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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各位帶上夢境邀請函,跟我走

這消息還是翠西發給胡羞的。胡羞剛剛轉發給趙孝柔,趙孝柔的電話就來瞭,劈頭蓋臉地問:“怎麼回事,嫖娼瞭還是詐騙瞭,還是被人傢老公給送進去瞭!”

“你這是先知道瞭?”

“這種男人還有什麼可說的,還有什麼別的落網的辦法嗎?”

趙孝柔開著車來胡羞傢聽八卦。經偵帶走馬良也不過三天,馬良的傳奇故事這麼畫上句號,還是讓她們非常意外。

在胡羞這兒聽到的最後消息,熱戀的達西帶著他去參加朋友的酒會,去農傢樂看篝火,還飛去北方滑雪,馬良連著發瞭不少朋友圈,終於不用再偷別人的圖吹牛瞭。

趙孝柔老早就私下吐槽過,這個女人即便住著西郊別墅也不是什麼高階人士,至少帶著馬良的場合聽起來都不那麼高級。

馬良見瞭她這麼多朋友,已經以為自己擁有瞭足夠的社會地位,逢人就說自己是達西的未婚夫——一起吃過豆腐飯,四舍五入算是見過傢長瞭。

據說熱戀期還把抖音和微博對大胸網紅的點贊都刪瞭個幹凈,去吃豆腐飯那天整個人清清白白。

如果人懂得適可而止見好就收,大概就不會有太多急轉直下。

作為一個富婆的男人,不能隻想著在奧美做一個初級執行,打雜太辛苦,每天都要看英文郵件回復都要查字典,還要找胡羞修改,捉襟見肘。

一個人不能勝任工作又懶得提升自己去適應時,最好的方法就是離職。

而且達西這麼合口味,喜歡玩的東西也一樣,還這麼愛自己,稍微貪心一點點可能也無妨。

這次他沒有要表,而是趁著熱戀在雪場含情脈脈地說,達西,做廣告太辛苦瞭,我本以為可以一邊陪著你一邊工作,無奈最近加班太多,沒有時間抽出來陪你。

如果要是自由職業就好多瞭,可以每天陪著你醒來再擁你入眠,打理一點小生意,我這麼勤快,一定會成為不錯的賢內助。

最重要的是我愛你,能夠一直陪著你,畢竟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達西真的給他開瞭傢電競館,和閨蜜每個人出瞭一百萬,出於愛情寫瞭馬良的名字。

店鋪在老閔行中心區,開店那天馬良發瞭站在電競館門口的照片,兩個大拇指比在胸前:“二十五歲通過自己的努力擁有瞭事業和愛人,可喜可賀。

風物長宜放眼量,人間正道是滄桑,努力,就有收獲。”

還配瞭一張達西的自拍照,三十出頭的單眼皮嘟著嘴,貼著10毫米的濃密假睫毛,沒有填充痕跡,的確是天然去雕飾,不太美,卻很自信。

馬良是第一次在朋友圈曬女朋友的照片,這麼一看,達西在他心裡算是被正式承認的愛情終點瞭。

“所以呢,最後是怎麼被抓的?”

“達西和她閨蜜鬧崩瞭,坊間傳聞是達西大嘴巴,把閨蜜去蘇州會所找王子約會的事情傳瞭出去,傳到瞭閨蜜老公的耳朵裡。

閨蜜的副卡被停瞭,氣得要從電競館撤股,達西堅決不承認是自己口風不嚴,不肯給錢,閨蜜把她告瞭——法人是馬良。

判決最近就下來,翠西說馬良不會坐牢,但會賠錢。而且進瞭看守所達西就把他甩瞭,把電競館拆的拆賣的賣,留個空殼讓馬良自己賠錢。目前最新版本,達西和閨蜜的會所小王子熱戀呢。”

聽完胡羞這最後一段,趙孝柔吐瞭個煙圈:“這個達西有點東西啊,搞不好是為瞭小王子才繞這麼一圈,和這個閨蜜仇也不小。

永遠不要小看女人的心機,為瞭愛情演戲做扣,道行一個比一個深。

哈!我以為馬良茹毛飲血一遭又一遭能爬到什麼位置呢,小電競館就把他給送進去瞭,真是沒見過錢。

歷屆前任也都是年入七位數的姐姐啊!我甚至替他……不值。”

曾經睡在密室沙發上那個傻傻憨憨的男人,現在落得這步田地,兩個女人都沒能完全覺得大快人心。

胡羞皺瞭皺眉頭:“你就是為瞭聽八卦開車跑我這兒來?”

“是啊,這在電話裡聽多沒勁。刁稚宇呢?”

“今天沒過來。”

“你們還沒有一起住?我的天,胡羞,兩份房租都住個破房子,合在一起至少住兩室一廳電梯公寓瞭。

不是我精打細算,而是這樣跑來跑去沒有必要,你們感情這麼好,讓絕世帥哥住那麼遠來找你,簡直暴殄天物啊。”

“好瞭知道瞭。”胡羞想起和刁稚宇一起牽手站在南京樓下的那一晚:“也沒有不和他一起住,回來他就排練考話劇團,周末還去做NPC,每周也隻能見一天……”

趙孝柔逼近她的眼睛:“帥哥不看牢是會被弄丟的,別拿男人當忠犬。”

“我也很迷人的!”胡羞甩瞭甩頭發:“不說瞭,我要去做志願者瞭。”

胡羞參加的第一場有關心理重建的論壇,參加人數比她想象的要多。

沈知珉之前提起過,上海無論是什麼活動,參與度和互動都會比其他城市好,所以回國選擇來上海發展。

沒有同傳箱可以鉆,這次她需要交互傳譯。坐在位置上等待活動開始,沈知珉坐在主持位,裴軫就坐在他旁邊作為病例講解,兩個人沒有說話,隻各自做準備。

因為是志願者活動,在看資料時看著整形修復前和修復後照片,她已經生出深深的傷感和憐憫心。

這些患者和傢屬在這期間承受的議論和驅逐,比她想象得要多;

而些許的鼓勵都來自同一病房的病友和網絡上的年輕人——

前者同在病痛的低谷裡,相互支撐約等於為自己鼓氣;

後者的惻隱和善良也令人意外,本以為冷漠地活著,卻對陌生人送出瞭祝福和援助,光是想到這兒她就覺得,這個活動自己參與下去,有點義不容辭的意思。

沈知珉還在為觀眾介紹:“今天的幾位病例都十分特殊。屏幕上看到的是一個天生面中缺陷的女孩,兩個月前找到醫院,想要進行面部修復。

她帶瞭兩萬元現金,是十二歲去廠裡打工攢出來的。醫學上看,她是一個沒有鼻中隔鼻小柱的患者,整個修復非常難,手術不止一次。

但她意願非常強烈,十幾年被嘲笑和歧視讓她太自卑瞭。

經歷瞭四次手術,我們使用瞭肋骨埋入頭皮,一點點進行修復重建……”

一整段裴軫都沒有停下來,突然意識到自己說的太長瞭。

胡羞微笑著翻譯下去,沒有一句出錯——長短翻譯是她的強項,最長記錄是7分鐘。

她突然有些感謝這樣的環境,比起在傢復習,這種強度的翻譯是最好的訓練。

尤其坐在面對觀眾背對大屏幕的位置,她在公眾面前露面,腰背挺直滿懷自信,換來的是真摯的眼神和有深度的思考,比任何一場都耀眼。

比在同傳箱中快樂得多。

活動結束,沈知珉站起身致謝,特別指向瞭她:“感謝本場的傳譯嘉賓胡羞老師。”

她站起身鞠瞭一躬,擡起頭時看到瞭不遠處微笑著的裴軫。

活動結束咨詢還沒有結束。幾位年輕的醫生被圍著回答問題,胡羞收拾瞭東西準備離開,沈知珉從人群中擠出來:“胡老師,今天謝謝你。能做志願者幫我們和國外連線,我們的活動會得到更多支持的。”

他說起話來有一種外語的翻譯腔:“如果可以,能不能拜托你以後經常來參加我們的活動?”

“當然……”雖然沒有費用,誠意也足夠讓她答應。

沈知珉突然開口問:“你現在專職做口譯?”

“嗯。也在準備考試。”

“真厲害啊……”

“啊?”

“能在這個年紀這麼穩。”沈知珉沒忍住抽瞭根煙:“我比你大這麼多,焦慮大概是你的十倍。”

胡羞心想,大概做翻譯看起來很像定海神針。職業帶給性格的影響真的很大,做廣告時每天被客戶challenge,幾十個字的文案要改幾稿不說,還要被質疑人品、能力、閱讀量、激素水平……

做翻譯,至少經過魔鬼訓練之後,從耳朵進來的東西都是確定的。

她也很驕傲自己能夠成為個資深的口譯員。

“你出現的幾次好像都沒見過男朋友。”

“他周末做沉浸式劇場的演員,我們都有事情要忙。”

“聽說是個弟弟?”

“嗯。很多時候也不像弟弟。”

沈知珉趁著和胡羞聊天拿出煙來抽:“抱歉,癮上來瞭。在裴軫面前我不能抽煙,他不讓。”

“他會是個好爸爸的。”胡羞回頭看瞭一眼,高個子的裴軫在人群中非常顯眼,回答問題專註地看著患者傢屬的眼睛,講解細致有耐心。

“誰知道。前幾天他調休沒回傢,自己在辦公室喝酒。他告訴我,人都是自私的,表面上對得不到的人動心,痛徹心扉,多半都是讓自己變成惹人心痛的英雄,最後選擇的還是滿足自己的對象。”

胡羞不說話,電話響瞭,刁稚宇急匆匆地發來匯報:“吃過飯瞭,晚場的下半場開始。”他現在很習慣匯報自己的每一步節奏。

“男朋友是個演員,一定很帥吧。”沈知珉掐瞭煙,結尾語很八卦。

“當然……”

是時候離開瞭,坐車到郊區上海風雲,地鐵加公交也要兩個小時。

胡羞從椅子中穿過,繞過還在殷切提問聊天的阿姨,彎下腰拿到包,擡起頭看到瞭裴軫的眼睛。

他耐心地聽著問題,穿過人群看她。那是一雙隻要落在自己身上,就會有故事流瀉出來的眼睛,眼神隻要交匯在一起,故事的走向也變得繾綣,婉轉綿長,仿佛未完待續。

胡羞微笑著轉過身,知道目光一定會送自己走出門去,而她不會再回頭瞭。

站在上海風雲門外,場館外安安靜靜。她裸腿穿瞭條裙子,凍得膝蓋有點疼。

她朝著影視基地深處走瞭走,火車站旁有在吃飯的劇組,臨時演員端著一個飯盒蹲在地上吃飯,有桌椅的看起來待遇稍好一些,鍋裡的湯還泛著熱氣。

汽笛響瞭——比雪國列車的汽笛聲勢大得多,蒸汽嚇瞭她一跳——火車站裡正有影視劇在拍攝。

她遠遠地看著,隻覺得很奇妙,像自己置身於一個虛構的故事中,隻作為觀察者打量著這一切。

面前的演員一定比她去過更多的劇本和故事裡,並沒有成為被人記住的角色。人生如戲,並不是誰都能成為主角。

下戲瞭。身後有玩傢和演員走出來,胡羞走過去,看著自己熟悉的這些人物,杜明荃、沈凌、夏雪、戴笠、陳銘章……

自己也曾經在平行時空,她們出演的固定場次裡,留下瞭真實的故事,那個時空裡存儲著的,是1941年4月的某一天,一個黑幫的手下去韓逸秋房間求情,為瞭嫁給杜明荃;以及殺瞭沈凌,為瞭做堂主夫人……

她笑著想,並不是隻為某一個演員而癡狂,而是——沉浸式劇場送給她的回憶,是真實的女主角一般的夢境。

“你怎麼來瞭?”刁稚宇還穿著韓逸秋的衣服,興奮地走過來:“我剛想拿到手機給你發信息。”

“因為想見你。”看著刁稚宇,她還是會忍不住害羞,穿著這身戲服他就像多瞭個新的身份,這樣看她,總像是在劇中被韓處長壓瞭一頭。

韓處長的包袱卻沒瞭:“你等我上樓換衣服。我們跟班車回去嗎?今天是去你傢還是我傢?我傢裡好像沒吃的,隻能在樓下買三明治……”

“明天一起出去找房子吧。”胡羞笑著說:“找個那種有廚房的房子,三明治吃煩瞭。”

話沒說完,刁稚宇抱起胡羞快速轉瞭幾圈,胡羞天旋地轉,腦漿都快出來瞭——

怎麼會有這種喜歡秀恩愛的男孩子,難道忘瞭自己是上海風雲人氣第一的男演員?第一名的獎金又不想要瞭嗎?

有玩傢沖著她們喊:“韓處長,戲裡戲外都是寵妻狂魔!好變態哦!”

有玩傢搬瞭一箱煙花——外環的浪漫,可以燃放煙花爆竹。

少女玩傢遞到胡羞手中,還天真地跟她說:“姐姐,你好漂亮哦!我們在戲裡因為韓處長沒得到沈凌都心疼的哭死瞭。

沒想到戲外他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以後不用心疼他瞭!”

“也可以心疼一下,畢竟我是真哭。”刁稚宇咧著嘴,玩傢起哄得更開心瞭:“姐姐,你男朋友從來不這樣笑,他往常都是座冰山!”

刁稚宇湊在耳邊:“這都是二十刷的老玩傢瞭,才十幾歲。”

一起搖煙火棒吹泡泡,胡羞看到被起哄湊在一起的杜明荃和沈凌,還有和夏雪摟在一起的戴笠,以及悄悄偷看著杜明荃的陳銘章。

煙火和泡泡的背景下,每個人的眼睛裡都有不一樣的花火。

玩劇本殺的玩傢都那麼天真,喜歡劇中的演員,就可以愛屋及烏地喜歡他們的傢屬。

之前聽說過的爭風吃醋和爭鬥,貴婦之間的爭吵不休,也構成瞭神奇的玩傢宇宙。

想想下午看到的現實中的痛苦病例,她突然明白瞭那些孤僻又沉默的玩傢留在這兒的理由,藏在1941年的亂世,對他們來說,也許是世外桃源。

強烈的光線中,胡羞看著刁稚宇拿著煙花在空氣中給她畫畫。

即便花火隻有一瞬,留在眼中的也是愛心的形狀,刁稚宇笑著看她,俊朗的臉龐那麼快樂。她想,能和愛的人一起創造回憶的感覺太好瞭。

和你站在一起目睹的花火,就像散落在你我面前的絢爛星空。

你知道嗎?紛紛落下的煙火裡,虛幻和真實的每個國度,我都想和你永遠都在一起。

而現在說出來,會打斷你天真的笑容。

回程的車上刁稚宇一直快樂地搖頭晃腦。胡羞被她晃得暈車:“刁稚宇,你是瘋瞭哦。”

他不說話,隻笑著繼續。大概同居的喜悅此刻大於一切。

實在忍不住,刁稚宇在車上發信息給他:“不能聲張,但是我被一個很有名的實驗話劇工作室發出邀約瞭。

所以接下來的一陣子我可能真的要去排演話劇,做簽約演員就不能周末來演劇本殺瞭。”

“天啊……”胡羞看瞭看周圍,悄悄回復:“沒瞭你,杜明荃得多麼孤獨。”

刁稚宇翻瞭個白眼:“我是直的。總會有新演員來的,每個人都要往前走。我的離開也給瞭新的演員機會,我也有我想去的舞臺。

去面試的那天我才發現自己有多麼不足。我的身體條件,表演水平,在裡面隻能算是普通人,當時我唯一慶幸的是自己有十年古典舞功底,這是他們那的敲門磚。”

“但是你長得帥。”胡羞鬥氣地想,自己的男朋友怎麼能算普通人。

“在他們那,帥哥是最不值錢的。”

胡羞跟著刁稚宇去瞭實驗話劇的劇場——就是之前去過的江寧路藝海劇院,話劇是他們由經典劇本修改後融和瞭新的現代元素做出來的,從語言到表演方式都荒誕不經。

刁稚宇在臺上排演的樣子及其認真,卻很好笑:大猩猩捶胸口,跳芭蕾,站起來摔倒,再爬起來,學唱他平時最討厭的網絡口水歌……

排演出來大汗淋漓,刁稚宇也會迷茫地問:“這是不是和我之前演的東西很不一樣?”

“有點……”胡羞蹭瞭蹭鼻子:“以前是個迷人的帥哥,現在看起來不像正常人。”

“從小角色做起嘛。”長睫毛駱駝滿身膏藥味,指著胡羞瞪眼:“不許再說那些當偶像的和電視劇演員的話。我現在在打磨演技。”

他眼睛黑黑亮亮,裝滿瞭驕傲和興奮——他是真的喜歡話劇。

胡羞舉起雙手:“我什麼都沒說。再說,我現在完全可以養你,我可是個口譯員。”

“等你考試結束那天,去一次雪國列車吧。”

胡羞愣住瞭:“你說什麼?”

“想多瞭。他們叫我去做玩傢,說好久沒去瞭,現在都是一些沒什麼經驗的小演員,沒人帶就總是偷懶,讓我去提提意見。”

“哦……”胡羞有點失望:“我以為你要回去做秦宵一。”

“我現在是話劇演員瞭,做什麼秦宵一。不過——”刁稚宇摸瞭摸下巴:“這麼一說,我是可以要個婚書求婚瞭。”

“嘶”瞭一聲,胡羞瞇著眼睛看他:“你這個變態真的,對戲裡結婚這事兒怎麼執念這麼大?”

口譯考試兩天的時間,胡羞住在上外附近,全神貫註地在考試。

刁稚宇總說她裸考都可以直接過,但根本沒有那麼容易。

來參加考試的都是準備充足的人,她多的,無非就是那麼一點經驗而已。

和報考一起送上去的還有裴軫的推薦信,為瞭萬全,她還附上瞭自己在醫院做過的近百場翻譯履歷,以及目前公益講座的常駐規劃。

直到現在,她作為口譯員的心態似乎也不是完全為瞭謀生,考上口譯計劃似乎更想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做完最後一段口譯之後胡羞放下耳機,走出校門看到瞭沉進高樓的最後一抹夕陽,她曾經那麼厭倦上海,躲在郊區停電的房子,也曾看到過類似的顏色。

彼時她恐懼天黑,隨著黑暗一同來的,還有對這個世界的絕望。

趙孝柔的電話來得及時:“考完瞭嗎?晚上六點半的雪國列車別忘瞭,我和李埃準備出發瞭。”

在地鐵上她還看瞭一會兒自己的B站賬號。評論和彈幕一如既往地有趣,每次結尾她都會提起男朋友的近況,彈幕量就會翻倍,有次甚至直接擋住瞭她的臉。

用趙孝柔的話說,口譯UP主這種非剛需不關註的賬號,粉絲少得可憐,有一半的慕名者還都是她帥得出名的男朋友,這種賬號,不配進入她趙孝柔的流量矩陣。

也罷……

李埃和趙孝柔早早就到瞭,大忙人李埃坐在沙發上打瞌睡。

難得可以湊在一起拼場玩雪國列車,趙孝柔帶瞭自己的旗袍來,特意抽瞭之前的舞女:“不忘初心,堅持做雪國列車最美麗的舞娘。”

胡羞撇瞭撇嘴,看瞭看包裡的任務卡,似乎劇情的確有瞭些變化。

沒有婚書,刁稚宇沒有暗箱,難道他的角色包裡會有?

劇情爛熟,他也不會幼稚到雪國列車抽角色。最重要的是,六點半開場的遊戲,現在都七點瞭,他人怎麼還沒出現?

玩傢陸陸續續到瞭,胡羞定睛一看,上海風雲的演員都來瞭。

杜明荃、沈凌、戴笠、陳銘章……帶線的主役演員都來瞭,正好十六個人,這場是刁稚宇包的。

陣仗搞這麼大!不會是要報上次證婚的仇吧?她也就在上海風雲裡找人給自己和杜明荃證婚過把幫主夫人的癮,刁稚宇心眼小到瞭這個程度,要讓大傢給他來雪國列車證婚?

主人公還沒到場。

七點零五分,胡羞緊張地問服務人員:“是不是快開場瞭,還有個人沒來。”

“沒關系,你們先進去吧。你的朋友到瞭我讓演員帶他進去。”

果然是做瞭話劇演員咖位就變大瞭。胡羞看著遠處的列車和鐵門,她心情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和趙孝柔說,那個門出來的反正不是刁稚宇。

我可以面無表情,甚至還可以放肆大笑,雖然那是我曾經魂牽夢縈的地方,但是現在我成長瞭,隻生氣刁稚宇為什麼遲到。

汽笛響瞭,胡羞捏著趙孝柔的手明顯緊瞭一秒——曾經的條件反射。她定瞭定神:“好的,讓我看看新演員是什麼樣。”

鐵門的鎖開瞭,那個聲音異常熟悉。走出來的是穿著白襯衫和西裝馬甲的——刁稚宇。

胡羞整個人都傻瞭。

秦宵一走到玩傢面前,身後跟著管傢,依舊是孤高又清冷的表情,還多瞭一點點自信:“各位,我是蓉城的財務部部長秦宵一,帶上邀請函,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