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現藏寶圖

  東方焜和阿強回到學校後,接下來的幾天很平靜,什麼事情也沒有再發生,似乎一切事情都隨時間煙消雲散了。
  習慣了在風口浪尖上生活的人,寧靜的日子反而讓人感覺不舒服。東方焜就是這樣的人,平靜的校園生活壓抑不住他那顆躁動的心,他能感覺到這平靜的表面下湧動著暗流,如同暴風雨來臨之前那短暫的平靜。東方焜預感到暗流的力量在逐漸加劇,很快就會衝破平靜的表面掀起狂風巨浪。
  這一次東方焜的預感好像失靈了,他等來的不是兇猛的暴風驟雨,而是一位美麗溫柔的姑娘,同時還有一件讓他欣喜若狂的東西。
  東方焜到雲大任教已經十多天了,他好像已經找到了做老師的感覺,而且他發現在那麼多學生面前展示自己的知識也是件很愉快的事情,況且許多學生的年齡比小不了多少。
  當學生們知道這位新任老師就是前段時間報紙上曾經報道過的,炸毀日軍潛艇基地的英雄後,對東方焜更是崇拜有加。雖然是第一次做老師,經驗不足,但是英雄的光環掩蓋了東方焜業務上的缺陷,反而讓學生喜歡上了他,一時間東方焜成了許多同學心中的偶像。
  所以每當東方焜講課的時候,教室裡多了很多旁聽的同學,甚至其它專業的學生也來聽他講課,教室裡坐不下有的就站在走廊裡聽,很多學生為的就是看一下心目中的英雄。
  每次下課後,當東方焜離開教室的時候,總有些同學跟他熱情地打招呼,讓他有種明星的感覺。
  這一天東方焜講完課剛來到走廊上,一個女同學急忙跟在他身邊,輕聲說:「東方老師,能不能單獨跟您談件事情?」
  「當然可以,去我的辦公室怎麼樣?」東方焜不假思索地回答,在他看來學生找他談的一定是關於學習上的事情。
  「辦公室不太方便,能不能去您的家裡談?」
  女同學的話讓東方焜心裡一動,他定神看了一眼跟他講話的女孩,忽然發現這個女同學很陌生,好像沒有見過面,女孩長得非常俊秀,而且眉目之間還流露著颯爽的英氣,東方焜感覺這個女孩的氣質不同於一般學生,於是好奇地問:「請問你是哪個系的學生?」
  「我原來在西南聯大讀書,去年聯大撤回北平時我才轉到雲大來,主要是喜歡數學,所以……」
  東方焜馬上明白了女孩的意思,笑著說:「哦,原來是校長的得意門生,難怪氣質不凡。」
  雲大的校長是中國著名的數學家熊慶來教授,從37年至今熊教授已經擔任了十年的校長,熊校長在百忙之中仍然堅持親自授課,所以東方焜說女孩是校長的門生。
  東方焜知道西南聯大的學生都是出類拔萃的,因為聯大是中國最好的三所大學組成,抗日戰爭爆發後,由清華、北大和南開三所大學組成的聯合大學,38年來滇,抗戰勝利後於46年解散,分別遷回北京和天津。
  一個女孩能在西南聯大讀書,絕非泛泛之輩,而且又轉到了雲大來,東方焜忽然對眼前的女孩產生了好奇,他猜不透女孩有什麼事情要跟自己商量,不過對於這麼俊秀的一個女孩提出的要求很難拒絕,東方焜爽快地答應了。
  「好吧,我隨時恭候光臨,你知道我的住處嗎?」
  「知道,我還要去上課,晚飯後我去拜訪老師。」說完女孩急匆匆地離開了。
  望著女孩離去的倩影,東方焜忽然想起還沒問對方的名字。
  東方焜講課的時候,阿強總是在走廊裡等著他,剛才的一幕阿強都看在眼睛裡了,女孩離開後阿強走過來問:「少爺,那個女孩跟你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東方焜不在意地說。
  阿強搖搖頭,用肯定的語氣說:「不對,看你高興的樣子,不會沒說什麼。」
  「真的沒說什麼,她說晚飯後來找我們,有事要對我說,你怎麼又疑神疑鬼的?」東方焜一邊朝前走一邊說。
  「少爺,你忘記那個小山石麗了,漂亮女人一定要防著點,她們找你沒好事。」
  「那跟那,沒事胡亂聯繫,我去辦公室一趟,你先自己回家吧。」東方焜說完一個人徑直朝辦公樓走去。
  「哎,女人是禍水啊。」阿強無奈地搖著頭一個人學校後的山坡走去。
  晚七點鐘,那個女生準時來到了東方焜的別墅,看到這個女生時東方焜終於明白她為什麼要晚飯後來了,原來她為了下課後刻意地打扮一下自己。
  只見她身上穿著合體的男式獵裝,腳蹬長筒馬靴,說不盡的颯爽英姿,給人一種辣勁十足的感覺,完全沒有了一身學生服時的清純和文靜。
  實話說女孩的這身裝扮的確很合乎東方焜的胃口,他喜歡性格奔放的女孩,所以看到女孩時東方焜感覺眼前一亮,把女孩讓進了書房中。
  女孩的手裡拿著一個公文包,而不是挎著小坤包,她把公文包放在書桌上,然後主動地自我介紹說:「東方老師好,下午見面的時候因為匆忙,我也沒有來得及介紹自己,我叫慈夢薇,數學系三年級學生,今年剛滿十九歲。」
  「慈夢薇,你這個姓氏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先請坐,想喝點什麼,茶還是咖啡?」東方焜邊說邊招呼慈夢薇坐在。
  「東方老師一定是喜歡喝咖啡吧,要不就來杯咖啡?」慈夢薇用商量的口吻問東方焜。
  東方焜很驚訝地問:「慈小姐怎麼知道我喜歡喝咖啡?」
  慈夢薇微微一笑,「您一直在國外生活,剛回國沒幾個月,所以我猜測東方老師喜歡喝咖啡。」
  「哈哈……你好聰明,還會推理。」東方焜走到書房門口,對著外面大聲說:「阿強,煮兩杯咖啡來。」
  阿強煮咖啡的手藝絕對是一流的,所以東方焜喝咖啡的時候都是讓阿強煮,而不用保姆劉嫂。
  東方焜坐到慈夢薇的對面,然後開門見山地問:「請問慈小姐來找我有何重要的事情?」
  慈夢薇收起笑容,神情莊重地問:「東方老師來雲大教學不會時間太長吧?」
  東方焜一愣,心想這個丫頭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怎麼會提出這樣的問題,他好奇地反問:「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在雲大待長久?」
  慈夢薇從帶來的文件包裡取出一張報紙,然後說:「這張報紙詳細地報道過東方老師的情況,知道您是去鬼島尋寶藏時發現了日軍的潛艇基地。另外東方老師家境富裕,不會為了做老師而來到這麼遠的地方,所以我推測東方老師這次來雲南同樣是為了尋找寶藏……」
  說話的時候慈夢薇偷偷地觀察著東方焜的表情,想從東方焜的面部變化來判斷自己猜測的正確性。
  慈夢薇的話的確讓東方焜感到大吃一驚,讓他吃驚的不是對方猜測的正確,而是這個女孩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
  東方焜警惕地問:「能告訴我,你來的目的嗎?」
  「嘿嘿……東方老師看來是承認了我的分析和判斷。」慈夢薇忽然笑了起來,「您就說我的推斷是否正確?」
  「你到底是什麼人?一個學生不會關心什麼寶藏吧?」東方焜以攻為守反問對方。
  「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這一點東方老師可以通過學校檔案室調查。其實我的身份並不重要,關鍵是我可以幫助東方老師尋找大明寶藏。」慈夢薇很認真地說。
  東方焜當然知道調查一個人的檔案毫無用處,今天下午阿強提醒的對,小山石麗就讓他差一點上大當,有時女人太善於偽裝了。不過東方焜仍然很感興趣地問:「哦?你如何幫助我找到大明寶藏?」
  「藏匿在緬北野人山中的大明寶藏由兩部分組成,裡面主要是大西軍餘部李定國掌握的大西國寶藏,和少量永歷帝攜帶的珍寶和文物,寶藏藏匿好後,繪製了一幅藏寶圖,而這幅藏寶圖被分成了三份。其中李定國手中有一份,永歷帝有一份,黔國公沐天波保管著一份。只有將這三份藏寶圖拼在一起,湊成一幅完整的藏寶圖,才能夠進山尋寶,否則根本不可能找到寶藏……」
  東方焜一臉驚訝的表情,他好奇地問:「慈小姐,你是從何處瞭解到如此詳細的資料?」
  慈夢薇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東方焜的問題,而是繼續說:「據傳李定國手中的那三分之一的藏寶圖,在其去世後被吳三桂的人得到了,永歷帝手裡的藏寶圖不知道落入何人手中,只有沐王府的後人手中還留有那份藏寶圖……」
  聽慈夢薇講到這裡,東方焜忽然意識到方家的那副壁畫很可能就是其中的三分之一的藏寶圖,吳三桂極有可能在離開昆明起兵反抗清廷時將藏寶圖藏在那裡。
  慈夢薇講的這一切,與東方焜掌握的情況基本一致,可以確定她所說的內容都是真實的。
  慈夢薇的到訪給東方焜帶來了意想不到的驚喜,東方焜琢磨不出這個女孩怎麼會掌握著如此詳細的關於寶藏情況。
  而慈夢薇也看出自己的話已經吸引住了東方焜,她趁熱打鐵接著說:「據說寶藏的藏匿地點還是劉伯溫的傳人選擇的,暗藏著許多玄機,十分的凶險,即便是能找到藏寶的地點,不小心也會命喪其間……」
  「聽姑娘說了這麼多,我還是不明白你講這些的目的是什麼?」
  東方焜的話音剛落,阿強端著兩杯咖啡走進來,分別放在倆人面前,然後問:「少爺還有什麼吩咐?」
  「沒事了,你去休息吧。」
  阿強轉身剛要出去,東方焜又說了句,「對了,如果有人來找,就說我正在工作,一兩個小時內沒時間。」
  「知道了。」阿強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不過他在心裡暗說不好,少爺搞不好又被這個漂亮的女孩吸引住了。
  慈夢薇也不客氣,端起咖啡杯先輕輕地聞了一下,然後抿了一小口,微笑著說:「嗯,好香啊,味道純正,東方老師很會享受生活,一定是個有品位的人。」
  「夢薇姑娘,能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嗎?還有來找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東方焜讓這個聰明伶俐的女孩弄的無計可施,卻又被她的話深深吸引住了,感覺眼前的女孩如同一團迷霧,看不透又摸不著。
  慈夢薇放下咖啡杯歪著頭,用一副可愛的表情說:「東方老師的這兩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
  再厲害的男人在這樣一個聰明刁鑽的女孩面前也顯得無能為力,東方焜搖了搖頭,用無奈的口吻說:「好吧,就算你說的都很正確,請問你如何幫助我尋找大明寶藏?」
  慈夢薇沒有說話,而是打開公文包從裡面取出一個疊起來的羊皮紙,然後遞給東方焜:「請東方老師看看這個東西。」
  看到夢薇手裡的羊皮時,東方焜的眼睛就一亮,因為他手裡就有一張同樣的羊皮,接過來打開一看,上面果然是一幅圖,準確地說是一幅圖的其中一部分。
  東方焜什麼話也沒說,把羊皮平整地鋪在桌面上,然後從下面的抽屜中拿出唐林交給自己的那塊羊皮,按照圖形上的線條對接起來,很顯然兩張羊皮上所畫的正是同一幅圖的兩部分。
  當看到東方焜拿出另外一塊羊皮的時候,夢薇的臉上同樣寫滿結驚異,她沒有想到東方焜的手裡竟然已經有另外一塊羊皮,她驚訝地問:「東方老師,您的這幅圖是從哪裡得到的?」
  東方焜眼睛緊盯著藏寶圖,頭也沒抬地說:「這也正是我想問你的話。」
  「那咱們倆還是誰也別說了,反正都不會講。」夢薇低聲自言自語地說。
  東方焜忽然抬起頭看著慈夢薇,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會講?我的這部分藏寶圖就是你剛才講的沐王府的那份。」
  夢薇馬上笑嘻嘻地說:「這麼說咱們就只缺平西王府裡的那份藏寶圖了,如果再找到那三分之一圖就可以去緬北野人山了。」
  「從你的口氣怎麼感覺我們成了一夥了?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把這麼重要的藏寶圖交給我?」東方焜很認真地問。
  「我已經講過了,我的目的就是為了要幫助老師找到大明寶藏,如果您非要問為什麼,我只有一個簡單的要求……」說到這裡夢薇有意停頓了一下。
  「哦,什麼要求?」
  「老師去緬甸尋找寶藏的時候把我一起帶上。」
  「就這麼簡單?」東方焜好奇地追問了一句。
  夢薇輕輕地點了點頭,神態平靜地回答,「不錯,就這麼簡單。」
  「我……我有點搞不明白,你手裡既然有一份藏寶圖了,為什麼不繼續找其它兩副圖?然後自己去尋找寶藏,而是要將圖交給我,這有點不可思議……」
  夢薇直視著東方焜的眼睛,神情堅定地說:「請老師看著我的眼睛,從我的眼神中您應該能看出我不是在說謊。我之所以要把這三分之一的藏寶圖交給您,是因為我相信老師尋找寶藏的目的不是為了自己,同時我也知道憑我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找到寶藏,而且我的想法同老師一樣,不想把寶藏佔為己有,只想把這筆巨額財富獻給國家,或是還給百姓,改善一下百姓們的生活狀況……」
  從夢薇誠實的眼神中東方焜看到了一個真實的女孩,人的眼睛藏不住東西,東方焜知道夢薇說的都是真心話,越是這樣越讓他疑惑不解,他反而對這個神秘的女孩充滿了好奇,直覺提醒他到事情絕非這麼簡單,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
  夢薇見東方焜一直在沉默不語,她接著說:「我是從報紙上瞭解了老師的英雄事跡後才決定這麼做的,換成是其他人,我絕不會把藏寶圖交給他,請老師放心,如果能找到寶藏,我保證不要裡面的任何東西,錢對我來講不是最重要的東西。」
  「哦!那什麼對你來說是最重要的?」
  「算了,不說了,再說下去老師會認為我在講大道理。」說到這裡,夢薇忽然開玩笑地說:「老師還沒答應是否帶我一起去緬甸尋找寶藏,我提前說明,這是我唯一的條件,如果老師不同意我就收回那份藏寶圖。」
  東方焜也笑著說:「你知道我不可能拒絕你,不過你既然對寶藏的情況掌握的如此詳細,那一定也瞭解緬北的狀況,特別是人跡罕至的野人山,那裡被世人稱為『綠色魔窟』。更何況尋找寶藏還會遇到許多意想不到的危險,你一個女孩子為什麼非要去涉足險境呢?」
  「嘿嘿……只能說這是我的愛好,跟老師一樣,我自小就愛好探險。」夢薇帶著撒嬌的表情說,此刻她又流露出女孩特有的任性和溫柔。
  東方焜沉思了一下問:「能講一下你的家庭情況嗎?或者說你父母的職業……」
  「這很重要嗎?」
  「當然,不過你不說我也沒辦法。」東方焜帶著無奈的表情說。
  夢薇歪著頭一本正經地說:「我只能告訴老師,我父親是名職業軍人,其他情況不能講了。」
  東方焜知道多問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無論如何能得到這份藏寶圖對他來說就是非常意外的驚喜,東方焜看著書桌上的兩塊藏寶圖,自言自語地說:「接下來就是尋找第三塊了,如果能找齊了整張藏寶圖就能出發了。」
  「東方老師,發生在學校對面的方家奇案您聽說了沒有?」
  東方焜點點頭,他忽然靈機一動,看著夢薇問:「你對那個案件有什麼看法?」
  「我認識方家的女兒方紫菱,一個很好的女孩,不過我隱約有種感覺,她好像跟這件奇案有關係……」
  夢薇的話讓東方焜愣了一下,很驚訝地問:「你的話是什麼意思?方家的命案跟方紫菱有關係?」
  「我只是有這種感覺。」
  東方焜瞪大眼睛看著這個神秘的女孩,心裡充滿了驚異與好奇,他不解地問:「死者都是方紫菱的父親和親人……」
  沒等東方焜講完,夢薇就打斷他的話,「我明白老師的意思,我沒說方紫菱是兇手,只是感覺這件事跟她好像有關係。」
  「你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女人特有的直覺,聽到這件事後我的第一直覺是方紫菱跟命案有關,而且最近這幾天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實話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東方焜沉默不語了,因為他也相信直覺,而且他知道女人的直覺往往很準確,但是這件事聽起來有點太玄幻了,眼前這個謎一樣的女孩讓他感覺更加神秘莫測,東方焜心裡明白夢薇跟他提起方家命案的目的。
  「夢薇,你的意思是不是最後那三分之一的藏寶圖已經出現了?」不知不覺中東方焜對慈夢薇的稱呼也發生了改變,由慈小姐變成了夢薇。
  「人們都在流傳方家發現了藏寶圖,都說方家的滅門跟藏寶圖有關,無風不起浪,我相信這件事不僅僅是捕風捉影。」
  「人在家中禍從天降,方家人做夢也想不到無意中發現的壁畫竟會給他們帶來滅門之災。方紫菱也夠可憐的,現在還處於恍惚之中人事不知。」
  「哦,這麼說您去看過方紫菱?」
  東方焜點點頭,輕聲說:「說來也巧,方紫菱的男朋友剛好是我在美國的大學校友。」
  「竟然會有這麼巧的事情,您的校友叫什麼名字?」夢薇好像很對這件事很感興趣。
  「他叫凌峻峰,對了,他也在雲大兼職任教師,好像就是通過這層關係認識的方紫菱。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我來雲大不到一年時間,對其他院系的教師不熟悉。東方老師可以找你的校友聊聊,也許能得到什麼線索。」
  東方焜覺得夢薇的話也不無道理,凌峻峰同方紫菱的交往中也許能聽到或是瞭解到什麼事情,有時候無意中的一句話,會給破案提供意想不到的線索。
  夢薇抬頭看到牆壁上的掛鐘時針已經指向了十一點,她站起身對東方焜說:「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東方焜忽然意識到時間很晚了,於是拿起桌上的羊皮遞給夢薇,「請把藏寶圖帶回去吧,等我們用的時候你再帶來。」
  夢薇沒有接羊皮,笑著說:「把它放在老師這裡吧,我把它帶來就沒打算拿回去。」
  「你這麼相信我?」東方焜用開玩笑的口吻說。
  「如果不相信就不會來找老師了。」說著話夢薇拿起公文包轉身朝外走。
  倆人來到客廳,看到阿強還坐在沙發上等他們,不過眼皮已經太不起來了,一直在打瞌睡,見少爺陪著女孩出來,急忙站起來。
  東方焜對阿強說:「天很晚了,阿強你去送送夢薇姑娘。」
  夢薇擺擺手,「謝謝了,不用送,校園裡很安全,再說離這裡也不是很遠,一會就到。」說完,夢薇同東方焜告辭,一個人離開了這裡。

《喋血緬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