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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初戀很晚。直到大四,才開始和同系的一個女生交往。在夜自修後送她回宿舍的路上親吻她。記得那是春天的晚上,風中有櫻花的粉白花瓣飄落如雨。輕輕撞擊在嘴唇上。溫柔的感覺。

    我感覺自己暫時逃脫某種恐懼感的驅逐。放鬆的心情,還因為畢業後的離別就在眼前。我不覺得自己有承擔痛苦的機會。

    時間太短促,不需要告別。

    所以,我想,也許我不曾愛過那個喜歡穿藍裙的女生。

    我只是讓自己經歷。

    很多年,我始終在某種愛情闕如的狀態。好像一個人在做B超的時候,醫生在報告單裡寫下腎臟闕如。他就被宣判了殘廢。

    闕如一般有兩種可能。有過,但是萎縮了。或者有過,卻被割除了。

    我想,那也許是我的悲觀所造成的。

    我從來沒有信任過長久的東西。
《八月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