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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請罪致歉,峰回路轉

成王府的人離去,管傢吳恙忙指揮著人照秦述的吩咐將所有的聘禮都收起來,卻也不能真的像秦述吩咐的那般直接扔到外面大街上去,想瞭想,吳恙命人用馬車將禮物裝瞭,原封不動的運到瞭成王府外去放著。

廳堂外面,晚荷跪著無聲哭泣,秦霜哭完瞭,上前讓晚荷先起來。

屋子裡,胡氏著急道,“侯爺,這可怎麼辦,這件事明天一早京城中上下都會知道!她已經和薛傢定親瞭,這事可如何是好?”

秦述面色鐵青,半晌沒回話,他不說話,其他人也是一片靜默。

良久,秦述轉眸看瞭一眼外面的天色,天色已經黑透,這個時候想入宮都不行瞭,他閉瞭閉眸子,再睜眼之時眼底已經是一片沉靜,“我先送消息入宮,具體的要如何,明日再說吧,明日一早我先入宮去,你明天一早立刻去薛府一趟,就說……就說成王看上瞭秦湘,沒有辦法,讓薛傢的老爺和夫人多多擔待一番……”

胡氏忙道,“可咱們要去安陽侯府啊。”

秦述嘆氣,“去安陽侯府不著急,先入宮將此事和太子說清楚為好。”

說著秦述看向站在門口的秦莞,“莞兒,你明日一早先去安陽侯府,個中緣故,和太長公主說一說,想來她會明白,午時之後我們在過府拜訪。”

秦莞連忙應瞭,秦述站定,目光看瞭屋子裡的人一圈,“這幾日京中必然有流言蜚語,你們都不必理會。”說著秦述看向秦霜和秦莞,“今日起,秦湘便不再是秦氏之人瞭,你們兩個和她感情最好,要記著我的話。”

秦莞點頭,秦霜哪裡敢忤逆秦述,忙也不停的點頭。

秦述默瞭片刻,忽然看向外面,“有個丫頭留下瞭?讓她進來。”

秦霜拍瞭拍晚荷的手做安慰,晚荷這才抹瞭眼淚走瞭進去,一進去便跪在瞭地上。

秦述回到主座之上,冷沉的目光懸在晚荷的頭頂。

事情雖然無法收拾瞭,可這件事是怎麼發生的,他卻要知道的清清楚楚,如此,方才能在見到太子和皇後之後,和他們有個明白的交代。

“去巍山,是你跟著五小姐去的,五小姐何時和成王有私的,你細細說來!”

晚荷泣不成聲,然而秦述的目光冷箭一般,卻是不容她不說,晚荷定瞭定神,又抹瞭一把眼淚,這才道,“小姐和成王是回來的前一日有私的,啊不對,是在那之前的兩日,那日營中剛恢復大獵,小姐跟著夫人去參加瞭晚上的大宴,回來的路上,有個侍從撞在瞭小姐身上,卻是給瞭小姐一支玉佩,奴婢是第二日早上侍候小姐的時候發現的,小姐當時不許奴婢問,奴婢便不敢多言,後來才知……”

“回來的前一日,皇後娘娘帶著女眷出大營踏青,小姐不想跟著便中途返回,小姐帶著奴婢本要回自己的大帳,可沒想到走到瞭大帳門口,卻見到等在那裡的成王,小姐一見到成王殿下便十分委屈的模樣,成王卻溫言好語,哄著小姐去瞭他那裡。”

“奴婢被領去瞭一處小帳,並不知道成王和小姐說瞭什麼,可小姐當時晚上從成王那裡出來的時候就說,說成王為她許下瞭側妃之位,讓我一個字也不準亂說。”

晚荷連忙趴在地上,“奴婢……奴婢隻知道成王高高在上,並不知道此事對侯府不利,小姐不讓奴婢說,奴婢便不敢說……”

胡氏的面色微白,原來那天找不到秦湘,是因為她去瞭成王帳中,孤男寡女在一處待瞭一個下午,可想而知會發生什麼……

胡氏長嘆一聲,“這,這可真是造孽!她也是三弟和三弟妹精心教導出來的,怎麼……她是三房嫡女,怎麼敢和成王……”

秦朝羽心底也惱恨極瞭,可更多的卻是不屑,她這個三叔便是做下瞭上天害理之事的人,他的女兒成這般也不奇怪,秦湘想攀高枝也不算什麼,卻阻到瞭她和太子的情誼,她心中氣,卻又有些驚訝於秦湘的膽大,同樣都是為瞭目的不擇手段,秦湘輸就輸在瞭她天時地利人和一樣都不占,所以她隻能被秦氏除名。

秦朝羽又恨又怒又有些微的震驚,一時心中復雜不已,心底想的那些輕鄙之語便也沒說出口,她淡淡看著晚荷,“你傢小姐要去成王府享榮華富貴,你怎不去?”

這麼一問,晚荷又跪趴在地,“奴婢不敢,奴婢身份低微,不敢去享那樣的榮華富貴,奴婢背棄瞭主子,請侯爺讓奴婢回錦州去伺候三夫人。”

秦朝羽聽著便輕嘆,“連你都能想明白的道理,你傢主子卻想不明白,秦氏一族榮辱與共,你是你主子的侍婢,卻也是秦氏的奴婢,她要背棄秦氏,你沒有和她同去卻也是好的,此去錦州路遠,你回去也不容易……”

秦朝羽看著秦述,秦述頷首道,“你願留下便留下,你,暫且跟著六小姐吧。”

晚荷聞言連忙磕瞭三個響頭,這才起身出門候著瞭。

秦莞和秦霜對視一眼,眼底皆是復雜的沉重之色。

秦述嘆瞭口氣,“行瞭,此事不礙你們,明日我和夫人操心便是,你們明日該去衙門的去衙門,該在傢看書做女紅便還照原樣,也並非什麼大事,行瞭,我和夫人說會兒話,你們都回去吧——”

秦琰帶著幾個小輩告退出來,幾人走在一處,都未說話,

片刻,秦琰嘆瞭一聲,“沒想到還是這般結果——”

在雲霧山的時候秦湘便不安分瞭一次,沒想到這一次不僅好戲重演,還演到瞭成王府去,秦朝羽笑笑,“怕隻怕,咱們這裡心比天高的不止一個。”

秦琰聞言眉頭微挑,秦霜和秦莞的腳步都微微一滯,秦琰掃瞭一眼秦莞二人,“妹妹不要亂說,今日這事之後,咱們府上更要將心使在一處才好。”

秦朝羽不置可否的笑笑,先轉身走瞭,秦琰有些遲疑的看向秦莞和秦霜,“你們別多想,今日這事,她以後在太子和皇後那裡也不好說,許是生著氣才說這話呢。”

秦莞彎唇,“三哥放心,我們明白。”

這般說完,秦莞方才帶著秦霜離開,走瞭一段,秦霜低聲道,“八妹那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她覺得我也……”

“不,她應該不是在說你。”

秦莞十分篤定,她適才註意著秦朝羽說話時的目光,她看瞭秦琰、秦鄴和秦霜三人,卻獨獨沒有看她,這難道還不明顯嗎?

而秦琰說秦朝羽是因為生氣才說瞭這話……

秦莞卻是不信的,然而要說她和秦朝羽近來有什麼齟齬,那她卻又想不起來,想瞭幾個來回未果,秦莞幹脆就沒去想,隻勸秦霜,“你別多管,總歸還是一個秦字,先等秦湘這件事過去才好。”

秦霜又紅瞭眸子,“秦湘這一去,她……她就不怕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把她吃瞭!”

秦莞嘆瞭口氣,“她不會想不到,可她還是去瞭,這是她選的,人這一生要做很多選擇,就算是親姐妹也可能會越走越遠,她今日離開侯府,以後,隻看她的造化瞭。”

又勸瞭秦霜幾句,二人方才分開,晚荷自然跟著秦霜去瞭。

……

……

第二日一大早,成王娶瞭忠勇候府五小姐為妾的事果然不脛而走,在京城之中一陣風傳,燕徹被皇後叫到中宮的時候還不知道這件事。

“兒臣拜見母後,母後叫兒臣來不知所為何事?”

趙淑華坐在窗前的美人榻上,聞言對著身邊的侍婢揚瞭揚下頜,那侍婢將一封短信遞給燕徹,“太子殿下請看——”

“昨天晚上這封信送進來的時候,你已經睡瞭,底下人將這封信送到瞭我這裡來,你看看吧,是忠勇候送進來的。”

燕徹不知發生瞭何事,聽到東宮的人最後竟然將信送到瞭中宮來,心中生出一閃即逝的憋氣,可很快,他的註意力落在瞭信上。

剛看瞭幾行字燕徹的眉頭便皺在瞭一起,“這!成王這是要做什麼?!”

趙淑華淡笑一下,“做什麼?惡心你唄!”

侍奴上上來兩杯熱茶,趙淑華端起茶盞用茶蓋拂著上面的白沫,“不過也不礙什麼,隻不過是一個侯府的堂侄女,罷瞭……”

趙淑華語氣輕悠,說完這話,要喝茶之時,卻又覺得沒瞭喝茶的興致,茶蓋一蓋,趙淑華將茶盞放瞭下來,一個侯府的堂侄女便是死瞭也不打緊,可成王公然這般做,卻是在挑釁東宮和她這個皇後,這樣就讓她不滿意瞭。

“秦述稍後必定會入宮來找你,母後就不見他瞭,你見他便好,問問事情的緣由,然後這件事就這麼過瞭,畢竟不是秦述要如此的,這個節骨眼上,萬事和順為要,欽天監那邊昨日送來瞭卜測的吉日,依母後看,時間早一些為好,你覺得呢?”

燕徹已經合上瞭那份信,點點頭,“一切母後安排便是。”

趙淑華頷首,“就是這事瞭,你回東宮去吧,秦述或許已經在東宮等著瞭。”

燕徹行禮告退出來,等回瞭東宮時,果然看到秦述在東宮之外候著,見到燕徹,秦述忙不迭的上前來行禮,燕徹面無表情的看瞭他一眼,越過他走向東宮正殿。

秦述見狀心底咯噔一聲,後面跟著的唐福笑道,“侯爺不要多禮瞭,快隨太子殿下進去吧,殿下剛從中宮皇後娘娘那裡回來。”

秦述對唐福很有幾分禮數,拱瞭拱手方才進瞭大殿。

一進大殿,秦述便道,“太子殿下,微臣是來請罪的——”

太子在書案之後落座,一張俊臉沉在瞭陰影之中,“侯爺說的是成王娶瞭府上五小姐為妾的事?”

秦述點頭,“正是此事,昨夜成王忽然派人來提親,微臣的侄女不諳世事,又是從錦州過來的,不懂京中的人事,竟然在此前收過成王的一塊玉玨,有此私相授受,成王派來的人篤定微臣不敢不交出人來,而微臣那傻侄女竟也以為入瞭成王府便能享榮華,竟然也想隨瞭成王,微臣……微臣一氣之下便將她逐出秦氏,讓她去成王府瞭。”

秦述說完,眉眼低垂,而燕徹坐在書案之後,半晌不曾開口,秦述一顆心鼓跳個不停,沒多時,冷汗都流瞭下來,就在這時,燕徹方才開口道,“成王這是有備而來,你那侄女又是個不知事的,也不怪你,反正隻是一個侄女而已,侯爺不必放在心上。”

秦述抬起頭來,卻見燕徹面上果然沒明顯的怒色,他松瞭一口氣,“多謝太子體諒,隻是此事一出,隻怕會生出些不好聽的流言飛語。”

“流言飛語何所懼?無外乎是那些話頭罷瞭,這些年也沒少過,對東宮也無甚損傷。”燕徹緩緩說著,面上卻是不笑,“侯爺安心讓朝羽備嫁吧,大婚或許會在七月之前。”

秦述眼底微亮,連忙應瞭,卻又道,“不知皇後娘娘那裡……”

燕徹默瞭默,“母後已經知道瞭,不過母後說此事無傷大雅。”

燕徹說的輕飄飄的,可秦述的心卻一下子緊瞭起來,皇後對待此事的態度如果這般輕率,那反而不好,然而看瞭一眼燕徹,秦述卻知道不好再過問更多瞭,他忙告退走瞭出來,一走出正殿,外面的敞亮明光讓秦述放松下來,不知為何,每次入東宮他都覺得格外的壓抑,饒是他,都要時刻提著一口氣。

……

……

薛青山睡到天色大亮到前院之時,發覺傢中已經來瞭訪客。

叫來個小廝問瞭,那小廝便道,“少爺,是忠勇候府的夫人來瞭。”

小廝喜滋滋的,因為他傢少爺將來可是要娶忠勇候府傢的小姐!

薛青山卻眉頭微皺,他和忠勇候府的堂小姐隻是下瞭小定,還沒有行後面的禮數這侯爺夫人怎麼就登門瞭,何況兩傢地位天差地別,要登門,也該是他的父母登門才是。

這般一想,薛青山便覺不對,抬步就朝前院走去。

薛傢傢宅不算大,卻也精致雅致,前院有兩進,薛青山從角門而入到瞭後堂,剛站定,便聽到前面傳來的說話聲。

前堂裡,胡氏和薛老爺坐在主位,薛青山的母親則坐在左下手位上。

胡氏苦笑著道,“實在是沒想到會這樣,湘兒的模樣是好的,性情也是好的,成王殿下看中瞭她,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因她父親的事,成王隻能給瞭貴妾的名分,可就算如此,我們也爭不過,昨夜成王派人到瞭侯府,根本是一副搶人的架勢,侯爺沒法子,可如今卻對薛公失禮瞭,我們兩傢本來都說好瞭,如今這般,可真是……”

胡氏說的情真意切,薛老爺面色微白,他年輕時最高也隻是個從四品的小武將,比五品文官還不如,侯府是高門大戶,他們本來就是高攀瞭,如今又來瞭個成王搶他們未來的兒媳婦,這他們如何搶得過……

薛老爺雖然覺得心中屈辱,卻不敢和侯府或者成王府作對,他們兒子還在巡防營中,若一不小心毀瞭前程可就糟瞭,“成王在京中行事素來……”

薛老爺欲言又止的道,“夫人不必覺得抱歉,此事也是忽然生出的變數,不怪侯府,要怪也隻怪成王太過張狂!”

薛老爺心知侯府是站在太子這邊的,當下話語也不再顧忌,果然,這話一出,胡氏面色頓時好看幾分,薛老爺便繼續道,“隻是可惜瞭秦姑娘,此番被搶奪瞭去,未來的日子也不知如何,是我們沒有福分瞭。”

後堂內,薛青山聽的眉頭微皺,他父親當年官職雖然不高,卻是跟過京中的幾位老侯爺征戰過的,因此此番說親才說到瞭他們這裡,這門親事的確是他們高攀瞭,可對方的秦傢姑娘為父親的罪過所累,也的確找不到更合適的好人傢瞭,當時薛青山便想,秦傢姑娘乃是書香門第出來的,他這婚事得好好籌辦不可失瞭禮數才好,可如今,卻怎麼忽然生瞭這樣的變數?!

成王搶瞭忠勇候府的堂小姐為妾?!

這話自己的父親母親信,他卻是不信!

如果真的是明搶,憑著忠勇候府的地位,不論是找太子還是找皇上,不僅能保下自己的堂侄女,亦能讓成王栽個大跟頭,而成王亦不會這般蠢的送上門!

可這做妾的事還是成瞭……

薛青山眉頭一皺,莫非是成王用瞭什麼下三爛的手段?

可如果真的是這樣,忠勇候府能吃的下這個暗虧嗎?如今的忠勇候朝中掌著重權,且他的女兒將成為太子妃,而太子和皇後更是站在他們這邊,忠勇候如果想為自己的侄女討個公道,卻也不是難事,就這般軟弱的叫人把侄女搶走,可不是忠勇候的風格!

薛青山轉身便走,走出瞭後堂,吩咐自己的小廝道,“你現在立刻去興樂坊打探打探,看看這兩日忠勇候府有沒有什麼怪事。”

興樂坊便是忠勇候府所在,此刻去打探,說不定真的能知道些什麼。

小廝領命而去,薛青山不好一直在後面偷聽,這才回瞭自己的書房,到瞭書房,卻又有些心神不寧,他幹脆拿瞭劍去舞劍,本以為小廝這一去至少要個把時辰,可不過兩柱香的時間小廝便回來瞭——

“少爺!不用去興樂坊就打探到瞭!”

小廝滿頭大汗,“小人還沒走到興樂坊,便聽到路邊有人說起,說昨天晚上成王納妾,納妾之人正是侯府的小姐,還說這二人早有私情……”

薛青山擦瞭一把臉上的汗,眸子極快的沉瞭下來,還沒到興樂坊便聽到瞭有人議論,且這議論還是有損侯府名聲的,這根本是有意而為之。

私情……就不知道這個私情,是成王有意為之,還是這位堂小姐也有意思瞭!

薛青山這般想著,卻明白這婚事是成不瞭瞭,看瞭一眼手中之劍,薛青山沉思片刻,忽然道,“去看看侯府夫人有沒有走,如果沒走的話,你去和老爺這樣說……”

薛青山一陣低語,小廝先是驚訝,然後忙不迭轉身去瞭,到瞭前院,卻見胡氏還沒有走,她今日乃是登門道歉的,自然沒有說完瞭話就走的道理,小廝借著送茶,在薛老爺耳邊低語瞭兩句,薛老爺聽著面色微變,又低聲道,“是少爺吩咐的?”

小廝重重點頭,這才轉身走瞭。

胡氏隱約聽到瞭少爺二字,猜到是薛青山知道瞭這件事,一時有些緊張,可薛老爺有些難為情的躊躇瞭片刻,忽然道,“敢問夫人,府上是否還有一位堂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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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會發生什麼大傢都知道瞭吧~好人有好報!當然秦湘不會那麼快死的,她會作翻成王府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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