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王者風範

    習泗沒有料到劉邦的話鋒亦如劍一般犀利,臉上一紅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現身出來?」

    「這便是王者與常人的不同。」劉邦傲然道:「當敵我兵力處於均衡的狀態時,再施偷襲,便不是王者應具的風範。」

    「如此說來,你欲正面與我大戰一場?」習泗的眼睛陡然一亮。自他入林以來,就一直小心翼翼,緊繃神經,心情十分地壓抑,恨不得與人痛快淋漓地廝殺一場。

    「這豈非正是你所期望的嗎?」劉邦揶揄道。

    「此話怎講?」習泗怔了一怔。

    「因為只有這樣,你們或許還有一丁點的機會。」劉邦的身體隨著樹枝的起伏在空中晃蕩著,突然腳下發力,借這一彈之勢,整個人如大鳥般俯衝過來。

    習泗臉上的神情為之一窒,當先迎了上去,在他的身後,莫漢與另兩位老者也同時出手。

    他們絕不能再讓劉邦逃出他們的視線範圍,因為他們非常清楚,如果這一次還不能將劉邦留下的話,他們可能就再也沒有什麼機會了。

    這絕非虛妄之詞,事實上如果不是劉邦主動現身,他們至今還難以尋到劉邦的蹤跡。

    「嘩……呼……」林間的空氣被數道勁流所帶動,生出若刃鋒般的壓力,枝葉絞得粉碎,揚起一道淒迷,散漫在這緊張得令人窒息的虛空之中,使得這空際一片喧囂零亂。

    劉邦的劍是那般地快捷,掠出一道淒艷玄奇的弧跡,整個身體猶如無法捉摸的風,從敵人的殺氣縫隙中一標而過,快得就像是一道幽靈。

    「叮……當……」一串金屬交擊聲伴著一溜奇異的火花綻放空中,仿如一曲變異的簫音。

    當這一切越來越亂時,劉邦的身影一閃間,疾退了七尺。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要退,更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退。

    要知道他所面對的這四個人都是高手,每一次出手都有十足的氣勢,一旦讓他們形成追擊之勢,必將勢不可擋。

    習泗心頭一喜,他知道,這是一個機會。

    不管這林中有多少敵人,都顯得已經不太重要了,只要自己能夠將劉邦擊殺,就可以功成身退。

    莫漢和那兩名老者的臉上無不露出一絲亢奮之色,顯然,他們也意識到了這稍縱即逝的機會對他們來說是多麼地重要。

    所以,他們沒有猶豫,全力出手了。

    喧囂的虛空密織著無數氣流,割裂肌膚,令人生痛,四道驚天的殺氣如飛瀑流瀉,攻向了同一個目標——正在飛退中的劉邦!

    劉邦退得很快,退到了兩棵大樹之間。

    「轟……」就在習泗他們逼近劉邦的剎那,在劉邦左面的一蓬野草叢猛然炸裂開來,帶著泥土的草葉攪亂了每一個人的視線,迷濛之中,一道人影若電芒般掠向最後一名老者。

    這是一個意外,一個意想不到的意外。

    至少對這名老者來說,應該如此。

    所以他在倉促之間應變,向掠至的人影攻擊,「砰……」地一響,他卻聽到了割肉裂骨的聲音。

    「呀……救我——」這名老者近乎絕望地慘呼道,一瞬之後,他才明白,對方的劍已經自他的雙膝以下削過,地上多出了兩隻猶在蠕動的腳板。

    習泗的心頭寒至極致,絕不是因為自己同伴的這一聲充滿絕望而恐懼的慘叫,也不是因為自己的實力又因此受損,而是他突然感到,自己好像陷進了劉邦他們布好的殺局,就像是幾頭待捕的獵物。

    「嗖……」習泗沒有猶豫,手腕一翻,十數顆棋子電射而出,如疾雨般襲向那破土而出的人影。

    「叮……叮……當……當……」猶如大小珍珠落玉盤,棋子與劍鋒撞擊的聲音帶著一種節奏,一種韻律,響徹了林間,震顫著每一個人的心靈。

    那條人影隨即向後彈開,飄出三丈之後如一桿標槍般筆直站立。

    然而意外的事情總是接二連三,就在習泗出手的剎那,他同時聽到了自己左側的另一位老者的驚叫。

    這聲驚叫撕心裂肺般讓人心悸,就好像在一個淒冷的寒夜裡,他獨自一人走過墳場,卻猛然撞見了一個衝他眨眼的鬼怪一般,極度恐懼之中帶著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的確是不可思議,因為就在這名老者全力向劉邦發出進攻的同時,在他的腳下的泥土裡多出了一雙手。

    一雙大手,充滿力度的大手,它緊緊地抓住這名老者的腳踝,以飛速之勢將這拖入地下。

    莫漢以極速掠至,那名老者已完全消失,但地面上卻隆起一道凸起的土堆,急劇地上下波動,情形顯得十分詭異。

    「呼……」莫漢沒有猶豫,更不憐惜自己同伴的安危,而是揚刀直劈,正劈中土堆的中心。

    「轟……」泥土散射,仿若下起一場疾雨,塵土揚起一片,一條人影從泥塵中沖天而出,飄落於三丈開外。

    劉邦、紀空手、龍賡三人分立而站,互為犄角,對習泗、莫漢兩人形成了三角夾擊之勢。

    毫無疑問,這無疑是當今天下最具威勢、最完美的強力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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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陽經歷了戰火的洗禮,顯得蕭條而凝重,一隊一隊的西楚軍從大街上走過,刀戟並立,氣氛十分緊張,依然透著濃濃的硝煙味道。

    東城外的大軍營帳裡,一片肅穆,只有從項羽的主帳中,偶爾傳出一陣「咯咯」的轎笑聲,伴著項羽的幾聲大笑,讓百里軍營多出了一絲鬧意。

    「水中的愛妃,就像是一條白魚,在這迷人的霧氣裡,卻又仿若仙子,我項羽能與愛妃同盆戲水,便再不艷羨鴛鴦,倒要艷羨自己了。」望著沉浮於水霧中半隱半現的卓小圓,項羽由衷地讚道。

    兩人泡在一個數丈見方的大木盆中,盆中注入溫水,水中灑上梅花,盆沿四周燃起檀香,的確是一個男女調情的絕妙處。

    「大王若記得妾身的好處,就不會讓妾身獨守空閨這數月了。」卓小圓細腰一扭,躲過項羽的大手騷擾,似嗔似笑道。

    「這麼說來,愛妃是在責怪本王的無情囉?」項羽一把將之摟入懷中,輕輕地在她的紅唇上碰了一下。

    「無情的男人誰也不愛,妾身當然也不例外。」卓小圓吃吃笑了起來,眼兒一挑,極盡媚態。

    項羽的雙手從她的背後繞過,托住其胸前挺立而豐滿的乳峰,微微一笑道:「本王可以對天下間的任何女子無情,獨獨對你是個例外,因為,從我們相識的第一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我也是你的第一個,也是惟一的一個男人!」

    「你好壞!」卓小圓雪白的肌膚上突然泛出了一層淡淡的紅暈,螓首深埋在項羽的胸前,不經意間,她的身體擦著了項羽身體最敏感的部位。

    「我若不壞,你只怕真的就不愛了。」項羽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心裡泛起一絲驚奇而又滿足的感覺。不知為什麼,他們之間親熱過不下千次,但每一次項羽都能感覺到一種新鮮與刺激。

    如此一代尤物,又叫項羽怎不心生迷戀呢?

    不過,生理上的變化並未讓項羽的理智徹底淹沒,他雖然此刻正坐擁美人,但思緒卻放在了寒木剛才所說的事情上。

    濟陽長街一役中,敵人是田榮的餘黨,這已勿庸置疑了。既然田橫逃脫,那麼齊國的形勢依然不容樂觀,除非將田橫擒獲或擊斃,方算除去了心頭之患。

    如此算來,要從齊國撤兵,還需有些時日。當務之急,就是要肅清田榮餘黨,追捕田橫,絕不能讓敵人有任何喘息之機。

    但是,在項羽的心裡,田橫並不是他真正看重的對手。他更忌憚的是,那位救出田橫的神秘人物究竟是誰?會有什麼樣的背景?

    這個念頭剛剛在他的腦海裡生起,卓小圓就感覺到了他身體上明顯的變化,斜了他一眼道:「大王又想到了另外的女人了,是嗎?」

    「我還有其她的女人嗎?」項羽笑了起來,決定先不去想那些煩心的事情,今朝有酒今朝醉,還是先享受一下眼前的情趣。

    「楚宮之中,佳麗五百,哪一個不是大王的女人?」卓小圓微哼了一聲,卻將身體與項羽貼得更緊。

    「可在大王的眼中,她們加在一起,也抵不過愛妃的一根腳趾頭。」項羽的大手順勢而下,滑向了那溫熱滑膩的女兒私處。

    「唔……」卓小圓抓住他的手,搖了搖頭道:「不要!」

    正是這欲拒還迎的嫵媚,反而激起了項羽心中的慾火,他猛地翻過身去,藉著水波的起伏,整個身體緊緊地壓在了卓小圓的身上。

    這如玉般光滑的胴體,在溫水中顯得異常嫵媚,那淡淡的幽香,更讓人陷入一段情迷之中。項羽盯著那沉浮於水中的兩朵白蓮花似的乳峰,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衝動,終於將自己的分身滑入了那桃源洞口。

    一時間整個主帳溢滿春色,呻吟聲、喘息聲和著水波衝擊聲如樂器奏響,在項羽近乎霸道的方式下,卓小圓尖叫著進入了她性愛的高潮。

    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卓小圓無疑是女人中的極品,這不僅是因為她擁有「幻狐門」的不傳之秘——補陰術,可以讓男人嘗到夜夜見紅的滋味,更因為她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女人,雖然滿足之後她還要,但卻很容易又得到滿足。

    這種女人的確是男人的最愛,因為男人滿足她時,她也同樣滿足了男人——其中包括男人在這方面的虛榮與尊嚴。

    天色漸黑。

    經過了一番聲勢浩大的水戰之後,項羽鐵打的身軀都感覺到了一絲疲累。當他正想從水盆中跳出時,卻見卓小圓若蛇般的胴體重新纏在了他透著古銅色的身軀上。

    「唔……妾身……還要……」卓小圓嬌喘著,就像是一條發情的母狗,媚眼若絲,重新撩撥起項羽身為男人應有的本能。

    他一把摟過卓小圓,將之壓在盆浴邊,不住用身體擠壓著她的敏感部位。

    水中的梅花打著旋兒,在蕩漾的水波中一起一伏,一點淡紅的顏色在溫熱的水裡顯得十分淒艷,更讓項羽的心裡生出一股強烈的征服感。

    他雙手探到她的臀下,緊緊地與自己的小腹相貼相迎,讓她無可避讓,而嘴角微張,輕咬住卓小圓剔透晶瑩的耳垂……

    卓小圓被他撩撥得臉色泛紅,神魂顛倒,嘴唇微開,發出咿咿唔唔般銷魂的聲音,如野貓在叫春……

    就在項羽便要挺身而上時,卓小圓輕輕地推了他一下,嬌吟道:「好像有人來了。」

    「誰敢在這個時候進入大王的主帳?他一定是活得不耐煩了!」項羽強行分開她渾圓堅實的大腿,輕喘了一口氣道。

    「大王不是通知亞父了嗎?」卓小圓剛剛開口,便感到項羽身下的東西起了一絲變化。

    「哦,愛妃若不提醒,大王倒差點忘了這事。」項羽的頭腦頓時清醒過來,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卓小圓柔媚地斜了他一眼道:「軍機要事與妾身之間,孰輕孰重,大王當有所選擇,否則為了妾身而耽誤了大王一統天下的霸業,妾身縱是萬死也不足以贖罪。」

    項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甚是憐惜地道:「這也是大王對你寵愛有加的原因,你能處處為本王的霸業著想,而不像其她女人那樣爭風吃醋,可見你對本王的愛是出自真心,而不是抱有其它的目的。」

    卓小圓的嬌軀微微一震,低下頭道:「妾身只不過是出於人妻的本分,一個女人,終歸要依附一個男人才能成其為真正的女人。只有大王事業有成,我們這些做臣妾的才能有所依靠。」

    「哈哈……」項羽看著卓小圓盡顯女人柔弱的一面,心裡由衷地感到了一股力量在支撐著自己,不由霸氣十足地在她的豐臀上重重捏了一把,道:「本王就衝著愛妃今日所言,可以鄭重向你承諾,只要本王有一統天下之日,便是愛妃你一統後宮三千粉黛之時!」

    他言下已有立卓小圓為後的意思,可見在項羽的心中,已經對她難以割捨。

    當項羽一身整齊地走出內帳時,范增已安坐在主帳的一席案几旁。

    「亞父幾時到的?」項羽不稱「先生」,而稱「亞父」,是因為城陽一戰,功在范增的奇計,所以項羽以「亞父」封贈,由此可見,在項羽心中,范增已是他所倚賴,也是最器重的謀臣。

    「微臣來了有些時間了,聽說大王正忙,所以不敢打擾,在這裡靜坐想些事情。」范增一直忙於城陽的安撫事務,接到項羽的命令之後,這才自城中匆匆趕來。

    項羽似乎聽出了范增話中的弦外之音,臉上一紅道:「亞父應該聽說了一些事情吧,譬如說,前些日子在濟陽,田橫率領一幫高手企圖劫持虞姬。」

    「這也正是微臣想向大王說起的事情,此時此刻,正是大王一統天下、成就霸業的最佳時機,萬萬不可因為沉湎於女色,而使即將到手的霸業拱手讓出,功敗垂成。」范增肅然正色道。

    項羽頗顯不以為然道:「亞父所言雖然有些道理,但萬千人的霸業成敗,怎能繫於一個女人的身上?這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了。對本王來說,在繁忙緊張的征戰之中,偶拾閨中情趣,正是調節心情的一種方式,亞父不會連這點小事也要管吧?」

    范增連忙請罪道:「微臣不敢,但是——」

    他故意頓了一頓,引起了項羽的注意。

    「亞父於我,不僅是君臣,更被本王視同叔伯,有話儘管直說,無須避諱。」項羽看到范增臉上的惶恐,忙安撫道。

    「大王既如此說,微臣斗膽直言。」范增捋了一下花白的鬍鬚,沉吟半晌,方壓低嗓音道:「虞姬雖好,可是在霸上之時,曾經有不少關於她的傳言,萬一屬實,只怕於大王不利。」

    「啪……」項羽拍案而起,臉色陡然陰沉下來,冷哼一聲道:「江湖流言,亞父豈能輕信?其實早在亞父之前,已有人在本王的耳邊聒躁,本王也就淡然處之,但亞父乃聰明之人,應該懂得,若是那些流言真的屬實,本王還會對虞姬這般寵愛嗎?」

    范增打了個寒噤,不敢作聲,對自己所竭力輔佐的霸王,他有著深刻的瞭解,不僅行事無常,而且比及始皇,暴戾之氣只增不減。當下唯唯喏喏,支吾過去。

    項羽見他不再提起虞姬,神色稍緩道:「本王今日將你召來,是想知道是誰救走了田橫。田榮雖死,但羽翼猶在,以田橫的能力,只要有人稍加支持,未必不能東山再起。」

    「情形的確如此,雖然城陽一戰我軍大捷,敵軍死傷無數,但仍然有一小部分人保存了完好的戰力。如果我們此時退兵歸楚,不用半年時間,這田橫恐怕就是第二個田榮!」范增曾經詳細詢問過寒木,心裡一直覺得奇怪:當田橫與那位神秘人逃走之時,憑寒木等人的實力,完全可以對敵人展開追擊。可寒木的回答卻是,當他們上了房頂之後,田橫與神秘人竟然消失了。

    范增明白,無論速度多快,沒有人可以在那麼一瞬間逃出人的視線範圍,這只能說明,對手早就佈置了一條安全的撤退路線,利用地形環境掩飾自己的行蹤,使得寒木等人根本無心追擊。

    如果事實真是如此,那麼這位救走田橫的神秘人必定還有同黨。要想在大雪天裡不留下腳印是不可能的事情,在短短的時間內清除掉這些腳印,非一兩人的努力可以辦到。

    那麼這位神秘人是誰呢?在他的背後,又是什麼來頭?

    「所以本王才想知道是誰救走了田橫,他的目的何在?」項羽皺了皺眉道。

    范增對這個問題想了很久,他也知道項羽一定會提出這個問題,所以早有準備,不慌不忙地道:「此人救走田橫,無非是想輔助田橫,讓他發展壯大,成為我們在齊國的心腹之患,其目的就是要將我們數十萬西楚軍拖在齊國。而我們一旦與田橫的殘存勢力交上手,勢必很難在短時間內脫身,這樣一來,得利的人就只有兩個,他們雖然不能與大王的雄才大略相比,卻是可以對大王構成真正威脅的兩個人!」

    他的推測並沒有錯,可是卻忽略了一個人,正因為忽略了這個人,所以推理不錯,結果卻錯了。

    因為范增沒有想到,一旦西楚軍陷入齊國的戰火之中,可以從中得利的人中,還有一個紀空手!

    項羽也沒有想到,所以他聞言之後,眼睛一亮道:「非劉即韓?」

    范增點了點頭道:「劉邦身為漢王,挾巴、蜀、漢中三郡,進可攻三秦,退可借地勢之利保住根本,乃是大王日後的頭號大敵;而淮陰侯韓信,雖然是因大王的恩賜才得以封侯,卻與劉邦來往密切,這一兩年來發展之快,已成一支任何人都不可小視的力量。倘若這二人聯手,那麼形勢將對我們西楚軍大大不利!」

    項羽臉上閃過一絲狐疑道:「如果他們真是有心反叛於我,何以田榮起事之後,他們卻按兵不動,沒有動作?」

    「這只因為,田榮的起事太過突然,完全在他們的意料之外,他們根本沒有心理準備。假若微臣所料不差,只要田榮堅守城陽再多一個月,劉韓二人必然反叛!」范增非常肯定地道。

    項羽微一沉吟道:「亞父的意思是說,劉韓二人在田榮起事之初之所以沒有任何動作,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但是他們都看到了這是他們可以出兵的最佳時機,然而田榮敗得太快,打亂了他們的出兵計劃,他們只能按兵不動,等待機會?」

    「等待機會?」范增搖了搖頭道:「對劉韓二人來說,等待機會不如創造機會,只要助田橫東山再起,拖住我軍主力,然後他們東西夾擊,大兵壓境,那麼對我西楚軍來說,便是岌岌可危了。」

    「亞父說得極是,看來,劉韓二人開始動手了。」項羽的眼中閃出一道如利刃般鋒銳的寒芒,乍射空中,頓使這主帳內一片徹寒。

    面對項羽的冷靜,范增知道,項羽的心中已有了對策。

    項羽雖然不善於駕馭自己的情緒,喜怒無常,活似暴君,但范增卻明白當項羽冷靜下來的時候,不僅是一個王者,更是一個智者。

    一個能夠保持不敗記錄的人,當然不會是一個頭腦簡單的人,項羽可以在群雄並起的亂世中走到今天這個地位,絕非偶然,這本身就可以說明問題。

    「劉韓二人既已開始動手,那麼大王呢?」范增微微一笑道。

    「我?」項羽淡淡笑了起來:「如果本王要動手的話,目標是誰?應該採取怎樣的方式?」

    他的心裡似乎有了答案,不過,他更願意聽聽范增的高見,以此印證自己的想法。

    范增沒有絲毫的猶豫,斷然答道:「只有刺殺劉邦,才可以一勞永逸,永絕後患!」

    《滅秦記》卷十終

《滅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