝戎道:「好了,現在各自回去,但千萬記住,小心注意,格外謹慎,可別誤了時辰。」

    三人又互望一眼,轉身垂頭喪氣的走了。

《玄天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